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朝堂
白清嵐和白羽歌車馬勞累,在朝旭殿中擁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清嵐習慣性地先起了身。懷中突然空了,白羽歌艱難睜著迷濛的眼,迷迷糊糊道:“皇姐?要早朝了嗎?”
“嗯”白清嵐低低應了一聲,吩咐候在殿外的宮女拿了衣服進來。
“朕要去早朝了,你多睡會兒吧!”畢竟現在天還沒亮,看著睡眼惺忪的白羽歌白清嵐一陣心疼。
“唔,不要,羽兒說了要和你一起去上朝的。”白羽歌搖了搖頭,半支著身子身子坐起。
“那就快些更衣吧!”白清嵐說罷在白羽歌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說道。
“皇姐,羽兒穿哪一身衣裳去上朝好?”白羽歌仰著頭問道,按浩軒的律例朝臣上朝時需要穿朝服的。
白清嵐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小丫頭,思索了半晌,道:“你先穿朕當年的朝服吧,太子朝服也不過是比諸位王爺多了一條龍罷了。下了朝,朕叫人再去為你製一套。”
梳洗罷,白羽歌跟在白清嵐身後入了朝堂。金鑾殿上,眾臣早已候著。白清嵐拉著白羽歌,示意她站到右相身旁去,自己則升上龍椅。
白羽歌看著端坐龍椅上的那個女子,明眸皓齒,神采奕奕,一襲黃袍,高貴莊嚴。這樣的女子竟能傾心於自己,白羽歌暗自慶幸上天垂青。
“黃公公,宣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兵部侍郎常來常往為國盡忠,今特封常來為輕騎左統領領輕騎連軍前往漠襄軍營,行軍操練。封常往為輕騎副統領,隨軍同行。欽此——”
“臣等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常來常往上前接旨,殿下群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眾所周知,輕騎連乃是先皇一手創立,人數雖不多,區區五萬人,但其戰力絕不亞於一支十五萬大軍。輕騎連想來與龍騎軍城衛軍一樣直屬皇帝管製,此番皇上下旨將輕騎連交由兩個毫無經驗的年輕後生,這隻怕有欠妥當。此番雖說是去漠襄操練,但漠襄地處梓辰浩軒交界之地,梓辰國勢動**世人皆知,隻怕這操練的真正目的應是先鋒之行!但這常來常往二人在軍中且不論武藝如何,從未帶兵上陣打過仗的人,若是向昔年趙括那般隻會紙上談兵……
“眾位愛卿,可有何建議,直說無妨?”白清嵐知他們定有不服者,畢竟論資曆論經驗,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曾隨著白逸宸出生入死,領兵出征他們自恃是皇帝的首選。如今精選了兩個乳臭未幹的小鬼,若是沒有議論之聲那才是讓人奇怪的地方。
“啟奏皇上,臣以為常來常往兩位侍郎年紀尚輕,讓他二人統帥輕騎連,隻怕有些過於草率了吧!”出列的是左相王成昊,此人早年中第,後又在軍中當過參謀,常建告老還鄉後便是有他接任了常建的位置。
“左相此言差矣,正是因為二位將軍正值壯年,所以才讓他二人統帥輕騎連前往漠襄。我們這些小輩若不趁著年輕好生磨練一番,日後老了,豈不是報效無力?”站在殿前的白羽歌徐徐開口道。
“但這統兵之事非同兒戲,稍有差池就會全軍覆沒!”
“既然左相大人不放心常家的兩位哥哥,不如左相大人隨軍一同前往漠襄,皇姐你看如何?”不給王成昊開口的機會,白羽歌轉向白清嵐奏請道。
“這……”白清嵐未料到白羽歌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王成昊雖位居左相,但按他的能力實在不適合擔此職位,若不是朝中沒有合適的人選,白逸宸當初也不會選上她。
“羽兒,莫要胡鬧,左相大人年事已高,你怎能讓他去漠襄那等荒涼之地?”白清嵐嗔怒道。
“啟奏皇上,老臣願帶領犬子隨軍前往漠襄。”出列的是右相常謙。
“右相,這漠襄之行非同小可,右相大人當真要去?”白清嵐萬沒料到常謙會主動請纓。
“皇上,老臣隨軍之心已定,還望皇上恩準!”
“既是如此,那朕便讓右相大人做這輕騎營右統領,率隊前往漠襄!”
“老臣領旨!”
“眾卿可還有事要奏?”白清嵐掃了一眼堂下群臣問道。但聞堂下一片寂靜,王成昊也一並閉了嘴。
“既然無事,那今日便退朝吧!”說罷起身出了金鑾殿,白羽歌見眾人散了,也忙抬了腳步追著白清嵐出去。
“羽兒,你今日上朝實在太過胡鬧了!”回到禦書房,白清嵐微怒叱責道:“你可知右相這一去,朝中又要堆積多少公務?現今朝中群臣能任右相之職者少之又少,王成昊雖算不得能力出眾,但相右相而言簡直天壤,現在你把他調走了,朕真不知該讓何人替他的位置才好。
“皇姐,別生氣,羽兒知錯了還不成嗎?”白羽歌趕忙安撫道,想來那王成昊實在膿包,自己隻是微微激了他幾句他就沉不住氣了,若不是常謙及時出列,隻怕他還要在年齡和資曆這個問題和白羽歌爭論下去。低頭看著禦書房的桌案,一些無事呻吟的折子他都要呈到白清嵐這兒來,害她的嵐兒勞神又勞心的,白羽歌當下就恨死他了。
“話雖這麽說,但現在朝中沒了右相,朕要另選人才又怕常謙叔心中有隙,而且他這一走朕批的折子更多了。”白清嵐輕歎道。
“這還不簡單,皇姐將那右相之位留著,日後羽兒每天都來陪你批閱奏折,就權當是將功折罪了,皇姐認為如何?”白羽歌從後擁著白清嵐道。
“你啊,就不怕累著嗎?這些折子看起來很累人的!”白清嵐心疼她的小丫頭,自是不願讓她也來受這份苦的。
“有你在就不會累。”白羽歌嬉笑道。
“就你嘴甜。走吧,陪朕去看看沁言,朕答應過今日給她個答覆。”白清嵐說罷輕輕牽住白羽歌的手,她的小丫頭可是個醋罐子,要是不留意打翻了可就不好了。
天月宮中,蕭沁言坐在桌案旁,桌上是前些日子齊錦從宮中寄來的書信。努力不去看那些熟悉的字跡,想把那些黑色的墨跡燒掉,但真當拿在手中時,卻又狠不下心來。自己這一世應該都不會和那個女子見麵了吧,這些書信,就當是個紀念吧!
不是是誰的淚水滴落,紙上的墨跡暈開,籀進記憶的最深處。
“錦兒,我回來了!”蕭沁言外出還願,這一去便是三月,齊錦硬是要留在府中,倒叫她飽受了這相思。
推開厚重的木門,沒有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來迎接,屋內詭異的寂靜讓蕭沁言的心突然變得不安起來。
“錦兒,錦兒?”試探性地喚了幾句,卻依舊沒有回音。
“郡主!”下人們見她在此徘徊,忙上前來伺候。
“我且問你,這屋中的人呢?”
“郡主是說側王妃嗎?王爺吩咐側王妃現在已經搬到了言錦苑。”
“側王妃?”蕭沁言皺了皺眉,她要找她的錦兒,關這側王妃何事?
“郡主還不知道吧,王爺上月剛納了這屋中的錦姑娘做側妃。”
“什麽?”突如其來的消息宛若晴天霹靂,讓蕭沁言頓失了思考的能力。一把推開麵前的下人,發瘋一般地向著言錦苑跑去,她不信,不信那個說要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子會就這麽拋下她。但當她看著那個女子穿著側妃的華裝站在屋中對自己微笑的時候,蕭沁言覺得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被徹底擊碎,血液中的隱痛正被一點一點埋葬。
蕭沁言已經記不清那一天自己是怎樣扯下那個小小的錦囊將它狠狠丟在地上,記不清那天她是怎樣離開的王府,又怎樣離開了梓辰,她隻記得那一天昏天黑地,那一天痛徹心扉。那一天,世間再無楚王郡主,有的隻是一個失魂落魄的蕭沁言。
“隻怕我們不會再相見了吧,這一世恐怕都不會了!”蕭沁言看著信上的自己,喃喃獨語。
青州城。
黑麒白雷一路追著蕭語悠到了青州,未能捉住蕭語悠,卻等到了梓辰傳來的密信。
“信上說了什麽?”白雷湊過身子想要看清黑麒手中的書信。
“主上說皇上想把皇後娘娘和小太子送出宮,要咱們先別管郡主,盡快回宮。”黑麒沉聲道。
“主上要準備動手了嗎?”白雷拿過黑麒手中的書信,輕歎一聲道:“不過還真是絕情呢。皇上的勢力再大,也保不了他們一世,主上等這一天應該很久了吧!”
“主上的事,你我還是不要多言的好。”黑麒冷冷道。
“是是是,你打算何時啟程?”白雷勾著黑麒的脖子低聲問道。
“越快越好,你收拾收拾,咱們明天一早就走。”黑麒吩咐道。
“是。”白雷踮起腳想要吻她,但卻被黑麒冷漠地推開。
“就會使喚人,你的東西你自己收,我才不會再幫你了,臭冰山,大木頭。”白雷冷哼一聲,但轉身卻又收拾起了二人的衣服。黑麒看著那抹白色的背影,嘴角勾起不易覺察的微笑。
我悲催滴去備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