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眠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傅晉堯下意識的動作出賣了他。
傅晉堯不想被賀眠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抬著的手連忙擼了一把麵頰把頭扭了回去。
賀眠站在他麵前倒是覺得有些尷尬起來。
她……她還是頭一次見傅晉堯哭,這可這麽辦……
賀眠不會哄男人的啊!
“傅晉堯……快上去吧,外頭怪冷的……”
賀眠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就因為看到了一向自持又霸道的傅晉堯的淚水。
太反常了,喝酒喝的?
喝酒刺激淚腺呀?
傅晉堯大呼了一口氣,然後伸出雙手用力揉搓了幾下自己的麵龐,自嘲地問賀眠,“就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了?”
賀眠點頭,不帶猶豫。
傅晉堯喝了酒,眼淚浸濕了眼眶,有了酒精的刺激,眼睛便開始痛起來。
但是跟心裏的難受比起來,算不上什麽。
真的,他現在又後悔又難受,嚐試了那麽多次賀眠依舊還是無動於衷。
但是,比起之前追求她來說,好像還有上升的空間。
“眠眠,我再追你一回好不好?你跟秦宗慎分手了吧?總不至於他都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還跟著他吧?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我想你應該不稀罕,那我再次追求你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賀眠現在是單身,他傅晉堯也是單身,憑什麽他不能再追求她一次呢?而且經過這一次,秦宗慎在她心裏肯定更加混蛋了,他更應該趁此機會再爭取賀眠一次。
深夜寒冷,賀眠有點被凍得發抖,聽完傅晉堯的話她抖得更厲害,被氣得。
他一個人自問自答不管賀眠有沒有答應,就給出了賀眠覺得特別令人窒息的答案。
不過呢,賀眠轉念又一想,他也管不了他怎麽想,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反正,她不會同意。
“你說得都對,不過你最好記住現在跟我說的話,等酒醒了再想一遍,估計得扇自己耳光。”
賀眠抱胸看著傅晉堯,他一臉的悔意,她其實盡收眼底。
但是她的心軟也隻止步於她今晚送他回來。
傅晉堯伸手一把拉住賀眠的胳膊,將她扯過來後他自己也站直了身體,被她的嘲諷有些刺激到,他加重了些語氣,“眠眠,你看不出來我是認真的嗎?姓秦的到底哪裏好?你就這麽念著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傅晉堯就是氣不過,明明都是被欺騙,為什麽賀眠腦子裏就是不明白,到底誰才是真正心裏有著她!
賀眠被他扯得有些疼,掙紮讓他放手,他卻變本加厲,又原形畢露,對賀眠一陣數落和抱怨。
“賀眠,你就是蠢!是!我現在這樣都是活該!但是我改了我說了我後悔了你聽不明白嗎?為什麽就是不肯退一步給我一次機會呢?你蠢到家了你知不知道?”
“傅晉堯,放手!你快放手!”
傅晉堯喝多了就開始又哭又鬧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現在她想,她剛才就應該報警的!
傅晉堯拉著她不肯鬆手,更加過分的是,張開手來就要抱住她。
賀眠推不開他,急得想要扇他巴掌,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傅晉堯的臉上卻突然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賀眠回頭,竟然看到了江喻。
大半夜,他怎麽會在這裏。
傅晉堯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疼痛讓他酒也醒了不少,反應過來後看到站在賀眠身旁的江喻就要動手還擊。
賀眠卻擋在了江喻麵前。
這個動作讓傅晉堯停下了手忠的動作,“賀眠,你TM又有新歡了?”
速度夠快啊!
傅晉堯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喻,就是一小屁孩啊!
現在是換口味了?
傅晉堯伸手揉了揉嘴角,低頭哼笑一聲,然後抬頭看著賀眠,“賀眠,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怎麽?現在喜歡嫩的了?”
江喻聽了,臉色黑起來,他本就眉目深刻,皺眉的樣子更是讓人看上去嚴肅。
是的,江喻不帶笑的時候整張臉看上去就特別嚴肅。
不像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賀眠同樣攔住了江喻的動作,“他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上車,我們走。”賀眠側身,拉了江喻一下,然後繞到駕駛室。
江喻開門上車,賀眠開車離開。
可能是江喻來了,傅晉堯沒有繼續發瘋攔住賀眠。
賀眠開口,問江喻,“大晚上,你怎麽在這裏?”
江喻重又換上笑臉,反問:“那姐姐呢?大晚上又怎麽在這裏?”
賀眠輕聲笑了下:“姐姐的事你也想管?”
江喻眸光微閃,看了賀眠一眼,帶著一些些的審視和好奇,說:“看來姐姐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的故事很狗血,對於你們年輕人來說應該沒有什麽興趣。”
賀眠把他歸類於年輕人而不是小朋友了,是因為剛才那一拳?
“其他人確實不感興趣,但是姐姐的,我倒是很有興趣。”
賀眠微微一怔,為了緩解車內的尷尬,笑了聲,說:“江喻,我當你弟弟的。”
賀眠一句話,就把這個話題打住了。
江喻胳膊肘靠上車窗,手掌撐著腦袋,說:“我還沒開始說什麽了姐姐就拒絕了?是不是對弟弟有些殘忍?”
殘忍不殘忍賀眠不知道,但是有一點賀眠很清楚,她對這個特別會撩的弟弟不感冒。
“別有想法就不會有拒絕,這是我這個過來人對你的經驗之談。”
“姐姐經驗豐富,要不要找地方實踐一下?”
賀眠被這個建議驚得腳下油門都晃了晃,身旁便傳來江喻低低的笑聲。
他故意逗她的。
但是同樣的意思,從江喻這個弟弟口中說出來味道就全變了。
真是會撩。
賀眠問:“還是住原來的地方?”
江喻說:“是。”
賀眠將他送回家,已經快要天亮,大半夜折騰,對於她這種老阿姨來說已經受不住了。
可偏偏坐在副駕駛的小朋友還對她做著邀請。
“姐姐,天都快亮了,要不不回家了?”
這一回直白了許多,賀眠對他已經有些抵抗力了,要是次次都被他這個小朋友拿捏,她怎麽當得起他那一聲聲的姐姐呢?
賀眠給車子解鎖,說:“天亮了就該做天亮的事情,對吧?半夜三更的偶遇我可不覺得是什麽豔遇。”
“想豔遇還不容易。”江喻假裝沒有明白,開門下車,開門前對著賀眠挑了挑雙眼,補了句,“姐姐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