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節
“怎麽樣，有沒有看上的玻璃杯？”店員極不耐煩地問穿梭在玻璃製品當中的蘇雪兒。
“你不要急嘛，我再看看。這個還行，怎麽會這麽貴！”不理會店員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挑選。
“小姐，這裏的東西好像不適合你。”店員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雪兒的手停在了她正要拿起的玻璃杯上。
“對不起！”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雪兒，有沒有看上的。”沈劍鋒走過來擁著她。
“沈總！”店員驚奇地大叫出聲。
“你認識我？”沈劍鋒似笑非笑地問道。
“認識，沈氏集團的老總，你經常上雜誌封麵的。”店員興奮地叫道。其它的幾個店員也圍了過來，一旁的店長放下手中的活也走過來招呼。
“哦，這位是我太太，她好像對你們的服務不怎麽滿意啊？”
店員的笑容僵住了。
而雪兒更是吃驚，剛才還向付傑的老爸介紹說是女朋友，怎麽才一下就變成太太了呢？
“對不起，沈總，小姑娘態度不好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這樣吧，沈太太，我來給你介紹，你喜歡什麽樣的盡管挑。”店長笑盈盈地看著她。
“不用了，這位小姐說得對，這麽奢華的玻璃杯真的不太適合我。”雪兒笑了笑，隨後轉向沈劍鋒“我們走吧！”不理會眾人的表情便走了出去。
“店長小姐，我覺得你們店員的服務態度是該培訓培訓了。”沈劍鋒冷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店長，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是沈總的太太。”
“不知道就可以用那種態度對人嗎？我們吃得是碗什麽飯你還會不清楚嗎？來我們店裏的都是客。”店長生氣地看著她。
“對不起！”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你也沒用，不過你們以後都給我長點記性。還好這次沈太太沒有說什麽。”
“是！”
待那店長一走遠，幾個店員相視一笑。
“對了，怎麽雜誌上沒登沈總結婚的事啊，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結婚這麽大的事應該會見報啊？”
“是啊，真奇了。”眾人也有同感。
“雪兒，還在生氣啊？”見她一直都不說話，悶悶不樂得讓他很不忍心。
“我不是生她們的氣。”
“那你生誰的氣啊？”沈劍鋒有點莫名其妙。
“你的！”
“生我什麽氣啊？”沈劍鋒笑道。
“你幹嘛一會說我是你女朋友，一會又說我是你太太啊？”雪兒不滿地看著他。
“哦，為這事啊，你不想做我太太嗎？”沈劍鋒笑著看她。
雪兒臉一紅，看向窗外：“不跟你說了。”
“好啦，不要生氣了，啊！”沈劍鋒用手摸摸她的頭。
“沒有生氣啦！”雪兒側過頭來對他一笑。
“轉變這麽大。”沈劍鋒無奈地笑道“接著去哪裏？”
“去好吃街，那裏有我想要的玻璃杯。”再次對他嫣然一笑。
聽到好吃街三個字，讓他突然想起雪兒第一次請他吃烤魚的情形…
“想什麽呢？”見他不說話，她把臉湊了過來，沈劍鋒側過臉來正好親到她…
“對不起。”回過神來的蘇雪兒紅著臉慌忙坐直身子，她剛才都忘了沈劍鋒還在開車。
“過會我還要吃烤魚。”他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麵不改色地笑道。
“哦。”她有點失落，他是不是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她在心裏問自己。
“我的天啊，怎麽這麽多人？”一到好吃街，沈劍鋒便大歎。
“那你呆在車上好了，我下去。”雪兒笑著白了他一眼。
“等我，我也去。”沈劍鋒慌忙跳下車去追她。
“你在車上等我就好了，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來。”
“我不是已經來過了嗎？”
“那是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就那麽在意我的身份嗎？”
“也不是啊，隻是我覺得你呆在車上要好點。”她嫣然笑道。
“真是的。”沈劍鋒再次無奈地摸摸她的頭。
“前麵那家店有賣玻璃杯的，我們去看看。”
“好啊！”沈劍鋒興奮地拉著她往裏麵擠。和她在一起，好像使他忘記了很多煩惱。
“這個還不錯。”雪兒拿起一個玻璃杯看來看去。
“不行啦，我也要一個，那邊那對吧，剛好兩個。”沈劍鋒高興地擠了過去，現在的他和公司的沈總判若兩人。
“是不錯耶！”雪兒也走了過來。
“那就這對吧？”
“好啊！”
沈劍鋒付完錢，像撿了個寶似的拉著她離開了。
“今天真的謝謝你啊！”楊玉凡笑道。
“我們是朋友嘛，不用這麽客氣。”康靖南無奈地笑笑。如果雪兒當時在的話，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好啦，就送這裏吧，我得回家了，我的今天還沒打電話給我的小天使呢！再見了！”
“再見！”
失落地看著他的車遠去，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樣的感受，自己難道真的隻能和他做朋友嗎？
“好累啊！”沈劍鋒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願意動。
“你啊！不經常運動，所以才會這樣的，沒事要多去走走，那樣對身體有好處的。”
“我那有時間運動啊？工作都忙不過來。”
“你是安排時間的耶，難道讓時間來安排你啊？”雪兒沒好氣地看著他。
“小姐，不要這樣看著我好嗎？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似的。”
“你本來就是個怪物，身為總經理，周末還得去上班，真是的。對哦，你今天怎麽沒去上班啊！我好像問過你同樣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自己安排自己休息啊，不行嗎？”沈劍鋒沒好氣地瞄她一眼。
“行，怎麽會不行，所以說嘛，你下次也可以自己安排自己休息啊，不要把身體忙壞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她起身。
“回哪去啊？”沈劍鋒立馬坐了起來。
“當然是回宿舍了，不然人家一定以為我失蹤了。”
“明天是星期天，明天再回吧！”
“不行，明天你去上班了又丟下我一個人了，我才不要呢！”雪兒笑道。
“那我明天不去上班了。”他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那不行，省得有人到時說我擔擱公事，獎金沒了劃不來。”雪兒俏皮地大笑。
“是你說的啊，自己給自己放假。好啦，今天不回了嘛！”他有點耍賴。
“我真的要回去啦！”她轉身就走。
“雪兒！”他起身一把抱住她“我現在好像很怕孤單，你不要走啊！”
蘇雪兒愣了一下，其實她和他一樣，也害怕孤單，如果有一天柳麗雅回來了，他回到她的身邊去了，她該怎麽辦。他有沒有為她想過。可現在，她真的沒辦法拒絕他的請求。
“好啦，我明天再回去，現在我們來把今天買的東西分出來。”
“好啊！”他趕緊走過去把包拿過來。
“這個玻璃煙缸就放這茶幾上，你以後看到它時就要想到我，所以就不要抽了。還有這兩個玻璃杯放哪呢？”她四處打量放玻璃杯的地方。
“放那吧，跟那些酒杯放一起。”
“不好，我放冰箱上。”
“那麽高你放得上去嗎？”
“不是有你嗎！”她笑著看他。
“行，你說放冰箱上就放冰箱上。”他起身走過去把玻璃杯擺在冰箱上。
“有色素的果汁喝多了不好，以後要記得多喝礦泉水啊！反正玻璃杯也幫你買了。”
“是，我一定照做。”他突然發現這個小女孩很會安排生活，而他，一點都不反感她的安排。
“跑哪去了，怎麽一直都關機！”康靖南不停地打著同一個電話號碼。現在的他好希望雪兒就在他身邊，想起沈劍鋒的話：那就看你有沒有這緣份了。他就有點緊張，他相信和柳麗雅無緣，但不相信和蘇雪兒也無緣。
“兒子啊，今天過得怎麽樣？”林玉走了進來。
“媽，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啊，剛才你世伯母打電話過來說你送給玉凡的禮物她非常喜歡，而且你們還在眾人麵前表現得很親熱。照片都傳來了。”林玉從身後拿出來幾張照片。“我就說嘛，你國內那女朋友哪能和玉凡比啊？”
康靖南一把搶了過來，驚呆了：照片上的他和楊玉凡是那麽的親熱。
“媽，你們誤會啦！我不喜歡楊玉凡，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這些事千萬不要讓雪兒知道了，要不然我就完蛋了。”康靖南哭著一張臉。
“瞧你那點出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媽，就算我求你了，雪兒真的和別的女孩不一樣，我不要失去她。”
“算啦算啦，真是的，我不管了。”林玉匆匆地下樓了。康靖南急忙掏出打火機把照片燒了。
“蘇雪兒，有人找！”餘宣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她起身走向餘宣的辦公室。
“你好！”她拿起電話輕聲地說道。
“我的天啊，這幾天都跑哪去了，電話也不開機，害我都擔心死了。”康靖南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雪兒吃了一驚，拿起手機一看，沒電了，怪不得這幾天這麽安靜。靜得她眼裏隻有沈劍鋒，忘記了康靖南的存在。
“對不起哦，手機好像壞了，開不起來了。”她開始發現自己說謊也不臉紅了。
“現在的東西質量怎麽這麽差。”康靖南顯然沒懷疑她。
“對不起啊！”
“你也真是的，壞了怎麽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害我擔心，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真的很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啦！”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啊！”康靖南溫柔地笑道“你以後可要記得，不要這麽大意了，知道嗎？”
“知道啦！”
“手機我再去幫你買一個寄過去。”
“不用啦，我去修一下就好了。”她急忙拒絕。
“那垃圾扔了算了。”
“不好，我喜歡它，我要去修，修不好再說吧！”
“那你晚上打電話告訴我？”
“沒這麽快啦，明天吧！修好了我用它打電話給你。”
“那好，你自己要多注意啊，不要到處亂跑。現在壞人很多呢！”
“我知道了，好啦，不跟你說了，上班聊這麽久的私人電話，別人要說閑話的。”
“那好吧，先親一下。”
“親什麽，真是的。我掛啦！”雪兒嬌嗔地笑著掛斷電話。回過頭和沈劍鋒撞了個滿懷。
“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靖南的電話？”他麵無表情地問道。
“嗯！這些天都忘了開機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沒說話，他不想讓她知道是為了看她才下來的，沒想到看到的是她和康靖南聊得火熱。過份的蘇雪兒，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她正要去跟他解釋，沒想到餘宣走了進來。
“沈總好！”
沈劍鋒向她點了下頭，氣衝衝地走了。
“你不會接私人電話時讓沈總逮住了吧，他臉色這麽難看。”餘宣走過來擔心地問道。
“宣姐，你看我的臉色好看嗎？”雪兒無奈道。
“不會真被逮了吧！”看著雪兒那哭喪著的臉，餘宣也有點慌了。
“沒有啦，別擔心，他的臉色不是一直都這樣嗎？”為了不讓她擔心，雪兒隻好換了張笑臉。
“以前是，可最近不是這樣了啊！一定是又有什麽事要發生了。”餘宣若有所思地說。
“真是的！你慢慢猜吧，我走了。”雪兒笑著離開了。
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沈劍鋒似乎真的生氣了，今天都沒約她。可她一想到自己為了他而忘記了康靖南的存在就覺得很委屈，他怎麽就不會體諒她呢？
沈劍鋒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支煙正要點上。突然看到雪兒買的煙灰缸…雪兒正坐在他前麵的沙發上用玻璃杯喝水，嫣然地看著他笑。
“怎麽會這樣？”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雪兒不見了，原來是自己的幻覺…
“吵死了，怎麽這麽晚了還有人打電話來。”迷迷糊糊聽見室友在大廳裏嘀咕。
“雪兒，電話！”
“哦！”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走了出去。
“誰的啊？”
“不知道，我先去睡了啊，都一點多了。”
“哦，謝謝啊！”
“不客氣。”
“你好！我是蘇雪兒。”
“出來，我在外麵等你。”他的口氣不容拒絕。
“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麽還不去休息？”她壓低聲音問道。
“我睡不著，你能出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
“哦，你等一下。”她掛斷電話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走廊的路燈亮著，隻是不見一個人影。遠遠地看見沈劍鋒的車停在草坪邊，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真是的，工作狂啊？”她打著哈欠問道。
“我想吻你！”不待她反應過來，他便緊緊地吻住了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孤單寂寞才找她的，但她此時不想去想那麽多，隻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放開她。
許久，他才緩緩地放開她：“對不起！”
她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現在的她不得不麵對現實，他真的隻是寂寞才來找她的，不然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真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把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她也有她的生活空間，有她自己的路要走，隻要她快樂，自己就是快樂的。你明明愛著柳麗雅，為什麽不尊重她呢？為什麽一定要強迫她按照你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你為什麽不試著去真愛她呢？我知道你是想她了才來找我的，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那樣的話對我太不公平了。”
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背影，他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車裏還留有她的味道。他狠狠地用力踢了一腳車子，他真的隻是寂寞才來找她的？真的是把她當成柳麗雅的替代品嗎？
從那以後她又開始躲著他，隻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絕不會有她的影子。有人說時間可以忘記一切，她是不是正用這種方法想把他忘記呢？他煩躁地點了支煙，靜靜地靠在沙發上。煙燒到手指了才有反應，快速地把煙息滅，起身走向冰箱，隨手拿起上麵的玻璃杯倒了杯礦泉水，正要喝時又想起了蘇雪兒嫣然的笑容：我就喜歡玻璃杯。此時他才發現，他也開始喜歡玻璃杯了，那透明的感覺讓人覺得心裏沒有秘密，全身都是放鬆的。他突然好想見到她，已經兩個多星期了，他好害怕再過些時日，她真的把他忘記了。可她一直都躲著他不願見他，怎麽辦？
他突然嘴角露出一點笑意…
“雪兒，電話！”
“哦！來啦！”正準備睡覺的她穿著拖鞋跑了過來。
“你好，我是蘇雪兒！”
“雪兒，我的手讓玻璃杯劃破了，血流個不停啊！”沈劍鋒痛苦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會這樣，你快去醫院啊！”她焦急地說道。
“都這麽晚了，醫生都下班了。”
“才9點多啊！”
“好痛啊，我開不了車啊，血流個不停，你快過來看看吧！”
“哦，好，我馬上過去，你先止血啊？”她飛快地放下電話，手足無措得去換衣服。
“出什麽事了？”還在看電視的室友見她慌慌張張的，忍不住問道。
“我朋友受傷了，我要去照顧他，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不說了，再見。”然後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再見！”
聽見她那焦急的聲音，他可是高興壞了，趕緊去找了一大塊沙布。再沾上紅墨水，然後纏在手上，左看右看，確定看不出破破綻了，才滿意地將工具藏起來。落坐後才發現自己怎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你怎麽樣了？”她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焦急地來到他身邊，輕輕地拿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好痛啊！”他把手抽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痛苦，其實是在擔心她看出破綻。
“怎麽這麽不小心，走，我陪你去看醫生。”她起身。
“我不要去，已經包好了，何況切得也不深。你不知道，我最怕就是看見醫生和聞到醫院的那股藥味了。”
“你確定沒事？”
“確定沒事！”
“最好是沒事！”
進來半天了，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少了點什麽，她四處打量著。
“你在找什麽啊？”他心虛地問道。
“你不是說出了好多血嗎？我得快點擦幹淨啊，不然時間一長就擦不掉了。”
他心裏暗暗叫苦：怎麽就忘了把剩餘的紅墨水倒在地上啊！真是笨。
“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痛了？”見他表情痛苦，她覺得好心痛。
“沒有，我很好。血跡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清理幹淨了，我怕你見到血頭暈。”他突然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這種天衣無縫的謊話竟能在一秒之間就想得出來。
“血跡也清理幹淨了，手也包好了，你又不去看醫生，那沒我什麽事了，我走了。”她轉身就走。
“你怎麽能這樣？”他無奈地大叫。
“那去不去看醫生啊？”她回過頭來溫柔地笑道，笑得他骨頭都酥了：“去，我去還不行嗎？”
“那走吧！”她走過來扶他。
他故意有氣無力地依在她身上，另一方麵又在想怎麽讓自己圓謊…
“醫生，麻煩你幫忙看看。”她焦急地看著醫生。示意他快點看看沈劍鋒的傷勢嚴不嚴重，顯然她並沒有懷疑他在說謊。
“雪兒，你快出去吧，我怕你見到血頭暈。”沈劍鋒一個勁地讓她離開。
“我沒事，你快讓醫生看看吧！”
一計不成又出一計：
“醫生，我太太她有暈血症，你讓她出去吧！”他死命向醫生使眼色，雪兒指指自己，正要證明她不是他的太太時，那醫生卻當真了。
“太太，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你的先生會緊張你的，過會我把診斷說給你聽就好了。”
“是啊，快出去吧！”不待她有任何反應，沈劍鋒又搶先笑道。
雪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醫生的意見：“那麻煩你了，好了叫我。”
“一定一定。”
雪兒狠狠地瞪了沈劍鋒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多謝你啊，你幫我包紮一下，哄過我太太，我給你一千。”沈劍鋒壓低聲音說道。
那醫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半天，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你給我兩千，我跟你太太說要她好好照顧你的起居。”
“成交！”他趕緊把包掏出來，把錢遞給他。那醫生收好錢後便拿出沙布和特製紅藥水…
“太太，你可以進來了。”護士小姐走過來輕聲道。
“謝謝！”她心神不寧地走了進去。
“他怎麽樣？”
“太太，你先生的手劃得很深，最近一段時間不能沾水，也不能拿稍微重一點的東西，所以他最近的生活起居你都要照顧好，省得傷口發炎。”
“我知道了，謝謝你！”
“你們可以回去了，哦，記得去藥房拿藥。”
“哦！”她扶著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沈劍鋒有點叫苦，他和那醫生沒有拿藥這一環啊，他怎麽會出這一招？回過頭去想狠狠地瞪他一眼時，卻看見那醫生寫著一行字：幫你開的是健胃消食片，沒用原包裝，你太太看不出來的。
他有點哭笑不得。
“先把藥吃了！”一到家她便拿出藥倒好開水給他。
“你早點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正要離開。
他一看急了：
“明天不用來了，我會好好的，不就劃傷嘛，又不是斷了。”
“你不要這樣嘛，明天我還要上班，再說，我沒穿工作服，明天怕來不及。”
沈劍鋒不說話。
“我明天來照顧你好嗎？明天我把工作服帶來，直到你手好為止，好不好？”她蹲下來看著他。
“不好。”二個字。
她沉默了一下“好啦，我明天再去換吧，應該來得及，不生氣了啊？”
“這還差不多！”他得意地嚼著那醫生幫他開的健胃消食片，有點點甜。
“你不是最討厭藥味嗎？這麽苦的藥還在口裏嚼，不難受嗎？”雪兒吃驚地看著他。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它是苦的，水！水！”他趕緊裝作很苦的樣子，雪兒急忙把水遞給他。
“真是的。”她嬌嗔地看著他笑。
躺在柳麗雅曾經躺過的**，她說不出是什麽樣的心情，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他，可一聽到他有事，一切的努力都會白費，他好像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再相處下去，她知道自己會越來越離不開他，如果那時候柳麗雅回來了，越陷越深的她該何去何從…
住在她隔壁的他，此時卻是帶著笑容入睡的，顯然他並不知道她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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