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

“心,我醉了!我居然看到傅硯白了!”

“王德發!傅大佬也逛窯子?”

紀隨心閉著眼,正努力喝退腦海中的狗男人,突然聽到溫柔的大喊大叫,她猛地睜眼。

艸!

真是傅硯白!

他穿著黑色襯衫,修長的腿立在門邊,一張若隱若現的俊臉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散發著陰惻惻的殺氣。

這狗東西不是高燒不退?

怎麽從醫院跑到極樂了?

難道快死了,回光返照,進極樂做最後的掙紮?

紀隨心腦補了一堆,下一秒,男人身上獨特的冷鬆香氣傳入鼻間。

身旁的沙發凹了下去。

男人掃視著各式各樣的男模,薄唇微啟:“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紀隨心,藏挺好。”

紀隨心敢肯定,這廝是在赤果果的嘲諷!!!

“這都是我點的,跟小心心無關。”

某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人仗義地擋在紀隨心的麵前,不準傅硯白欺負她閨蜜。

紀隨心默哀兩秒鍾。

砰。

一個手刀,給好友打暈。

“傅先生要是喜歡,盡管玩,我們先走了。”

她扶著溫柔到了門口,又回頭道:“對了,把賬結了。”

傅硯白眸色沉沉。

“紀隨心,你離不了婚。”

紀隨心步子猛地頓住。

“傅硯白,你耍我?”

說好的離婚,怎麽成了離不了?

“你別告訴我,你愛上我了,你舍不得。”

把她的嘲諷收進眼底,傅硯白按住心底的不爽,沉吟道:“我跟港圈皇甫家有合作,新公司很快上市,一年內我不能出現任何緋聞,包括離婚。”

紀隨心聞言,重新把溫柔放在沙發上。

她雙手環抱著,似笑非笑道:“我有什麽好處?”

她就知道這狗東西不想離婚,絕不是喜歡上她。

他巴不得自己趕緊滾蛋,給他心尖尖的白月光騰位置呢。

原來是要賺錢。

港圈皇甫家她知道,雲港首富嘛,跟華京傅家的地位一樣。

想不到這狗東西還有大本事,能跟皇甫家合作,她不趁機撈一點,把紀氏的地位抬上來,腦子敲傷還差不多。

“你想要什麽?”

他靜靜看著紀隨心。

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這個女人,一直都是賢惠溫婉的千金大小姐形象。

想不到一朝轉變,竟成了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

“第一,簽個離婚協議,一年後自動生效,你我再無瓜葛。”

“第二,把你在華南區的資源分一半給紀氏。”

“第三,這一年我們互不幹涉,表麵夫妻,實則陌路。”

她可不希望自己掌管公司的同時,還要應付他跟薑婉寧。

隻要傅硯白答應她的條件,她一定可以在一年內整合紀氏全部的資源,改寫上輩子紀氏破產的命運。

傅硯白黑眸暗沉,閃了閃。

她很聰明。

“我答應,不過——”

“我也有三個條件。第一,我需要你繼續扮演一個賢惠溫順的傅少夫人,陪我參加必要的應酬;第二,住在問心園,別給狗仔傳緋聞的機會;第三,這一年內,不準跟其他男人親近,尤其是玉如意。”

紀隨心聽到前兩個還能理解,至於第三個……

“你看我蠢?”

“什麽?”

“我都沒限製你跟薑婉寧勾勾搭搭,你憑什麽限製我跟其他男人的關係?再者,我紀隨心做人做事有自己的標準,不用別人來教。”

“不答應?”

“你不就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讓你丟臉嗎?放心吧,一年之內,我不會出軌。其他的……你也休想限製我。”

語罷,紀隨心伸出潔白如玉的小手:“同意的話,擊掌為誓。”

傅硯白抬眼,盯著她絕美的臉。

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感。

她當真、不再愛他了?

有了這個認知,他突然很不爽。

抬手,擊掌。

紀隨心嫌棄的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掌,仿佛他是什麽要命的病毒,這舉動激怒了矜貴驕傲的某人。

“紀隨心,你在嫌棄我?”

“是啊。如無必要,我們還是不要有任何接觸,我怕下次吐你身上。”

傅硯白:……

該死的女人!

紀隨心迅速扛走了好友,留下一屋子男模給傅硯白。

她不會輕易相信傅硯白的鬼話,立馬讓宋酒帶領律師團的人調查港圈皇甫家的事兒。

“大小姐,皇甫家的少主皇甫川的確來了華京,並且跟傅氏有接觸,聯合創建ST的事怕是真的。”

“另外,如果您現在離婚,紀氏的股票會大跌,之前您提過的資金漏洞也會立刻爆發危機。”

“我建議,保持這段婚姻一年。”

紀隨心放下手機。

So,不能離婚?

還得忍受渣男一年?

紀隨心煩躁地扯了扯頭發。

算了,先把紀念香水的危機度過了再說,得把事業整起來,才能收拾渣男賤女。

大不了她再想法子逼傅硯白先提離婚,再想辦法拿下皇甫氏的合作,離婚賺錢兩不誤。

……

極樂。

一頭黃毛的帥哥提著酒瓶來找傅硯白。

“你怎麽一個人喝上了?我聽這兒的經理說,你大手筆,包了十幾個男模,還一包就是三個月,真的假的?”

他環顧四周,也沒看到半個男模。

“男模呢?你口味咋變了?放著嬌豔千金不要,開始玩男模了,我是服氣的!”

傅硯白冷冷道:“送你要不要?”

“大哥,我取向很正常。”

他的確包了這些男模三個月。

已經讓江南把人全都帶走,扔到犄角旮旯學做人了。

一想到紀隨心點男模,他就火大。

“傅爺,我家老頭子說了,如果你要他跟你打配合離婚,他是很樂意的。”

“你嘴怎麽這麽快。”

“我這不是怕合作達成之後你再宣布離婚,影響太大嘛,提前和老頭子通通氣。”

說完,他摸了摸鼻子,“咋滴,你、不想離?”

傅硯白垂眼,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語氣古怪又陰鬱:

“一年後再離。”

……

溫柔宿醉醒來聽到紀隨心說起這事兒,忍不住吐槽:“一年?艸,資本家為了賺錢,婚姻都能出賣,我服了。”

“我提的要求他都答應了,一大早的,我讓宋酒把協議送去,聽說他二話不說就簽了字,還派助理整理相關資料。”

“傅硯白是行走的印鈔機沒錯,但誰要想在他身上占便宜,就是找死。你提出分他一半的資源,他沒宰了你,還答應了?他瘋了,還是我耳朵聾了?”

“可能是他瘋了。”紀隨心也沒想到傅硯白說到做到,效率還這麽高。

“那可是傅家在華南區一半的資源啊,你經營好了,紀氏可以甩其他兩個世家幾條街呢,他不怕你支棱起來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