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和戰鬥機相繼墜落,所有人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救活動,官佩瑜和靳雲渚到達時,渾身是傷的黑曼巴已經被帶了出來。
黑曼巴看到和靳雲渚並排站在一起的官佩瑜時睜大了眼,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精心設下的局,最後卻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
黑曼巴張口就罵:“我怎麽可能敗在一個女人手裏,你這個……”
他還沒把話說完,靳雲渚的手下就識趣地堵住了他的嘴。
官佩瑜感覺微妙,她本以為功虧一簣,沒想到卻是峰回路轉。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複仇的事情,更不會忘記向誰複仇。”官佩瑜頓了頓,走到黑曼巴麵前,看著他滿是血絲的雙眼說道,“知道為什麽你們的計劃三番五次被破壞嗎,因為拖你的福,我在中東待了一段時間,還學過印度語,你們交流機密時以為用印度語我聽不懂,其實我全都一清二楚。”
如果當初不是周曉琪害她被擄去中東,她也不會順便學到這種語言。他們總以為保密工作萬無一失,沒想到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官佩瑜問向身旁的靳雲渚。
“參與恐怖組織活動,從事多種非法交易,謀殺……剩下的是國際刑警的事情,Nicholas的工作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靳雲渚說道,“而他的任何一項罪名,都足以讓他在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監獄裏待上一輩子。”
“希望不是死刑,”官佩瑜淡淡說道,“我更希望他在監獄裏懺悔一輩子。”
黑曼巴被帶走時,喉嚨裏還不斷發出憤怒的吼聲。
“歐文人呢?”靳雲渚問向一旁的救援隊員。
“戰鬥機緊急降落時情況很危險,但是歐文強行把飛機的降落角度和速度控製在了最佳狀態,負責消防的來不及過來,飛機估計會受損嚴重,但是看樣子駕駛員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隊員說完重新跟上了救援部隊。
靳雲渚這才鬆了口氣。
“我去前麵看看,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靳雲渚捏了捏她的掌心,隨後跟著救援部隊一起走了過去。
官佩瑜應了一聲,轉身走到一邊,結果迎麵就看到晴子低著頭站在自己麵前。
“我很抱歉,”晴子垂著眼,一副溫和又歉疚的模樣和她那身緊身的黑衣看起來有些違和,“我不知道你和Kris事先商量好的事情,差點誤傷你,也差點讓黑曼巴再一次逃跑。”
“沒事的,其實我原先也不知道他的用意,”官佩瑜微笑著給了她一個擁抱,“我也被嚇了一跳。”
“不過如果真的要開槍,我也不會打要害的。”晴子抿了抿唇,一張甜美秀氣的臉白了白,“我知道我不能對你這麽做。”
“所以你那時的猶豫救了我一命。”官佩瑜笑道,“就算你不開槍,你身後的人估計也不會放過我,我明白,就算沒有你的命令,那些人還是會衝進來的。”
“是啊,大家都怕時間長了多生事端,我隻是擔心Kris中槍,大家更多是擔心黑曼巴跑了。”晴子看官佩瑜確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謝謝你對他的幫助。”官佩瑜轉頭看向救援的人群,看到靳雲渚帶著人朝這邊走了回來,後麵的擔架上抬的正是歐文。
“不,”晴子搖了搖頭,對著官佩瑜淡淡一笑,“隻有你回來,他才是真的安心。”
官佩瑜早就知道晴子對靳雲渚的心意,可是卻始終難以完全理解晴子的立場。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日本女孩閱曆比她豐富多了,她執行任務時冷靜果決,可是麵對愛情時卻是如此感性而無畏。
理論上來說晴子是官佩瑜的情敵,可是官佩瑜對晴子的感覺卻隻有敬佩和疼惜。
真是微妙而複雜的感覺。
“嘿!”歐文從擔架上強行轉過頭,滿臉血汙卻不改玩世不恭的笑,甚至還勉強抬起手朝她們揮了揮手,“美人們,我回來了——”
“放下你那該死的胳膊,如果你不想下輩子變成殘廢的話。”Andrew在旁邊罵。
“你是嫉妒我英俊帥氣招女人喜歡!”
“我已經結婚了!”Andrew得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Laura。
“單身才有更多機會!”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花心得讓人討厭!”
“……”
熟悉的爭吵聲又回到了身邊,官佩瑜看著一邊朝她丟飛吻一邊被抬上車的歐文,忍不住笑著跟他揮了揮手。
“接下來還要做什麽?”官佩瑜上前挽住靳雲渚的胳膊。
他拉著她重新戴上戒指的手,低頭深深地看著她,英氣的劍眉下,一雙黑眸滿是繾綣。
“回家。”
天色暗了下來,飛機載著一對闊別多時的夫婦離開。
官佩瑜在飛機上睡得沉,靳雲渚便在一旁拉著她的手,細細端詳她秀麗柔和的眉眼,直到禁不住困意來襲,方才靠著椅背慢慢睡去。
回到S市,官佩瑜本以為靳雲渚會帶她回玫瑰莊園,沒想到他卻把她帶回了官家的大宅。
“你爸爸的罪名早就昭雪,所有被凍結的資金財產都已經恢複正常,我讓人每天都把這裏打掃幹淨,就等著你回來的這一天。”靳雲渚拉著官佩瑜的手走到大門前,鐵藝的花仿佛如有生命一般,在陽光下淡淡放光。
官佩瑜眼眶微熱,從靳雲渚手裏接過鑰匙後開了門。
一切都是舊時的模樣,原本雜草叢生的草坪被修剪整齊,花壇裏重新種上了嬌豔欲滴的花,石子路打掃得一塵不染,走上台階推開門,熟悉的陳設映入眼簾。
而真正讓官佩瑜熱淚盈眶的,是靳七語站在客廳的中央,旁邊蹲著憨態可掬的元寶。
家的氣息撲麵而來。
官佩瑜在第一時間蹲下身,抱住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
“小七,媽媽回來了。”
小七靜靜地任由她抱。
官佩瑜心裏微涼,她已經意識到小七心理有障礙,現在她回來,絕對不會再離開自己的女兒一步。
“我們以後還是住這裏好不好?”官佩瑜轉頭問向靳雲渚,這是她自由成長的地方,哪怕父母故去,她也想留在這裏,和新的家人繼續生活。
而這屋子裏的都是她的家人。
“我正有此意,”靳雲渚上前,拉著她從地上站起來後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正準備習慣性地一摸到底,卻忽然想起來她已經把頭發剪短,心裏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疼又浮了出來,“入秋了,山上比較涼,等以後天氣熱了,我們可以回莊園避暑。”
官佩瑜靠在他懷裏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