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慎說:“別想太多。”
誰!誰想太多啦?!賀眠才不承認呢!
她側頭問:“我睡這裏的話你睡哪裏?”
“少在我麵前耍心思。”秦宗慎放東西,讓賀眠坐到陽台口的沙發上後,又說,“我當然也睡這裏。”
同床共枕啊?賀眠有些不情願。
“要不要上廁所?”
“嗯?不要。”
“那我先去洗個澡,乖乖待在這裏。”
賀眠點頭,拿出秦宗慎給她的手機,看了裏頭的消息。
五百萬的進賬,她想退回去。
估計要到櫃台去操作了。
秦宗慎說得挺有道理的,賀眠經過這一次,突然意識到,意外來得突然,更應該珍惜眼前。
這種想法要是沒有親身經曆過,或許不可能會懂。
浴室裏傳來水聲,賀眠有些想笑,秦宗慎這兩天在醫院裏陪著她,怕是連澡都沒好好洗,邋遢了兩天,自己都受不了了吧。
才坐下一會兒,樓下便傳來吵鬧聲。
臥室的門沒有關緊,賀眠聽到說話聲傳了上來。
“陳媽,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幹嗎攔著我?”
這個聲音耳熟,是紀欣蘭。
陳媽的聲音就比較輕。
“紀小姐,少爺現在不方便,您還是在樓下等他吧!”
“走開,別當道!”
“紀小姐……”
“有什麽不方便的?難不成藏人了?”
“紀小姐,我們少爺現在真的不方便!”
“讓開!”
……
賀眠聽到紀欣蘭的聲音便又想起之前她被綁架的事,她一直懷疑背後的主謀是紀欣蘭,但是現在事情算得上是敗露了,而且沒死的兩人都被抓了,她為什麽還那麽張揚的呢?這一點賀眠不能理解。
很快,吵鬧聲來到了臥室門口。
賀眠的目光正好落在那裏。
紀欣蘭出現的地方。
紀欣蘭看到賀眠麵色頓時變得有些緊張,眸光閃了閃才又正視了賀眠。
“難怪不讓我上來啊!原來是金屋藏嬌呢!”紀欣蘭調整好說話的口氣,整理了一下剛才被陳媽碰亂了的衣服,踏進了房門。
賀眠坐在陽台邊沒有動。
陳媽站在紀欣蘭身後,一臉猶豫不知要怎麽開口勸說。
一看就知道鐵定要出事。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
“不知道賀小姐,怎麽會出現在我未婚夫的房間?”謊言扯不圓了,主動承認是未婚夫了?不是最開始的所謂的“我是宗慎的妻子”了?
賀眠覺得好笑。
她之前確實是想忍讓,但是經過上一次,她看穿了,也不再退讓了。
爭男人嘛,這種事不用教,耳濡目染,賀眠也會的好不好!
“季小姐口裏的未婚夫是怎麽定義的呢?嘴上說說?我隻知道這裏是我男朋友的家,我為什麽不能來?”
賀眠端坐在陽台邊,陽光正好,落在她的肩頭,她臉上的傷已經消了腫,除了脖子上的紗布昭示著她身上有傷外,其他看不出來。
紀欣蘭最討厭賀眠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上一次她主動找她她也是這個樣子,還嫌棄她給的錢少。
就應該找人好好教訓她!
看來這一次教訓得不夠,她壓根就沒有長記性!
紀欣蘭知道那個刀疤男已經死了,手機號、交易的錢她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算他那兩個手下被抓了他們也沒有見過她,指認不了她,所以她壓根就不擔心自己會暴露。
而且,迫害人的這種勾當,她玩得早就遊刃有餘了。
“搶別人的未婚夫做男朋友,賀小姐可真是理直氣壯啊,就不覺得羞愧嗎?”
賀眠說:“搶?紀小姐,我提醒你一句,我用不著搶,我跟你不一樣。”
賀眠輕聲細語的,但是說出來的話能把紀欣蘭給氣死。
就連一直站在後麵的陳媽都有被賀眠這句話詫異到,不過,還真是,照他們家少爺那麽殷勤賀小姐的樣子來看,賀小姐確實不用搶,怕是踢都踢不掉。
紀欣蘭走上前,她今天來是來找秦宗慎的,她從陸培盛那裏聽說賀眠拿了他的錢主動說要離開秦宗慎,所以她要找秦宗慎添油加醋一下,但是沒想到,賀眠居然在這裏,而且,就在秦宗慎的臥室裏!
她跟秦宗慎聯係了好多次,他都沒有回她,她想見他。
“那裏不一樣?是不是錢的金額不一樣?”紀欣蘭在她對麵的單人椅沙發上坐下,交疊了雙腿,半靠在沙發裏,一副揣摩透了賀眠的架勢,“不是嫌我給的少嗎?怎麽,到了陸伯父那裏,你就好開口了?賀眠,裝什麽不好裝,非要在我麵前裝清純小白蓮?”
清純小白蓮?還真是抬舉賀眠了,清純這兩個字,她不敢當。
倒是她眼前的這杯綠茶,她覺得挺像。
不僅是綠茶,還有陰狠惡毒的心。
“紀小姐抬舉我了,錢我確實收了,而且我也承認,收了錢離開,但是我現在後悔了,不行嗎?”
聽上去還真有點不講道理,而且很綠茶。
賀眠的理直氣壯更讓紀欣蘭厭惡,真是從來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女人!
“你覺得錢少了?所以後悔?”
“我是覺得我有命活著才最重要,錢不錢無所謂。”賀眠特意在活著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觀察了紀欣蘭的表情。
紀欣蘭在聽到賀眠說有命活著這四個字的時候明顯眸光閃了閃,盡管陽光有些耀眼,但是賀眠還是察覺到了。
她隻是想試探一下,但是並不想現在拆穿,她能主動上門,怕是非常肯定不會有證據被指正。
想不到紀欣蘭居然先漏了口風,大概是真的不把賀眠放在眼裏,以她的背景,賀眠在她麵前根本不算什麽,要不是因為秦宗慎,她都懶得跟她廢話,更不可能浪費那麽多錢對付她!
紀欣蘭起身,跨了一步走到賀眠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想留著你的命,那我還是勸你早點離開宗慎,別讓我再費口舌,我耐心不好!”
說完,她對上賀眠的目光,微微一笑。
笑容燦爛,目光陰狠。
她這等於算是默認了吧?
這麽著急的做法,真是膽子夠大,是一點都不把賀眠放在眼裏。
賀眠抬眸,對上紀欣蘭挑釁又狠毒的眼,正打算開口,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
秦宗慎推門出來,身上穿了浴袍,手裏拿著毛巾擦頭發,他怕賀眠一個人無聊,連頭發都沒吹就出來了,沒想到,一出來,便看到紀欣蘭挑釁賀眠的場麵。
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