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憐與白婷雅對視了一眼後,在白婷雅安心的眼神下也跟上了他們二人的腳步。既然白婷雅選擇相信夏子汐,那他又有什麽理由不相信呢。何況夏家姐妹之前就出手救過他,這次原本她們還是可以選擇在外觀望,因為沒有人會傷及她們的性命。但夏子汐還是像之前一樣跳了出來,攪了這趟渾水。雖然他不知道夏子汐此舉是為了什麽,但他知道她不會讓他們陷於危難之境的。

夏子汐看著冷雲清往長滿荒草的巨石那裏走去,就知道那裏才是開啟寶藏的石門。沉下俏臉冷眼看向林清清,而林清清卻沒有表現出被夏子汐戳破謊言的尷尬之色。

“白家的丫頭,我很好奇你們手中的神器究竟是什麽,可以藏這麽好。”柳莊主神色自然地開口詢問道。

白婷雅怒目圓睜,“你們居然敢這麽對我們!”毫無疑問第一莊肯定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搜查過她們的房間,除了不能搜身之外,一切有可能藏神器的地方他們肯定都搜查過了。

“嗬,我們隻是好奇這傳說中可得天下的神器究竟長什麽樣。”柳莊主摸著下巴處的胡子,笑嘻嘻道。

然而夏子汐還是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不由得輕笑,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

白婷雅聽到他的狡辯後,咬牙切齒道:“鬼才信你呢!”

那邊的冷雲清在巨石麵前站定,隨後抽出腰間的劍劃開自己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當手臂上的鮮血滴落在地上時。原本被隱藏好的八卦圖,頓時金光閃現,耀眼的金黃色光芒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夜空。

還在爭鋒相對的眾人都看了過去,之間那塊巨石緩緩向兩側移開,露出了一個高約兩米,寬約一米五的入口。一眼望去,原本應該是一片漆黑的入口,此刻正亮堂堂的,宛如白晝似的,完全不需要火把來照亮。

冷雲清、柳逸塵還有上官憐相繼看了一眼後,三人都點了點頭,對於未知的恐懼,他們絕對此刻保持統一戰線。冷雲清在前麵帶路,柳逸塵在中間,上官憐斷後。這也是為了防範柳逸塵有其他小動作,畢竟冷雲清和上官憐也算是惺惺相惜,合作一場,在這種時刻自然不會起內訌,讓別人得逞。

而柳逸塵也不在意他們二人的安排,因為夏子汐還在外麵,如果他們這邊打了起來的話,他可以肯定夏子汐絕不會放任不管的,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攪和的天翻地覆。為了不讓這件事鬧大,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的。何況開啟寶藏還需要冷家的人,在沒有見到寶藏之前,他也不會蠢到和冷雲清直接撕破臉。

待他們三人都進去後,眾人這才收回目光。

“其實……”白婷雅頓了頓,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等待著她開口。

白婷雅的眼神一一掃過麵前的幾人,柳莊主、林清清、夏子汐、夏子煙、秋素盈,最後視線又定格在夏子汐身上,原本亮晶晶的眸光一暗,“神器早在百年前就丟了,我們白家壓根就沒有。”

“什麽?”“你說什麽?”“丟了?”接二連三發出了驚訝的反問。

因為白婷雅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饒是夏子汐也被怔在原地。神器丟了!而且是在百年前就丟了!所以白家也騙了他們所有人是嗎?

“這件事除了你們古武世家可還有其他人知道?”夏子汐皺著眉詢問道。

白婷雅搖搖頭道:“就連我們白家都隻有世代的家主和幾個位高權重的長老知道,這次若非不是我和哥哥肩負起重任,也不會知道白家這個隱藏了百年的秘密。”

夏子汐聽聞隻覺得腦殼一陣疼,這都是些什麽事哦,上一件事還沒有解決呢,下一件大事就來了。

“所以你們這次出關的目的何在?”林清清到底是比夏子汐她們多活了許多年,宛如一隻成精了的老狐狸,立馬抓住了重點。

白婷雅也不瞞著她們,實話實說道:“引蛇出洞。”

四個簡單的事就已經說明了整件事,柳莊主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隨即笑道:“不愧是古武世家,連這招都能想到。”

一旁的秋素盈緊緊握著手中的劍,仇視地看著白婷雅,“所以你一開始接近逸塵就是帶有目的的是嗎?”

見白婷雅沒有回話,秋素盈恨恨道:“白婷雅!你又有什麽理由指責逸塵欺騙你呢?你捫心自問你難道就沒有騙他嗎?”

剛想反駁的白婷雅在聽到這話後,默默地合上了嘴,緊抿著唇,不再開口說話。

夏子汐拿著劍的手抖了抖,繞了一圈,原來這裏的所有人都成了誘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打算,一早就下了一個套,等待著甕中捉鱉。卻不知自己同樣也成了別人的誘餌,所有人都在算計著別人。

“子汐!”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待夏子汐回神時,就看到崔雲帆已經悄然站在她的身邊,目光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吧?”說著,便一把奪下了他手裏的劍,“不要亂玩這些,會傷到自己的。”

“你們怎麽來了?”夏子煙在看到崔雲帆、崔以南相繼出現後,也懵了。這二人不好好待在北雲國,怎麽就突然出現在這裏了呢?

“擔心你們呀。”崔以南一把攬過她的肩,笑嘻嘻道。然而眸中的擔憂卻不散,幸好阿帆暗中派了其他暗影跟著她們,才知道她們沒有去段卿安那裏,而是去了第一莊。害怕出事的崔雲帆便直接帶著人殺了過來,而且還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小姐。”一個帶著顫音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以及不敢置信。

夏子汐猛然一回頭,發現一個似曾相識的姑娘出現在自己眼前,然而一大塊傷疤覆蓋在那張熟悉的麵孔上。

“暮雪?”夏子汐的聲音在發顫,為何她的暮雪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小姐。”暮雪咬著唇,她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個鬼樣子,一定是嚇到了小姐。這幾天定王殿下已經找了最好的禦醫替她診治,可都說時間過得太久,已經沒有了複原的可能,所以她這輩子都注定了要與這個燒傷的疤痕度過一生。如果不是自己還有話要告訴小姐的話,她在逃出去後可能就不堪忍辱自盡了。

“雲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夏子汐上前緊緊擁住了暮雪,然而這話卻是問向崔雲帆的。她知道崔雲帆把暮雪帶過來,一定是有話告訴她。

“讓暮雪自己說吧,這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崔雲帆的語氣澀澀的,清冷的月光照耀在他白淨的臉上,渡上了一層朦朧之感,越發顯得風姿卓越。

“小姐,暮雪不負老爺、夫人所托終於找到了您。”暮雪抱著夏子汐覺得這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場夢,當看到自家小姐完好無損地站在她跟前時,她覺得她這段時間的逃亡都是值得的,絕不能讓小姐被人欺騙了去。

夏子汐在聽到暮雪的話後身子一僵,暮雪這話是什麽意思?父親和母親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告訴她?難道是那場火災?

“暮雪你是不是知道相爺府的失水是誰幹的?”夏子汐直截了當地問道,然而牙齒卻在打顫。

在她懷裏的暮雪帶著重重的鼻音然後沉沉一點頭,“嗯。”

說罷,暮雪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東西遞給了夏子汐。

當銀白的月光照到暮雪手裏的東西時,夏子汐陡然一顫。因為她在那個小小的東西的中間處看到了燙著一個金字,鎏金樣式的金字,在月光下隱隱發光,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光芒。夏子汐隻覺得她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透徹心骨的涼意。

是他!竟然是他!

她至始至終從來沒有懷疑過的隻有他!但他居然才是那個幕後真凶!

夏子汐腳步一虛,身子一晃,眼看著就要倒下了。

崔雲帆一個閃身來到了她的身側,穩穩地接住了她的身子。

“他們並不知道還有人活著,但是暮雪為了安全起見都不敢隨意出門,終日躲躲藏藏的隻為了見你一麵。當她得知你從聖天國回來了的時候,她便想方設法地想要見你,但你不是在宮裏就是在我的府上,她沒有尋到辦法可以接近你,因為除了你,她誰都不敢相信。這次你離開北雲國後,是我發現了她,原本她怎麽都不相信我,直到我說我帶她來找你,讓她親口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她都不曾鬆口過,這幾日她對我的戒備心一直都很重,直到現在這一刻我才知道實情。”崔雲帆緩緩跟夏子汐道來,他也很感謝暮雪為夏家所做的努力,如果她沒有死裏逃生的話,或許所有人都被金家給蒙騙了。

“難為你了暮雪。”夏子汐望向一臉歉意的暮雪,然後緩緩伸手摸上了她臉上的疤痕,那凹凸不平的傷疤一下子燙傷了她的手,“我一定會幫你把這個疤去掉的,相信我。”語氣堅定,眼神堅毅,因為這是她們欠暮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