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慎,你在家呀?”紀欣蘭先反應過來,直起身,對著秦宗慎微微笑了下。
她在秦宗慎麵前賣乖,在賀眠麵前耍橫,這一點,倒是跟薑楠有點像。
隻不過,她比薑楠要聰明些,懂得點到即止,勝利了後不會在賀眠麵前得意到全盤托出。
秦宗慎本來想讓紀欣蘭直接滾出去的,但是聯想到一些事情後他改變了說辭,他冷聲,問紀欣蘭,“你怎麽在這裏?”
紀欣蘭從賀眠身邊離開,朝著秦宗慎走近,“我過來看看你在不在家,我一直聯係不上你,有些擔心,看你也沒有去公司,就過來了。”
秦宗慎這幾天沒有去公司,陸培盛也知道,陸培盛還知道賀眠出了狀況,人命關天的事,陸培盛也就沒多嘴說什麽了。
想不到,這事居然要輪到紀家的人來多管。
“是啊,我這幾天都陪著阿眠,你找我有事?”
紀欣蘭:“……”
這麽直接?
這話不僅讓紀欣蘭頓了下,連賀眠和陳媽都沉默了。
這話還讓人怎麽接啊!
秦宗慎雖然話說得直接,但是口氣並沒有太過冷淡,紀欣蘭以為是賀眠跟陸培盛要錢的事打擊到了秦宗慎的心,所以開始對賀眠也沒那麽愛了。
想得挺美的。
紀欣蘭緩解了一下臉上的尷尬,又說:“錦城也是一大堆的事,我爸不能一直為了這件事陪我待在這裏,宗慎,我想了想,要不明天晚上我跟我爸說一聲,你們一起見個麵坐下來聊一聊吧,總不能這樣一直僵著吧,我也擔心我爸真的生氣,你也不想看著陸伯父那麽為難吧?”
賀眠聽了她的話,心裏倒是覺得有些道理。紀欣蘭不吵不鬧的,跟秦宗慎講道理,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而且,事實證明很有效,因為秦宗慎同意了。
他當著賀眠的麵,直接同意了紀欣蘭的提議,並且說:“我正好也打算跟紀董聊幾句。”
賀眠挑眉,光看秦宗慎的麵龐,她瞧不出半點的異樣來。
但是當著她的麵直接答應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打她的臉?
她可前一秒還在自信的稱呼他為男朋友呢!
好可恨啊!
“那就這麽說定啦!我回去跟我爸說一聲,就說是你主動邀請他,也好讓他高興一下,好不好?”紀欣蘭說到最後,高興地都想要去拉秦宗慎的手了。
秦宗慎直接往後收回自己的胳膊。
紀欣蘭悻悻然,但是不妨礙她在賀眠麵前大勝一回,她回頭對著賀眠笑了下,笑容裏的得意顯而易見。
賀眠總覺得紀欣蘭跟之前驕傲的樣子不太一樣了,這個樣子跟薑楠好像更像一些。
男人吃軟不吃硬居多,薑楠把這一套玩得爐火純青。
紀欣蘭還是差了點,有點裝過頭了。
秦宗慎收回手後問紀欣蘭,“還有事嗎?”
紀欣蘭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收回,盯著秦宗慎的目光有著嬌羞,像極了一個初出茅驢的青澀姑娘家,“嗯,沒有了……”
秦宗慎板著臉,“沒有了就回去吧。”
紀欣蘭本來是要說好的的,但是回頭之際又想到賀眠,就有些不願意走了,她靠近秦宗慎,問:“那她呢?宗慎,她怎麽會在這裏啊?陸伯父跟我爸說她收了陸伯父的錢已經同意離開你了,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
秦宗慎還真有些來興趣了!
真是靈了啊,紀欣蘭這個傲嬌的大小姐居然也開始玩挑撥離間的這一套了啊!
“我知道。”
秦宗慎的回答再一次令紀欣蘭失望和疑惑。
紀欣蘭:“你知道?”
秦宗慎問:“有什麽問題嗎?”
紀欣蘭抬手指向賀眠,動作利索又帶著狠勁,一下子便暴露了平日裏霸道驕縱的性格,“當然有問題啊!你不覺她這樣……”
秦宗慎直接打斷她,“她這樣怎麽了?”
秦宗慎的眸子裏不僅有暗示,瞬間凝聚起來的幽深感讓紀欣蘭停住了話頭,就像那一次,在會場外麵一樣,他為了那個女人,又一次威脅她。
她本來是想罵回去的,但是想到她剛和秦宗慎緩和了一些關係,便退了一步,說:“好!宗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別後悔!陸伯父跟我說你隻是玩玩而已,我能接受,但是,在我們成婚之前,我希望你斷幹淨!不要讓紀家和陸家都丟人!”
陳媽是已經被紀欣蘭嚇到了,但是秦宗慎沒有。
他今天好像特別沉得住氣,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甚至是在聽完紀欣蘭的警告下依舊沒有表態,隻說:“陳媽,送紀小姐下去。”
紀欣蘭雖有不甘心,但還是選擇了離去,反正賀眠那個賤人也沒在宗慎麵前討到好處!
等她正式跟宗慎結了婚,她肯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紀欣蘭走後秦宗慎去關上了門,毛巾拋在**後朝著賀眠走去。
屋子裏有暖氣,陽台口是玻璃門,陽光的熱度也透了進來,賀眠坐在那裏甚至是覺得有些泛熱。
熱得她感到浮躁。
“生氣了?”秦宗慎看著一聲不吭的賀眠,湊過去低頭輕聲問。
他前一刻還在她麵前討好順從別的女人,下一秒居然就恬不知恥的過來討好她,真是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賀眠別過臉,跟他隔開些距離,他剛洗好澡,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會讓賀眠心頭晃動,“你知道在你出來前我跟她說了什麽嗎?我信誓旦旦跟她說你是我男朋友,輕易撬不走的。你看,門都還沒出,我就被打臉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生氣?而且被我口中的所謂男朋友親手打的臉。”
秦宗慎聽著她嘴裏一口一個男朋友,好久沒聽到這個詞,他被她說得心生**漾,甚至有些飄。
秦宗慎在她對麵坐下,眸子細細彎起,透出笑意,“聽起來確實挺讓人難受的,換我我也得生氣。”
賀眠側頭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
不解釋?
就這?
又是什麽複雜的問題,一下子說不清,所以不說了嗎?
賀眠看著他,頭發還沒有吹幹,亂七八糟頂在上,浴袍的領口有些大,在他彎腰坐下的時候被扯開了些,露出裏頭一片光潔結實的胸膛。
秦宗慎沒有再說其他,起身朝裏走,“我去吹個頭發,吹好了帶你下樓走走,天氣不錯。”
他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還真沒有半句解釋。
賀眠不想生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很不開心。
她好不容易想通了,想不顧及其他的阻礙認認真真再和秦宗慎在一起一次,可是,為什麽偏偏她這麽想了之後秦宗慎卻好像變了呢?
而且,那個女的可能就是花錢綁架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