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眠跟著秦宗慎出門後先去了醫生辦公室,告訴醫生剛才楊鳳年好像咳過了,麻煩他們過去看一下。

秦宗慎沉著張臉等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著脾氣。

賀眠沒搭理他,想要越過他往外走。

秦宗慎伸手扯住她,一用力,便將她整個身子拉過來靠在了他身邊。

賀眠掙紮,秦宗慎手掌滑落,捏住她的腰際,讓她掙紮不得。

“腿好了?瞎晃悠什麽?”

她是瞎晃悠?

秦宗慎不明白楊鳳年在賀眠心中的重要性,也不明白楊鳳年這些年在職場上對她的幫助和支持。

賀眠有些生氣,她抬頭認真看著秦宗慎,問:“他是我爸生前最好的朋友,我叫他一聲義父,你覺得他突發狀況我不應該過來嗎?”

秦宗慎看到她認真的樣子,心裏想起這些年和賀眠分開後楊鳳年確實幫助她不少。她這個人秦宗慎也是知道的,向來心軟,別人給點恩惠,她必定十倍償還。

“以後有事可以打給我。”

賀眠又道:“我為什麽要打給你?憑什麽呢?我覺得我自己可以解決。”

秦宗慎帶著她往前走,雖然他將她箍在懷裏,但他知道,她心裏並不情願。

“阿眠,有些事我覺得有人幫忙可能會解決得更快些,你覺得呢?”

賀眠收回目光,不再跟秦宗慎繼續對視,因為賀眠被秦宗慎這句話說服了,她認可他這句話。

秦宗慎將她帶上車,說:“陸氏跟風遠的合同還沒有正式簽,如今老楊躺在**,怕是要擱置一段時間了。”

還沒正式簽嗎?

秦宗慎看到她疑惑的目光,又說:“但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秦總跟我們楊董談判前應該已經了解我們風遠了吧,沒必要讓我再做重複的介紹了。”

秦宗慎笑了下,看到賀眠如此冷靜,想著剛才他還急趕慢趕過來幫了她一把,她不但沒說一句謝謝,現在還翻臉不認人,客氣得叫他一聲秦總。

小沒良心的!

秦宗慎啟動車子,說:“了不了解關係不大,畢竟我是為了你。”

賀眠:“……”

虧他說得那麽理直氣壯,拿陸氏的錢開玩笑呢!

賀眠不鹹不淡的,“謝謝,多謝秦總抬愛了。”

秦宗慎恨不得停下車來好好教訓她,但是想到她的腳昨天才因為他受了傷,也就忍下心頭的衝動繼續充當司機。

到風遠的時候賀眠堅持不讓秦宗慎下車,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跟還沒正式入股的新老板關係密切。

免得遭人非議。

秦宗慎突然拉住她,說:“不讓我下車也行,要不叫一聲阿慎哥哥來聽一聽,叫得我滿意了我可以不下車。”

賀眠發現秦宗慎又開始欠打了!

她放在身側的手有些發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再見到秦宗慎後想要動手的衝動一直沒有停過,可能是真的心裏存了太多的難過和不舍,思念和怨恨了吧。

心裏頭消化不了,又堆積已久,讓自己有了實施暴力的衝動。

賀眠看著秦宗慎帶著期待和調笑的麵龐,也跟著笑了一下,說:“我的阿慎哥哥五年前就跟我分手了,如今我也不想叫了。”

賀眠說完,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秦宗慎的手中扯出來,啪得甩上門轉身離去。

秦宗慎看著她的背影,她雖然走得慢,但是不點都沒有留戀。

賀眠上樓前竟然碰到了楊明澤。

對方說是特意等著她。

楊明澤怕她馬屁,甚至給她笑臉,“賀總,您辛苦啊,大老遠跑一趟醫院不容易。”

賀眠撇了他一眼,繼續攙著樓梯上樓。

楊明澤跟在她身邊,又說:“賀總,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不恥下問?這可一點都不符合楊明澤平日裏的性格。

賀眠帶著心頭的疑惑開口,“什麽問題?”

楊明澤平日裏的穿搭都比較隨性,裝扮有些時髦,大背頭一直捋得順溜,左耳上還帶著閃閃的鑽石耳釘。

賀眠一個女人都沒他那麽浮誇。

楊明澤說:“賀總,這都快下班了,要不您陪我留下來加個班,親自教導我一下?”

賀眠驚奇了,楊明澤什麽時候這麽好學上進啦?

“真心的?”

“當然真心!”

賀眠轉進辦公室,楊明澤跟著一起進來,又繼續說,“我是想通了,你看我爸突然病倒了,他這一病倒,公司裏就沒人替我做主了,也就你,賀姐,肯幫一幫我了。”

這話倒是挺有道理的,賀眠忍不住朝著楊明澤多看了幾眼。

“行,你想問什麽自己去整理一下,你等會兒過來。”眼下,賀眠還得處理一下今天攢下來的事。

楊明澤打了個響指高興出門,賀眠在辦公桌後坐下,看著楊明澤出去的背影心頭還是有些疑惑。

楊鳳年一直讓賀眠帶著他,確實也是想要讓楊明澤快些成長獨立起來。

楊明澤要是能堪當大任獨當一麵了,賀眠給他做副手她也心甘情願。

可惜了,這個楊明澤啊,就是扶不起來啊!

楊明澤甚至幫她帶了晚餐進來。

賀眠好笑,問:“楊副總這是突然開竅了?”

楊明澤挪了個凳子坐到賀眠身旁,放下手中一大摞文件資料,說:“可不嘛,學習得趁早!”

賀眠確實有些餓了,她打開楊明澤拿過來的飯盒,一邊說:“義父醒過來要是知道你這樣,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賀眠低頭吃飯,所以並沒有看到楊明澤眼裏一閃而過的不屑。

賀眠又說:“其實你一直誤會義父了,他並不是看得起我,也不是針對你,他把你放在公司是想讓你好好學習的,也希望你能早點獨當一麵,畢竟,你才是義父真正的孩子。你不要覺得義父是偏心我,他誰都不偏心,他就是希望我們都能幫他撐起風遠,他畢竟歲數大了,特別是你,如果你能早點這麽懂事,說不定義父老早就把風遠交給你來打理了。”

楊明澤聽了這話,神色閃了下,翻資料的動作略有停頓後嘴角才又扯出些笑意,問:“是嗎,那我爸還跟你說了什麽?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他了呢!”

賀眠這個時候,心頭已經去了不少疑惑,繼續說:“他讓我多帶帶你,讓你盡快熟悉公司業務,融入公司。”

賀眠話到此處,楊明澤再蠢也應該明白了吧。

楊明澤哼笑一聲,說:“還是姐姐大度啊!”

賀眠被他恭維得莫名其妙。

楊明澤等她吃完後還幫她泡了杯咖啡,好意是怕她晚上加班太困。

這個加班夜是賀眠跟楊明澤認識以來相處最為融洽的一天。

賀眠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楊鳳年突然昏迷不醒的事有所感觸,但事實上他另有所圖。

賀眠認認真真跟楊明澤講了一晚上,到家差不多快要十點了。

賀琛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怎麽回家那麽晚,叮囑她按照自己教的方法敷藥。

賀眠應了又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手機裏不少新聞跳出來,今日衝上娛樂頭條的竟然是靳舒嫻。

當紅女星勾引有婦導演,被原配酒店抓現行!

賀眠立馬給靳舒嫻去了電話。

但是她一直沒有接,賀眠不放心,給蘭姐打,蘭姐索性是關機,估計正在忙著處理這件事。

賀眠給靳舒嫻留了言後便睡了。

醒來後看到手機收到了靳舒嫻的回複。

她說:“安,我還怕他一個垃圾不成!”

賀眠這才放心起床又去了公司。

風遠最近不太平,又由周興主事,賀眠心裏隱隱有著不安。

事實也是,因為她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被告知她被舉報了。

實名舉報風遠公司總經理賀眠,私相授受,收取供應商回扣。

舉報人:薑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