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這樣出門,你不要臉,我傅家要。”

傅硯白沒忍住,對她進行了人身攻擊。

紀隨心握緊方向盤,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精心裝扮,嗤道:“這是個穿衣自由的時代,人家裹的是腳,傅先生裹的是小腦?傅先生要有需求的話,我可以免費介紹幾個精神科專家。”

“……你!”

“怎麽,本小姐太美,把你迷得說不出話了?”

“紀隨心,你的臉皮怎麽可以這麽厚?”

紀隨心冷冷一笑,一點不慣著他,直言道:“如果看我不爽就離我遠一點,我可不希望有人舉報我虐待動物。”

傅硯白:……她的牙尖嘴利,簡直是華京名媛圈頭一份了。

車子裏的氣氛一度詭秘到令人發指。

紀隨心半點不慣著傅硯白,回到問心園後,直接給人扔到車裏,回樓上洗漱了。

問心園有很多客房,當然了,主臥最是奢華舒適,隻可惜她跟傅硯白那狗東西早已成為最熟悉的陌路人,她絕不可能繼續住在主臥。

客房的東西還算齊全,她洗漱出來後,讓紀家那邊的管家收拾自己的常用物品,明天送過來。

之前和傅硯白鬧掰,她打包行李回紀家的時候,讓這裏的傭人把她剩下的東西全都扔掉。

這下好了,換的睡衣都沒了。

總不能穿著之前的白裙子睡覺吧?

她睡不著啊。

紀隨心的腦袋剛冒出來,就被某個病態但不影響英俊的男人叫住。

“住主臥。”他惜字如金。

紀隨心假裝沒聽見,要關門。

“爺爺把汪管家的孫女汪月派過來調理你的身體,被她發現我們分房睡,爺爺怎麽想?”

“紀隨心,別忘了你在協議上簽了字。”

“想要資源和自由,就得遵守協議。”

紀隨心翻臉無情:“調理身體?我看是來監視我的吧。傅硯白,這是不是你的狗主意?”

要不傅爺爺哪有那麽快知道她回來住?

傅硯白冷笑,“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放心,在你這兒,我從來都不是事兒。”我是你祖宗。

紀隨心到底還是搬回主臥了。

她本來隻是去衣帽間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一兩件漏網之魚,總不能真的穿滿是酒氣的連衣裙睡覺吧?

然而打開衣帽間的刹那,她的眼睛險些花了。

這一應俱全的高定,都是哪兒來的?

好多品牌都是之前沒有的,每一件,都是當季最時尚的限量款,還有各式各樣的睡衣睡裙,唔,忽略掉最顯眼的那幾套性感睡裙。

難道是傅爺爺知道自己和傅硯白在吵架,特地讓汪月準備的?

老頭子有心了。

紀隨心拿了一套保守的中式睡衣換上,豪華大**躺著一個勾人的男妖精,如果不是這張臉過於熟悉,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點了男模。

傅硯白那狗東西,穿著真絲黑色睡袍,側躺著,沒受傷的左手半撐著腦袋,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浩瀚深邃,會勾人。

紀隨心的呼吸亂了幾秒。

她冷冷嘲諷:“改行當窯哥了?”

傅硯白心梗片刻。

“我早晚,把你這張嘴縫上!”

語罷,他方方正正的躺著。

紀隨心蹙起秀眉,坐在梳妝台前打理頭發。

睡前梳頭一百下,養氣血,防脫發。

“婚後我們一直分房睡,問心園的消息從來都不會傳到爺爺耳邊,他更不可能派人來監督我們的生活。這次汪月突然過來……”

紀隨心從鏡子裏,看見男人躺在**動了一下受傷的右手。

她繼續道:“如果不是你被人下藥,那晚我們倆不會親密接觸,你依舊把我當個花瓶就行,住一個臥室可以,你現在受傷,你睡床,我睡沙發。”

臥室裏有個小沙發,她暫時將就一下。

傅硯白的臉黑了。

這女人以前有多希望自己留宿主臥,他是知道的。

她甚至好幾次把喝醉的自己扶到主臥,還要親自替自己洗澡換衣。

這次他給她親近自己的機會,她居然毫不猶豫放棄?

“紀隨心,你過來!”

“你想什麽吃呢!同房不同床,懂嗎懂嗎懂嗎?睡了!”

紀隨心言辭激烈拒絕了他。

躺下後,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要睡一屋,真是見鬼了。”

傅硯白:……這女人!是要氣死他!

眼看紀隨心抱著一個薄毯,果真睡在了沙發上。

整個過程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背對著自己的那道身影……

徹底破防了!

紀隨心最近很累,累身累心,一躺下就睡著了,就是沙發太窄,睡得不太舒服。

半夜,她渴醒。

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拿床頭的保溫杯。

她有個習慣,睡前必在床頭放一個保溫杯,結果這一伸手,沒拿到杯子,反而抓到了一顆……腦袋?!

“啊!”

紀隨心尖叫。

男人煩躁又隱忍的吼了一聲:“別叫,是我。”

“傅硯白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擱這兒嚇人。”

紀隨心翻身起來,立馬連滾帶爬去開燈。

不開燈還好,一開燈嚇一跳。

傅硯白臉色慘白的跪坐在沙發旁邊,除了眼中對自己還有幾分不悅跟嫌棄之外,哪兒哪兒都彰顯著重病要噶的弱雞氣質。

紀隨心吞了下口水,“你、沒事吧?”

這人要是半夜死在她身邊,傅家的人會不會告她謀殺?

“胃痛,去給我拿藥。”

“去醫院。”紀隨心沒好氣的說道,立刻去換衣服。

傅硯白堅持,“拿藥。”

“你說胃病就胃病?萬一是絕症呢。”

“要真是絕症,你就高興了。”

“對!我最高興!不用離婚就可以擁有大筆財富,還能隨便碾死你的白月光,多爽!”

紀隨心不是開玩笑的。

她希望傅硯白死,但不是現在。

傅硯白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一言不發的坐地上。

紀隨心用力拉了幾次都沒能把人拉起來,“你能配合點嗎?”

“不能。”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我去叫人了。”

她剛走到門口,狗男人就自己起身了。

“扶我。”他傲慢的吩咐道。

紀隨心凝視片刻,到底還是扶了他,早點到醫院,她也能早點解脫。

這狗東西有潔癖,生人勿近的那種,真要讓傭人來扶他,還不得出人命?

她認命地開車,把傅硯白送到秦錚所在的醫院,秦錚早就接到電話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等秦錚一接手,她立馬就要走。

“老傅都病成這樣了,你是他老婆,不守著?”

“萬一需要家屬簽字,我去哪兒找人?”

“紀隨心,你有點良心吧。”

全程,傅硯白都一副冷漠且自愛的神情。

“行,守一晚上五百萬,現金轉賬都可以。”紀隨心咬牙切齒道。

秦錚扶著傅硯白進檢查室,嘀咕著:“她也不缺錢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拜金了。”

紀隨心打了個哈欠,打算坐在走廊上小憩一會兒,一憩就憩沉了。

昏昏沉沉之際,隱約有一雙強有力的手,把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