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賀眠對楊明澤沒有什麽好感。
但是楊明澤除了是風遠的副總以外,他還是楊鳳年的兒子,親疏上他應該算她的弟弟。
楊明澤是楊鳳年和他前妻所生的,他前妻身體不好,走得早,他前不久又迎娶了一位嬌妻,那位嬌妻也嫌少在公司露麵,所以賀眠並不熟。
楊明澤雖然是楊鳳年的兒子,但是並不是什麽可塑之才,楊鳳年也早知,所以一直把他放在賀眠手底下讓賀眠帶著,更是沒辦法把重擔托付給楊明澤,思量想去一直隻給了個副總的位置讓他在風遠安生待著。
但是以楊明澤的性格,並不能就此安生。
他甚至因為一直被賀眠壓一頭而記恨賀眠,因為他這個副總所做的決定或者提議基本都會被賀眠否決。
他想他堂堂一個董事長的兒子居然要被賀眠這麽一個女流之輩壓製,可氣又可恨!
知道賀眠收到了深科的投訴,又知道深科因為賀眠的失誤想要取消合作的消息,楊明澤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全公司同傳。
她賀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不把他放在眼裏嗎?現在看看,不照樣錯誤百出?
深科對於風遠來說是什麽性質的存在,這一點楊明澤還是很清楚的,深科對於風遠有多重要,相信所有風遠的人都知道,也就不用他這個副總去跟她那個了不起的總經理強調了吧。
楊明澤挑著眉頭進去,“喲,賀總忙著呢?”
賀眠抬頭,看到楊明澤的模樣不自覺便皺了眉,也懶得開口搭理他。
楊明澤不請自來,大步走到賀眠麵前,雙手插在褲袋,說:“賀總忙著想辦法挽回深科呢?”
賀眠這才給了楊明澤一個眼神,說:“楊副總要是實在沒事做的話可以下車間了解一下生產進度。”
楊明澤才不去理會賀眠呢,他伸手隨意翻了翻賀眠桌上的文件,說:“這麽多文件啊,賀總一個人處理肯定很忙吧?怎麽?力不從心啦?”
賀眠對於楊明澤的挑釁耐心還是挺足的,也一向知道他這個人遊手好閑貪圖享樂翻不出什麽浪來,隻是,看在楊鳳年的麵子上,她不得不對他多叮囑幾句。
賀眠皮笑肉不笑,“要不我給楊副總安排點任務?”
楊明澤還是有幾分忌憚賀眠的,畢竟,她一跟他父親說,他就沒好果子吃。
楊明澤擺手,“別,我這不來關心一下你嘛,你看,咱這都要跟深科取消合作了,我這個副總總歸得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嘛!”
賀眠想也不用想,楊明澤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辦法,所以她繼續低頭看文件,不搭理他。
“你別不信啊!我聽說陸氏入股我們風遠了,搭上陸氏這麽大的集團,深科還敢欺負我們?”
賀眠覺得楊明澤確實腦子有些不太靈光,所以他不得不跟他分析一下,“陸氏入股?所以你覺得楊董現在是什麽處境?”
“額……”楊明澤沒有反應過來。
賀眠也不在乎,“還有其他事嗎?沒事就出去吧。”
賀眠剛才那個問題確實讓楊明澤感到疑惑了,他帶著疑惑也就這樣出了賀眠的辦公室。
賀眠抬眸就看到郵箱裏打開著的郵件,再一次心頭生出了煩躁感。
偏偏這個時候還一直有人要來打擾賀眠。
賀眠手機響起,是個陌生電話。
賀眠接了,那頭響起略感熟悉的聲音。
“請問是賀總嗎?”
賀眠問:“哪位?”
“賀總,您好,我是秦總的助理沈霄。”
秦宗慎的人?
聯係她做什麽?
賀眠記得他,當時一起飯桌上吃過飯。
“沈助理找我有事?”
“確實有事,不知道賀總空不空,來一趟陸氏,有些合同麻煩您來拿一下。”
拿合同???
賀眠再不濟也是個總經理,竟然被秦宗慎的助理支配著去拿一份合同?
故意的吧!
賀眠咬了咬牙,問:“請問沈助理,是多重要的合同非得讓我跑一趟?”
沈霄說話的口氣一向不急不緩禮貌客氣但又透著疏離,分寸把握拿捏妥當。
“賀總,是涉及合作,還請賀總屈尊來一趟。”
賀眠總覺得秦宗慎不安好心,怕是故意使喚她吧!
賀眠是有些不情願的,但是介於大老板的命令,她也不得不服從,至少她可以拖延一會兒過去,免得讓秦宗慎以為她多忌憚他呢!
“好,我忙完過去。”
賀眠眼下最擔心的事是深科取消合作的事,這件事她做不了主,對於風遠來說也是大事,所以她在去陸氏前跟楊鳳年打了個電話。
但是楊鳳年沒有接,賀眠便給他留了言。
賀眠還是頭一次來陸氏,名不宣傳,果然是大集團大公司,獨棟高層,威嚴聳立。
和風遠比起來,氣派不少。
風遠是生產型的企業,占地麵積其實也不小,但是大部分都是用來運作生產的。
接待她的女職員告訴賀眠沈霄不在,秦宗慎也不在,還問她有沒有約。
賀眠問是否有東西留給她,對方也說沒有。
賀眠不得不給沈霄去了電話。
沈霄說他馬上過來,讓賀眠稍等。
賀眠當然隻能等。
時間其實不早了,已經是半下午,陸氏集團高層的接待室通片落地玻璃,西曬的日頭就在這個城市的盡處,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
賀眠來陸氏不是看落日的,所以在女職員換完第二杯熱茶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再度詢問。
倒是沈霄正好進來了。
他對著賀眠說抱歉,然後引著賀眠出門,說:“秦總有事,讓我好生招待賀總,賀總第一次過來,是貴客,不如我先帶您參觀一下陸氏,想必賀總也對陸氏心存好奇吧?”
沈霄的後半句話說到賀眠的心坎裏去了。
介於雙方合作的關係,賀眠確實對陸氏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賀眠點頭後沈霄帶著她從底樓一層一層往上逛,一處一處給賀眠介紹陸氏。
難為賀眠穿了雙高跟鞋,走得腳後跟都快磨破了。
重新回到接待室的時候秦宗慎的秘書在等著她,說秦宗慎忙完了在辦公室等著賀眠。
賀眠就奇了,一份文件需要她直接到秦宗慎的辦公室去拿?
這份文件是鑲了金還是怎麽的?
賀眠心裏有些氣,腳下又帶著疼痛,越發肯定秦宗慎就是故意刁難她!
她跟著秘書進秦宗慎辦公室的時候就在想,等會兒到底要不要跟秦宗慎硬綱一下,不然他越發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