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之中熱鬧喧囂散去,恢複了平靜。

吳博修、吳鵬翔沒有帶任何下人,來到王府後花園一處閣樓旁。

此處極為僻靜,門口隻有兩名守衛看管,進入到內部,通過一處牆壁上的暗門,亦是通往地下的通道。

暗道之中,幾步便有一人守衛,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最底層,一道老舊的鐵門呈現在麵前。

吳鵬翔轉過身去,不看向鐵門方向。

他陪同父親已來過多次,但鐵門之內他從來不曾進去過。

吳博修通過鐵門,隻身進入,隨即便重重關上了鐵門。

地洞之內,中間位置處,排布著密密麻麻的雕刻字,足有三千多個。

而在洞壁之上,雕刻著那一句:“奇變偶不變。”

吳博修舉著火把,焦急的找尋著每一個字,其、義、自……

每按動一下,地洞之中便回**起石頭摩擦的聲音,吳博修激動萬分,按下了最後一個字。

隨即聽到石頭撞擊的聲音,與以往的聲音完全一樣。

吳博修笑著等待機關被打開,良久之後卻什麽都沒有改變,地洞之中無比安靜。

吳博修的笑容漸漸消失,焦急查看起洞中的每一處,卻是無功而返。

吳博修再次來到中間,小心翼翼按動“其”字,卻發現與以往一樣,已經全然按不下去,機關被鎖定了。

“混蛋!”吳博修憤怒至極,將火把重重摔在地麵之上。

秦峰被攙扶回到臥房之中,為他準備的屋子極為寬大豪華,而且有獨立院落,彰顯出江南對秦峰的無比重視。

霓裳、羽墨剛剛將秦峰扶到**,秦峰便含糊不清說道:“讓老鄧進來。”

“他神出鬼沒,現在去哪裏尋?”羽墨隨口回應著。

話音剛落,老鄧推門而入。

秦峰奮力做起身來,看向屋子中的三人,裝醉是真,但喝的酒的確有些多。

“接下來的事非常關鍵。”秦峰微笑著繼續說道:“咱們要脫離江南,並且隻有一個辦法。”

……

第二天上午,吳鵬翔早早等在秦峰的屋外。

秦峰醒後,左擁右抱著霓裳、羽墨走出了房間。

“呦,二表哥來了啊。”秦峰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今日天色不錯,我帶表弟去城外山上遊玩,景色絕美。”

“好啊。”秦峰脫離開霓裳、羽墨,快走幾步上前,小聲問道:“是否有舞姬?”

“這個,可以有。”吳鵬翔略顯無奈,但依然滿口答應。

吳鵬翔卻是起了疑心,在戰船上的三日裏,秦峰嘴上說要舞姬夜晚陪伴,到頭來卻依然是自己獨睡。莫非都是演給江南看的?

秦峰立即回過頭去,大聲安排起來:“今天我與表哥有重要的事,你們都不用跟著了。”

“殿下,還是我們跟隨,好能確保安全。”羽墨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是啊殿下,這幾日舟車勞頓,還是好好休息得好。”霓裳也隨之勸說起來。

“都滾蛋。都想來管我?”秦峰極為不耐煩,高聲嗬斥:“在江南大舅家,能有什麽危險?當吳國都是吃幹飯的嗎?”

吳鵬翔初聽此話像是誇獎,細細品來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到了中午,一切才收拾妥當,秦峰在吳鵬翔安排下,去往山上遊玩。

秦峰隻身前往,一個北鄴之人都沒有隨行,護衛將士們更是一個不帶。

吳鵬翔暗暗竊喜,看來這秦峰真是一個酒囊飯袋,真把江南當自己家一般了。

一路之上景色便十分優美,來到山頂處後,向下俯瞰,更是美不勝收。

吳鵬翔特地換來舞姬,為秦峰跳舞助興,秦峰則是飲酒作樂,毫無推辭之意。

舞了幾曲過後,秦峰笑容漸漸消失,看向吳鵬翔小聲說道:“舞跳得不錯,隻是單單看著,總歸是無聊。”

“哦?表弟是想如何?”

“當然是**啊。”

吳鵬翔壞笑一聲,隨即招了招手,一隊士兵上前,不一會的工夫,一座軍帳便搭建起來。

舞姬們笑盈盈的陸續走入軍帳之中。

“好!甚好!”秦峰不管不顧,便向軍帳中走去,到了門口時卻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吳鵬翔:“二表哥,一起?”

吳鵬翔一愣,這事哪有一起的?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連忙擺手:“不了,白天我不習慣。”

吳鵬翔說完,卻感覺自己如同胡說八道,這是個什麽破理由。

看著秦峰走入軍帳,隨後傳出舞姬們盈盈笑聲,吳鵬翔雙拳緊握,心中暗罵秦峰的荒**無度,若是打開機關後,定要讓秦峰好看。

沒過多一會,一隊北鄴騎兵來到山頂之上,將軍帳團團圍住。

霓裳、羽墨帶著秦綺南來到山頂之上。

秦綺南白了吳鵬翔一眼,隨即衝著軍帳大喊起來:“小兔崽子,你給我出來。”

秦峰倉皇走出軍帳,**著上身,不住將裏衣向身上穿。

“大姐,你怎麽來了?”秦峰無比倉皇、狼狽樣子。

“混賬東西,在北鄴你胡作非為也就罷了,現在跑到江南來丟人現眼,給我滾回北鄴去。”秦綺南高聲嗬斥,隨後舉起馬鞭抽向秦峰方向。

秦峰立即跑到一旁,不住求饒起來:“大姐你先別生氣,江南是自家舅舅家啊,與北鄴沒有兩樣。”

秦綺南聞言,馬鞭抽得更猛烈了些。

吳鵬翔聽到讓秦峰“回北鄴”,立刻著急了起來,連忙去攔秦綺南:“表弟隻是貪玩,並沒有太大過錯,待一些時日,自然會收了心性。”

秦綺南看了看吳鵬翔,怒罵一句:“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秦峰終於停下奔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對,得讓秦峰收收心性。”秦綺南收起了馬鞭:“即刻返回北鄴,我為你尋一門親事。”

“大姐,你可饒了我吧,你們找的都是些官員、世家女,長得太過難看。”秦峰說著,還不忘了看幾眼軍帳方向。

“閉嘴,不用說了,即刻返回北鄴。”秦綺南招了招手,騎兵隨即下馬,就要抓了秦峰。

秦峰不斷掙紮,大喊大叫起來:“你們瘋了嗎?我才是北鄴主帥,都給我停手。”

士兵卻是聽令,馬上停下了手中動作,不再上前。

“好啊,翅膀硬了啊。”秦綺南憤憤轉身離開。

羽墨看向秦峰方向,小聲勸阻一句:“殿下,還是回北鄴吧。”

“都滾蛋!不用你們管!”秦峰撕心裂肺大吼大叫起來:“你當你們是誰啊?不過是通房丫鬟!竟然敢去找我大姐?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們。”

霓裳拉了拉羽墨,隨即兩人隨秦綺南離開了山頂。

“娘的!真掃興!”秦峰依依不舍又看了一眼軍帳:“二表哥,感謝你的款待,看來我是無福消受,要回北鄴了。”

“別急啊表弟,這些都是九牛一毛。江南有無數盛世美景,美女更是數不勝數。表弟多留幾日。”吳鵬翔玩味笑了起來:“你可是北鄴主帥,誰能奈何得了你。”

秦峰笑了起來,眼睛裏放著光:“嗯,那便多留些時日。我才是北鄴主帥,竟然都管到我頭上了。”

到了晚上,吳王府家宴之上。

與前一天略有不同,餐桌之上氣氛十分壓抑,大家都在品嚐菜肴,沒有人開口講話。

秦綺南率先開口,打破了餐桌之上的沉寂:“明日我們便起程,返回北鄴。”

良久之後,吳博修緩緩開口:“好啊,終需一別,不能久留你們。待有機會,我再去北鄴探望。”

“要回你們回。”秦峰突然開了口:“母親和大姐在江南遊山玩水,我可是剛剛征戰奔波回來,我要留在江南一段時間。”

秦綺南猛然站起身來,不管不顧訓斥起秦峰來。

秦峰卻是鐵了心,說著自己是北鄴主帥,與秦綺南大吵起來。

吳博修、吳鵬翔暗自竊喜,看來無論如何,都將能留下秦峰在江南了。

隻要留下秦峰,那打開武聖機關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