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預擒故縱
母‘女’倆沒有等多久,蘇洛川就到家了。
如今的蘇洛川風采更甚於兩年之前,都說權勢是男人最好的修飾品,自從經曆過周滔當初的陷害之後,大難不死,這後福就來了,先是在商界呼風喚雨,把自家商業的局麵打開之後,就脫離商界,進入仕途。
手中有了權力,他對商業的一些美好預想,都有了可以展示的空間,大庸市從他到那裏之後,商業界一片生機勃勃。
誌得意滿的蘇洛川更多了些儒雅,他氣質本身就好,如今更是讓人瞧著越發神采煥然。
飯桌上一邊吃著張菊親手做的飯菜,蘇洛川讚不絕口,隨意寒暄一些日常需要‘交’流的公司或者股市的小問題,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飯,蘇‘迷’涼進廚房幫媽媽收拾殘局,蘇洛川就在客廳等著,估‘摸’著她們倆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抬手關了自己正看的電視,喊她們倆過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們商量。
張菊一聽他的話,就一邊解著圍裙一邊笑著從廚房走出來:“商量什麽事情啊,剛剛怎麽不在飯桌上說?”
“在飯桌上說不夠鄭重。”蘇洛川說著起身,把剛剛衝好的茶把桌上的三個茶杯倒滿,遞了一杯到張菊的麵前。
張菊狐疑地瞅著他,隻見蘇洛川朝廚房努努嘴,示意這事情和‘女’兒有關。
“這茶葉聞著真不錯,”張菊說著在丈夫身邊坐下,有些擔心地小聲問,“怎麽了?”
“等一會兒,涼涼來了就說。”蘇洛川的眼神中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或者說忐忑。
張菊幾時見過蘇洛川衝她賣關子,當即就撇撇嘴,朝著廚房喊:
“涼涼,你爸爸把這茶衝得剛剛好,晚了熱度不夠,香氣就散了,在廚房磨蹭個啥?快點過來。”
“哎,我就去。”
蘇‘迷’涼從廚房裏出來,看看坐在沙發上的父母,知道蘇洛川說的一定是她和顧昊的事情,可是,他知道了多少呢?他是什麽態度呢?
為了便於觀察,她沒有和往常一樣到蘇洛川身邊去膩歪,而是在媽媽腳前的小凳子上坐了,麵朝著他們,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
“涼涼長成大‘女’孩子了,你們學校那個大庸市的小老鄉夏謹年不是說要來家裏做客的,怎麽一直沒有見過?”
蘇洛川覺得和‘女’兒談婚事這樣的事情,真是有點太早了,他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想了半天才想到從那次他在學校‘門’口看到夏謹年的事情,用這當做突破口。
“夏謹年?!”蘇‘迷’涼和張菊異口同聲地重複了這個名字,不過張菊是疑問的,她倒是見過夏謹年,而蘇‘迷’涼有些驚愕地語氣,她不解爸爸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提到夏謹年。
“我倒是見過那個孩子,高高帥帥的,皮膚稍微有點黑,怎麽,你怎麽忽然提起他了?”張菊有些疑‘惑’。
“沒有什麽,嗬嗬,涼涼現在都大三了,平時過問得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談朋友?”蘇洛川不想岔開話題,幹脆就直入主題了。
蘇‘迷’涼看看媽媽,再看看爸爸,她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嘿嘿一笑:“爸,你什麽話直說,這樣繞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張菊瞪大了眼睛,指著蘇‘迷’涼:“你——你難道是在和咱們大庸市的那個小老鄉夏謹年談——”
“媽,別胡說——”蘇‘迷’涼聽張菊的猜測連忙打斷她的話。
蘇洛川歎口氣,一臉矛盾之‘色’:“涼涼啊,爸爸這次回來和你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張菊剛剛被‘女’兒把話打斷,現在又聽了老公的半截話,急的側頭瞪他:“你倒是說呀!”
蘇‘迷’涼也眼巴巴地看著他。
蘇洛川硬著頭皮道:
“有個聰明漂亮的‘女’兒是件好事,爸爸媽媽覺得貼心又驕傲,可是,太聰明漂亮也很讓人擔心的,這不,你大學還沒有畢業,就有人家請了大媒,點名要和你說親。”
張菊的下巴好像吧嗒一聲掉了,她有點失聲地張著嘴:“說親?涼涼大學都沒有畢業,這說親是不是太早了點?”
蘇‘迷’涼倒是抿著‘唇’安安靜靜地坐著,等他後邊的話。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可,這是麥書記親自保的大媒。”蘇洛川半天又蹦出了一句話,他現在完全沒有了當初在商場和政界的灑脫自如,一副好像被‘逼’著賣‘女’兒的模樣。
張菊凝眉思索,她所知道的大庸市的體麵的人家,沒有誰家能請得動麥文子說項,就遲疑道:
“麥書記?這能請得動那麽大一尊神當媒人的人家是哪家呀?你急死人了!”
“唉,一戶姓顧的人家,不是大庸市的,麥書記隻說顧家的祖籍是在西武市。”蘇洛川說完又補充道,“麥書記能張口,那家的背景對咱們來說一定是隻高不低。”
張菊一聽就把想要出口的話咽了下去,轉而問:“那家的兒子怎麽樣?”
“說是雙博士學位,人蓕鉬品和作風都很好。”
“雙博士?那該多大年紀了?”張菊從開始聽到給‘女’兒說親就有點抗拒,現在一想到年齡不會小,直覺上很難接受。
“二十八歲。”蘇洛川說著也覺得年齡很不般配。
“那不是一訂婚很快就該結婚了麽?”張菊的聲音聽著很委屈,“不行,要不,你試著和麥書記解釋一下,咱們家就這一個‘女’兒,不想那麽早結婚的。”
蘇洛川覺得滿身都是窘迫的汗水,他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涼涼,麥書記說你和那男的見過的,也說過話,彼此印象都‘挺’好,你能想起這個叫顧昊的年輕人麽?”
蘇‘迷’涼看看噘著嘴巴的媽媽,低頭沒有說話。
蘇洛川以為她這表情是沒有印象,就從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蘇‘迷’涼,張菊也連忙探頭去看。
照片上顧昊穿著白‘色’實驗服,領口處‘露’著一個灰藍兩‘色’的格子襯衣領,顯得清俊得很,尤其是那雙眼睛,熠熠有神,更顯得五官棱角分明。
張菊不知不覺地伸手捏了照片,湊近瞧瞧,又移遠瞧著,臉上有了點笑模樣,可是很快又變了擔憂之‘色’:
“這樣瞧著——這小夥子長得還真不錯,而且看著也是很可靠,就是——他這麽好沒道理二十八歲還沒有‘女’朋友啊。”
蘇‘迷’涼一臉無奈之‘色’,瞧在蘇洛川眼裏反倒好像是探究或者有點興致。
“是,這長相和學位都是上上選的,麥書記說人品他敢打包票,之前和‘女’人沒有什麽雜七雜八的事情,身家清白。”
蘇洛川看妻子態度有點鬆動,就幫襯著說了句顧昊的好話。
蘇‘迷’涼看著顧昊的照片心裏偷笑,這家夥穿著實驗服確實很有點像搞試驗的專家,嘴角也‘露’出一絲遮掩不住的笑意。
她對顧昊的喜歡從來都無從壓製,現在驚喜連連,更是一想到他就‘唇’角含笑。
蘇洛川一看母‘女’倆看了照片都不再那麽漠然抗拒,就隨意地說:
“要不,我可以請麥書記出麵約了你們見見,如果你不喜歡,我會和麥書記說的,回絕人家;如果連見都不見直接回絕了,很傷人的顏麵;
你知道爸爸是‘混’官場的,當官的人最要的就是那張臉,咱總得把事情做得讓人能理解些。”
張菊知道這事情‘挺’委屈‘女’兒的,可是,這官場官大一級壓死人,對方又是雙料博士,家世又好,長得也出挑,雖然不一定有這緣分,可為一個陌生人把自己家的恩人得罪了,實在不劃算。
就也柔和地勸導‘女’兒:“涼涼,見見就見見,哪個‘女’孩子出嫁之前不見幾個‘門’當戶對的男子?這孩子素質不錯,雙料博士證明他智商高,讀了那麽多年的書,這臉上也看不出書呆子氣,連眼鏡都沒戴,這雙眼瞧著亮晶晶地閃著,也不像是近視眼;
雖然年齡大些,可是大有大的優勢,至少思想成熟,不會和你吵嘴鬥氣,更會照顧人,要我說,見見也不掉價;
當然,這是你的婚事,關係你一輩子的幸福,決定權在你,你說行就行,你說不行咱就拒絕,爸爸媽媽絕不會委屈你的。”
張菊為了幫老公解決難題,就很客觀地分析了顧昊的長處,建議蘇‘迷’涼見一麵之後再做決定。
蘇‘迷’涼看看媽媽,再看看爸爸:“媽媽說的話可當真?”
蘇洛川看蘇‘迷’涼的表情有些鬆動,連連點頭:“你媽說的就是我說的,當然作數;就是要委屈你了。”
蘇‘迷’涼轉瞬間就嫣然一笑,眼珠兒閃著狡黠的亮光:
“既然爸爸這麽說,我就實話說好了,不用見了。”
張菊和蘇洛川頓時對視一眼,都很無奈,這費了半天的口舌,竟然毫無效果。
隻聽蘇‘迷’涼繼續說道:“原因是我對顧昊印象——不錯,他能請麥書記做媒人向您——提親,我——沒意見,一切就按著他安排的程序走好了。”
蘇洛川和張菊瞧著蘇‘迷’涼的模樣,再想想剛剛聽到的話,一時間都有些頭暈,張菊更是伸手‘摸’了‘女’兒的額頭:
“你這臉這麽燙手,不會是發燒說胡話了吧?”
蘇洛川也有些納悶,不過那臉上此刻是驚喜‘交’集:“涼涼,你說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