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一聽就知道是梁以寬的聲音,當即眼睛一亮,小腦袋瓜兒不停的運轉。

馬車外車夫正在和其交談,他聽的一清二楚。

“官爺,行行好吧,我家孩子生病了,現在急需出城看病,您行行好吧。”說著便聲情並茂的扮演著一個愛子如命的父親形象。

也許是對自己的迷藥太過於自信,那男人哭著哭著竟然把小包子從馬車上抱了出來,配合他演戲。

梁以寬剛一看到孩子就皺了皺眉頭,這不是那姑娘的孩子嗎?怎麽會在這裏?當即心中就有了懷疑。

車夫男子渾然不覺,還在那裏抱著小包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小包子突然睜開了眼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掙脫了男人的懷抱,撲向梁以寬。

“叔叔救我!”

梁以寬趕忙接住小包子,讓周圍守城的官兵將馬車團團圍住。

車夫當場傻在了那裏,那孩子已經中了特製的迷藥,沒有他給的解藥是不可能醒過來的,現在是怎麽回事?

他哪裏知道,平時上官秀蘭就經常給小包子服用一些可以解毒的東西,他那點迷藥根本就不夠看。

見東窗事發,車夫和馬車中的黑衣男子全部凶相畢露,那些明晃晃的刀從車中拉出一個孩子就走了出去。

街上瞬間就引發了轟動,所有人都不敢上前,膽小的幹脆就跑回了家躲起來了,生怕這場無妄之災禍及到了自己。

黑衣男子一用力,孩子細嫩的脖頸一條明豔的血絲蜿蜒而下。

“你別激動,先放開那孩子。”

黑衣人不屑一笑,“你當我傻嗎?把孩子放開然後讓你們一齊衝上來將我千刀萬剮?”

一手將已經昏迷了的孩子提起來,怒道:“讓你的人給我讓開,否則我要了他的命!”

知道黑衣人說的不是假話,梁以寬隻能照辦。

天空下起了大雨,也威脅緊張的氣氛增加了一層陰霾,上官秀蘭已經失去了耐心。

多一分鍾的拖延,就多一分危險,她拿著淬了火毒的匕首,一點點的接近男子。

男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緊接著一張麵皮從從他的臉上脫落。

上官秀蘭驚訝:“是你?”

人皮麵具下的那張臉正是被應該在大牢中的蘇清河。

蘇清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咬緊了牙關,想要吞下事先藏在嘴裏的毒藥自殺。

上官秀蘭捏住他的下巴,表情肅穆:“想死?沒那麽容易!”

藥已經進入了,上官秀蘭早就準備好了後手,將事先準備好的肥皂水給蘇清河灌了下去。

一陣幹嘔以後,蘇清河睜開了眼睛,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到底是什麽人,毒藥入腹立刻見效,沒想到這也能讓她救回來。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上官秀蘭表情陰狠:“想在我麵前自殺不是那麽容易的,就算你隻剩下一口氣我也會把你救回來,所以你還是招了吧,否則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說著再次拿起了淬著火毒的匕首,慢慢靠近。

饒有興趣的舉起鋒利的匕首道:“知道什麽是火毒嗎?就是一種能讓人渾身潰爛,內髒像被火燒,卻還可以不死的毒藥。中了火毒的人要忍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最後痛苦的死去,化為一攤血水,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永世不得超生這句時,蘇清河的眼瞳明顯縮了一下,看來是有奇效。

實際上,上官秀蘭根本就不知道人死是不是能超生,可古代人都迷信這個不是嗎?

她正好利用這一點,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蘇清河被識**份還想垂死掙紮,硬是不承認自己是蘇清河。

他說自己是蘇清河的胞弟,上官秀蘭一直懷疑蘇清河背後的人是梁以寬,否則怎麽就那麽輕巧的就逃脫了眾人的看守呢?

她將信將疑的給蘇清河號了一下脈,隨即就著這股勁兒,哢嚓一聲把他的手臂給卸了下來。

蘇清河本就中了化骨毒,此刻骨頭又受到了傷害更是撕心裂肺的痛。

“啊!你幹什麽!瘋了不成?”蘇清河被綁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用眼神瞪著上官秀蘭,仿佛是再看一瘋女人。

怒火之中又帶著一絲心虛。

上官秀蘭一刀紮到蘇清河的大腿上,“你以為自己是誰?可以隨意蒙騙我嗎?我就那麽好騙?”

蘇清河不言不語繼續裝傻,可額頭上的冷汗卻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上官秀蘭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你體內有我中午下的七寸軟筋散和化骨毒的遺毒,身份可以冒名頂替,可這毒藥可就不是那麽好模仿的了。”

蘇清河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惹上了個多麽可怕的女人。

頓時涕泗橫流的哀求道:“我也是受人所托,才幹此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蘇清河磨磨唧唧就是不肯說重點。

上官秀蘭大怒:“閉嘴!說重點!”

“西邊城門,所有的孩子都會從那裏被送到城外,酉時集合。”

上官秀蘭看了看外麵的太陽,現在是申時,離酉時還差一個時辰,務必要在那群人接頭之前將小包子救出來。

顧不上地上的蘇清河,上官秀蘭直接跨過了他,向著西門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豆丁,你一定要等等娘親啊,娘親這就來救你!

城西門,兩夥人依舊在對質著,黑衣人走不了,梁以寬的人也不敢貿然上去抓人,萬一將對方惹怒,喪心病狂的傷害到孩子們可怎麽辦。

此時一個穿著灰色帶補丁衣服的婦人,正是那時上官秀蘭看到的那個人。

她“噗通”跪在了梁以寬的麵前,不住的磕頭:“求官爺救救我兒子的命,求您了,求您了!”

頭因為磕的太用力而鮮血直流,很快就模糊了婦人的半張臉。

那婦人仿佛不知道疼一般,還在給梁以寬磕頭,嘴裏不住念叨:“求您了,救救我兒子的命,求您了……”

梁以寬本就是俠肝義膽,嫉惡如仇的人,怎麽可能坐視不管,趕緊伸手扶起了那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