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六節
雪兒全身濕淋淋地回到宿舍，一句話也不說便走進了臥室。幾個室友正在看電視。
“她怎麽了？”張玲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怪怪的！”胡麗漫不經心地邊說邊往嘴裏塞零食。
“麗麗，再怎麽說人家也幫過我們，不要再像以前一樣排擠人家了。”
“好像以前是我一個人排擠她一樣！”胡麗不滿地白了兩個同學一眼。
“不跟你說了，玲玲，你去幫她放一下熱水，我去看她怎麽了，淋濕了不用熱水洗一下感冒會加重的。”楊月起身走向雪兒的臥室。
“哦！”張玲也起身離開。
“被人收買了！”看著兩個同學離開，她一動不動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話。
“雪兒，我進來了？”門沒鎖，楊月輕輕敲了敲門便走了進去。雪兒呆呆地站在窗前，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雪兒，你全身都濕透了，感冒都還沒好，去洗個熱水澡吧！”她輕輕地來到雪兒身邊，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你怎麽了？”
半響，雪兒才回過神來，慌忙擦幹淚水，努力地朝她笑笑：
“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叫玲玲幫你放了熱水，你快去洗澡吧，感冒沒好不能淋雨的。”她現在的表情，誰都不可能相信她沒事。
“謝謝你！”
“不用客氣，快去吧！洗完了好好睡一覺，沒有什麽事過不了的。”
“嗯！”
她點點頭，室友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地走開了。看著室友的背影，她是乎想通了，是啊，這世上還沒有過不了的事呢，也許時間可以讓她忘掉一切。
“蘇雪兒，你的包裹。”一上班，餘宣便拿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給她。
“哦，誰寄的啊？”她起身接過來順便問道。
“不清楚，傳達室叫我拿給你的。”
“哦，謝謝你！”
餘宣笑了笑，走開了。
她好奇地打開盒子，一部精美的手機擺在她麵前，她愣住了。誰會這麽大方送她一部手機？會不會搞錯了？拿起來仔細瞧了瞧，手機是開著的，正大惑不解時發現顯示屏上現著雪兒兩個字。沒有錯啊，到底誰送的呢？有這實力的就付傑，康靖南和沈劍鋒。付傑不知道她在這裏，可以排除；沈劍鋒和康靖南也不可能啊！想想頭又開始痛了，昨天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不想了，懷著疑惑的心情好不容易過了一天。
員工都下班了，又剩下他一個人了。點了一支煙，想起中午吃飯時見到蘇雪兒的情形：她那麽無神，那麽哀怨，那麽虛弱，在她身上再也看不見以前的樣子了，這一切都是他和康靖南害的。柳麗雅留給他的傷，他留給了蘇雪兒，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她還那麽小那麽脆弱，怎麽承受得起啊！
柳麗雅走了八年了，他從不去了解她的一絲信息。而她，也似乎知道他狠她，八年來一點音迅都沒有。就這樣，她的行為無言地讓蘇雪兒成了她的代罪羊。
清脆的手機鈴把沉睡的雪兒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睡了嗎？”康靖南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雪兒立刻清醒了，趕緊坐了起來，理了理頭發。
“剛睡醒，你好嗎？”
“剛下飛機，你病好了沒有？”
“好了，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要好好注意身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就好。”康靖南停了一會：“手機喜歡嗎？”
“喜歡！謝謝你！”她有點失望，她多希望手機是沈劍鋒送的啊！可他似乎並不在意她是否受傷。
“傻瓜，幹嘛這麽見外。”他並沒有感受到她的失望，“好了，我家人來接我了，你睡吧，我再打給你！”
“好的，再見！”
“晚安！”他在電話裏給了她一個吻。
她呆住了，她是不是該接受他呢？從小到大，她還沒遇到過這種直接的表白。
“兒子啊，跟誰打電話呢，這麽親熱？”一坐上車，康靖南的媽媽林玉取笑道。她這兒子可算是讓她操透了心，都三十的人了，自己的私事卻一點都不急。這一次她硬是纏著自己的先生想方設法把兒子調來實習，想在這半年裏解決兒子的私人問題。
“媽，說什麽呢！”康靖南不滿地瞪了母親一眼。
“靖南啊，聽說你要回來的這幾天，你媽媽可是累得很哪！白天想著你喜歡吃什麽，晚上想著你喜歡什麽樣的被子，折騰得我都煩了。”康複天（康靖南的爸爸，沈氏集團其中的一個股東）邊開車邊笑道。
“媽媽就這樣，愛閑操心。”康靖南看著母親笑道。
“去，誰閑操心啦？兒子啊，你回國工作這麽久有沒有意中人啊？”林玉兩眼放光，希望兒子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有，要找個像媽媽這麽漂亮的人很難哪！”康靖南玩世不恭地笑道。
林玉年輕時可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佳人。現在雖然60出頭的人了，可皮膚依然光鮮，看起來像四十出頭的人。
“去，盡耍嘴皮子。媽媽跟你爸說好了，讓你休息幾天再去上班。過幾天你爸的世交帶他女兒來我們家作客，那女孩我見過，很漂亮很有氣質，剛讀完碩士，比你小五歲。我把你的照片給她看過了，她很願意和你交往，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媽，你急什麽，我還不想交女朋友！”他很不滿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不急我急啊！不行，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那是媽媽幫你選的。”
“媽，真拿你沒辦法。老實跟你說了吧，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她雖然沒你說的那個女孩優秀，但在我心裏，誰都不及她。所以啊，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啦！”康靖南看著母親笑。
林玉突然愣住不說話了。
“靖南，那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康複天接著問道。
“很美的一個女孩兒，比我小12歲！在國內沈氏集團工作！”
“小12歲，不行，她是不是看上你的錢啊？”林玉擔心地問道。
“你兒子我眼光有那麽差嗎？我雖然比她大12歲，可我那不是老，是成熟！”康靖南油腔滑調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
“沒大沒小的！”林玉白了兒子一眼。
“怎麽不帶過來我們看一下？”康複天問道。
“我們交往不久，帶過來怕嚇著她！”
“說什麽話，像你爸媽都會吃人似的。”林玉極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
“別誤會啊，媽！你想想，她才十八歲，就算你看中了，我們也不能結婚啊，國內的法定年齡沒到。”康靖南不懷好意地笑道。
“哦，才十八歲，這麽小，還得等好幾年哪，到那時你媽媽我頭發一定都白了！”林玉失落地說著。
“怎麽會，在我心裏媽媽永遠都不會老！”康靖南笑著奉承母親。
“到家了！”
車子在一座高檔別墅前停了下來。
“靖南，你先去休息一會，吃飯了你媽媽會去叫你的。”
“謝謝爸爸！”
“兒子啊，臥室還是以前那間，沒動過。”
“知道啦！”康靖南在樓梯上停了一下，說完後又匆忙跑了上去。他太想聽到雪兒的聲音了。
等他拿起電話時才猛然想起來，他這裏是白天，而雪兒那裏卻是晚上，她病都沒全好，一定得好好休息。把電話放下，他失落地坐到**，回想雪兒跟他說過的話：你要愛的人到底是蘇雪兒還是柳麗雅。他是得花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了，不然對雪兒不公平。他決定等他想明白了再打電話給她。
躺在**一閉上眼就是柳麗雅的影子，接著被蘇雪兒所代替，越來越清楚。想想以前，柳麗雅告訴他她選擇沈劍鋒時，他有段時間甚至想到過死。如果不是自製力強的話他也許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知道，是自己的大意霸道輸給了沈劍鋒。經過一些時日後，柳麗雅和沈劍鋒分手了，柳麗雅告訴他時他並未表現得幸災樂禍，也沒有想去和她再續前緣。而是讓她珍惜眼前的幸福。現在想想：也許，那時他的心就知道：柳麗雅無論再做什麽，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站在窗戶邊，他每天都可以看到她下班，然後走回宿舍。有時候遠遠地看到她，她要麽會故意和同事聊天，假裝沒看到他，要麽就繞道而行，反正就是不和他有任何接觸。有時候他真忍不住想去找她，可一想到柳麗雅他就走不動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柳麗雅的原因喜歡和她呆在一起，還是因為別的…
“蘇雪兒，你到六樓白秘書那把文件幫我拿過來！”一上班餘宣便走過來輕輕對正埋頭工作的蘇雪兒說道。
“哦，好的！”她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往六樓走去，剛走到二樓樓梯時電話鈴又響了。
“雪兒，最近好嗎？”不用說都知道是康靖南。
“很好啊！你都好多天沒打電話給我了，你過得好嗎？”她笑著問他。
“我很好！”他溫柔地笑道。
一直走到六樓了，都沒見康靖南再說話。她隻好停下來：
“你怎麽不說話？”
“我喜歡聽你說話！”
“真是的！”雪兒嬌嗔地笑道。
“雪兒，你叫我想的問題我這些天都想過了。我現在很肯定地告訴你，我要愛的人是蘇雪兒，不是柳麗雅。以前我是很愛柳麗雅，但那是以前，已經過去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也不想再回到以前了。我不想欺騙你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愛柳麗雅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她從我生命中抹去的。”
“靖南，我隻是不想你把我當柳麗雅的影子，我是我---蘇雪兒，一定不會是柳麗雅。我和她之間有很多區別！”
“我知道，所以才叫你給我點時間，說實話我對柳麗雅的愛是痛心疾首，而對你卻是刻骨銘心。我現在隻想開始我的新生活。你可以接受我嗎？”
“我想想吧！下次再給你答案！”雪兒故意賣起關子來了。
“你不接受我可會後悔的哦！”康靖南厚著臉皮笑道。
“哦？”
“不相信啊，我媽媽幫我安排了一個相親，你要是現在不接受我，我就會讓別人搶走了。”康靖南玩世不恭地笑道。
“那你去相親好了！”雪兒一本正經地說。
“好啦，怕你了，跟你開玩笑的啦！”
“不說了，我要去拿文件了，你已經擔誤我十幾分鍾了，要被罵了我跟你沒完。有空再聊！”雪兒溫柔地笑道。
“好吧！我晚上再給你電話！再見！”
“再見！”掛掉電話正要往前走，卻發現沈劍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麵前。她剛才和康靖南的對話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臉一紅，她急忙裝作不認識他從他麵前繞了過去。
“病好了嗎？”沈劍鋒不由自主地一把拉住她。
“好了，謝謝沈總關心！”雪兒急忙掙脫他的手，向他微微行了個禮，快步地離開了。
沈劍鋒再次愣住了，她似乎不會再原諒他了。想起以前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敢確定她是愛上了他，否則不會那麽在意他說的話。他突然第一次感到後悔了，如果不是他還放不下柳麗雅,她也就不會傷得那麽深。
“蘇雪兒，你身體是不是還沒好？”餘宣見她整個下午都魂不舍宿的，以為她病還沒好。
“我很好，謝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就好，要注意身體，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
“哦，對了，辦公室有個找你的電話，你快去接吧，不要太久了。”餘宣拍拍她的肩膀便走開了。
“我知道了！”她起身往餘宣的辦公室走去，文秘在上班時是不可以接私人電話的，所以她們桌上的分機隻能公用。如果有急事就隻能打總機了。
“雪兒…”月影的聲音。
“怎麽了？”她心裏一驚。
“若寒失蹤好多天了，廠裏說她請了一個月假，連我們都沒說，不知道她去哪了？”月影帶著哭腔。
雪兒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了若寒要去做什麽。
“你們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她也有些急了。
“我們是怕你擔心嘛！”
“你們先別急，我會找到她的。”
“雪兒，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沒事的，我會找到她的。”掛斷電話後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坐位上。
透過厚厚的玻璃窗，她看到沈劍鋒開著車出去了，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在乎她這個小女孩是否受傷，在他心裏，柳麗雅的位置不是她蘇雪兒能代替得了的。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管沈劍鋒對她做過什麽，她永遠都不可能不視他的存在。她終於明白了若寒的苦衷…
向餘宣請了一個星期假，直奔濱海而去。她隻想要找她，她知道她一定會去找那愛嬋集團董事長喬治的…
仰望著愛嬋集團這幢這十八層的大樓，她有點不敢向前。它雖然沒有沈氏有名，卻在全國也算得上是響鐺鐺的企業。
“不管了，為了若寒，拚上小命也得上。”她在心裏為自己打氣，閉著眼睛往裏麵闖。
“小姐，請問你找誰？”半路上被前台小姐叫住了。
“我找你們董事長！”她硬著頭皮答道。
“有預約嗎？”
“沒有！”
“那不好意思，我們董事長他不輕易見客。請回吧！”從前台小姐的眼神她可以看出這麽一句話：你當你是誰啊，我們董事長說見就能見的嗎？
走出大廈，她才發現自己兩腿不聽使喚，手心裏也在冒汗，自己太天真了，想想自己都覺得好笑。
突然，小孩子嘶啞的哭聲傳了過來，隨後就響起一個聲音：
“小雷不哭了，乖，我們去找爸爸！”
她回過頭一看，一個中年婦女正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從一輛豪華得她叫不出什麽名兒的車上下來，那小男孩正在拚了命的哭，扭轉著被抱在中年婦女懷裏的身子，還不停地咬著自己的手，手上還留住絲絲傷痕，看了都叫人心痛，那個死命抱著他的中年婦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朋友，你怎麽了？”她走過去關切地問道。
小男孩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突然就不哭了。
“媽媽！”他突然大叫一聲，掙脫中年婦女的懷抱，緊緊地抱著她的腿，那動作快得讓人心酸。讓她不知所措，讓她哭笑不得——十八歲的她，竟有人叫她“媽媽”，按年齡他該叫她姐姐才對。
“林媽，小雷來了吧！”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吃驚地看著這一暮。
“嗯！”那個中年婦女應了一聲，轉向雪兒難堪地笑道：
“小姐，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沒關係的！”
“小雷，我們走了，找爸爸去！”林媽附下身來抱那個叫小雷的小孩。
“不要去，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小雷拚命地緊緊抱信住她的腿，就是不願放開，又開始大哭起來了。
“我幫你送去吧！在哪裏？”雪兒尷尬地笑笑，附下身把他抱起來。
“這怎麽好意思呢？”
“沒事的！”
“那麻煩你了！”
“不客氣，你在前麵帶路吧！”
“哦！”林媽轉過身去往前走，那個秘書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每次來都哭個不停的小雷竟乖乖地讓她抱著走。
“他爸爸在這上班嗎？”再次走進愛嬋大廈，先前那個前台小姐對著她討好的笑，讓她不得不問清這小孩的身份。
“他是喬董的兒子啊，你不是這公司的員工嗎？”那秘書更是吃驚。
“不是，我隻是路過。”她笑了笑，怪不得前台那位小姐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再次看了看懷裏的小孩，他似乎並沒聽她們的談話，而是不停地把玩著她頭上帶著的蝴蝶結。似乎真把她當成了他的媽媽。
愛嬋集團董事長喬治的家事，外人都有耳聞：愛嬋集團的董事長喬治在四年前和他太太——夏雨嬋曆盡萬般阻撓才走到一起的，因為結婚前醫生就說過夏雨嬋不宜生育，所以喬家不同意夏雨嬋進門。婚後夏雨嬋堅持要個孩子，為此夫妻二人還發生過不愉快，最後喬治妥協了，在太太懷孕期間花重金請了十幾個國內知名的產科醫生分批照顧她，直至孩子平安降生。兩年後，也就是去年，她終究還是沒逃出死神的念顧…
“小姐，到了，裏麵請！”
“哦！”她回過神來，抱著孩子走出電梯，跟在那秘書的身後。
“喬董，小雷來了！”秘書敲了下門，輕聲地說道。
“哦！”喬治轉過太師椅，抬起頭來，目光停在抱著他兒子的她身上：自己的兒子，正親熱地抱著她的脖子…
雪兒也是不可思意地看著他——那個若寒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還真是一表人材…
“小雷，到爸爸那去吧！”林媽過來抱他。
“不要，我要媽媽抱！”小雷死命抱著她的脖子，就是不鬆開。此時的蘇雪兒，臉紅得真想有條縫鑽進去。
“她是誰？”回過神來的喬治冷冷地問旁邊的林媽。
“我姓蘇，叫雪兒！”很不滿意他的語氣。
“這位小姐是路過的，小雷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她就抱住叫媽媽，任我怎麽也抱不回來。”林媽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跟這位蘇小姐說。”
林媽點點頭走了出去，順勢把門帶上。
“小雷，到爸爸這來！”喬治起身走向她，伸手來抱孩子。
“不要！”小雷生氣地把頭躲到她頭發裏。
“小雷乖，我累了，讓爸爸抱抱。”她尷尬地衝著懷裏的小孩道，小雷這才很不情願地把臉轉過來，伸開手讓喬治抱。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經酸了，她輕輕地甩了甩…
“你要多少錢？”抱著孩子坐回到太師椅上，他邊逗著孩子邊平靜地問道。
“什麽？”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做我太太，一億之內我會滿足你的。”他再次平靜地說道。
她聽清楚了，氣得一差點吐血，他當她蘇雪兒什麽人啊？
“喬先生，我想你弄錯了，我什麽都不要，更不會做你喬治的太太，我隻是看這小孩可憐，我才抱他的，不要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眼裏隻有錢。”
他愣愣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那麽文弱的她會敢頂撞他…半響他才回過神來：
“你是第一個讓小雷不哭的人，所以我很需要你。不管你提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你的。”
“我說了什麽都不要，隻是有件事求你。”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來的目地。
“說吧！”他冷笑道：一億都不要，看來你野心不小嘛！
“喬董，會議時間快到了。”正要把話說清，那秘書卻在這時敲門進來了。
“我知道了！”他起身，把孩子抱到她麵前：
“孩子交給你了，有事等我開完會再說！”他似乎就吃定她會把他的孩子照顧好。
“哦！”她無奈地把小雷接了過來。
看到她為難的表情，他忍不住好笑…
“小雷，以後不能叫我媽媽。”喬治一走，她便小聲地告訴小雷。
“為什麽？”小雷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她。
“你該叫我姐姐，或是阿姨，就是不能叫媽媽。”算了，吃就吃點虧吧，讓他叫阿姨。
“就是媽媽嘛！”小雷不依了。
她好想哭，十八歲的她，就有個三歲的孩子叫媽媽了。看著他滿手的傷痕，她又不忍心告訴他，他媽媽已經死了。
“可憐的夏雨嬋，可憐的小雷，可憐的我。”她在心裏悲哀地念道。
“小雷餓不餓啊？”她把小雷放下來。
“餓！”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一到濱海就往這跑，還沒吃過飯呢。
“好啊！”天真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自己可以走嗎？”她牽著他的手問道。
“可以！”
“真乖！”她高興地摸摸他的小腦袋。
“小姐，你要出去嗎？”看著他們走出來，正在一邊說話的秘書和林媽急忙迎了過來。
“是啊，我帶他去吃點東西。”
“再等一會吧，喬董吩咐過，等會議完了再讓你出去。”
“我又不是他的員工，憑什麽命令我？”她有點氣生了：死喬治，八成擔心她把他兒子帶去賣了。
“小姐，真不好意思，你看，我們是打工的，你體諒一下我們吧！”秘書為難地說道。
雪兒猛然覺得自己失態了，忙笑道：
“我沒針對你，隻是我真的餓了，小雷也餓了，我沒別的意思。”
“我叫人去買回來吧！你們要吃什麽？”秘書趕緊問道。
雪兒苦笑了一下：真讓你們打敗了，就像被囚禁了似的。
“小雷想要吃什麽就吃什麽吧！”她無奈地笑道。
“我要吃小朋友店裏的兒童套餐。”小雷毫不含糊地說道，看來他真的餓了。
“那我也要一份吧！”她再一次哭笑不得地說道。
“好的，請稍等！”秘書轉身走了，雪兒隻好牽著小雷的手再次回到喬治的辦公室…
沈劍鋒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閉上眼睛，他硬著頭皮打電話去了她的宿舍，宿舍的人告訴他，她請假了，請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都看不到她，怎麽過啊，或是一個星期之後她不回來了，那該怎麽過辦啊？猛然記起她從前說過的話：如果我愛的那個人他不愛我，那我會選擇離開，因為隻有一方的愛那不是幸福，那是負擔。她是不是以為她愛他，他會認為是種負擔？真想掐死那餘宣，為什麽讓她請假，還這麽長時間。他煩躁地用手敲著那發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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