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眠去開門,竟然又是秦宗慎。
“剛才沒被打夠?”
站在門外的秦宗慎一聽,眉頭便是挑起,這麽囂張?
不治一治怎麽行?!
秦宗慎反問:“打我上癮?如果喜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打你還得挑地方?”賀眠依舊不給秦宗慎好臉色,堵著門警惕著他的動作。
秦宗慎好笑,建議,“比如……**。”
流氓!
嘴裏沒三句好話!
賀眠用力,啪得關門,轉身而走。
但是門被秦宗慎輕易就擋住了。
秦宗慎好整以暇,登堂入室。
“我來取東西。”他看著賀眠的背影道。
賀眠頭也不回,“我家沒你的東西。”
秦宗慎跟著她的步子,走到餐桌邊靠近她,“這麽肯定?”
賀眠喝了酒,酒勁有些讓她上頭,嘴裏略感幹燥,想要喝口水。
秦宗慎突然的靠近,讓她嚇得差點摔了手裏的水杯。
涼水晃出,濺上手指,同樣帶著冰涼觸感。
身後側方是秦宗慎溫熱的氣息,與她手上的觸感截然不同,賀眠心頭莫名開始慌亂起來。
“我肯定,你的東西你走後我一件都沒有留。”
秦宗慎繼續靠近她,甚至已經可以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說:“沒關係,東西可以丟,人在就好了。”
賀眠慌忙之下,側開一步,帶著些諷刺說:“秦少爺看得可真通透,是不是什麽東西在你眼裏都可有可無?都可利用?”
秦宗慎側身,傾靠在桌邊,說:“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明確的答複,賀眠,你不是可有可無,我也沒有利用你。”
雖然聽到這樣的話賀眠心裏頭有著感觸,但是她依舊不肯鬆口,“是嗎,那就多謝秦總手下留情咯。”
賀眠諷刺他顯而易見。
秦宗慎這個人,一向不好惹,可偏偏對賀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諷刺置之一笑。
“來取個東西都要嘲諷我一番?阿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賀眠覺得秦宗慎臉皮見長啊。
“到底來拿什麽?!拿了趕緊走!”賀眠放下水杯,因為生氣,擱在桌上的動作便稍微大了些,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屋子裏顯得尤為清晰。
秦宗慎在心裏嘖了一聲,好大的脾氣啊!
他直起身,不急不躁的,朝著賀眠邁開長腿,站到賀眠麵前,伸手扯著還圍在賀眠腰間的西服衣袖,輕輕一扯,西服便沿著賀眠的腿滑落至地。
黑色的短裙遮遮掩掩,更顯性感。
賀眠一驚,下意識想要彎腰去撿,但是一想到裙子那麽短,蹲下去肯定會走光,便僵在原地冷了麵龐,“秦宗慎,你再動手我真不客氣了!”
她還想著打他呢?!
秦宗慎彎腰,撿起地上的西服,目光沿著賀眠的腿一路而上,正好對上賀眠警惕的雙眸。
他笑:“緊張什麽?哪裏我沒見過?”
賀眠恨不得一腳踢翻他!
賀眠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撞上餐桌,跟秦宗慎保持了些距離後,才看到他隻穿了黑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也沒有穿外套,領口也隨意敞著,略帶鬆弛拴在西褲裏,精瘦的腰襯得一覽無餘。
所以,西服是秦宗慎的。
她哥哥從秦宗慎身上扒下來的嗎?
“東西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秦宗慎稍稍甩了甩西服外套,然後揮到肩頭,如同他上學時,不著調地將校服甩在肩頭一樣。
他看著賀眠一副警惕的樣子,不免覺得好笑,抬腳朝著賀眠走去的同時收了臉上的笑容。
“以後還敢穿成這樣出去的話,我會親自來接你回家!”
話落,秦宗慎才開門離去。
賀眠聽到關門聲才泄了胸口憋著的氣,空氣周遭好像還凝聚著秦宗慎夾雜著煙味的清冽味道。
賀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一直跟秦宗慎接觸的關係,她晚上總是睡不好,又或者是知道了秦宗慎成了她的新老板她心裏有著抵觸,反正最近幾天,總是做夢夢到秦宗慎。
稀奇古怪什麽都有,甚至連他嬉笑著求她打他的夢境都能出現。
賀眠醒過來聯想到秦宗慎欠揍的模樣,無可奈何歎了口氣。
第二天上班時精神就略感恍惚。
讓她一下子提起精神來的消息是來自深科的。
深科來件,取消合作!
賀眠對於這個消息還是感到詫異的,因為上一次的質量問題已經算是差不多處理好了,而且質量問題其實是很正常的客訴,深科不至於要鬧到取消合作的地步吧?
除非是傅晉堯的意思。
賀眠又重頭到尾看了一遍深科的郵件,對方竟然將取消合作的原因直接歸結於她,這不明擺著是故意針對賀眠嗎?
傅晉堯真是狗到家了!
賀眠收到郵件還沒想好做出回應,倒是先接到了傅晉堯的電話。
賀眠有被氣到,所以先開了口,“傅晉堯,你這樣有意思嗎?”
傅晉堯哼笑,顯然是目的達到了,“賀眠,我記得我提醒過你的,機會也給過你,但是你不要。”
“所以,你故意的?”
“故意什麽?難道郵件裏有哪一句話是不對的嗎?你工作沒有失誤?”
賀眠已經不想再去看一遍郵件了,因為傅晉堯的話沒錯。
取消合作,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什麽目的?如果是針對我,大可不必拿風遠和那多的員工來開玩笑。”
什麽目的?
這一句話倒是讓傅晉堯頓了下,傅晉堯其實很清楚,賀眠是他真心愛過千辛萬苦追求來的,怎麽可能輕易放手呢?他對薑楠不是感情,是**,是一個男人事業成功後對一個嬌柔女人的幻想憧憬。
所以,他隻是犯了一個男人最容易犯的錯而已。
傅晉堯突然舊事重提。
他問賀眠:“賀眠,你當初為什麽願意跟我在一起?”
為什麽要答應傅晉堯?
大概是真的累了,想找個人穩定下來了吧。
賀眠思考的當口,傅晉堯又開口,“是不是在我身上找秦宗慎的影子?還是知道秦宗慎要結婚的消息故意賭氣?”
賀眠忍下心中的怒氣,說:“傅晉堯,我跟你在一起的這三年,難道不是在跟你好好相處嗎?我知道你覺得我無趣,但是你又何必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呢?”
賀眠說得傅晉堯無法反駁,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手,更怨恨賀眠這些年竟然依舊沒有忘記秦宗慎,所有隻能以暴怒來掩飾。
“我的問題?賀眠,你總是那麽理直氣壯,你怎麽不找找你自己的問題呢?!我什麽目的你一清二楚,回來求我複合,不然,取消合作!”
傅晉堯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賀眠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差點沒把她堵壞。
傅晉堯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賀眠收了電話還沒考慮好對策,許久不露麵的楊副總楊明澤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