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已經說完。
薑尋拎著包從沙發上起身:“既然是許小姐約我出來的,那這杯咖啡,也應該是許小姐買單,我就先走了。”
她抬了腳。
“等等!”許心雯開口。
女人往身後瞥了眼:“還有事?”
“今天見麵的事情,你如果告訴司越,那麽我和陸明宇的事情,宋子珊也會知道的事無巨細。”
“我丈夫一直有派人跟著我保護我的安全,那人大概率是看到我進咖啡廳了,不過他知不知道我是來見你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你在裏麵躲個十分鍾再出去,就安全了。”
許心雯咬唇:“那就不要告訴他聊天內容。”
薑尋喉間溢出漫不經心的冷笑:“你這麽怕,還見我幹什麽?”
話落她轉過身,輕嗤一聲:“還有,少拿著珊珊的事情來威脅我。許小姐當初為什麽在即將開庭的時候突然撤訴跟陸明宇和解,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你以為你惹怒了我朋友,你前夫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你嗎?以他掌握的證據,讓你身敗名裂苟活於世恐怕就是手下留情了。”
許心雯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知道什麽?”
薑尋挽唇,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可以什麽都不知道,也可以什麽都知道。所以許小姐,千萬別給自己找刺激。”
一句話落,她留下一個漂亮的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許心雯雙手握拳,死死地咬著唇。
從未想過,她會在和薑尋的較量之下,輸得一敗塗地。
明明她曾經做她代理律師的時候不是這樣。
明明她曾經陷害她推自己下樓的時候,盛司越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如今——
盛司越的心偏到了薑尋身上。
陸明宇和宋子珊也舊情複燃。
全世界就隻有她一無所有!
憑什麽隻有她一無所有?
她已經這麽努力地往上爬了,她已經費盡心思地想要留住些什麽,為什麽總是被人捷足先登?!
許心雯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的人潮和車流,在心裏默默發誓——
她絕不認命。
……
薑尋回到華盛名邸的時候,看見了盛司越的那輛黑色賓利。
她有些意外。
他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客廳裏,男人瞧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
聽見玄關處傳來動靜,他先是淡淡地看了過來,而後又動作優雅地抬起手腕掃了眼腕表:“太太,我在家等了你十分鍾,你才回來。”
薑尋朝客廳中央走來。
她挽唇輕笑:“你不是去拜訪長輩嗎?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盛司越不答反問:“家有嬌妻牽動人心,哪還有心思跟一個老年人長時間待著?”
“你是怎麽麵無表情地說出這麽肉麻的話的啊?”
“用嘴。”
薑尋,“……”
她已經走到了沙發處。
男人拽住她的手將人圈在懷裏:“去哪了?”
薑尋就那麽坐在他腿上,對上他的視線:“咖啡廳。”
“去幹嘛?”
“去咖啡廳當然是喝咖啡了,還能幹嘛?”
盛司越又問:“和誰?”
“管這麽嚴,難不成盛總怕我給你戴綠帽子?”
“你敢?”
她摟著他的脖子,紅唇染著笑意:“不敢呢,也不想,畢竟放眼江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比盛總還要有錢有顏有能力的男人了,出軌也找不到對象,不是嗎?”
男人被這番話取悅了:“今天怎麽這麽討人喜歡?”
“有嘛?”
“嗯。”
薑尋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下,才回答:“可能是快過年了,心情好吧。”
“說到過年,我們還沒準備什麽年貨,趁著超市還沒放假,一起去逛逛?”
“好啊。”
她還沒有和盛司越一起逛過超市。
和他做這樣有煙火氣的事情,女人心底還挺期待的。
盛司越起身,摟著她的腰朝玄關處走去。
她去咖啡廳見了誰這樣的話題,就此掠過。
薑尋不是不敢告訴他,隻是不想。
如果他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在意她,得知許心雯主動約她之後,豈不是要一怒之下把拍戲的項目和代理的投資合同都停掉?
之後……走投無路的許心雯,豈不是更要糾纏著她的丈夫不放?
有時候放人一條生路,也是自救。
……
超市。
薑尋被盛司越攬著腰。
她一邊逛著,一邊偏頭看他:“後天就是除夕夜了,想一想今年你要陪我一起過,內心還是有點激動的。”
“我陪你過,這麽特別麽?”
“比起一個人孤零零的,是要特別很多。”
男人輕笑:“以後每年都陪你一起過。”
以後?
每年?
這種允諾總是讓人害怕。
她不想聽信,因為不想失望。
誰知道三年之約到期後,他們是否還維持著婚姻關係呢?
見女人臉上的笑意收起,盛司越皺眉:“怎麽了?”
“沒什麽。”
“盛太太。”
他的嗓音透著幾分不悅,還警告她:“別讓我知道你腦子還在想著三年一到就跟我離婚的事情。”
“離不離婚,那要看盛總的表現。”
“看我在**的表現?”
薑尋,“……”
那自然不是。
她挽唇,默默地想……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看他的表現,而是看她有沒有本事在剩下半年多的時間裏,占據他的心。
如果他愛她。
那麽,她願意陪他待在這婚姻牢籠裏。
兩人剛選了點零食,盛司越的手機響了。
聽起來像是微信消息。
她仰臉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男人:“你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看。”
“在西褲口袋裏嗎?”
說著,女人朝他的腿上摸去。
他“嗯”了聲。
薑尋拿出了手機。
盛司越的手機沒設密碼,她點了一下微信圖標屏幕就跳轉到了聊天頁麵。
消息是許心雯發來的。
“司越,之前你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現在也已經在去劇組的路上了,提前祝你新年快樂,也祝你和薑小姐百年好合。”薑尋把消息念了出來。
念完,看著他的眼睛:“許小姐發來的,要回嗎?”
“不用,關掉手機,放回去。”
“噢。”
把手機塞回他口袋的時候,女人唇角撩起了淡淡的笑。
真的如許心雯所說,她不會再打擾盛司越嗎?
且不說真正的不打擾是連這條微信都不應該發,單論祝福,如果真心的,那為什麽稱呼她為薑小姐,而不是盛太太?!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
許心雯並沒有死心,事情也遠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