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滾燙有力。

跟帶電似的,一路滑到她的脖頸。

驀地,狗東西掐住她的脖子。

紀隨心鬱悶了,這狗東西最近怎麽老喜歡掐人脖子,玩暴力梗是不?

“行,你到底想怎麽樣,給句話,別這麽吊著。”紀隨心閉上眼,一副認命了的慫樣。

傅硯白放鬆了警惕。

好整以暇的看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

正準備把她撈下來,進行一番思想教育,誰知這女人居然一把拽住他的頭發,敏捷地轉了身,想要把他推下去。

他不甘示弱,握緊她的手臂。

撲通,撲通。

間距0.2秒的落水聲,在沉默中震耳欲聾。

紀隨心主打一個自己掉下去也要拉個墊背的。

傅硯白右手受傷,被她偷襲成功,掉下去時竟本能地想要護住她。

他真想給自己兩拳!

紀隨心迅速遊到岸邊,看著一隻手在水中劃拉的狗東西,樂得哪怕隻穿一件小衣也不影響她搖頭晃腦搞嘲諷:“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活該,蠢男人!”

蠢男人?!

傅硯白深邃的瞳孔凝聚起濃烈的怒火。

紀隨心沒看到,她忙著偷摸回臥室洗澡穿衣服。

這身比基尼的風格,太丟人了。

前腳進浴室,後腳門就被人粗暴的踢壞。

紀隨心就這麽赤果果的,站在他的麵前,兩人視線對撞,水聲仿佛徑直,隻能聽到各自加速的心跳聲。

傅硯白緊盯著紀隨心濕潤鮮豔的紅唇,心跳莫名的多了幾分躁意,目光漸漸變熱。

紀隨心看著一臉怒氣的傅硯白,完全失去觀看暴力美男的興趣,隻想逃。

她沒注意到,傅硯白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溫柔。

不過就算注意到,也會把這當做美男計的一環。

傅硯白斂下眸底的柔意,再次變得凶神惡煞,鑽進浴室,用一張浴巾把光丟丟的她裹住,扛出來。

“喂,你右手都斷了,不影響你左手幹壞事啊?”

“傅硯白你輕點,摔死我了。”

“是你先把我抱欄杆上搞威脅的,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反擊一下下,你太菜了,跟著我掉下去純屬你弱雞,跟我無關。”

“滾開啊,別碰老娘!”

眼看狗男人靠近,左手還按住了她露在外麵的白皙香肩,紀隨心差點原地爆炸。

傅硯白砰的一下,砸在她的身邊,整個人癱了下去。

“像你這種無趣又幹癟的女人,我下不去口。”

他閉上眼之前,說了一句極其傷自尊的禽獸話。

紀隨心翻起來,想扇他一個大耳刮子,眼尖的看到臥室門被人輕輕推開。

艸!

是汪月!

難道是奉命來監督自己跟傅硯白睡覺的?

傅爺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

難怪這狗東西突然把自己從浴室扛出來,扔**就裝睡呢。

紀隨心秉承著演戲演到底的原則,老老實實躺在他身邊裝睡。

就是沒洗幹淨,渾身不舒服,也沒穿睡衣,就裹著浴巾睡,睡不著啊。

好不容易等汪月走了,門關上了,她麻溜的爬起來,準備去浴室重新衝個澡,不小心碰到身邊的男人,被他滾燙的皮膚挨到,燙得她輕呼一聲。

她趕緊摸他額頭。

“發燒?”

紀隨心嫌棄的看著他,不想管。

他發燒的樣子,臉紅,眉頭緊蹙,薄唇滴血般鮮豔誘人……

隻穿貼身衣物,露出全身完美的線條。

性感,撩人,引人犯罪。

但——

他是狗男人!是上輩子縱容薑婉寧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禍首!

美色?

沒仇恨重要!

紀隨心哼了一聲,收起腦海中劈裏啪啦的曖昧想法,起身去了浴室。

管他發不發燒呢,跟她有毛線關係!

她洗完澡出來,傅硯白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沒動。

紀隨心煩躁的穿了身鵝黃色長裙,拿起手機準備出去轉悠轉悠,走的時候,聽到**的男人呢喃她的名字:“紀隨心。”

紀隨心的步子,瞬間千斤重。

算了,他現在死了,對自己沒好處。

紀隨心善心大發,準備去把人撈起來送醫院。

這才兩天,她都送這廝去兩趟醫院了,水逆啊。

好不容易把傅硯白扶起來,這廝嘴裏卻喊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保護好……婉寧……不會食言……走啊。”

紀隨心猛地鬆手!

傅硯白巨大的身軀砸在**,悶哼一聲。

狗男人!虧她還心軟,想送他去醫院呢!

都要死了,還惦記著你的白月光!

我是欠你的?

紀隨心憤怒的拿著手機和包包,當著守夜傭人的麵,開了一輛瑪莎拉蒂衝出問心園的大門。

狗東西!去死好了!

……

醫院。

秦錚苦口婆心的勸了一次又一次:

“你這情況就得住院,哪怕要工作,你讓江南把工作全都帶到醫院也行啊。”

“再這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小心英年早逝。”

“你老婆什麽情況,打個電話給我就沒影兒了,我再打回去就關機了。咋滴,怕你死在醫院,我找她負責?”

“對了,婉寧在外麵呢,想看看你,見嗎?”

薑婉寧對傅硯白的重要性,他身邊的人都知道。

也是因為傅硯白,這些人對薑婉寧都十分和善,客氣,甚至可以說,也願意一起保護她,縱容她,讓她無憂無慮。

……

紀隨心坐在辦公室裏,麵對堆積如山的文件,沒了奮筆疾書的欲望。

溫柔破天荒拎著一籃子當季水果來看她。

“有事求我?”紀隨心開口就真相了。

“嘿嘿,姐們你真是火眼金睛,什麽都瞞不過你。是這樣的,我從我大哥那兒打聽到玉如意的真實身份了。”

見紀隨心提不起興致,溫柔扔下重磅炸彈,“玉如意是華東顧家的少主,原名顧聽風,從小醉心調香術,再過一年就得回歸家族繼承大業了。”

“哦。”

“……額,他都跟你交代了?可我聽說他喝醉了,是被你男人的助理送走的。”

“傅硯白不是我男人,是我要離婚的狗東西。之所以沒離婚,隻是利益牽扯太多,暫時扮演假夫妻而已。”

溫柔不解,“你著急解釋什麽,我沒誤會呀。”

紀隨心:……

“我哥讓我跟顧聽風,額,就是玉如意搞好關係,就算不能聯姻,也希望我們成為朋友。”

“說人話!”

“我哥想要顧氏的一個項目,隻要我拿到項目,他再也不逼我去相親了。”

紀隨心恍然大悟,“你想找我給你和玉如意牽線?”

“要不說你是我真閨蜜呢,怎麽樣,姐們後半輩子的清淨全得靠你了。”

紀隨心揉了揉眉心,“你買這水果……”

“玉如意住院了,我買水果去看他。”

“不是看我?”

“你是我閨蜜,咱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等我拿下項目,帶你跟最正點的男模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