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喻先開了口,他的口氣透著不屑,“紀欣蘭?”
不僅不屑,甚至有著諷刺。
對方點頭,“是的,先生。”
賀眠說:“我跟她無話可說,更不是什麽好姐妹,用不著相聚。”
“賀小姐,我們家大小姐說如果不放心可以讓您身邊的這位先生一同前去,今日是她的婚宴,她比較忙,隻是想稍微耽擱賀小姐一會會的時間,希望賀小姐給個麵子,有些話她想當麵跟您說,說不定以後就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陸氏這些年一直在錦城拓展業務,照紀欣蘭的說辭,說不定,他們婚後會一同回錦城。
“帶路吧。”新娘子誠心邀請,不能不給麵子啊!
江喻挑眉一笑,說:“真是有趣啊!我倒也想聽聽她想跟你說些什麽。”
賀眠道:“我看你今天晚上從頭到腳都寫著我愛八卦這四個字。”
江喻跟上她的步伐,說:“沒辦法啊,誰讓我跟了個這麽漂亮的姐姐呢!自然也就成了八卦的中心。”
賀眠想原來還是她的不對。
今日這家酒店是已經全部被陸家包了,所以任何一間房間都是可以使用的。
紀欣蘭的司機帶著賀眠和江喻上了電梯,直達頂樓的總統套。
賀眠以為這間房間至少應該是紀欣蘭用來休息用的,但是推門進去的時候紀欣蘭並不在裏麵。
司機客客氣氣,讓賀眠和江喻稍等後便退了出去。
他回到紀欣蘭的房間,紀欣蘭的旁邊還站在薑楠。
“大小姐,房門已經想辦法鎖上了,他們兩人都在裏麵,您隨時可以過去。”
紀欣蘭對著那管家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等會兒幫我多叫幾個人就成。”
紀欣蘭已經換上了婚紗,抹胸款式,鑽石鑲了整個上半身,一動便發出耀眼的光亮,要不是婚禮急著舉辦,她肯定是要走定製的,雖然這一條也價值不菲,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太合她平日裏的喜好。
薑楠站在紀欣蘭的身邊,嘴角是笑意,誇這個小舅媽漂亮,眼底卻是滿滿的嫉妒。
嫉妒紀欣蘭有錢,可以用錢用手段逼迫他小舅舅答應娶她。而自己呢?做了那麽多事,他小舅舅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這一回,她要讓賀眠和這個姓紀的一塊從他小舅舅身邊消失!
“小舅媽好手段呢!我特意多放了些藥,等會兒我們隻要讓小舅舅一起過去,抓個先行就好了呢!這樣,我小舅舅就徹底知道這個賀眠到底是什麽人了!”
紀欣蘭翻弄梳妝台前的飾品,哼笑,說:“多謝你幫忙咯,她又勾引你男朋友,又纏著宗慎不放手,我必須得讓她知道犯賤的下場!”
薑楠在旁邊繼續奉承她,“是啊,小舅媽就是厲害,賀眠這一次啊肯定沒臉再出門了!”
兩人正在商量等會兒讓賀眠好看的計謀,賀眠卻還渾然不知。
賀眠走向套房的窗戶邊,落地窗很大,可以清楚看到城市的景色,今日並不是什麽好的天氣,烏雲遮了天,雨要落不落的,看上去真是糟糕透了。
賀眠站在窗口,越看心頭越發煩躁,不僅如此,甚至連身體都有些不太舒服起來。
賀眠回頭,看到江喻站在房門口,直直看著她,目光之中竟然是難得一見的陰沉。
他在接受到賀眠的目光時突然側身,說:“我去一趟洗手間。”隨後便快步朝著洗手間而去。
賀眠看到他急切的樣子心頭不知道為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賀眠轉身,想要找地方坐一下緩解身體的不適,但是,不適感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劇烈起來,這種燥熱賀眠嚐試過一回,她印象深刻,就在和傅晉堯的那一場飯桌上。
賀眠反應過來後立時起身,但是腳下一陣綿軟傳來,讓沒準備的她差點摔下去。
她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就隻喝過那一杯果汁,果汁經過了薑楠的手,除了她賀眠想不出其他人,真是大意了!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她算計了。
賀眠撐住身子,朝著門邊慢慢移動,卻發現門被反鎖了,打不開。
這是有意要引她過來?
賀眠用力掰了把手幾下,但是無濟於事。
她回頭想要去找電話聯係前台,回頭的一霎正好看到江喻從洗手間出來,滿臉的水漬,腦袋上的頭發也同樣被一塊打濕了,水珠子滴滴答答沿著他的麵頰滑落下來。
賀眠感覺到了他行為的反常,“江喻……門被鎖了。”
江喻麵色發紅,氣息粗重,一手還撐著洗手間的門框,“酒不幹淨。”
賀眠:“……你也?”
江喻點頭,然後朝著賀眠走來。
賀眠自己狀態也十分糟糕,看到江喻過來,思想上是想躲開,但是身體卻好像不受控製。
好烈的藥,比起上一次,好像更要猛。
賀眠抬手,“你離我遠一點!”我怕控製不住自己……
江喻頓了下腳步,然後在就近的地方踉蹌坐下,“是那個女的幹的?”
他低垂著頭,說話時字句不成串。
被江喻這麽一問,好像並不那麽簡單了,因為薑楠並沒有碰江喻的酒杯吧?
而且,還是紀欣蘭的人把他們帶過來的。
鎖門很正常,帶過來後反鎖就不正常了,還特意借口讓賀眠帶江喻一起過來,原來不是要打消賀眠的戒心,是想借機將他們困在一起。
“未必,她沒有碰你的酒杯,也有可能是酒裏原本就加了東西。”
“就我們兩的酒杯?”
賀眠猜,應該是的,就是針對他們兩的。
賀眠朝後將身體靠在門框上,感受到身體越發強烈的反應,手指都開始不住地發顫起來。
她的臉色跟江喻一樣,越發紅豔,氣息也是不受控製得發生著變化,身體渴望被需要,大腦卻一直在克製這種想法,讓賀眠難受到有些反胃。
江喻突然起身,然後朝著賀眠走來,他腳步虛浮,麵色緋紅,看向賀眠的眼更是透著幽深。
賀眠警惕,身體卻又渴望男人的靠近,這種恥辱感讓她開始伸手掐自己的大腿,試圖控製自己大腦意識的清醒。
“把我們困在這裏無非就是想讓我們發生點什麽,放心,姐姐,我不至於那麽禽獸。”
江喻還是比較清醒的,但是從他走路的狀態和身上的肌膚顏色來看,他肯定也不會好受。
江喻的話等於就是把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指向了紀欣蘭,她就是不想放過賀眠,想讓賀眠在她的新婚宴出盡洋相。
“手機沒信號了,我去試一下打電話給前台。”江喻走過去,拿起來的電話是沒有聲音的,順著電話線一看,居然被剪斷了。
他朝著賀眠搖了搖手裏斷掉的電話線,說:“想得可真周到啊!”
賀眠無奈,再一次拿出手機查看情況,依舊沒有信號。
為了對付賀眠,紀欣蘭居然專門找人屏蔽了這間房間的信號,真是煞費苦心。
江喻看向賀眠,賀眠強忍的樣子可不興他再坐以待斃。
江喻起身,來到窗邊,窗戶可以打開,但是不能開太多,冷風灌進來,倒是把他吹清醒了幾分。
他把手機放到外麵,手機信號瞬間滿格。
賀眠同樣有著期待,聽到江喻說有信號了後頓時精神一領,“那快打電話讓人來開門!”
手機隻能放在窗外才有信號,江喻開了擴音。
賀眠在門口,窗戶理她很遠,所以肯本聽不到電話那頭人的聲音。
她隻聽到江喻說:“頂樓總統套,門被反鎖了,是,我和她都在,藥挺猛……”
賀眠問:“你跟誰打電話?”
這裏應該沒有他的熟人吧?而且酒店被陸氏包了,沒有受邀的人是進不來的。
江喻收了手機回身,半靠在窗邊喘粗氣。
“來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