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令蕭羽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他閉了閉眼忍下來。
剛要撤離,柔軟的觸感再度覆於唇上,他驚訝地抬眼。
沈瑤閉著眼,纖長的睫毛上閃爍著晶瑩,粉嫩的臉頰猶如夏日芙蓉。
心不可抑製的柔軟下來,他迎合著加深這個吻,時間線被拉長,金黃的餘暉將兩人包裹,好似場景都在這一瞬間定格。
良久,沈瑤才睜開眼,粉嫩的唇瓣閃爍著瑩光,令蕭羽無法直視她,手指深陷在床單中,輕咳了一聲,喑啞著道:“瑤瑤.......”
“我們結婚吧。”
蕭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瑤,好像不確定剛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迎上的卻是沈瑤坦誠堅定地目光:“蕭羽,我們結婚吧。”
“瑤瑤,我......”
“你得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兩次都是,你欠我的卻不止這些,擺在你眼前的隻有一條路,以身相許,娶我。”
沈瑤不容他轉移話題,直接了當:“你隻說娶還是不娶。”
沈瑤的決心感染了蕭羽,在他的胸腔點燃一股熊熊烈火,他為了眼前的姑娘付出一切乃至性命,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配得上她。
可現在連沈瑤都有這麽大的決心,他還有什麽不敢。
“娶!”蕭羽滿眼認真,是給沈瑤答複,也是堅定自己的心。
沈瑤捧著他的臉,終於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對著蕭羽的額頭,吧唧給了響亮的一口,算是對他識時務的褒獎。
......
千裏之外的京都,羊絨廠正在緊鑼密布地運作,趕製新款服裝。
顧城在辦公室核對本次運往深市的服裝數量。
指揮工人裝貨的霍飛突然跑來:“城哥,外頭來了個姑娘,說是找你的。”
顧城連頭都沒抬:“找我的?說是誰嗎?”
自從在順安縣舉辦完表彰大會,媒體報紙消息滿天飛。
一時間無數不知名的人打聽到他的羊絨廠地址,有的要參觀,有的要取經。
顧城實在分身乏術,索性除重要領導外,不見外客,剩下的都交給羊絨廠廠辦主任去接待。
還是頭一回有人找到京都來的。
“說了,叫許英,是沈瑤的妹妹,說是村裏她娘逼著她嫁人,實在走投無路,就來找她姐了。”霍飛道。
要是旁人,顧城想都不想就直接打發。
可一聽是沈瑤的妹妹,他放下手裏的貨單。
沈瑤確實有個叫許英的妹妹,如果沒記錯是她三叔家的,沈瑤跟她三嬸合不來,倒是對三叔家這兩個妹妹不錯,時常照應著。
這個許英連之前上學都是沈瑤資助的,關係應該是不錯,想想沈瑤最近不在,她來了也沒地方去。
顧城將貨單收起:“讓她進來吧。”
服裝廠的分梳機轟隆隆運轉著,許英在霍飛的帶領下走進廠房。
從下火車開始,她就被京都的繁華震驚到了,在這兒街上隨處可見的小汽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廣闊平整的柏油馬路走上去一點兒塵土都沒有,滴滴的喇叭聲,叮鈴叮鈴的自行車鈴鐺聲,此起彼伏,熱鬧又喧嘩。
一路打聽到了服裝廠,剛一走進去,就被驚得睜大眼。
這麽大的一間廠區都是顧城和沈瑤經營起來的,分梳機運轉時轟轟響,工人們各司其職忙忙碌碌,二樓成衣區有裁製好的服裝穿在假人模特身上。
明明是臃腫的冬衣,卻能在腰間掐出流暢的腰線絲毫不顯得臃腫,顏色鮮亮,穿在假人模特身上都讓人移不開眼。
這種衣服,別說在鎮上,就是順安縣城那麽大都未必能找的出一件。
許英看著這一切,一股妒忌纏上心頭,沈瑤名下有這麽大的一間工廠,自己隻不過是央求她在京都找個工作,就被她推三阻四的決絕了。
田秀娥說的果然是對的,沈瑤壓根兒就不想家裏再出一個人來京都搶她的風頭。
從前送她去念書也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名聲罷了。
領路的霍飛沒察覺許英情緒上的波動,將她一路領到辦公區:“進去吧,城哥在裏麵等著,你姐最近不在京都,顧城哥會照顧你,別怕。”
沈瑤不在?
這一意外倒讓許英鬆了口氣,不用麵對她,也就少了層阻力。
許英裝作乖順地點點頭,走進辦公區,一眼就看到了辦公桌前的顧城。
他穿著件棕色的羊絨西裝,看到她來,揚起客氣的笑容:“你就是許英吧,進來坐。”
說話間,顧城提起水壺接了杯水放到桌上:“霍飛跟你說了吧,你姐不在,你要有難處可以暫時在京都住下,有什麽等她回來再說。”
麵前的男人跟她在鎮上見過的都不一樣,她當會計的那家店老板的兒子,家庭也算不錯,長得也像模像樣,可現在跟顧城一對比,連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瞧說話的語氣,還有待人接物的態度,僅對視一眼,就無端令人怦然心動。
要是她能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後半輩子還有什麽可愁的,全家乃至全村都得仰起頭看她。
這麽想著,不知不覺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憧憬中的未來。
自己身著外麵模特身上那種的羊絨大衣,坐著顧城的黑色轎車回村。
她挎著顧城手臂,燙著京都女人時興的波浪頭,走下車,全村人都滿眼羨慕的望著她。
“許英,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腦海中的幻想被打破,許英抬起頭,顧城給她倒了杯水就離開坐回了辦公桌後。
許英愣愣的,正在想該回什麽,視線一轉突然落在對麵櫃子前斜靠的鏡子上。
這趟來的時候,她專門挑了自己最好看的一身衣服,可她頭一次來京都,壓根兒不知道會坐這麽長時間火車,從車上下來,身上沾染一股油煙味兒不說,連頭發都一縷一縷的。
之前還沒發覺,現在坐在這,正對的鏡子,將她的樣子照出來。許英臉頰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恨不得鑽進地縫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隻能把頭埋到胸口,悶聲道:“謝謝你,顧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