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7號,你可以站起來給大家展示下。”盛紅月早就主意到遠處爭執的海鏡,故意調動起鳥籠中的女人。
盛晚意起身,白色長裙垂在她腳踝位置。
她低吟一會兒,開始清唱。
瞬間,全場沒了一點吵鬧。
連霍司霆也朝台上望去。
那是,晚晚!
他鬆開海鏡,直接上了台。
盛晚意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她不明白的看向盛紅月,眼神像是請示。
“這位賣家,您再著急也不能破壞規矩呀,我們這裏可是按‘刀’說話的。”
霍司霆沒一點拖泥帶水,“一千萬。”
盛紅月笑了,“好久沒見過這樣幹脆利落的賣家了。還有比一千萬更高的價錢嗎?”
“一千兩百萬!”底下有個人跟著加價了。
換來的隻是霍司霆輕飄飄的,“一個億。”
這回,連盛紅月都驚了,同時也暗喜。
“想來,沒有人出比一億美金更高的價錢了。”她轉向霍司霆,“恭喜這位先生,7號是您的了。”
霍司霆隔著籠子與裏麵的盛晚意對視上,“晚晚……是你嗎?”
“你好,我叫盛、晚、意。”
是她!真的是她!
霍司霆幾腳踹開牢籠門,親自將她抱出來。
下台前,回頭警告盛紅月,“去找霍餘簽單,另外,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會好好質問你們盛家。”
“先生慢走,隨時歡迎您來拜訪。”
盛紅月畢恭畢敬的朝他彎腰,抬起瞬間,跟入口的海鏡撞上視線。
她動動嘴唇,仿佛在說,“我贏了。”
海鏡還沒從那股衝擊感中抽回神,直到霍司霆抱著那個宛如童話公主的人從她身邊經過。
僅僅跟他懷裏的對視一眼,她立即拽住霍司霆的袖子,“不,不對,她不是盛……呃!”
海鏡沒說完,小腿挨了霍司霆的一腳。
那股痛直鑽心尖。
“滾!!”他甚至連眼神都不再願意給她一個。
海鏡瘸著追上去,剛出門,人已經不見了。
她撩起裙擺,腿上已經紅了一片。
原來霍司霆麵對晚意是這個態度嗎?
不對!她是親自到火災現場給晚意收的屍,有心無力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所以……這又是盛家搞出來的把戲?
海鏡感覺腦子快要超載了,扶著樓梯一點點挪著腿往上爬。
剛上去,看見霍司霆登上小船,帶著那位冒牌盛晚意回岸上去。
海鏡站在甲板上,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就好像一片粘了幾個月的狗皮膏藥,突然從肉上撕去。
太疼了,甚至還有後勁。
“叮叮——”
手機鈴聲響起,是安青凝打來的。
“小鏡!出事了,盛家不知道又從哪兒搞來個盛晚意,他們是批發商嗎?一批又一批的。”安青凝滿是牢騷的吐槽著。
她心不在焉的說著,“這次的不太一樣。”
“凝,水已經放好了,一起?”
突兀的男聲從電話那端響起,海鏡苦笑一聲,“你先忙吧,霍司霆已經帶著她回去了,剩下幾天好好放鬆。”
她識時務的掛斷電話,等郵輪靠岸至少還要三天呢。
“聽說麗輝科技一直在研發某種技術,可以起死回生。”
海鏡聞聲扭頭,是陸欽。
他端著一杯水遞給她,雙手搭在欄杆上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真的起死回生,是可以讓死者生前記憶還原到另一個人身上,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海鏡點點頭,“這怎麽可能呢?”
“不,他們已經成功百分之九十了。”陸欽望著遠處登岸的幾人,淡淡說道。
成功了?
海鏡喝下一口水差點沒嗆出來,“剛才那個女人就是?”
“嗯,麗輝科技是盛紅月的公司,盛家霍家都是股東。”
果然又是他們玩弄的把戲!
海鏡緊緊握住杯子,對他們的痛恨達到頂峰。
忽的,她手一鬆,歪頭問他,“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陸欽輕鬆的笑笑,“我父母是情報局的,這點消息不足為奇。”
海鏡微微歎氣,“真好啊,我努力幾個月,給霍司霆忙前忙後,比不上一個假人,他們兩家真是厲害。”
逼得她一點退路都沒了。
“複仇非不可嗎?你的未來不該困在這些裏麵。”
陸欽雙手交疊,拇指不斷摩擦著。
“我七年前就做過決定了,哪怕死,也要拖下去幾個。”她望著空杯,說的極為輕鬆。
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七年有多難熬,無數人想讓她摒棄過去而活著。
可當每晚夢見父母好友團聚,醒來又是空落落的滋味沒人能懂。
***
三天後。
海鏡連著幾天都沒休息好,剛上岸就收到霍司霆發來的短信,“有事,回你家。”
這麽快就分你家我家了,真諷刺。
她攔了輛車,沒幾分鍾抵達家裏。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出傳來嬉笑聲。
進去場麵更是刺激,溫馨的小窩被攪和到一團糟。
盛晚意光著腳,手裏拿著醬油瓶,對準地上的畫冊準備澆上去。
她顧不上腿部疼痛,幾乎是摔在盛晚意麵前,用身體護住那本畫冊。
深褐色醬油澆在她頭上,鹹味濃烈又刺鼻。
“姐姐,你是誰呀?”盛晚意丟掉瓶子,蹲在她麵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海鏡直起身,懷裏緊緊護著畫冊,怒不可遏的朝盛晚意臉上打去。
隻是,手臂還在半空中時便被人鉗製住。
“放開我!!”海鏡幾乎是怒吼出來。
霍司霆用力將她甩開,“你幹什麽!”
“我倒想問你,你帶她來我家幹什麽?”
他自顧自的哄著被嚇到的盛晚意,對海鏡的質疑十分冷漠。
“看來盛歲說的沒錯,你為了接近我真是毫無下限。”霍司霆指著桌上的離婚協議,“簽字吧,我要娶晚晚。”
海鏡一頓,瞬間發笑,“霍司霆,你真是個十足的渣男,但凡有一個叫盛晚意,又和她長相相似的人,你就恨不得撲上去。”
“醫生說了,晚晚之前受過刺激,現在有重度抑鬱症,你別刺激她。”霍司霆擋在盛晚意麵前,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在提防仇人。
“抑鬱症?”海鏡冷嘲道,“讓她可被給抑鬱症人群抹黑了,她這樣的就算從陽台跳下去,都死不足惜。”
“啪”
一巴掌在她話說完的一刻落在臉上。
力度之大差點讓她踉蹌的跌倒在地上,很快,海鏡的右臉腫起一片。
她從嘴裏啐出口血,扶牆才站穩,目光灼灼的盯上霍司霆,“好啊,除非你打死我,不然這個婚我絕對不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