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兒臉色蒼白如紙,滿臉淚水,一副頹然的樣子出現池家,是池母開的門,一見家兒便請了她進屋子,泡茶。

家兒手捧著茶杯,靜坐著,一直說不出言語,良久後用著沙啞的聲音,仰起頭望著池母道:“伯母,你們可以送送我媽最後一程嗎?”

池母一怔,聞言頭腦一個反應不過來,隻是愕然地看著家兒,嘴角噏動著,“家兒,你說什麽?”從家兒的神情之中端倪出了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我媽走了。”她強壓著心中的痛苦,很久後才敢說出這麽一句話。“可嵐呢?我媽媽在臨終前提了可嵐,這麽說來,我媽媽是想在下葬之前能見見可嵐……”

池母手中捧著的茶壺,手顫抖了一下,跌落在地上,兩眼恍惚不敢置信地盯著家兒,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兀了,太突兀了。

隻是,這邊的哀傷是否要讓遠在西江的她知道呢?她現在過得很愜意吧,可嵐從小就和家兒媽有著三分緣分,現在她老人家走了,是否讓可嵐回來?

“我們盡人事吧。”池母說著的時候眼裏已經是止不住的流下,“我這就去電話局打電話給可嵐。”

那馬場上,天際是昏黃色的暮光,普照著大地,池可嵐換下了旗袍,身著一襲黑色的馬服。

由杜子騰牽著在下方牽著馬,慢悠悠地繞著馬場散著步子。

池可嵐坐在悍馬的座椅上,馬場隻有他們兩個人,正悄然地說著話。

可嵐傾了傾身,伸手去撫順著馬脖上的須發,笑著說道:“子騰,這種在日落的時候騎在馬背上,繞著馬場散步的時光真的愜意。”

她雖然喜歡這種平淡的日子,但是不知為何,心突然被什麽撞擊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時,差點脫口而出:“廣州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的心有一股失落在流淌著。”

杜子騰換了個手牽著馬,也轉了身子,倒走著,仰起頭微笑著看著那坐在馬上的池可嵐,那清越而好聽的嗓音微微說著,“可嵐,你仿若是喜歡這種愜意的生活,我會幫你守著它的!”

池可嵐一怔,連臉上的笑容也斂了斂,眨了眼睛後才低著嗓音道,“子騰,你總說會做著一些讓我驚訝的事情。”嗓音裏卻是透著一絲感歎與無奈,“我三番四次地拒絕你,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如昔日,我真的是過意不去。”

她隨即也暗垂下眼臉,偏到了另一邊,不敢低頭看著杜子騰的神色。

而杜子騰不知道何時已然到了另一邊,蹙眉望著池可嵐,眼風看到杜子騰在看著她,她連忙看了過去,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碰個正著。

兩者都不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對方,連馬也停下了前行的馬蹄,那昏黃的暮光頓時彌漫著那對相視著對方的兩個人身上。

最後,池可嵐忍不住的抿唇一笑,麵上露了淺淺的梨渦,她實在是不適合與別人對視那麽久,更何況那個人是時時刻刻都會將‘我會保護可嵐一輩子的’掛在嘴邊的杜子騰。

杜子騰看著池可嵐突然露出的嫣然一笑,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這段日子來的接觸,他偶爾開著一些無傷大雅的說話,她也不堅持,也隻是聳聳肩,擺手示意杜子騰繼續說下去。

也是難為了他,居然可以固執得如此,自尊心那麽要強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忍讓她。

偶爾可嵐來了興致,也會突發地跳起身子,插著腰杆,伸出那纖細的手指直指杜子騰的鼻子,開口破罵杜子騰。

杜子騰見狀也就擺腿便跑,池可嵐豈會放過杜子騰,這個磨人的杜子騰,總會做著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她就會追在他的身後,追著他逮住了便是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上猛捶!

而路過的軍人也不覺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這是他們尊敬的少帥與夫人在調情,在他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為夫人的到來,軍營上下的人都有眼福看到了少帥可愛的一麵。

杜子騰也是咧著嘴角,眼角微彎,笑得歡樂,“可嵐,你真的是對我所做的事情過意不去?”他突然笑得狡黠,一雙發亮的雙眼直逼可嵐,“可嵐,我再說一次,我真的不介意你以身相許,我會對你負責的!”

池可嵐一陣無語,兩腿一夾,“駕——”馬兒聞言便也馳奔了起來,杜子騰連忙鬆開手中栓著的繩索。

兩眼直直地看著一臉無奈駕著馬走了的池可嵐,還追了上去,伸手一揮,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可嵐,我對你所說的一切,是無限期,你什麽時候想要找我兌現,隨時為你候著——”頓了頓,“你聽到了嗎?”

池可嵐像是一陣風似的,繞著馬場馳奔著,將杜子騰那話散在空氣之中。隻是會心地一笑,說真的,她心底裏也沒個底,她不想傷害對愛情執著的杜子騰。

而杜子騰站在原地愣了愣,馬上也轉身去了馬廄,牽出了一匹馬,立馬跨上馬背,追上池可嵐。

池可嵐的騎馬技術已經達到可以與他一比高下的程度,她雖然是初學,但是領悟力高,也懂得與馬兒交流心聲,每日裏都會練習幾遍。

久而久之,技術便也提了上去。

而他們也喜歡在黃昏落日的時候,騎著馬兒,繞著馬場散步,感受著那暮光帶來的

柔和。

很快的,杜子騰便也與池可嵐並肩同行,嬉笑著道:“看誰先到終點?贏的人可以要求輸的人為其洗一個月的衣服!”

可嵐也興致勃勃,看著杜子騰那一臉的囂張與贏定的表情,咬牙切齒回應道:“好啊!誰怕誰!”

說著一頭栽進杜子騰設下的圈套,比杜子騰遙遙領先一小段距離。

而認真地騎馬的可嵐,卻錯過了杜子騰那邪魅的笑容,他嘴邊是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看著池可嵐的身影,在心底裏暗暗誹言道:可嵐,我隻能用著這種方式留你於西江多一個月,你就為我洗一個月的衣服吧!

想著這,便快馬加鞭地追上那領先的可嵐,在可嵐欲要踩著終點線的那一刻,杜子騰卻先她一步,過了終點線。

池可嵐錯愕地感覺到了一陣風在她的身邊與她擦肩而過,她不由來地一個悔恨,悔恨自己掉以輕心,居然在最後那緊要關頭鬆懈下來。

她怎麽可以忘記了杜子騰是個奸詐的人嗎?總是喜歡算計別人!!真真的是失措啊!

她不情願地下馬,一個悠然地翻身,悄然落地,臉上是陰沉的,像是生著悶氣!

她揮著手中的馬鞭,“平時你幹什麽要讓著我,這次卻不讓著我!”

原來她也知道平日裏他是讓著她啊。

“嘿嘿!”杜子騰一個側身,躲閃過了池可嵐那無情地揮過來的馬鞭,伸手去一抓,眼裏閃過一絲興味,“你都說是平時了,這麽緊要關頭,我怎麽可以讓你呢?我就是想你為我洗衣服啊!”

這是多麽**裸的深情表白啊,心甘情願地為他洗衣服,還不是將她當作是最親密的人了?

池可嵐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珠一轉,醒悟道:“這個是不平等的條件!就算沒有這個比賽,我也有幫你洗衣服好不好?”她真的是虧大了,居然上了他的當。

他每日裏換下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好不好。剛才她為什麽沒有醒起這個?

“那不相同。”他慢慢地收著那長長的馬鞭,“我這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隻可以幫我一個人洗,你平日裏除了洗我的衣服,還會幫著馬姐洗那些軍服!”他不想她那麽辛苦,而她又是那麽閑不住,總是給自己找著活兒幹。

很快的,馬鞭被他越收越短,直到是可嵐放大一倍的站在他的跟前,與他四目相視。

他伸手去緊攥著她的纖腰,深情地看進她的眼眸之中,在她那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微微一笑:“你隻可以洗我的衣服!”

“你你好霸道啊!”池可嵐皺著眉頭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