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年沒辦法參加,那隻能是周興,因為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賀眠在知道楊鳳年住院昏迷不醒的消息後一直沒辦法集中精力,會議上關於深科的投訴和要求取消合作的要求,周興皆將原因歸結於賀眠。

一直到散會,賀眠都沒有任何表態。

周興在會議上的話讓賀眠覺得多少有些針對她的成分,因為前幾天她拒絕了周興約餐的邀請。

他這個人遠沒有楊鳳年那麽大度,甚至細微處有些卑鄙,所以賀眠並不願跟他多接觸。

會議上周興提出要求撤換她這個總經理的想法。

楊明澤笑而不語,怕是以為自己有希望了。

但是賀眠在風遠那麽些年,手底下總有些自己的人,不乏有提出反對的,所以,會議上並沒有做最後決定。

賀眠下了會後主動去找了楊明澤。

她想通過楊明澤來了解一下楊鳳年的近況。

楊明澤言語上諷刺了幾句後還是告訴了賀眠楊鳳年目前所在的醫院。

賀眠放下手頭的工作直接去了醫院。

小趙看著她出門,心裏也有著擔憂,正好有快遞上來,指明需要賀眠簽收。

但是小趙看著這位送貨的小哥不像是一般的快遞員,便了解了一下情況。

對方笑了笑說:“我叫沈霄,是陸氏的總裁助理。”

小趙這才解釋,“我們賀總剛出去了,公司發生點狀態,她去醫院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幫忙代收可以嗎?”

沈霄點頭,麻煩小趙代為轉交。

轉身出去的時候沈霄便和秦宗慎報告了情況。

賀眠因為腳的關係,行動上有些限阻,所以到醫院找到楊鳳年的病房用了些時間。

楊鳳年單獨一個病房,氧氣和心電一直監控著,賀眠想著明明昨天還好好跟她通過電話的一個人今天怎麽突然就躺在**昏迷不醒了呢?

賀眠沒有進去,隻在門口看了看後去了醫生辦公室了解楊鳳年的病情。

醫生告知賀眠楊鳳年是重創所致,但是什麽情況,家裏人不願透露,他也不是很清楚。

家裏人不透露?

是楊明澤嗎?

賀眠心理堵得厲害,重新回到楊鳳年的病房,在楊鳳年病床邊坐下後跟楊鳳年說了句話。

“義父,您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有些擔心您……”

賀眠不知道是不是楊鳳年真的聽到了,她竟然聽到他突然咳了一聲。

賀眠連忙起身彎腰觀察他的情況,沒想到手還沒碰到楊鳳年的氧氣罩病房門便被用力打來了!

“狐狸精你幹什麽!”

賀眠一驚,回頭,看到一個麵龐豔麗打扮精致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她指著賀眠罵她狐狸精。

賀眠有些懵。

賀眠冷了聲音,問:“請問你哪位?”

“我哪位?我是楊鳳年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張雨惜!”

楊鳳年的小嬌妻?

賀眠知道楊鳳年最近又另娶了一位,也知道對方比楊鳳年年紀小了很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麵。

要說明媒正娶的話,其實也算不上,因為沒有擺酒席。

賀眠解釋:“楊太太,我是賀眠,風遠的總經理,楊董是我義……”

沒想到賀眠還沒解釋完張雨惜便直接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說的就是你!賀眠!風遠總經理!”

賀眠疑惑,說:“楊太太怕是誤會了吧,我和楊董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張雨惜從門口走進來,陰著一張臉將賀眠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倒是有幾分姿色,難怪老楊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什麽事都維護你,連自己兒子都沒你職位高,你一個女人有什麽本事能讓明澤位居你之下,還不就是靠著那點勾人的本事嗎!?”

賀眠真是被無語到頂了!她和楊鳳年從來都是正正經經的關係,她一直把楊鳳年當義父當親人看待,楊鳳年對她有所照顧完全是看在她已故的父親的麵子上,怎麽到了她的嘴裏就變得那麽肮髒了呢?!

“楊太太,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和楊董之間從來就沒你說的那種事,現在楊董昏迷不醒,你在他病床前說這種汙蔑人的話,不怕他聽到嗎?”

這句話倒是讓張雨惜心裏忌憚了一下,她垂眸掃了楊鳳年一眼,但是看到他一直緊閉眼的樣子心裏也鬆了口氣。

楊鳳年老了,張雨惜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看,更別說每天跟他同床共枕了,真是讓她惡心壞了!

“你少狡辯了!你說,你從老楊那裏騙了多少錢了?老楊是不是答應給你遺產了?我告訴你,老楊的錢你一分都拿不到!別整天想著勾搭別人老公走捷徑!”

賀眠看張雨惜說話的姿態便覺得楊鳳年這位小嬌妻的本性怕是有些糟糕,她一邊在替楊鳳年擔心的同時也在替風遠擔心。

如今她是風遠的總經理,如果有朝一日她不是了,楊鳳年也有個什麽萬一的話,風遠將何去何從呢?

“我所有的錢都是我的勞動報酬,楊太太看人也要都拿自己做模板?”

張雨惜一愣,顯然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賀眠的話。

她的心思被賀眠戳破便有些惱羞成怒,伸手用力推了賀眠一把,“你自己不要臉還說我?我好歹是有名有份,你呢?上不了台麵的狐狸精!”

賀眠本來就腿腳不便,這麽被她一推直接朝後退去,整個人撞在了牆壁上。

張雨惜不解恨,繼續罵道:“你趕緊給我滾,別想趁著沒人的時候跟老楊吹枕邊風!”

張雨惜想要趕走賀眠的決心很大,見賀眠靠著牆壁不動便抬了手又要去扯賀眠。

賀眠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正想伸手甩開張雨惜伸過來的手,沒想到張雨惜伸向她的手被突然出現的人一把握住了。

“再動一下,我就擰斷你的手!”

賀眠聽到熟悉的聲音側頭,竟然看到了秦宗慎。

他一臉陰沉捏著張雨惜的手腕,說話之時聲音裏透著威脅,讓人一看就相信,他的話不是玩笑話。

而且,通過張雨惜痛苦的表情來看,秦宗慎手下的力道不小。

張雨惜不認識秦宗慎,但是也被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冷傲氣場嚇得心頭發顫,“你誰啊!快鬆手!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再不鬆手我手真的斷了!”

賀眠站在秦宗慎身邊,看到張雨惜有些扭曲的表情,想到又是在楊鳳年的病床前,還是跟秦宗慎開了口,說:“鬆手吧,她是楊董的太太。”

秦宗慎斜了眸子看了賀眠一眼,像是在跟賀眠確認真的讓他這麽輕易就鬆手。

賀眠點了下頭。

秦宗慎這才鬆了手上的勁,但是他沒有直接放手,他將張雨惜甩開了。

別人不知道秦宗慎,賀眠可是清楚的很。

他這個人可不能不會輕易吃啞巴虧。

他甩開張雨惜後甚至還從西服內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張雨惜被甩開幾步遠,看到秦宗慎手裏的東西,氣得直咬牙!

張雨惜繞到楊鳳年病床的另一邊,伸手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腕,但是嘴裏卻依舊不罷休,“你誰啊!有毛病吧!?”

秦宗慎慢條斯理將手帕扔進垃圾桶,走到賀眠身邊後伸手攙扶住了她,看了眼病**的楊鳳年後跟賀眠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完全不搭理張雨惜。

張雨惜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