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擦完這些杯子你就可以回家了,謝謝你肯留下來幫我哦,不然我還不知道一個人要幹到幾點。”說話的男子個子不高,瘦瘦的,長的很清秀可愛,是廢墟裏的調酒師之一。
“劉哥,這算什麽,你那麽照顧我,我幫你是應該的。”冷諾笑嘻嘻道,其實他已經快要累死了,今天廢墟出奇的忙,可能是周末的關係,所以打掃到最後,其他人都走了,負責擦背的劉左還是沒有忙完,廢墟每個人都有自己分工,幹完就可以回家,如果想留下來幫別人,也會積極鼓勵,但是累了一晚,那個不想快點回去洗個澡,睡個好覺,人情冷漠,誰會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做那種出力沒有薪水的傻事呢。所以,劉左看著那大片沒有擦過的杯子,而其他人陸續離開,想哭的心都有了,但是最後冷諾留了下來,冷諾並不是他負責的服務生,隻是以前這位大少爺來消費的時候,都是點自己調酒,一來二去就混熟了,又因為脾氣相投,工作後,這位大少爺不懂背地裏那些溝溝渠渠,多是自己幫忙打點,手把手教,兩人感情更是好了幾分。如今,冷諾留下來幫他,他自然感激萬分,覺得交這麽一個朋友真值了。
而另一邊冷諾可不這樣想,為了能夠更快獲得有利消息,他自然篩選了廢墟裏所有可能的人,最後鎖定了劉左,他與劉左之前就有交道,省了重新打造關係,同時劉左雖然聰明謹慎,但是人很健談,他信得過的人,更是無話不談,從他嘴裏套話容易一些,而且這人仗義,這是最關鍵的一條,冷諾也不怕自己問的多了,這人會給自己放冷槍。
“對了,劉哥,你看今天這麽忙,也沒看老板過來張羅,他對我們可真夠放心的。”冷諾狀似無意地疑惑道。
“老板忙著呢,怎麽會管這邊的事,隻有廢墟不出大事,老板這幾個月是不會出現了。”劉左一邊換衣服,一邊答道。
“你說我們這老板也是奇怪,他都忙些什麽啊,連自己的產業都不顧了。”冷諾歎氣。
“你不是冷氏的公子麽,你不知道,你老爸鐵定曉得,你回家問他不就得了。”劉左壞笑道。
“劉哥你就別寒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麽來這當服務生的。”冷諾翻翻白眼,他老爸都登報說和他斷絕關係了,這事整個廢墟都知道,看得起他的還叫他一聲冷少,看不起他的連看一眼都閑浪費。“對了,劉哥,咱們老板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業啊,比廢墟還大,要不怎麽連廢墟都不理會了。”
“你小子今天是怎麽回事,淨圍著老板打轉,我說你小子不會是開始對男人感興趣了吧?”劉左雙手護胸,“我警告你啊,咱們隻能做兄弟!”
“滾你的!”冷諾撲哧一聲笑起來,“就你這白斬雞,我還看不上呢,我喜歡老板那樣的,那才叫男人味兒。”
“可別啊你,那種老骨頭你最好別啃,小心磕壞了牙,到時哭都沒地方去。”因為店裏就剩下他們兩個,說話自然就自由多了,劉左剛剛被感動過,說話自然百無禁忌。
“我怎麽就不能喜歡老板了,夏天站他身邊,涼快,冬天,我給他捂熱嘍,我們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冷諾一挺脖子,得了,為了得到消息,就讓他犧牲一下色相吧。
劉左愣了愣,他沒想到冷諾竟真存了這樣的心思,作為小子依賴的大哥,他自然要打點一下的,劉左看看四周,當即攬了冷諾的脖子,勾到僻靜角落。“你小子跟哥說實話,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冷諾看有戲,想到都堅持到這一步了,錯就錯吧,當即狠心點點頭,由於點的太猛,竟然被劉左誤以為決心很大似的。劉左見無法擰回這小子,隻得歎氣:“我也不能說什麽,這就是個人的緣分吧,喜歡老板並沒什麽不好,老板有魄力,有頭腦,夠男人,隻是你可得認清他才能決定自己要不要喜歡他。我實話和你說吧,咱們老板好像和黑勢力有點關係,而且我那天給老板調酒,聽到他和鐵頭幾個人商量,讓他們照顧好店,他要忙一批貨。你說,那麽多警匪片,這貨是什麽意思啊,不是那些不法方麵,誰會用那種電影裏的口氣說話。”
冷諾傻了,沒有找到關於白涼風和暖棉的消息,竟然讓他探聽到這麽大一晴天霹靂,如果那老板真是黑社會,那他們豈不是統統完蛋?看到冷諾憂慮的臉,劉左十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
“你說什麽,廢墟老板是黑道老大?”聽到消息的夏塔塔當即興奮地蹦起來,大新聞啊,真是大新聞,這得多少點擊率啊,綁架學生的嫌疑人甲竟然是涉黑勢力,若是能夠幫助當地部門抓獲這組黑暗勢力,嘖嘖,又是多少點擊率啊。“你剛剛說他最近在忙一批貨是吧。”
冷諾點點頭,這孩子傻了吧,別人聽到黑社會三個字,不應該轉頭就跑嗎,她怎麽跟見國家主席一樣興奮啊。
“改變策略,我們要改變策略。”夏塔塔拿出筆記本,又開始勾勾畫畫,良久才滿意地深呼吸一口,“現在查找綁架案的原因已經不是頭等大事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而應該主動出擊,如果我們解決了廢墟的老板,以後不就沒有人對你們製造麻煩了嘛,到時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還管那什麽目的,什麽原因作甚,反正你們是安全了。”
“解決,怎麽解決?他是黑道老大耶,難道要我們送他一個女人,讓他愛上她,然後再讓這個女人暗殺了他嗎,這不是黑道小說,一切說解決就可以解決的。”暖棉歎氣。光知道那人是黑道老大時,她就蔫了一半了,他們還妄想查出消息,真是笑話,沒有被弄死就是好的了,聽說那些黑道殺人都不犯法的,火拚起來都不長眼的,她可不想被人亂刀砍死街頭。
“至於解決辦法,我們還要再合計合計,冷諾那邊線不要斷了,我這邊也會去走動走動,當然關鍵時刻還是要帶上白涼風,畢竟以你的功夫,我們也可以安全撤退不是。”塔塔正色道。
白涼風抬起頭,眼睛直直看到塔塔心裏,良久,“如果是有用的話,我會合作,如果隻是滿足你一個人的八卦欲,我不想拿這麽多人的性命和你開玩笑。”
“我承認我之前有過靠這件事賺點擊率的想法,但是暖棉都說了,這不是黑道小說,我不能因為我個人的一腔熱情就不顧隊友的人身安全。但是,我們既然成立了這個小組,難道隻是為了挖掘八卦嗎,我們最開始的目標是什麽,是發現事實,還原受眾真相!”
暖棉嘴角抽搐,“貌似那隻是你個人的人生目標。”
“不要打斷我!”夏塔塔揮手,現在的她就好像一座活火山,隨時都會為真理而噴發,“個人利益算什麽,現在那老板幹的可是犯法的事兒,如果我們不調查清楚,將會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將會釀成多少人間慘劇。所以說,我們的工作是神聖的,是光榮的,是拯救社會,拯救國家,拯救全人類的壯舉,所以,為了這份光榮的職業,幹杯吧,cheers!”塔塔舉起手中的紙杯,一時激動過頭,紙杯裏的純淨水好巧不巧地撒了她一臉。
“塔塔,你想的太簡單了,這種事以我們的能力根本做不到,如果我們也卷進黑道競爭,難道要被他們整日追殺嗎?不如將這件事告訴警方,讓他們注意那老板的行動。”暖棉憂慮道。
“我支持塔塔!”冷諾舉起雙手,他倒沒有聽到塔塔那一堆大道理,隻是清楚的知道,這是一份刺激而又能拯救全人類的工作,簡直和他單純無聊的大學生活截然相反,既有意義又有樂趣,為什麽不能行呢?再說了,那些警察都是廢物,哪次不是事故發生之後過去清理一下現場,然後懸案不決的,社會真的需要他這樣富有責任心的熱血青年來發現真相,打擊犯罪,維護和諧發展。
望著素來不對盤的人達到空前一致態度,暖棉也猶豫了,真的是她多慮嗎,為什麽她總有種強烈的不安,仿佛潘多拉的魔盒被不小心打開了,而跟著這件事之後,一定不是安寧與平靜。
“別怕,我保證讓你安全。”白涼風望著暖棉,淺淺一笑,暖棉不安定的心終於蹦回了正常狀態。她無奈歎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支持他們的主意嘍。”
“沒辦法,宋史翻完了。”白涼風一本正經答道,“這個世界又不能打仗,我正好骨頭也酸癢的很。”
暖棉無語白天,她怎麽不知道,白涼風什麽時候也是這樣的好戰分子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事來,應該對我們的行動有所幫助。”冷諾拍額,剛剛太興奮,竟然把這茬忘了。見眾人都期待的望著他,作為一名情報人員,他很滿足。“劉哥和我說,老板接貨時應該缺人手,可能會從店裏調人過去。”
“你的
意思是,如果某一天廢墟保全係統減弱了,那天就有可能是他們接頭的日子?”塔塔陷入沉思,“如果是這樣,我們隻要跟蹤離開的保全,就可以找到他們接頭的地點,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主意雖然好,就是太危險,他們都不是一般人,被人跟蹤應該會發現,而且還是我們這種非專業級別的。”暖棉一針見血指出缺點。
“喬裝打扮,然後借一輛車,跟蹤在其身後,我們也不離的近了,到時若發現不對,直接撤離,如果發現他們確實在做違法亂紀地事兒,立馬報警,絕對不插手!”塔塔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好吧。”暖棉終是猶猶豫豫點了頭。
“喲,這位是誰呢,這不是我們T大的紅人嗎?”顧櫻蘭搔姿擺手地扭進教室,一臉諷刺地貼近暖棉。“你看看忙的,連我都找不到呢。”
暖棉皺皺眉,這個瘋女人又在發什麽神經,真是一日不找茬就渾身抽筋。暖棉無視某人的冷嘲熱諷,繼續看自己的書。
“我都忘了,你現在有拳擊隊隊長保護了,自然可以拽的不怕任何人,唉,像我這種總愛說實話的人是不是會死的很慘啊。”顧櫻蘭憂傷的撫胸,“聽說你們倆在談戀愛,怎麽,是不是很有安全感啊。”
“顧櫻蘭,我不知道哪裏又招惹了你,不過我不會和你道歉的,如果你想繼續誹謗別人,請賜教!”暖棉惡狠狠地瞪向那人。
“哼,慕暖棉,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嘴臉了,裝什麽單純懵懂,年少無知,真是有夠惡心!”顧櫻蘭徹底撕破偽善的麵具,指著暖棉鼻子罵道。
“哦,既然你顧櫻蘭這麽成熟世故,不如好好提點提點我,也讓我學習學習。”暖棉冷哼。
“聽說連冷諾都住進了你家?”顧櫻蘭拉過凳子坐下,周圍的同學被她大眼一瞪,頓時退避三舍。“你可真夠**的,嗬嗬,家裏養著兩個,外麵還勾搭著一個。”
暖棉氣的打抖,“顧櫻蘭,請你說話客氣點,否則……”
“否則怎樣?”顧櫻蘭慢慢昂起頭,驕傲地睨著暖棉,“是讓你的新男友揍我一頓,還是向學校揭發我侮辱同學?我說的都是事實,就算你要打擊報複,我也要說出來,我可不是某些人,迫於壓力就不敢說出真相。”
暖棉無語,敢情這好話好事都讓她顧櫻蘭做盡了,自己什麽都沒表示就被冠上了打擊報複的帽子。
“顧櫻蘭,你說的某些人是誰呢,你不是很偉大很正直麽,那就明白地說出來,別遮遮掩掩,指桑罵槐!”暖棉還沒有發表言論,一旁蘇蘇卻氣的紅了臉。
“我說誰誰心裏有數,打著好朋友的名義,塞亂七八糟的男人給她,目的隻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說秦蘇蘇,你心裏怎麽這麽陰暗呢!”顧櫻蘭冷笑。
暖棉驚詫地望著好友蘇蘇,“不、不是這樣的,暖棉你相信我。”蘇蘇急的都快哭了,“我沒有想那麽多,王啟也不是亂七八糟的男人,你和他相處也一段時間了,你應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哼,這時候裝什麽好人,現在幾乎整個T大都知道慕暖棉和王啟在談戀愛,難道這消息不是你秦蘇蘇故意放出去的嗎?”顧櫻蘭悠閑地欣賞著自己最新做的美甲,涼涼插嘴道。
“我、我……”蘇蘇隻顧觀察暖棉臉色,解釋的話都變成了空白,然而暖棉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行了,顧櫻蘭,我知道你隻是來挑撥我和蘇蘇感情的,蘇蘇一直想撮合我和王啟的事我知道,至於她能說出那樣的話,我也能理解,畢竟之前我和王啟的行為讓她產生了誤會。”暖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這就是你現在說這些話的原因,好吧,你可以離開了,我不會追究你的直言相告。”
“直言相告?”顧櫻蘭笑的花枝亂顫,“既然你這麽喜歡我直言相告,不妨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
暖棉不耐煩地瞪著她,如果這女人繼續挑撥她和蘇蘇的感情,她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前些日子,冷氏總裁發出公告,如果冷諾不乖乖回家認錯,他就要和冷諾斷絕父子關係,而你知道為什麽冷諾有底氣不回家嗎,是因為你啊,你放他在家住,你助長了他的逆反之心,一切過錯的根源都是你。”顧櫻蘭笑彎了眉眼,那樣子很是**好看。暖棉呆呆地望著她,自從聽到那一番話後她就傻眼了,冷諾和家裏斷絕關係了,隻是因為自己一時好心收留了他?怎麽可能,如果能夠幫助冷諾和他父親恢複感情,她一定會努力合作的,但是現在誰都沒有告訴自己應該怎樣做,反而說他們反目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
暖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冷諾不在,吵吵嚷嚷的夏塔塔同學也沒有來拜訪,客廳收拾的整整齊齊,這些天的折騰下來,冷諾打理家務已經很有一套,基本不需要她像開始那般在一邊監督或者翻工。因為廢墟神秘老板的關係,這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身到自己的臥底事業中去,再不似之前那般整日和白涼風最對,為了一個校草的身份鬧騰。
白涼風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發呆的慕暖棉,他最近一直負責慕風留在研究院剩下的工作,對於考古係的課反而很少去上,所以今天顧櫻蘭去教室找茬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小慕?”白涼風小心翼翼走到暖棉身邊,輕聲道。
“白涼風。”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憋了一肚子委屈的暖棉心裏一酸,當即就紅了眼眶,“我心裏難過。”
“發生什麽事了?”白涼風驚異,暖棉平日裏沒有這麽脆弱的,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傷,怎麽如此直言自己難過?心底雖然疑雲遍布,但麵上依然溫和如水。“能不能告訴我,我幫你參謀參謀。”
暖棉調整一下自己忽然而來的壞情緒,想想真是搞笑,自己一個人坐在家裏,越想越委屈,就想此刻有個人冒出來告訴自己,自己是對的,不要相信顧櫻蘭的鬼話。沒想到真的有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了,而且那個人那麽溫柔,正是自己最盼望見到的人。很沒出息地就紅了眼睛,平時很堅強的自己竟然在他麵前如此輕易的潰不成軍。
“白涼風,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收留冷諾在家裏?”嗓子有些沙啞,暖棉顯得分外低沉。
“因為他和家裏斷絕關係的事?”白涼風了然地點點頭。
“你怎麽知道?”暖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啊,原來大家都知道,就瞞了自己呢。
“冷諾和我說過。”白涼風笑笑,“他怕你會自責,所以沒有告訴你。其實這件事不怪你,他與他父親的矛盾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就可以幫忙解決的。”
什麽時候你們成了可以背著我談心的關係了,暖棉不舒服的皺起眉,這種感覺就像你兩個互相不認識的朋友,突然有一天你才發現,他們在認識你之前就關係很好了,而你可笑的竟然一直想改善倆人的關係。
“怎麽了?”女孩子的心思現代男生都猜不出來,更別說他一個空白了千年的古人了,所以看到暖棉又消沉下去的臉,以為她還沒有從愧疚中醒過來,不禁關心道。
“沒事!”暖棉不耐煩地往自己房間走去,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這兩人突如其來的友情。
“暖棉,開門,開門!大事不好啦!!”這邊暖棉還沒有消化之前的事實,那邊瘋瘋癲癲的夏塔塔開始拚命砸門,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急的腦袋秀逗了,明明有門鈴,她非得砸的整個慕家地動山搖。
“出什麽事了?”白涼風驚訝地盯著她拖著大包小包,風風火火地衝進客廳。
“冷諾通知我今天有行動,從廢墟出發,我們速度準備!”塔塔灌下一杯水,又開始鼓搗包裏的裝備。
“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被發現?”暖棉小口啜著杯中的果汁,鬼鬼祟祟打量了四周一圈。因為之前在廢墟的不好記憶,現在坐在這僻靜角落她還是心裏毛毛的,“冷諾在哪裏啊,我怎麽都沒有看到他。”
“聽說這小子最近表現好,被調到VIP服務區了。”塔塔由衷感慨道:“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點本事,就靠那張小白臉以後也不愁吃喝啊,這萬惡的外貌控世界。”
“你是在羨慕嗎?”暖棉望著皮膚黑黑的塔塔,壞笑道。
“是啊,我還恨呢,我恨不得刮花他那張賣乖的小臉蛋。”塔塔故作咬牙切齒地誹謗。
“塔塔,你看,那邊那幾個匆匆離開的男人,是不是上次抓你的人?”暖棉條件反射地貼緊白涼風,仿佛這樣就可以安全無憂。
塔塔張望了眼,“可不是嘛,他
們這麽匆匆地往外走,是不是就開始行動了?”
“要不要追?”暖棉習慣性地望向白涼風。
“不要急。”白涼風皺眉,按住暖棉躁動不安的手。“我們再等一下冷諾的消息,如果貿然追上去,很容易讓他們起疑心,而且這裏應該還有其他人監視,如果我們現在就追過去,也會落入那些人眼中。”
“如果讓他們跑了怎麽辦?”暖棉急道。
白涼風安撫性地望著暖棉的眼睛,歎息,“安全第一,我不能讓你有任何危險。”
“冷諾來短信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塔塔突然叫道,“他說讓我們去廢墟的停車場,他在那裏等我們。”
幾人互覷一眼,緊跟著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冷諾的車很好認,一輛黑色大奔,低調而華麗,停在停車場門口,蓄勢待發的樣子。
“上車。”車窗搖下,工作裝,黑墨鏡的冷諾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們。幾人迅速上了車,大奔打了個彎兒緩緩滑出廢墟,往城西開去。
“他們剛剛上了路,一共七個人,其中有一個人身上安插了我偷偷放進去的跟蹤器,我們隻要跟著這條線路走就可以了。”冷諾一邊熟練的打著方向盤,一邊指了指立在擋風玻璃前的定位儀。為了能夠按上跟蹤器,他自告奮勇去給保全們送換洗衣服,整整狗腿了一個星期啊,終於讓他等到這一天了。墨鏡後的眼睛慢慢彎了起來。
“對了,冷諾你不要跟的太近,小心他們發現我們。”塔塔壓著鴨舌帽,帶著口罩,鬼鬼祟祟地打量著前麵那輛麵包車。
“放心,他們看不見我們,這輛車外麵的人是看不到裏麵的。”冷諾得意地笑起來。
“呼——,你早說啊,害我全副武裝,都快熱死了。”安了心的塔塔動作迅速地開始卸裝備,一旁知道真相的暖棉和白涼風也尷尬地拿下口罩,假發和墨鏡。
“行啊冷諾,這車不錯啊,你小子真有錢!”塔塔放了一半心,自然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這車借的,還得還人家呢。”冷諾幹笑兩聲,當然他是不會把自己怎麽借車的經過告訴這些人的,那些詛咒發誓,那些保證書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好記得吧。
“他們開始減速了耶,不是要在這裏停下吧。”塔塔眼尖地指著前麵的麵包車。
“這裏是高速,周圍鳥不生蛋的,藏都沒法藏,誰會選這種地方。”冷諾哼道。
“應該是被他們發現了。”白涼風皺起眉。
“怎麽辦?”暖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大奔離麵包車越來越近,如果真的被他們察覺,後果……
“超過去,不要停。”白涼風當機立斷,冷諾立馬轉了個彎,從麵包車旁擦肩而過,那距離近的,暖棉都看到了麵包車裏的黑衣人們正瞪大眼睛盯著他們,仿佛他們能看見他們似的,暖棉不禁嚇出來一身冷汗。
“冷諾,你確定他們看不見我們,我怎麽感覺他們快把我們看穿了?”塔塔第一個叫起來,彼時大奔已經和麵包車拉開了一段距離,現在是麵包車跟在大奔後麵。
一直忽遠忽近地跟著麵包車,不知不覺就越走越偏僻起來。“前麵是哪裏?”白涼風不認識路,隻能問冷諾。
“如果沿著這條路走的話隻能到海邊,那邊有一片富人區,很偏僻。”冷諾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你覺得他們的貨會不會從海上來?”
“拐進富人區,找一個離海邊最近的地方。”白涼風突然叫道。冷諾一個右拐,大奔往右邊岔路走去,那裏正通富人區,都是在半山腰上,周圍除了石頭就是老樹,很適合隱藏。而與此同時,麵包車徑直往下走,直接往海邊開去。
“還真被我們蒙準了,他們往海邊去了。”冷諾喜不自禁。
“找個高點地地方,方便觀察他們。”塔塔指揮道,“不如就那家吧,前麵有塊岩石的那棟別墅,把車停那附近,應該可以看到大部分沙灘。
幾人把車停好,尋了個方便觀察的地方,望遠鏡一架,正好看見那麵包車在海邊停了下來,上麵下來7個男人,個個虎背熊腰,一看就不像普通人。那幾人分散開始查探四周的地形,其中一個人不停地打電話,隻能看到他點頭的動作,因為離的太遠的關係,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麽。
“這樣不行啊,聽不見他們說什麽我們怎麽確定他們是來接貨的,也許人家是來度假的呢。”塔塔著急地原地打轉,“而且天馬上就黑了,待會連人都看不清,我們怎麽抓他們。”
“看樣子他們一時也不會走,不是說接貨這種事都趁晚上嗎,到時趁天黑,我們悄悄下去,試試能不能看清他們交貨,如果一旦看到有另一方出現,我們就報警。”暖棉提議道。
“那得多近啊,我們會不會很危險?”塔塔問道。
“也不需要很近,這裏太吵了,我聽不清他們說什麽,隻要再近一點,我就差不多了。”一直閉目凝神的白涼風突然看口。
塔塔怔了兩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大叫道:“不會這麽巧吧,順風耳,白涼風你會順風耳!”
白涼風被她吵得皺起眉,“隻是靜下心用內力測探周圍的動靜而已,就像盲人,他們的聽了比普通人好好很多,而我們因為有內力的關係,隻要精心凝氣,就能聽到附近的動靜。隻可惜我學藝不精,在這裏還是探聽不到,如果能接觸的沙灘周圍就好了。”
“這還算學藝不精啊,簡直就是超級錄音器啊。等待會天黑下來,我們這要找到沙灘邊可以隱藏的地方,就能聽到他們談什麽了,到時隻要他們說到什麽不法的貨物,我們就報警。”塔塔越想越得意,簡直太順利了,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覺得白涼風是個古人能有多好。
天漸漸黑了下來,那幾人似乎也在等什麽,查探周圍沒有危險後就一直在原地待命,也不知道商量什麽。冷諾悄悄開車停在一處安全之處,幾人陸續從車上下來,貓著腰往沙灘靠近。
“這裏怎麽樣?”塔塔躲在一塊岩石後麵,她現在可以肉眼看清那些人臉上的表情,這可不是剛剛在山上用望遠鏡就可以比的。
“噓,安靜。”白涼風閉上眼,那樣子就像靠著岩石小憩一般悠閑。其他幾人均是提心吊膽,這裏隻離那些人幾十米,如果被發現行蹤,他們鐵定跑不過隻有乖乖被抓的份。
“他們是不是在打電話?”白涼風皺起眉。
暖棉探出頭,確實看到其中一個男人似乎在打電話,今夜月光很亮,海水反射出細碎的星光,安靜而美好。
“好像是在問時間。”白涼風突然道。
“不會就來了吧。”塔塔突然緊張起來,本著為八卦不怕犧牲的精神,她很少有懼怕的時候,但是遇到這種隻有黑道小說才會出現的兩幫接頭情節,她也難免心慌,腦子裏各種火拚,槍聲,埋屍情節此起彼伏。
“還要等。”白涼風又皺起眉,他似乎很吃力,海濤的撞擊聲,海風的聲音吹散了很多他要的信息,所以他必須高度集中所有的心思,而這樣是最耗心神的。
“還等什麽,再等下去老子就等不了了。”冷諾揉揉酸痛的腿,他現在恨不得衝上去,一舉將所有人捕獲,這樣半死不活地吊著,簡直比宣判死刑還難受。但是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如果白涼風不說行動,他一個人根本無法與那幾人相抗衡。他曾經在廢墟親眼見識過他們的功夫,對待不聽話的顧客就像抓小雞一般輕鬆。
白涼風突然睜開眼,一臉莫名地望著自己的隊友,“怎麽了?”看到他奇怪的樣子,暖棉不禁擔心起來。
“轉移了,他們說接貨地點換了,好像是路上出了點問題,接貨地點換成了D市。”白涼風率先自嘲笑起來。
“什麽?有這種烏龍麽,害我們足足等了這麽長時間,原來就陪在這裏看他們幾個人吹海風?”塔塔第一個叫起來。
“是啊,就當晚上出來看看月亮,吹吹海風了。”白涼風難得開了次玩笑,隻是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好笑,反而一點點遺憾起來。
而那邊為了驗證白涼風的話般,幾個大男人迅速鑽進麵包車,原路返回了。
“我們怎麽辦?”這回是真的了,冷諾無奈的攤開手,主角都走了,他們這些跑龍套的難道還要繼續進入角色麽?
“還能怎麽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回去睡覺去啊。”暖棉撲哧一聲笑起來,忙活了一整晚竟然隻是個烏龍,不過大家都安全返回,就算抓不到罪犯,見識不到幫派交易,他們也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