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慎換了衣服出來,過來拉賀眠,“一直躺著會不舒服,今天天氣不錯,我陪你到下麵院子裏走一走。”
賀眠起身,但是沒有將手伸向秦宗慎。
陳媽在廚房裏做飯,賀眠聽到裏頭傳來的切洗聲。
冬天的關係,院子裏的植物都枯了,不見春色。
陽光照的人舒適,甚至有些耀眼,賀眠眯著眼,看著陽光下的光亮斑駁閃爍。
秦宗慎伸手來牽她的手,賀眠躲開了。
秦宗慎笑而不語。
他不開這個口,賀眠是肯定不會開口的,她特別不想提紀欣蘭的名字,這個女人,跟薑楠一樣,兩麵三刀的。
屋外有風,秦宗慎脫了外套披在她的肩頭,說:“阿眠,你吃醋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臭男人不解釋居然還在看好戲?!
賀眠皺眉抿唇,不說話。
秦宗慎心知肚明,卻還是問:“見個麵而已,這也不讓?”
賀眠反問:“這是重點?”
秦宗慎說:“見麵是重點,其他與我而言不重要。”
賀眠看他,想問什麽意思,他卻伸手遮住了賀眠的雙眼笑著說:“別做好奇寶寶了,紀家的事跟你沒關係,我會處理。”
話落他才放下了手。
賀眠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說的話也讓人捉摸不透。
手機突然響起,秦宗慎直接接了。
說了兩句後他問賀眠,“警方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你可以嗎?”
秦宗慎已經推過幾次了,再拒絕也有些不太好了。
是警察的電話?跟她了解情況,應該就是關於這一次綁架的事。
賀眠點頭,說:“可以。”
秦宗慎回複了對方,兩人進去吃過午飯後警方那邊就來人了。
來了兩人,一人詢問一人記錄,四人坐在客廳裏。
“賀小姐,冒昧了,身體好些了嗎?”開始之前對方先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賀眠說:“多謝,已經好多了。”
對方點頭,這才開始切入主題。
“賀小姐,你當時是怎麽被綁匪帶走的還記得嗎?”
“我在陸氏附近的公園,被他們從後麵捂著嘴迷暈後帶走的,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過來是在我們開發區高速口的一個廢鐵皮棚裏,當時有兩個人,他們都戴了口罩,我看不到他們長什麽樣了,隻記得一個眼睛特別小,一個眼睛邊上有條疤,不過聽說那個人已經被擊斃了。”
“是的,已經被我們警方擊斃了,那後來呢?賀小姐,你是怎麽到了港口那邊的?”
“我其實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那裏幹什麽,中間他們帶著我出來過一次,但是路上因為警察太多,他們又帶我回去才改了地點,可能是想通過海運把我偷偷送走,因為他說想讓我在荊城消失。”
“你們有過節?”
“我不認識他們。”
“那如果是綁架的話一般綁匪拿到錢了不會撕票,為什麽還要讓你消失呢?”
賀眠頓了下,才開口,“因為……他說……是有人花錢想要讓我消失。”
賀眠是因為秦宗慎在,有些不太想開這個口,但是又不能騙警察,所以說出了心中一直沒有說出的話。
秦宗慎就坐在她的身邊,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反應並不是很激烈,隻是伸手摟住了她的肩,手指在她肩頭收緊,做著安慰她的動作。
賀眠想,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你看,人家知道了也沒有多少反應呢!
肩頭的手掌好像不是在給她鼓勵,更像是在跟她說,要認清自己。
“那賀小姐,你最近有沒有跟人起過衝突,或者有過什麽過節的人?”
又給賀眠出了個難題,要說起過衝突的人,其實真還不少,甚至連秦宗慎都可以算一個,她為了錢賣了他。
對方看賀眠有著猶豫,便又說道:“賀小姐,不用太擔心,我們隻是在跟你了解情況,會根據你的口供做一下推斷,希望你配合,而且,你應該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傷害你吧?”
秦宗慎拍了拍賀眠的肩頭,小聲在她耳邊說:“不想說可以不說,別勉強自己。”
賀眠並不覺得秦宗慎是在安慰她。
“我當時想自己想辦法出去,所以跟他商量用錢換命,他一開始不同意,後來發現走不了後同意了,我開始跟他說的是比對方多一倍的價格,但是他嫌少,後來又跟我說要兩千萬,所以我猜對方出的價應該是一千萬不到,後來我聽到他說要帶我去碼頭,所以我利用打電話的機會跟你們說線索,但是又怕說得太明顯,就隻提了怕水,所以,我想了想,能出那麽多錢,又有手段的人或許真的不多。”
賀眠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如果秦宗慎有心的話,他肯定已經聽出來了吧?
薑楠不可能,因為她沒那麽有錢。
排除法,她都應該已經想到紀欣蘭了吧?
賀眠適當停口,就是在等秦宗慎的反應。
但是秦宗慎對著她好似不解似的,皺了下眉後說:“阿眠,你不會是在指我吧?我不至於為了那五百萬對你下狠手。”
賀眠都不明白他在亂開什麽玩笑,甚至有些生氣。
她伸手扯落了他擱在她肩頭的手。
但是,秦宗慎的玩笑話頓時也讓她明白了什麽。
他故意的!
他在扯開話題。
賀眠有些寒心。
賀眠重新開口,跟警察說:“秦總說的對,確實,我身邊除了他以外,也沒有那麽大手筆的人。”
秦宗慎突然問警察,“之前那兩名同夥有交代是誰嗎?”
警察說道:“沒有,所以我們才想跟賀小姐了解一下情況,希望對破案有幫助,那賀小姐,秦先生,打擾了,我們先告辭了,後續有問題的話可能還需要賀小姐配合一下。”
“好的。”
兩人送他們出門。
賀眠轉身,看向秦宗慎,問:“你故意的嗎?怕我說出來?”
秦宗慎哼笑,裝傻,“什麽?故意什麽?”
賀眠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錯過他上了樓。
但是賀眠發現這裏不是她家,上了樓也不能減少自己心裏的難受。
這一晚,賀眠睡覺的時候做了噩夢,夢到那個刀疤男壓在她的身上扯她的衣服,並且一直不停扇她巴掌。
賀眠從噩夢中驚醒,一身的虛汗,心頭狂跳。
臥室裏留了一盞昏黃的燈,可以看到臥室裏的環境。
秦宗慎不在,賀眠又被驚了一下。
他半夜三更不在**,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