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鏡擠出一絲假笑：“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昨天對她嫌三嫌四，今天就變臉了。
她扯緊被子，把頭悶在裏麵，暗戳戳地回想剛才霍司霆的分析。
如果真是這樣，那霍承覃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不過……
海鏡突然從被子裏探出頭，看見男人還沒走，扯住他的衣角，聲音悶悶地問道：“明天要不要跟我回一趟湘城。”
“看你表現。”
海鏡：？
她從**翻起來，對他指指點點，“你是狗嗎？變臉這麽快！”
剛才什麽態度，現在又是什麽態度。
“所以你求人就是這個態度？”霍司霆抽出自己的衣角，慢悠悠回答。
“你！”海鏡被氣得不輕，不過她眼珠子一轉，悠哉地躺回**，邊給自己掖被子邊輕飄飄說道：“既然這樣，我隻好讓陸欽陪我嘍。”
“你敢！！”
“為什麽不敢？”海鏡回懟，語調一變，“你該不會是……吃醋了？”
霍司霆表情頓時收斂，變成平日那副刻板嚴肅，“你也別太得意，哪怕我再喜歡你，也不會把你寵得無法無天。”
“行吧，那霍先生請回吧，我這個病患要休息了。”海鏡重新躺回**，順帶翻個身，不再看他。
直到她睡著，都沒聽見霍司霆離開的動靜。
第二天一醒來，床邊沒了人，隻有床頭的留言：十二點準時下葬，你可以不用來。
這不是廢話嘛！她怎麽可能不去！
海鏡急著趕去墓地，搜尋一圈都沒發現手機，她拉住剛拔完針的護士，“你好，我的私人物品在哪兒？”
“少夫人，昨晚霍總把您的東西都帶走了。”
手機也拿走了？這叫什麽事兒啊。
海鏡抓著暴躁的頭發，又問那個護士，“那我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稍等，我去找護士長。”護士端著一盤子東西出去了，海鏡也緊隨其後。
這幾層都是霍家劃分出來的私人區域，全天24小時待命，鮮少有其他病人存在。
海鏡坐在護士休息室的不遠處等待，腦袋無聊地靠在坐椅上晃動來放鬆頸椎。
離她左手邊有個電子屏幕，上麵播放著今日新聞。
“據悉，華瑧集團CEO出席生母葬禮時遭遇大火，其原因是被陵園其他前來燒紙吊唁的人波及……”
接著，電子屏幕上出現了現場轉播，周遭火勢已經被消防控製得差不多，她始終沒看見霍司霆的身影。
海鏡冷嗤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等護士長帶著小護士出來時，海鏡已經離開了。
沿路的電子屏中都在播報這次事故，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一樣。
海鏡坐在出租車裏，連廣播都是這次事件。
她下車到不如春風，一見到安青凝，直接說道：“給我準備十桶汽油還有方便晚上幹壞事的衣服。”
安青凝無奈的扶額，“鏡鏡，你真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祖宗。”
她擺擺手，示意阿粲去準備。
而她帶著海鏡去換衣服。
“鏡鏡，你跟霍司霆……”安青凝站在衣帽間外邊，點燃一根香煙，語氣低啞問道。
“我對他沒興趣，至少現在我沒有任何心思去談情說愛。”海鏡話裏像啐了冰，生硬得仿佛個ai。
“唉，你們之間的事連我也搞不懂了。不說這個，霍司霆他母親，就是陳夫人，她是個好人，可惜了……”
安青凝靠在外邊，指尖的香煙發出淡淡甜味，她仰頭微微歎氣，“她之前還找過我，還給會所投了錢，說什麽看得出霍餘對我上了心，他那種花花公子可算了吧……”
海鏡聽完安青凝的自述，久久才從裏麵丟出一套衣服，“行了小凝，想跟我一起去就直說嘛。”
安青凝勾起唇角，把煙一掐，惡狠狠說道：“鏡鏡！我覺得光是汽油還不夠！”
海鏡從裏麵探出腦袋，“你……還想幹什麽？”
兩人鬼鬼祟祟討論一陣，直到夜幕降臨才從後門離開，上了輛麵包車。
阿粲帶著口罩負責開車，一腳油門刹下去，車輛直奔霍家老宅奔去。
直到半夜兩點，海鏡撥通霍承覃的電話，“老爺子，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帶著有你最想要的試劑，不妨出來談談？”
“哦？”那邊傳來綿長蒼老的聲音，“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海鏡啊，是映輝科技負責人的女兒，對了，還是您孫媳婦呢。”
那邊明顯沉默了一陣才掛斷電話。
安青凝悄悄問她，“這能行嗎？霍承覃可是老狐狸的祖宗。”
“放心吧，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海鏡再次跟她確認。
“嗯，沒問題了。”
三人齊刷刷坐在老宅的牆頭上，用夜視儀窺探著裏麵的動靜。
直到確認霍承覃從門裏出來，海鏡舉起信號彈，朝著那處汽油以及其他可燃物最多的地方瞄準射去。
“砰！”
頓時，火光從爆炸聲中響起，連帶著老宅周圍升起巨大煙花，一朵朵在天空中綻放。
辦完壞事的海鏡還不忘給霍承覃打去電話，語氣異常惡劣，“多大的人了還愛玩火，小心尿床。”
“你！咳咳咳……”
“您可挺住，別被燒死了，對了，這通電話結束後呢，我就要切斷這裏所有信號，您……”
“嘟嘟嘟……”
海鏡沒好氣的笑起來，“我還沒說完呢。”
就這麽怕死嗎？
她坐在麵包車上，心底無比爽快。
身後的煙花聲不斷，完美的遮掩了老宅的火勢。
“機票拿好，你去湘城好好避風頭，近期別回來。”安青凝把準備好的東西塞進她手裏，像是照顧臨行孩子。
海鏡抬起雙臂抱住她，“謝謝你小凝，這七年我都很謝謝你。”
“謝我就不必了，你上次在我這兒賒的酒錢……”
“免談。”
安青凝：“……”
***
早晨，太陽剛升起時，海鏡已經坐在飛機上。
看著北城越來越小，所有的繁華都拋之腦後。
回湘城最大的目的就是去盛家，她已經無法容忍盛家再來攪騷計劃。
她向空姐要來幾張紙，無所事事的在紙上聯係建築圖。
“嗯？這不是霍司霆的妻子海女士嗎？你也去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