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擒住了夏晴天的肩膀,雙眸死死的看著她,“這一次我看你往哪裏跑。”說著他還笑了笑,有點兒沾沾自喜的孩子氣。
不知道為什麽,夏晴天莫名覺得有點兒心疼這樣的莫北川,忍著眼淚搖了搖頭,“我不跑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聞言莫北川冷笑連連,眼裏也越來越明亮,根本就沒有喝醉的樣子,他猛的站起身來,抓住夏晴天的手腕一句話也不說往一邊的地下停車場走去。
夏晴天雖然疑惑卻一言不發,盡量的跟上他的步伐,一路去了停車場。
莫北川扯著她到了車旁,打開車門直接就把她塞了進去,然後繞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座,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北川……”
不給她說完一句話的機會,坐進車裏之後,莫北川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雙唇交纏在一起,酒味在兩人的唇齒中散開。
她掙紮著嗚嗚嗚的叫著,奈何莫北川的手抵在她的後腦勺,根本就不給她離開的機會,這個吻漸漸的加深,兩人的呼吸也越來越炙熱。
莫北川的手掌在她的腰間遊走,仿佛帶著火種,讓人欲罷不能,夏晴天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迷離,雙手攀上了他的肩。
就在她以為還會更加的纏、綿時,莫北川卻一把推開了她,幫她係好安全帶之後驅車離開了停車場。
夏晴天皺了皺眉,轉身去看莫北川,卻見他臉上帶著微醺,眼裏的清明早就已經**然無存,車也越來越快。
“北川,我們這是去哪裏啊?”她強裝鎮定的問道。
莫北川嘴角綻放了一個異常妖嬈的笑容來,“回家啊。”
看到這樣的莫北川,夏晴天的心跳猛然加速,她知道莫北川醉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讓他停下來,生怕會一不小心惹怒他。
接這樣擔驚受怕了一路,路上幾次都差點兒撞到路邊的圍欄或者其他的車輛,每次夏晴天都嚇得要死,交警本來也打算攔下這輛超速的車,卻一看到車牌就不敢上前了。
終於到了,夏晴天也鬆了一口氣,卻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被莫北川拖著下了車,他嘴裏一直念叨著回家,夏晴天心疼的一直跟著,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甩開他的手。
回到家之後莫北川趕緊關了門,一把把夏晴天摟在了懷裏,嘴角掛著笑意,臉色卻蒼白得沒有一點兒顏色。
夏晴天皺眉,低頭就看到了他腹部觸目驚心的血色,臉色慘白,伸手去推莫北川,誰知道就這麽輕輕地一推,莫北川就鬆開了摟著她的手,身子緩緩地滑落躺在了地上。
他暈了過去。
她驚呼了一聲,引來了高伯,高伯走過來幫助她把莫北川扶了起來,看到他腹部的時候也是皺眉,“這是……”
“高伯,你先幫我把他扶到臥室去,我給他換藥。”來不及解釋,夏晴天隻能先把當務之急解決了。
高伯也不再多問什麽,點了點頭和夏晴天一人一邊扶著他去了臥室。
莫北川毫無生機的躺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夏晴天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的是滾燙,鼻翼還有淡淡的酒味一直縈繞不散。
“他好像發燒了。”夏晴天皺著眉跟高伯說道。
“我去拿藥箱。”
最終兩人還是決定先給莫北川把腹部的傷口重新上藥並物理降溫,如果過一會兒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再送去醫院,畢竟莫北川也算是公眾人物,不能隨便的出現在醫院。
高伯和夏晴天都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沒辦法也隻能出此下策。
高伯去拿來了藥箱就離開了,夏晴天深吸了一口氣解開了莫北川的襯衫扣子,心砰砰砰的一直跳著,就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解開所有的扣子之後,露出了他健壯的上半身,夏晴天默默咽了咽口水,視線往下看到了他腹部纏著的繃帶紗布,白色的紗布早就已經被血染紅,她彎了彎下唇手也來到了他的腰間。
小心翼翼地解開繃帶打結的地方,卻因為沒辦法幫他翻身,思索一會兒之後她從藥箱裏拿出來了一把剪刀,仔細的剪掉了繃帶,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來。
那傷口猙獰恐怖,夏晴天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巴,眼裏啪嗒啪嗒的落下,心痛到窒息。
這傷口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莫北川就不會受傷了。
一時之間,這樣的情緒把她包裹,她找不到出口,被愧疚死死的包圍。
過了一會兒傷口又在往外麵滲著血,夏晴天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從藥箱裏拿出了止血的藥粉和醫院專門配的藥,幫莫北川包紮了傷口。
包紮傷口的途中莫北川一直像睡著了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包紮好之後夏晴天又取出酒精幫他物理降溫之後,才拿了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坐在床邊看著昏睡過去的莫北川,她的眼眶中淚水未幹,眼眶泛紅,很明顯的哭過的痕跡。
她這一坐,就是五六個小時,莫北川緊閉的眼睛睫毛顫抖了一下,沒一會兒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夏晴天見莫北川心裏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她臉上的喜悅是沒有辦法掩飾的,“你終於醒了。”
莫北川不僅醒了,酒也醒了,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到夏晴天一臉的憔悴,又看了看外麵,外麵早就已經黑透了。
“傻瓜,哭什麽。”莫北川虛弱的開口,伸手用拇指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他這麽一說夏晴天才驚覺自己居然哭了,忙伸手擦幹了臉上的淚水,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吸了吸鼻子,“我不哭,我不能哭。”
看著這個傻乎乎的女人,莫北川不由笑出了聲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揉了揉她的頭發。
白天發生過的不愉快仿佛消失不見了一樣,所有的隔閡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如果不是那一個突然響起的電話,或許他們都忘記了白天發生了什麽。
蘇東林的電話來的特別的不是時候,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莫北川一偏頭就可以看到,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時臉色微變,這一點夏晴天自然也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