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節
“愛妃，我不是說了很多回了嗎，我不要側王妃！”他真的是快急死了，又不敢對她發火，萬一她再昏過去了，怎麽辦啊！
“玉凡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難道要讓你的骨肉流浪在外，受別人鄙視，臣妾嫁過來這麽久了，也沒為王爺生下一男半女，臣妾心裏很過意不去，可臣妾這副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為王爺留下血脈，王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你就當為臣妾減輕一點罪孽，好不好？”她淚流滿麵地看著他。
“愛妃，我知道對不起你，在這世上，我有你就夠了啊，我不要別人！就算你真的不能為我生下一男半女，我也認了。”他走過去緊緊地抱著她。
她生氣地別過臉去，淚水消無聲息地滑落：這麽癡情的人，她能怪他嗎？
“臣妾對玉凡姐許下過承諾，除非是臣妾死了，不然明天王府的花轎定到楊府接她，王爺看著辦吧！”她幽幽地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拒絕看到他。
他愣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來…
“愛妃，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好，我娶，我娶還不行嗎？”最後，他終於妥協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手指劃過他的臉，輕柔地笑道：“王爺，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不會害你的，玉凡姐真的很適合你！”靖王府的花轎突然到了楊府，楊老爺和夫人在驚喜之餘又覺得莫名其妙，楊玉凡身著靖王府送來的喜服走出房門時，楊老爺和夫人差點沒叫出聲來：他們的女兒，什麽時候有的身孕啊，怎麽府上沒一個人知道啊！
楊府的陪嫁品也並不比蘇府差多少，女兒嫁了個親王，那是為他們楊府增光啊！“夏荷，你說什麽，靖王府在娶側王妃？”蘇夫人急得站了起來。
“回夫人，老爺的話，娶的是茶莊楊府的千金，聽說楊小姐懷了咱姑爺的孩子！”
蘇夫人隻覺得天回地轉，站立不穩，她可憐的女兒啊，半年多沒有消息了，每次她要去探望，靖王府就找借口拒絕，原來是靖王有二心啊！她可憐的女兒在那深宮大院裏過得什麽日子啊！
“夫人，你先別急，我到王府看看，如果真是這麽一回事，我拚了老命也要把雪兒搶回來，然後一家遠走高飛。”蘇遠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靖王府除了掛著的紅色彩花能證明府上在辦喜事外，並沒什麽大的動作。偶爾見幾個喝喜酒的人進進出出。喝得滿麵透紅的楊老爺，見蘇遠走進來，趕緊過來招呼。
“蘇老板，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喜日子，快過來喝幾杯！以後我女兒跟你女兒，就是好姐妹了！”
“不用了，我是來找我女兒的！”正喝喜酒的人紛紛抬起頭來看著不冷不熱的他，氣氛十分緊張。
“蘇老爺子，您是來看王妃娘娘的吧！”肖管家迎了出來。
“不錯！我女兒在哪裏？我現在要見她！”他快有點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蘇老爺這邊請，娘娘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沒出來！”
“我看是你們囚禁了我女兒吧？娶我女兒過門時說得那麽好聽，會一輩子對她好，現在呢，才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側王妃又娶進門了，還懷上孩子！”蘇遠越說越氣，怒氣衝衝地跟著他走向後院。
“蘇老爺，您誤會了，不是王爺要娶，是娘娘硬逼著王爺娶的。她以死要挾王爺，王爺不娶都不行啊？”肖管家真為靖王不值。
“怎麽可能，我女兒才沒這麽傻呢？”蘇遠不滿地白了肖管家一眼。
“過會見著娘娘了，您自己問她好了！”
蘇遠半信半疑地跟著他來到後院。
“王爺，蘇老爺要見娘娘！”
“我爹怎麽來了？”她不解地看著抱著她的靖王。
“興師問罪來了唄！那時娶你過門過我答應過他，會好好待你一輩子的，現在一年不到，我又娶了個側王妃，他老人家會怎麽想啊？”
“放心好了，臣妾會跟父親解釋清楚的。王爺也不要總呆在臣妾這裏了，別忘了今天是王爺的大喜日子，王爺都不露麵，會讓玉凡姐難堪的！”她嬌嗔地看著他。
“那我到前麵去看看，你跟嶽父大人好好聊聊！”他輕輕地把她放到**。
“臣妾知道了！”
“嶽父大人，您來了怎麽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啊！”他走出門去尷尬地笑道。
“我是來看我女兒的！”他有些生氣一說道。
“嶽父大人來了，剛好陪愛妃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擾了！”
“是啊，快點去見見你的新娘子吧！”他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走進女兒的房間。留下無奈的靖王站在那裏苦笑。
“爹，您老怎麽來了？”她掙紮著坐起身來，
“雪兒啊，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是不是靖王欺負你了！”父親心痛地看著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的女兒。
“爹，您哪裏話啊，靖王心痛女兒還來不及呢，哪會欺負我！”她不滿地笑道。
“這麽說他娶側王妃這事真是你逼的了？”蘇遠吃驚地看著她。
“是啊！是女兒讓靖王娶的！”她像事不關己一樣笑道。
“雪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啊？人家都怕自己的夫君娶小妾，你倒好，還讓他去娶一個來和你爭地位啊？”蘇遠有些生氣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爹，您老別生氣嘛，您想想，女兒現在這身子骨，根本就沒法為靖王生個一男半女的，靖王對女兒這麽好，女兒總不能看著他無後吧！再說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有什麽好爭的！”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雪兒，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蘇府派人來看你，王府都以各種借口拒絕，而現在見你，怎麽會瘦成這樣呢？”蘇遠壓低聲音問道，他總覺得女兒有什麽難言之隱。
“爹，實話跟您說了吧，女兒最近大病了一場，女兒是怕您擔心，所以才讓靖王不要讓蘇府知道的，靖王他是個好人，爹，您不要對他有什麽偏見！”她不滿地看著父親。
“真的是這麽回事？”他還是不太相信。
她真有點哭笑不得：“爹，女兒什麽時候騙過您啊！”
“聽你這麽說爹就放心了，但是雪兒啊！你要是在王府受了什麽委屈可千萬要跟爹講啊？”
“知道了，對了，爹，玉凡姐的大喜日子，你也到前庭去喝幾杯吧！”她笑道。
“爹可沒你那麽大方！”蘇遠歎了口氣，又笑道“好了，爹得回去了，你娘在家一定急死了，她一聽說靖王娶了側王妃，嚇得不得了，我得回去向她解釋解釋。”
“爹，那您慢走啊，等女兒完全康複了，就回蘇府去看您二老！”
“好好好，你就快躺下吧！”父親慈愛地笑了笑，走出門去。
蘇遠前腳走，靖王後腳又跟了進來：“愛妃，嶽父大人怎麽說？”
“王爺，你怎麽不去看看玉凡姐啊？”她吃驚地看著他。
“我哪有這閑情啊！”他不滿地叫道。
“王爺，再怎麽說玉凡姐的紅蓋頭還是得王爺你去掀啊，臣妾想起嫁進王府時，頂著紅蓋頭坐了一個晚上，那滋味兒可不好受，所以王爺你今晚必須留在玉凡姐房裏！”
“我不去！”
“王爺，你不要任性了，玉凡姐進了王府大門，就是你靖王的人了，再怎麽說我們也不能虧待了她啊！況且，楊府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樣會讓玉凡姐難堪的。”她溫柔地拉著他的手。
“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真是無奈，他從來都不知道，成親這事也有人可以逼得動他。洞房花燭，她坐在**，一動不動。
“你們都下去吧！”
“王爺，該喝交杯酒了！”喜婆端著酒走了過來。
“先放那裏吧，我跟側王妃有話要說！”
“是！”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退了出去。他走過去把她的紅蓋頭掀了下來。丟到一邊“你終於如願了，真不知道你給王妃吃了什麽迷魂藥，她一個勁地幫你說好話。”
她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有一件事本王得跟你說清了，你雖然進了我靖王府的大門，但你永遠也別想占正王妃的位置，本王這一生，隻會愛她一個女人，不管她做錯什麽事。所以，你以後也別想方設法再去算計她，如果讓本王發現了，定滅你九族。還有，從今兒個起，本王睡在書房，你必須跟王妃說本王住在你這裏，如果讓王妃知道本王在騙她，有你好受的！”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要嫁的人啊！終於嫁給他了，可為什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是不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也許等時間再久一點，他也就不會這樣對她了“王爺請放心，對王妃臣妾不會透露半句的！”
“這就好，你早點休息吧！”他匆匆丟下一句話，走了。
她淚眼蒙朧地看著他的背影在她眼前消失，想叫卻叫不出口，兩杯交杯酒，在她麵前說不出的諷刺…太後慈愛地看了看楊玉凡：“側王妃過些時日要臨盆了，千萬要注意啊！”
“謝母後，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哇！”太後笑了笑，又把眼光瞄上靜座一邊的蘇雪兒：“正王妃！你的身子好了沒啊？”
“已無大礙了，多謝母後關心！”
“你嫁進王府已有一年多了，身子好了的話該為靖王留條血脈了，女人要能生，才能算得上是個完整的女人！”太後意味深長地笑道，那笑就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到她心窩子裏去了，她隻覺得心裏好痛，痛得她頭昏眼花。
靖王看了看她，她的表情嚇了他一跳，她給人一種似乎隨時會暈倒的感覺。
“母後，您不要怪雪兒，是兒臣…”
“什麽是你，是你有問題側王妃還能懷上孩子嗎？女人不能太過嬌縱了！”太後嚴厲地瞪了他一眼。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總不能告訴她雪兒嫁進王府一年多了，他還從來沒跟她在一張**睡過吧！
“是臣妾不好，母後說的是！”她低著頭輕聲地說道。
“覺得哀家說得對就要去做，盡快為靖王生個一男半女！否則你這個正王妃也得讓位了！”
“妾臣明白！”
太後點了點頭，又轉向一言不發的皓親王：“皓兒，你三弟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近來邊關勻無戰事，母後去幫你相了相，李丞相家的李霜兒和張大人家的張婉如，那可是兩個大美人啊！你抽空去看看，看中哪個就娶哪個，兩個都看中了兩個都娶吧！”
皓親王吃了一驚，在他內心深處，是非她不娶的啊！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低著頭的她。
“二哥，母後說的對，你也該成家了！”顯然靖王也不知怎麽回事。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向太後：“母後，兒臣還不想被約束，這事兒再拖拖吧！”
“不能再拖了，明兒個哀家陪你瞧去！”
他沒說話，無奈地笑了笑…“愛妃，母後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放心好了，我會永遠對你好的！”一走進後院，他便把她抱入懷中。楊玉凡看了看，一聲不響地走進房去了。
“臣妾不會放在心上的，倒是王爺，臣妾真覺得對不起你！”她幽幽地說道。
“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快點為我懷個我們的孩子，好不好？就今晚！”他親著她的額頭，笑道。
“嗯！”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回頭一看，皓王正站在他背後呢！
“二哥，我正跟王妃親熱呢，你也不知道避避嫌！”他極度不滿地看著皓親王。
“是你的部忠實部下——餘將軍和房將軍回家探親，順道看你來了，不然我才不來打擾你呢！”他有些憤憤地說道。
“他們來了，那我得去看了看，愛妃，你先去休息吧！”他笑著放開她，並沒去注意皓親王的異常。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她輕笑道。
“那你好好休息啊，千萬別胡思亂想！”他笑著摸摸她的頭，來到他麵前“走，二哥，喝幾杯去？”
“我不去了，有點累，先回府休息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慢慢為母後為你選的美人兒傷腦筋吧！”他幸災樂禍地大笑完後，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看看她，欲言又止，轉身正要離開。
“王爺！”她突然叫住了他。
“王妃還有事？”他沒有回頭，隻是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
“王爺，你帶我走好嗎？”
他猛然回過頭來看著她：“你說什麽？”
“你帶我走吧！離開這裏，有多遠走多遠。”她淚眼蒙朧地看著他，他激動地走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這也是他日思夜想的啊！隻是他擔心跟靖王的兄弟之情就此破裂，更擔心她不願意跟他走才一直不敢說出口。既然她說出他心中所想的，他就不會再擔心什麽了！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半響，他放開她，像作夢般問道。
“是的，山無棱，江水為竭，春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她深情地看著他。
“山無棱，江水為竭，春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雪兒，你放心，我會比靖王待你更好的！”他認真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快回去準備準備，夜暮降臨時，我們在緣橋邊會合。”
“好，就今晚，我一定在緣橋邊等你！”說完又把她抱在懷裏，全然不知道背後正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第七節
好不容易等到了夕陽西下，她的心情越來越激動了：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把相思之苦藏在心裏。抬頭環視了一下房間，靖王待她也不溥啊！她這樣做，會很傷他的心的。可是如果再不走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對皓親王的感情控製能撐到哪一天，如果那天她控製不了了，是不是會更傷靖王的心呢！她起身提著包袱，輕輕地走出門去。
“雪兒！”一個聲音像從天而降，把她震在那裏了。回頭一看，楊玉凡正孤身一人向她走來。
“玉凡姐！”她尷尬地笑了笑。
“雪兒，你不要走好嗎，你走了靖王他會瘋掉的！”
她吃了一驚，知道她和皓親王的事被她發現了，也沒有必要再瞞她了：“玉凡姐姐，我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留在這裏我太痛苦了。再說了，你難道真的甘心一輩子跟人共一個夫君嗎？”
“雪兒，我早說過，我什麽都不要，隻要留在靖王身邊就好。”她輕輕地摸了摸高高聳起的肚子，的眼光有點閃躲。
“玉凡姐，你難道就不希望靖王隻愛你一個人嗎？”
她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玉凡姐，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要告訴靖王，你讓我走吧！如果再留下來，我會死掉的，今天是最後一次機會，再走不了我就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我不想把一個不完整的自己交給皓親王！”
“你就那麽愛皓親王嗎？”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她吃驚地喃喃念道，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何嚐不想靖王隻愛她一個人啊！可靖王眼裏除了雪兒，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她告訴自己隻要留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可她真的甘心嗎？也許雪兒走了以後，他就會心疼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走吧，王爺和他的部下正在前廳喝酒！”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謝謝你，玉凡姐，我會記住你的好！”她轉身欲走。
“雪兒！”
“怎麽了？”她回過頭吃驚地看著她。
“你走了，你有沒想過你家裏人該怎麽辦啊！”
“我留了封信給靖王，如果他真不能原諒我，而牽涉我家人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沒辦法勉強自己跟靖王在一起，玉凡姐，母後那麽喜歡你，如果有可能，請你幫幫我家人。”她緊緊地拉住她的手。
“你走吧！”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再次看了看她，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娘娘，這裏！”老遠，她就聽到皓親王府管家的聲音。她匆匆地走了過去，皓親王正在那裏等她。
“你沒事吧！”一見到她，便迫不及待地上下打量，生怕她出一點意外。
“我沒事！”她笑了笑。
“王爺，你們快走吧！過會靖王爺發現娘娘不見了，到時就來不及了！張彬，陳藝，好好保護王爺和娘娘！”
“管家放心，就算拚了我兄弟二人的命，也絕不會讓王爺和娘娘受半點傷害。”
老管家點了點頭，把馬車的布簾拉開，皓王把她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
“老管家，這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去吧，王爺，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老管家老淚縱橫。他從皓王六歲起就開始照顧他，至今已經二十多年了，以後他都沒機會再照顧他了。誰都知道靖親王的個性，如果他們再回來，讓靖王看到了，他不殺了他們才怪。
馬車繞過官道，沿著小路狂奔了起來…
“雪兒，我們終於在一起了，這不是作夢吧！”他愣愣地看著懷中的她。
“當然不是做夢！”她嬌笑道。
“真的是你，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雪兒，無論今後的路有多苦，我都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他緊緊地抱著她，似乎在給她承諾。
“王爺哪裏話，我既然已經跟你走了，就不怕吃苦，倒是你，一個堂堂的王爺，平民百姓的日子你過不過得慣才對！”她笑道。
“隻要跟你在一起，再苦的日子我也一定挺得過去！”他自信地笑道，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可以什麽都不要。而她又何嚐不是，知道她離開了，靖王會怎麽對待蘇家的人呢？她一定心裏很不好受。“你怎麽了？”他驚慌失措地看著懷裏淚流滿麵的她。
“我想我爹娘！”
“對不起！”他再次緊緊地抱著她，為了他，她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啊！沉默了半響：“雪兒，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不想讓承受這麽大的壓力，如果你家裏人出了什麽事，我知道你一輩子都會不開心的。”
“王爺，我不想失去家人，也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緊緊地抱著她，兩滴冰冷的淚水滴在她臉上：“為什麽不是我先找到你，為什麽不是我先到蘇府提親，為什麽要讓我認識你。”
“小姐！小姐！”隱隱約約，她聽到小香的聲音。
“是小香的聲音！”她吃驚地坐直了身子。
“張彬，陳藝，停一下！”
“是，王爺！”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小姐，終於找到你了！”小香跳下馬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
“小香，你怎麽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側王妃叫我來照顧你，小姐，你怎麽走也不跟我說一聲啊！你難道不要小香了？”她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我隻是不想你跟著我有今天沒明天，你有你的生活，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她悲哀地說道。
“小姐，小香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小姐，不管今後怎麽樣，小香都要留在小姐身邊。”
“可我現在是去逃難啊！你就不怕丟了性命？”
“我不怕！”
她愣愣地看了看她，半晌才說了一句：“你上來吧！”
馬車開始繼續南行…
“對了，小姐，側王妃叫我帶了些盤纏給你，還說蘇家的人你不用擔心，她會拚了全命去保護他們的。如果你有困難可以隨時叫人去找她，她一定會幫你的。”
“玉凡姐真是個好人，蘇家的人交給她，我也可以放心了！”她的眉頭終於展開了…月伴孤影淚珠墜，
點點繁星生迷惘。
人生在世不稱意，
願君務為妾身癡，
吾欲無語笑紅塵，
如有來生願作蝶。
渴露食蕊不染俗，
清幽明雅一生鬆。
“啊…！”靖王府上空，響起了一聲怒吼，靖王狠狠地一拳打在桌麵上，鮮血從手指間溢了出來，他到底哪裏對不住她，她要這樣對他，
“來人啊！”
“王爺，怎麽了？”老管家匆匆地聞聲而入。
“傳令下去，整個京城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妃給找出來！”
他愣愣地看了一下靖王手上拿著的信，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是，小的這就去辦！”
整個京城沸騰起來了，到處可見官兵的身影，百姓們在驚訝之時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蘇府被官兵團團包圍住了，靖王府的肖管家一臉憤怒地走了進來。
“老管家，這到底怎麽回事？”蘇遠不解地看著他。
“王妃娘娘不見了，王爺有令，蘇府上下的人，一個也脫不了幹係，三日之內再不找到娘娘，蘇府上下，一律問罪處斬！”
“什麽啊？你說王妃娘娘不見了？”蘇遠大吃一驚。
“蘇老爺不會不知道娘娘去了哪裏吧？”肖管家似笑非笑道。
蘇遠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的女兒，怎麽可能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呢！當中是不是有什麽穩情啊！靖王在兩個月前突然娶了一個懷孕已經半年多的側王妃，雖然雪兒說是她讓靖王娶的，但他總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那個側王妃想成為正王妃，把雪兒給害了？天啦，真要是這樣，那雪兒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娘娘三天再不出現的話，王府會到府上來抓人，走！”肖管家狠狠地留下一句話，帶著眾人離開了。
“老爺，這可怎麽辦啊？”蘇夫人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我們都不知道雪兒在哪裏，到哪去找啊！這明擺著想置蘇府於死地嘛！況且，雪兒這孩子不會不明不白地失蹤的，當中一定有什麽穩情！”
蘇夫人立馬愣住了，所謂夫妻自有靈犀，丈夫心裏在想什麽她當然知道。“小姐，這裏離京城那麽遠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啊！”小香心痛地看著一言不發，總是呆呆地遙望京城的蘇雪兒道。
“小香，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的，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她幽幽地說道。
“小姐啊，你不要想太多了，過會王爺回來了，看見你這樣，他也會跟著不開心的！”
“是哦，王爺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她回過頭來看著小香。
“市集離這有些遠，久點回來是很正常的！”
“哦！”她應了一聲，緩緩地走進屋去，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座茅屋，跟她以前住的地方真是沒法比，但她卻覺得很滿足，很充實，因為她可以跟愛的人在一起…“王爺，有人發現皓親王和他的兩個貼身侍衛在離京城兩百多裏的綠環小鎮出現！”老管家急急向靖王稟報。
“有沒有發現王妃？”他急急問道。
“沒有，不過已經有人去跟蹤皓親王了。”
“綠環！”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沒想到才一天多的時間，他們竟然奔出了兩百多裏，以為那裏就沒他的眼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