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八節
喬治愣愣地看著玻璃門內那玩得起勁的兩個人，不知道是種什麽感慨，這種場麵曾幾何時也有過，慢慢的，眼睛開始模糊了，裏麵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太太夏雨嬋啊…他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爸爸來了！”小雷指了指她後麵，雪兒回過頭來迎上他熱烈的眼光，不由吃了一驚：小雷把她誤認為是他媽媽，他不會也誤認為她是他太太吧？
“你是不是每次開會都這麽晚啊，看看都幾點了？”她有些生氣地起身看著他。他回過神來看著她，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徑直走向小雷，把他抱在懷裏：“兒子，咱們回家了！”
“喂！你回家了我怎麽辦啊，都這麽晚了？”她開始有點控製不了情緒了。
“當然是跟我回家啊！難道你想在我辦公室過一個晚上啊？”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跟你又不熟，我不要跟你回家。”
“你不是有事要求我嗎？不回去就明天再說吧！”他抱起小雷就走。
暈，怎麽辦啊？她蹲下來開始哭了，早知道是這樣，為什麽要來啊，若寒根本就沒到這裏來，再看看喬治那副德性，若寒跟了他也不會幸福啊，好後悔來啊！她真想大叫。
“拜托！都多大人了，還哭？”
“媽媽不哭！”小雷過來抓住她的手，忍無可忍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小雷，好想說：我不是你媽媽，你媽媽已經死了。可當她迎上小雷天真的目光時，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走吧，你不跟我們回去，小雷今晚也不會睡了，你也不忍心看他這樣吧？”他真是吃定她了。
她不懷好意地用眼睛回敬他：我又不是他媽媽，你怎麽知道我不忍心？
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回去再說！”他再次抱起小雷，而些時的小雷已是嗬欠連天了，看來他已經很困了…
若寒靜靜地躺在病**，眼睛癡癡地看著天花板，她前幾天才做的絕育手術，身體很弱，卻不敢叫雲娟她們來照顧她，她知道，她們都不會同意她這麽做的。可是為了那個讓她一見鍾情的那個人，她什麽都不在乎了，她相信，她就是為了他而來到這個世上的…
一走進喬治的豪宅她以為是進了天堂，到處一塵不染，那幅足足占了半麵牆的結婚照上，喬治和夏雨嬋幸福地笑著，直到這時她才恍然大悟：也難怪小雷把她誤認為是他媽媽，那夏雨嬋和她還真有幾分相似。
“說吧！”把小雷送上樓後，喬治遞給她一杯牛奶，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我有個同學失蹤了！”她回過神來，收起了打量他房子的眼光。
“你同學失蹤了管我什麽事，我又不販賣人口！”他有點哭笑不得。
“你知道她失蹤前跟我說了什麽嗎？”她直直地看著她。
“我怎麽會知道？”
“她說她要跟你在一起，為了你，她可以什麽都不要，她是為了你來到這個世上的！”
喬治僵在那裏了，曾幾何時，雨嬋也這麽說過…
“原先我以為她來找你了，所以我也來了，現在想想，她八成是去哪家醫院做絕育手術去了，可我現在怎麽也找不到她。”她又開始哭了。
不可能，除了雨嬋之外，沒有人會那麽愛他。想到這，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她倒真有心啊？”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鐵石心腸，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她應該過幾天就會來找你，我求你的事就是讓你好好待她。”
“如果是你，你不做絕育手術，我也會考慮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雨嬋走後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她更是驚呆了，紅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你好好考慮一下，林媽幫你準備的房間在小雷隔壁，我先去休息了。”喬治說完便起身走了。
她委屈得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現在的她好想有個人來聽她說話，沈劍鋒，她真的好想他，不管他對她做過什麽，她在委屈時還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脖子好癢，她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到小雷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了沙發，在她旁邊玩她的頭發，身上也是不知什麽時候蓋了床毛毯。
“小姐，你醒啦？”林媽笑道。
“現在幾點了？”她昏昏沉沉地問道。
“十點多了。”
“這麽晚了？”她有些吃驚。
“喬先生叫我不叫吵醒你，所以客廳窗簾我也沒敢拉開。”林媽笑笑走過去把窗簾拉開，亮光刺得她眼睛很不舒服。
“你餓了吧，我幫你把早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林媽說完又走進廚房。
她點了點頭，轉向小雷：
“小雷，怎麽起得這麽早啊？”她笑著摸摸他的小腦袋。
“我怕媽媽突然又不見了！”
她眼睛酸酸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她相信，若寒會好好地照顧他的…
“雲娟，你說怎麽辦啊，先是一個若寒，現在連雪兒也找不到人了，她們到底去了哪啊？”月影淚眼汪汪地年著一臉不安的雲娟。
“你不要再說了，我心裏已經很不安了。雪兒公司的人說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八成是去找若寒了。”
“那她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下啊？”
“雪兒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我相信再過幾天就可以找到雪兒了！”雲娟胸有成竹地說。
“你怎麽可以肯定？”
“她不是很愛那份工作嗎？所以她的假期一到，她一定會出現的。”
“這倒也是哦！”月影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隻要雪兒出現了，若寒也就遲早都會出現…
“林媽，喬先生他一般什麽時候下班啊？”坐在秋千架上的她看著不遠處正玩得起勁的小雷，忍不住問道。
“一般都很晚，除非小雷不在他身邊。”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今天也會很早回來了？”她兩眼放光地看著坐在石事凳上的林媽。
“有可能！”林媽笑道，後又像想起什麽來了“小姐，喬先生說太太的衣服你可以隨便穿。”
她猛然想起那次她穿柳麗雅的衣服時，沈劍鋒對她大吼的模樣…
“小姐，喬先生回來了！”
“哦！”她回過頭去，喬治正向她走來。
“林媽，把小雷抱進去吧，我和蘇小姐有話說。”
“哦！”林媽走過去把小雷哄進屋去了，喬治在她對麵的秋千架上坐了下來：
“怎麽樣？”
“啊？”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昨晚問你的問題啊？”
“哦！”她想了想，認真地看著他：
“我不會留下來的，我隻是在等我同學的出現，你要相信我，她比我更適合你們父子。”
“可小雷現在認準了你啊？”
“我隻能說我很抱歉，如果知道我同學還沒來找你，我是不可能來這裏的。”
“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答應留下來。”
“你的什麽我都不會要的，因為這一切都不屬於我。再說，你隻是為了小雷找個媽媽，而不是為了你自己找個太太，你就是給我再多東西，我也不會幸福的。”她的眼睛看向遠方，那塊天的下麵，有她最愛的人。
“我不可能跟你說才認識兩天我就愛上你了，但我相信隻要給我時間，我想我可以做到的。”他認真地看著她。
“可我卻做不到，我有我愛的人，就算時間再久，久得我忘了自己是誰，卻無法忘記他。”她的眼光開始變得飄緲。
他的眼睛有點酸，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雷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交到我同學手上，等他適應了，我就會離開，我隻有五天的時間了，所以你要盡快找到我同學。”
“我都不認識她，怎麽找？”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你隻要記住，她叫王若寒，一個會用生命去愛你和小雷的女孩。”
看著她背影，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隻是在他心裏，那個神秘的女孩——王若寒，讓他多了點印像，而且他要找到她，盡快找到她…
“雪兒，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睜開眼竟然會看到雪兒淚流滿麵地坐在她床邊。
“你這個傻瓜，怎麽會做這麽傻的事？”她流著淚幫她理了理頭發。
“雪兒，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
“雪兒，請原諒我的任性。”
“事已至此，我也沒話說了，對了。”她起身走出病房，把小雷從林媽手裏接過來，抱到她麵前。
“誰家的小孩啊？”
“你未來老公家的！”她假裝生氣地說道。
“怎麽可能！”她掙紮著起身，林媽也走了進來，幫她把枕頭墊好。
“小雷，這個才是媽媽。因為媽媽生病了，所以才讓阿姨來帶小雷。媽媽很疼小雷的。”她衝小雷笑道。
小雷愣愣地看著她，應該是在從她臉上尋找媽媽的印象…
“雪兒，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喬治已經答應了，等小雷適應你之後，就娶你過門！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行。”她壞壞地笑道。
“雲娟她們呢？”
“喬治叫人去接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怕她們說我！”若寒低下了頭。
“你個傻瓜，不說你才怪。”一聽就知道是月影的聲音。二人衝進來，緊緊地抱著若寒哭。
“你們別這樣，嚇著了孩子！”雪兒笑道。
二人擦幹眼淚，瞪著雪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知道啊！隻是不知道她會來真的！”
“你們別怪雪兒，是我自己要這麽做的。”若寒有點虛弱地說道。
“我們不是怪她，是她把我們嚇壞了，我們以為她也失蹤了。”
“我怎麽會失蹤，我去辦事了，看我抱的娃娃！”
“好俊的小孩。誰家的啊？”二人起身走了過來，一人拉著小雷的一隻手。
“當然是若寒未來的兒子啦！”
“你是說他是喬治的兒子？”
“對啊！”
“真的嗎！太好了，快叫阿姨。”二人哄著小雷。
“媽媽！”小雷突然抱住雪兒的脖子，顯然被嚇著了。
“他叫你什麽？”二人吃驚地看著她。
“他被你們嚇著了啦！真是的！”雪兒不滿地白了二人一眼。
“若寒，現在能下床走動嗎？”雪兒看著她問道。
“可以的！”若寒輕輕地坐了起來，雲娟趕緊過去扶她。
“小雷，快去扶媽媽。”她趕緊把小雷放在地上，小雷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乖，快點去！”
小雷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若寒，終於，走過去了…
若寒淚流滿麵地摸著他的頭，以後，他就是她的兒子了。十九歲都還沒到的她，要做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媽了…
“若寒，感覺怎麽樣？”雪兒端著一碗補湯走過來，問正看著小雷發呆的若寒。
“哦，挺好的。”她回過神來衝她笑笑。
“快把湯喝了吧，喬治特別吩咐林媽給你做的。”雪兒壞壞地笑道。
“雪兒，真的謝謝你，我心裏想什麽你都知道！”若寒由衷地看著她說道。
“謝什麽，隻要你今後幸福我就放心了。”雪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小雷道。
“你們在說什麽呢？”正跟小雷玩的月影起身走了過來。
“明天就是我的假期最後一天了，若寒就交給你們了。”
“若寒馬上要成富家太太了，她可以不用上班，可我們還要上班啊！你應該把她交給喬治才對。”月影壞壞地笑道。
“去，陪小雷玩去！”雪兒笑著趕她走。
“我還不想跟你們玩呢，我陪小寶貝玩去了。”月影衝二人做了個鬼臉，轉身走向雲娟和小雷。
“雪兒，我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若寒麵帶苦色。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有話就說嘛！”
“我、我發現喬治在躲著我。”她終於支支唔唔地說出了心裏所想的。
雪兒吃了一驚，她也感覺到了，隻是不想點破，沒想到若寒也有同感：
“你多心了，他生意做得這麽大，忙是理所當然的，你在產生跟他在一起的念頭時就應該想到了啊！”
“也許是我自己多心了！”她眼光迷惘地再次看著小雷。
“相信我，你一定會幸福的。”
她轉過臉來衝她點了點頭，是啊，自己都已經決定了，還有什麽好想的呢！
“喬治，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若寒就交給你了。”她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吧！”他簡單的說了一句。
她開門走了進去。
“坐！“她依言在他前麵坐了下來。
“小雷已經適應了若寒，你也應該試著去接受她。我想，她不隻想做個好媽媽，更想做個好太太。”
他沒說話，隻是愣愣地看著她。
“我真的希望她的選擇沒有錯，你會好好待她。”
他依然沒有說話。
“那你忙吧！”她起身，在正要邁出房門時他終於說話了：
“明天我送你吧！”
“你那麽忙，有時間就多陪陪若寒吧，她很需要你，我就不用送了！”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讓他說不出感覺的女子，她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呢？
沈劍鋒在辦公室來回渡步，離雪兒的假期越來越近了，可依然看不到她的身影。難道她真的不打算回來了！老天啊，你太殘忍了吧！他煩躁地打開窗戶，看著公司圍牆外那條車不車往的國道。如果雪兒真的沒有再回來，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麽辦…
一輛豪華的轎車在公司大門口停了下來，他正納悶，從裏麵下來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接著再下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謝謝你，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喬治看了看沈氏集團：
“你在這裏工作？”
“是的！”
“很不錯！”他笑了笑。
“你快回去吧！若寒就交給你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你跟她很像，總是那麽愛幫助別人。”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可畢竟我不是她。”她知道他指的是誰，可她現在最討厭做別人的替身了，他沒說話。
“那我先進去了？”她轉身欲走。
“雪兒！”
“怎麽了？”她回過頭來。
“算了，沒什麽！”他欲言又止。
“那我進去了？”她看了看他，轉身走了。
他再次看了看沈氏集團，這個裏麵，似乎有她愛的人…
“雪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楊月站在桌子上，往牆上貼海報。
“哦，我同學出了點事，我去照顧她了！”雪兒也笑著看她…
“付傑！”她脫口而出，她突然發現那海報上的男孩竟和付傑長得一模一樣。
“對啊，情歌小王子付傑，你也是他的粉絲啊？”張玲好像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一樣，發光兩眼地看著她。
“哦！他真是付傑？”
“如假包換，怎麽樣，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是不是比以前更帥了呢？”胡麗滿意地注視著自己買的海報。
“是比以前帥了！”她像是回答室友的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她認識的付傑，現在已是人盡皆知的名星了，真不可思議。
“雪兒，再過三個月他要來這裏開演唱會，地點就在龍城國際體育館，我叫朋友定票，要不要幫你定一張？”楊月笑著問道。
“我還是不要去了，那地方太吵了！”
“哦！”楊月有點失望。
“雪兒，你晚上要不要出去啊？我知道一家燒雞很好吃的，我們去吃吧！”張玲熱情地約她出去玩。
“不去啦！我感冒還沒全好，想好好休息一下。”其實她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隻因為每個月的工資都寄回家了，不好意思讓別人請客。隻好拿感冒當擋箭牌。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們過會都要出去！”
“我知道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走進房間後拿起前些天還沒看完的書繼續看，可書上漸漸浮出了沈劍鋒的影子，她告訴自己要靜下心來，可不由自主就會想到沈劍鋒。她跑出去用冷水洗了一下臉，才稍稍靜了下來。
“雪兒，有人叫你到辦公室去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楊月在客廳裏叫她。
雪兒把眼睛從書上移開，才發現天已經全黑了，起身走出房間：
“誰啊？”
“不知道是誰，就說叫你去一下辦公室！對了，你不在的這幾天也有人找你，聽說你不在就掛了，我走了啊，她們兩個在廠門口等我。”楊月不等雪兒說話便急匆匆地衝出門去。
她心裏已有八九分猜到是誰了，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去。可心靈深處的那種欲望促使她兩腳不聽使喚地往辦公室走去。她似乎很渴望聽到他的解釋，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麽，隻要他有一點在乎她，她便會不顧一切地原諒他。
走廊和辦公室的燈都亮著，就是不見一個人。她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心裏感到很溫暖：沈劍鋒一定想著她膽小所以才叫人把燈全部打開的。正當她自我陶醉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沈劍鋒留下一句話便掛了。
雪兒剛溫暖的心又感到寒冷，但還是起身往六樓走去，連她自己都在為自己不值。
從隔音玻璃門可看到沈劍鋒的身影，他正一動不動地麵向著窗外抽煙。她輕輕地敲了敲門，沈劍鋒回過身來向她點了下頭。
“請坐！”他走過來坐在太師椅上，
“沈總找我有事？”落坐後她也不溫不火地問了一句。
沈劍鋒不說話，自顧自在那抽煙，他似乎還沒想好要對她說什麽。辦公室的煙味嗆得她忍不住咳嗽。沈劍鋒看了看手上的煙，然後放進煙灰缸裏熄滅，起身把窗戶和抽風機打開，室內的煙味開始疏散開了。
“那人是誰？”他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哪個？”雪兒想了半天才知道他指的是誰“這似乎跟沈總沒關係吧！”
“請假的這些天都和他在一起？”
雪兒不說話，沈劍鋒也沒有下文。他煩躁地拿起一支煙正要點上時又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放下。她覺得很失望，她以為他會向她道歉，或是向她解釋；那怕隻有一點點，她也一定會原諒他的。可是他似乎並沒有意思跟她解釋什麽。而正在這時候，新裝上電池的手機又響了，那清脆的鈴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那麽響亮。而沈劍鋒聽著是那麽的刺耳。
“沈總，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
“就在這接吧，我過會還有話跟你說！”他全身放鬆地躺回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她突然有些生氣，心裏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刺激一下沈劍鋒。
“靖南！”
“雪兒，你嚇死我了，這些天都跑哪去了，手機也不開！”康靖南焦急地問道。
“我同學出了點事，我去照顧她，忙得手機都沒電了，不好意思。”
“出什麽事了？”他愣了一下。
“現在都解決了。”
“這就好，千萬要注意身體啊，別生病了！”
“我知道，你就不要擔心我！”
“哪能不擔心，你那麽不會照顧自己，以後我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你。你可得乖乖的！”
“這麽遠，話費應該很貴耶！”
“什麽時候學會幫我省話費了？”康靖南朗朗大笑，笑得沈劍鋒心裏極不是滋味。
“才怪，我為自己省的！”她臉紅了。
“你放心，我已經幫你交了半年話費，剛好可以等我回來。”
“哦？”雪兒吃了一驚，康靖南的細心讓她感動。她開始為自己的奇怪念頭感到慚愧，她竟然利用康靖南對她的愛來刺激沈劍鋒，這對他太不公平了。她既然選擇了康靖南就不該再對沈劍鋒抱有任何幻想，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康靖南。
“不說了，下次聊，我媽在叫我了！”
“好的！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後，沈劍鋒依然閉目養神，似乎還是沒有想好該對她說什麽。他似乎隻想這樣靜靜地和她呆在一起。無奈，她隻好再次起身，輕輕說道：
“沈總，沒事我先走了！”
沈劍鋒終於睜開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半天才吐出兩個字：
“坐下！”
她隻好再次坐下，聽他的下文，可並不見他有下文。她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
“沈總，我真的還有事，先走了！”不等他說話便起身開門跑了出去，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雪兒！”他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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