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人全都沒有想到,Nicholas的人會在這個時候衝進來!
場麵頓時時空,客廳成了雙方混戰的站場,黑曼巴的手下丟來一個*準備帶著他離開,官佩瑜睜大了眼睛,拿著槍準備衝過去追,靳雲渚卻在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不要過去!”靳雲渚把官佩瑜耳內的通訊器摘下來丟在一邊,“他既然知道我詐死,就不會再相信你,你再去就是自尋死路。”
“那難道又讓他就這麽跑了?”官佩瑜有些歇斯底裏,她潛伏了這麽久,和他分別了這麽久,為父親隱忍了這麽久,到頭來難道還是落得一場空?
“那也總比你送命強!”靳雲渚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晴子的人已經把他們包圍起來掩護,準備帶著他們撤離大廳。
“那兩個位置有地雷。”官佩瑜深吸了一口氣,指著之前看到埋地雷的位置說道。
掩護他們撤退的晴子轉過頭,一臉詫異地看著官佩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看到靳雲渚沉著臉看著自己。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靳雲渚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冰冷地看著晴子。
“我們聽到了槍聲,可是你沒有出來……”晴子有些慌亂,又有些自責。
“我是想等黑曼巴完全鬆懈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可是……”晴子還想解釋什麽,思索兩秒後直接低下了頭,“我感情用事,還請老大處罰。”
她有些心有餘悸,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官佩瑜真的殺了靳雲渚,她會不會對著官佩瑜開槍。
她知道就算靳雲渚真的死在官佩瑜手裏,也不會希望他們給他報仇,可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她說過官佩瑜是靳雲渚的心髒,但是如果軀體死亡,心髒要來又有何用?
“如果上麵的人沒有允許,你也不可能衝的進來。”靳雲渚轉過身,帶著官佩瑜離開。
他不想計較什麽,如果說晴子衝進來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那麽其餘的人就是為了抓捕黑曼巴,哪怕這樣會破壞他的計劃或者害他和官佩瑜送命。
他無權指責,因為組織的榮耀高於個人的安危。
他憤慨的是,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官佩瑜恐怕就命喪當場了。
一想到這裏,靳雲渚看向身後的眼神就變得冰冷。他不該是感情用事的人,換作是以前,就算讓他一個人去孤身犯險他也無所畏懼,可是現在,他無法接受有人用官佩瑜的性命作為賭注。
千萬教條抵不上她一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自己可以走。”官佩瑜退出大廳,看著扛著步槍的武裝人員源源不斷地湧入,麵色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還會有機會的。”靳雲渚向來把任務看得比什麽都重要,而這一次他反倒希望官佩瑜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黑曼巴的幾個據地都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這是他的老巢,現在也基本被搗毀,他就算就這麽保住一條命,也無法再東山再起。”
“我知道。”官佩瑜點了點頭,目不斜視地往外走。
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苦心經營的一切付之一炬,她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到憤怒,她不敢再發作,生怕靳雲渚看她不高興就回頭。
靳雲渚腳下一頓,站在原地看著官佩瑜的背影,那頭紅得耀眼的頭發有些散亂,上麵還沾了一些灰。
她看起來孤傲又失落。
“晴子,”靳雲渚忽然說道,“把我的槍給我。”
晴子還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之中,沒想到靳雲渚忽然冒出這麽一句,伸手就把之前撿起來的槍遞過去,“你的工作到這裏就結束了,剩下的追捕任務不需要你親自去完成。”
“不,”靳雲渚拿過槍,看著前麵的官佩瑜回頭,隨即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會親手把他抓回來。”
官佩瑜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恍然間意識到她的心情他向來一覽無餘。
她怔忡兩秒後她攔住了他,“你別去。”
“黑曼巴一日不落網,你我就一日不得安寧。”靳雲渚轉過身,抬腿朝著火力最集中的地方走。。
“我真的沒事,”官佩瑜上前抓著他握槍的手,有些焦灼地說道,“我想明白了,我真的想明白了。剛剛晴子用槍指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如果我當時就這麽死了,就算黑曼巴死上一千次一萬次,我也會覺得不值,因為那會讓你抱憾終身,而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會注意安全。”他試圖安撫她。
“不是我不相信你,”官佩瑜眼睛驀地紅了,聲音沙啞“是我冒不起這個風險了,一年都已經熬過來了,這一年裏我從未質疑過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我現在知道了,就算我自以為萬無一失,你還是在擔憂和痛苦中過著日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失去的東西已經失去了,不能拿擁有的東西作為祭奠和緬懷。
“管他什麽安寧不安寧,我相信你能夠保護我們一家人的,我隻要我們闔家團圓就夠了,複仇我不要了。”官佩瑜緊緊地抱著靳雲渚,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被過去牽著走,讓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靳雲渚低頭,眼神溫柔,“好。”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求她安心,他不能做違背自己的初衷的事。
Nicholas用了大量武力攻打黑曼巴的基地,官佩瑜和靳雲渚全身而退,上了外麵的一輛裝甲車。
兩人離開之際,一輛直升飛機忽然從一公裏開外的地方升起,隨後迅速地偏離他們的視線。
官佩瑜胸口一滯,靳雲渚從旁拉住了她的手。
地麵上的人眼睜睜看著黑曼巴逃走,眼中流出憤怒又不甘地情緒來。
正當眾人心灰意冷之際,一輛造型獨特的戰鬥機忽然出現在視線之中,如閃電一般迅速接近直升飛機,並且對著目標發動攻擊!
官佩瑜眼前一亮。
“歐文。”靳雲渚口中忽然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不是被帶回去關起來了嗎?”地麵上黑曼巴的餘黨還在對著低空飛行的戰鬥機進行攻擊,而戰鬥機卻似乎毫無懼意,靈巧敏捷地穿梭於流彈之中,鍥而不舍地對著直升機進行攻擊!
官佩瑜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隻覺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Jim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黑曼巴隻不過是看準了歐文的弱點騙了他而已。歐文知道之後發誓一定要親手擒拿黑曼巴,將功補過,給組織一個交代。”
地麵的Nicholas成員也隨即作出應援,製伏了黑曼巴在地麵的餘部,其中有些人為了表達對黑曼巴的衷心,選擇了服毒自盡。
直升機被擊落的同時,戰鬥機的機翼也中了一槍,側身冒煙,搖搖晃晃地朝地麵俯衝下去!
靳雲渚微一蹙眉,用力踩下油門,朝著墜機的方向迅速駛去,兩旁的建築飛快的後退,裏麵的居民早在昨天深夜就被悄悄撤離。
官佩瑜在後麵拆開自己的槍,把裏麵的子彈取出來。
“你在做什麽?”靳雲渚快速地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
“換子彈,”官佩瑜把上麵的兩顆子彈拿了出來,“最上麵的三顆都是空殼彈,就算打中人也不會爆炸,我想你應該穿著防彈衣,被這個子彈擊中還不至於致命。”
“但是要是你如果真的遇到敵人,這前三顆子彈會害死你。”靳雲渚皺眉道。
“那也總比犧牲你來的強,”官佩瑜忽然一笑,把槍重新裝好,借著後視鏡的反光看著駕駛座上的人,“因為我記得你說過的話,就算我真的用槍指著你,你也不會躲。”
他說過的話,她哪一句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