第五章 Tequila Bar
‘喂,駱顏嗎?你現在到商業街複印店門口來...別問什麽事了,大家都等你呢,一定要來啊,掛了!’
前腳剛進寢室駱顏就接到林一打來的電話,於是抓緊時間把那身土掉渣的軍訓服給換了。一件印有大大的切-格瓦拉頭像緊身白色恤衫,一條深色牛仔短褲,外加白色經典款converse帆布鞋,換了身簡約而不失文藝青年風格的裝束的駱顏顯得愈發靚麗逼人,隻是看上去太清涼了些。眼尖的嶽麗麗在駱顏出門前的一霎那橫豎是把她給截了下來。
‘嘿,穿成這樣出去,要幹嘛啊?’
‘我也不知道,林一學長剛打電話讓我去複印店門口找他們,可能是文藝部的人吧。’
‘那,學姐去嗎?’
‘哪個學姐?’
‘切~我還能說誰,少在這裝蒜!’
‘不知道!!’
才平靜點的駱顏又被嶽麗麗一句話攪得心神不寧,不長的一段路上腦海裏反複閃爍的都是白帆當時那一笑。我們的祖先留給我們一句名言,叫‘天雷勾動地火’,駱顏這個小火苗看來有越燒越旺的趨勢,就是不知道那個無心闖禍的雷有沒有意識到縱火這個事實呢?經驗告訴我們,事實終究是會浮出水麵的,隻是遲早的問題。
‘顏學妹,在這裏~’隔十裏遠也可以聽見林一飄渺而至的聲音,那是一種充滿興奮的聲音,當然,這個夜晚有足以讓他興奮的理由。
駱顏遠遠看去,他正站在一輛麵包車旁邊,車裏人頭攢動,時不時有同樣興奮的笑聲飄出來,在這個角度還可以清楚看到,連一向給人冷冰冰感覺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白帆都回頭看著那群人無奈地笑了好幾次。難道夜盲症又加重了點嗎?今天白帆笑的次數好像特別多哦。來不及再思考一會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的駱顏就被林一推上了車。
‘學長,這是要去哪裏啊?’
‘慶功去!範思哲那神奇小子居然打聽到瀾姐的哥哥在市區新開了個酒吧,我們一塊去happy一下,已經安排好了,最好的卡座啊~還有芝華士,嘖嘖’一想到剛才在電話裏瀾姐承諾過的芝華士,林一更加興奮得找不著北了。
‘瀾姐?酒吧?什麽跟什麽啊!而且晚上的查房...’
‘放心吧,我都打聽清楚了,最近給你們查房的都是你們04級心理班的師姐,以我們的本事早幫你搞定她們了。況且許毅、寧雨(另外兩個新招的幹事)說明天剛好趕上你們停訓休息一天,我沒說假話吧?’
車已經發動了,駱顏還能多說什麽呢?不過作為一個剛成年不久的人來說,酒吧這個地方對她有著難以言喻的**力,拋開瞬間的負罪感,她馬上和周圍雀躍的人群打成一片。笑鬧中時不時看向前方的白帆,似乎也被這樣的氣氛打動,雖然沒有笑得如同她們一樣誇張,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和演出時相比有大大的不同。想來這樣的慶功聚會,沒有白帆的首肯是不可能成行的,可是按她的個性似乎不會答應,莫非...是想借助燈紅酒綠的刺激摒除心裏的那份不為自己所知的傷痛?誰知道呢。‘這必將是人生經曆至此最瘋狂的一個夜晚,對不該來電的人有感覺,去大一學生不該涉足的場所。’看著窗外徐徐倒退的路燈,駱顏兀自想著。
車子停在了一個名叫‘Tequila’的酒吧門口,一路看過來這條街似乎是酒吧一條街,而Tequila獨樹一幟的門麵裝潢使它在林立的各色酒吧中顯得非常醒目而特別。本來有點倦意來襲的眾人一下車便又都恢複了精神,手表指針指向十一點,此時的學校大概離夜深人靜鬼吹燈的境界怕是隻一步之遙,但對於城市而言,夜色的美好,不過剛剛開始而已。‘告別白晝的灰,夜色輕輕包圍,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麽黑,霓虹裏人影如鬼魅,城市隱約有種墮落的美。’
‘嘿,你們來了!’
正和旁人聊天的駱顏不經意把頭轉向聲音傳來的一側,正走過來的那個人這個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瀾姐吧,她比想象得要年輕很多,也要清純很多。黑色的長款V字領吊帶衫,腰間別著的一條金屬質地的腰鏈和黑色緊身七分褲都在燈光照射下呈現出迷人的色澤,穿著黑色的細高跟涼鞋的夏瀾整個身體曲線的伸展性自不必說,而一頭蓬鬆的大波浪卷發讓她看上去更加具有熟女特有的嫵媚。總體上怎麽說呢?用駱顏心裏的話說,夏瀾就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性感尤物,天使臉蛋,魔鬼身材。
‘瀾姐。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吧...’範思哲一見到夏瀾,眼裏就不自覺地流露出欽慕的光芒,如林一所說,他對她真是有點那什麽意思。
‘要不還是先進去吧?介紹也不急於一時嘛~你們這麽多年輕人老在這裏杵著一會該把警察招來了,先說清楚,大家都滿18了吧?我這裏可不接待未成年人。’
‘嗬嗬,放心吧,未成年的都被我們攔在學校閉關修煉呢!’林一攀上範思哲的肩膀,油腔滑調來了句不怎麽好笑的話。
笑著和那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夏瀾便徑自走到白帆身邊親昵地一把挽過她的手:‘帆,真沒想到你會答應來!’
‘難得今天大家都有興致,而且為晚會的事忙了那麽久,也該放鬆一下了,阿哲說峰哥(夏瀾的哥哥,夏子峰,時年28歲,卻是N城黑幫響當當的人物)開了個酒吧,你又讓我們過來玩玩,所以今天就破一回戒吧。’
‘這戒破的好,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一路上,夏瀾的細高跟都踩著歡快的節拍,敲得駱顏心裏一陣沒由來的酸楚。望著被她挽著的白帆,側臉上掛著的分明是微笑。難道以往對白帆的猜測都是錯的嗎?大概是的吧,畢竟直覺大多數是不準的,何況見到她不過寥寥數次而已。
Tequila裏麵沒有想象中那樣熱鬧得震耳欲聾,DJ放的多是那種輕快而不失節奏感的樂曲,看來這裏應該是那種相對安靜的吧。繞過人流湧動的舞池,沒拐幾步路就走到夏瀾為她們安排的卡座,幾個服務生上來劈裏啪啦一通忙活,小吃、調製的酒飲料和那瓶傳說中的芝華士就琳琅滿目地呈現在桌上。
為各人分別倒好酒,夏瀾優雅的舉起手裏的酒杯說道:‘來,幹杯,一是慶祝演出成功,二是慶祝大家幸苦的工作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三嘛,歡迎新加入文藝部的幾個同學啦~’
大家及其不統一高呼幹杯,甚至還有某位仁君把cheers讀的跟‘去死’一樣,頓時雷倒一片。駱顏挑的是一種名叫Sangria的含氣酒飲料,味道甘美但度數極低,適合她這種不會喝酒的人品嚐,但一口喝下去半杯的她還是立馬就上了頭。談笑間捕捉麵前的景象,似乎夏瀾和學長學姐們都很熟。
‘顏學妹,是不是在想瀾姐為什麽和我們那麽熟啊?’坐在一旁和她不是很熟的範思哲莫名其妙開腔。
‘嗬嗬,對啊。難道她也是我們學校的?’
‘聰明,隻是她是本部經管學院酒店管理專業的學生就是了,她才不過剛畢業呢。這酒吧是她哥哥的,她自己還經營著一家很有品位的咖啡店,我們偶爾也過去客串一下的,怎麽樣,很強吧?’中國的古話一向是最富哲理的,情人眼裏出西施用在範思哲身上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那她一定是有錢人哦。對了,那你們怎麽認識的呢?’
‘她以前的男友也是玩樂隊的,去年我們去本部參加一個比賽時才認識的她,不過至今沒想明白她當時為什麽主動和我們打招呼,明明那天她男友的樂隊輸給我們很不高興她還跑過來和老大搭訕,搭著搭著就把我們也搭進去了。’說完,呷了一小口酒。
‘嗬嗬,白帆那麽有吸引力,瀾姐過來搭訕也很正常啊。’
話一出口駱顏便察覺出了不妥,範思哲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老大玩音樂的時候的確要比平時帥一點,莫非你也被老大吸引住了?’
‘學長,你真幽默~’駱顏難堪地把頭別了過去,假裝看DJ的表演。
幽默?範思哲可不覺得剛才那句話有那個字能和幽默沾上邊,用肘子頂了下坐在旁邊的林一:‘四九,有戲!’
‘有戲?有什麽戲?’喝著酒漫不經心地應道。
‘據我觀察,駱顏可能也喜歡老大~’
‘啊?’像得著什麽世紀新聞一般的他趕緊把耳朵往範思哲耳邊湊了過去:‘快快快,什麽線索?’
唧唧歪歪咬一通耳朵,林一聽著是不住地點頭稱讚:‘果然有戲啊~範思哲,你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
‘去死吧,我可不是三八男,隻是為了老大早日梅開二度,我不得不細心觀察打探獵物的意向嘛。’得,駱顏這會子成了獵物了,實在是好無辜。
‘放心,遲早有一天我們會站到同一個溝壕裏。’舒服地往後一仰倒在卡座柔軟的沙發靠背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懶得理你。’範思哲使勁往林一的肚子上打了一巴掌,看了眼手表,快十二點了:‘瀾姐~’
‘啊,什麽事?’停止和白帆的交談。
‘你們酒吧有駐唱的吧?’
‘廢話!’
‘那快讓他出來表演好把氣氛推向□□,正好我們去dance floor裏happy一下啊。’
‘嗬嗬,秘密,你就等著吧!’
夏瀾莞爾一笑,又扭頭找白帆聊天去了,這樣的舉動不得不逼得範思哲好好去回味一下駱顏剛才的那句話,該不會...不會吧!細想想自己每次去le-cafe shop客串的時候,夏瀾總是在問完自己的近況之後有意無意地打聽起白帆,雖然也會問起容傑、林一他們,但就是不會像白帆那樣一次不落。他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不行,不管這個讓自己極端不安的猜測是不是真,於公於私都必須極盡全力把老大和駱顏撮合在一起了。周圍一片嘈雜的歡笑聲,卻有兩個人被攪擾得不得安生。
‘帆,看樣子你今天很有喝酒的欲望,你想不想去試試我哥這裏的極品?’夏瀾一手托腮,一手放在白帆肩上,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
‘OK啊!’臉頰也是紅紅的,都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酒吧稀薄的空氣所致。
‘不過是有條件的。’撫在她肩上的手又轉戰上臉頰。
‘我就知道沒有那麽便宜的事,說吧,要我用什麽換你的極品?’因為覺得癢,也因為覺得這樣的親密似乎曖昧得太過了,白帆不自在地拿開夏瀾的手,她可不想無端惹什麽麻煩。
‘對你來說肯定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先說你有沒有膽量答應吧~答應就直接跟我去吧台。’
‘who怕who啊,帶路!’乘著酒興,本就好酒的她也不管不顧起來:‘我今天就是抱著必醉的心理才來的。’
從今天起轉戰此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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