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眯起了雙眸,她靠近了幾分。

“你確定?我父母就給我留了這點銀子?”

說完,也不等小廝繼續,又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我娘當時的陪嫁可就有不少。”

上官秀蘭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小廝的臉色。

見他麵色一白,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這小廝有話沒說完。

“嗬,看來我是白威脅了,還是你想感受一下匕首利不利?”

“別,別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都說都說!”

上官秀蘭這下動了真格了,手一揚就在小廝的脖子上狠狠劃了一下。

疼痛讓小廝瞬間慌了神,也不管其他了,嘴一張,就跟倒豆子似得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原來,這京城中有幾處藥店也都是原身娘親的陪嫁,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店麵莊子首飾無數。

上官秀蘭大約知道,在這裏女子的所有陪嫁都隻屬於女子自己的,除了膝下的兒女,夫家是一點都不能沾染的,更加沒有權利將其奪取。

可自從原身父母去世後,那一家子卻把原身母親的陪嫁當成了自己的。

等上官秀蘭聽完,已經氣的不輕。

她一把推開小廝,冷了臉。

“今天的事情,你最好都爛在肚子裏,你知道回去都該怎麽說!”說完,威脅似得晃了晃手中的匕首:“若是讓我知道你都說了什麽……嗬嗬。”

脖子上的疼痛還在,小廝被嚇得不輕,哪裏還敢說什麽,連連點頭,見上官秀蘭離開許久才鬆了一口氣癱在了地上。

童生考試之後,豆丁一躍成了最年輕的秀才,第一名的成績足可以讓他吃很久的老本,不過上官秀蘭時時刻刻的教導他。

做人一定要不驕奢**逸,不能太過自滿。不然的話,現在站的有多高,以後摔的就會有多慘。

一旁的豆丁聽得懵懵懂懂,卻是把她的話都警記在心,“娘親,你放心,豆丁一定聽你的吩咐,以後加倍努力,不辜負大家期望。”

“真乖。”上官秀蘭點點頭,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傷仲永的故事人人都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埋沒了豆丁這麽好的苗子,以後一定要好好栽培他。

正想著呢,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她好奇的看了過去,開門一看,發現為首的是一個身桌暗紫色宮服的男人。

他白白淨淨的,大約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見到了一旁的豆丁,立馬小的眉眼彎彎。“呦,這就是咱們京城最小的秀才,今日一見,果然是眉清目秀,豐資俊朗,夫人,您可是好福氣啊。”那人,尖著嗓子說道。

上官秀蘭明白,這應該就是宮中的大太監了,連忙彎腰福了一下身子,“民婦拜見公公。”

“哈哈哈,好了,雜家可不敢當,您生了一個好兒子,哎呦,都扯到哪裏去了?這次過來是要宣讀皇上的一道口諭的。”公公往後退了一步,把身子站直。

“民婦接旨。”李今朝帶著豆丁跪了下來,等待這他宣讀口諭。“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豆丁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才學,深得朕心,望其刻苦學習,他日成為國之棟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秀蘭感動不已,豆丁居然這麽有出息,得到了皇帝親口的讚賞。一旁的公公過來把人扶了起來。

“夫人,皇上今日可是很高興呢,一定要好好培養這個孩子,日後你的福氣,還在後邊。”公公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點點頭,她歡喜的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點銀子,人家巴巴的過來傳旨,這點心意還是應該盡的。

見她這麽上道,明白宮裏的規矩,公公也沒有推脫,笑著接了下來,又是誇讚了幾句就離開了。

如今,豆丁也算是光宗耀祖了,風頭一時無兩,李家也知道了這個事情,卻是一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終日惶惶不可終日,就讓上官秀蘭帶著豆丁回來分家產。

終於,派了一個婦人過來探口風。“我說,你這豆丁這麽爭氣,你那沒有拿到的家產是不是也應該一並要回來?”婦人看似不經意的問著。

聞言,上官秀蘭抬了一眼眸子,這幾日,因為豆丁爭氣,來趨炎附勢的人不少,她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我不想要,如你所見,我現在生活的自得其樂,兒子乖巧懂事,我錢也夠花,為什麽還要費力不討好的搶奪那些身外之物。”

上官秀蘭勾起嘴角,明白了眼前婦人的真示意圖。

應該是豆丁這事情的動靜有點大,李家的人坐不住了,怕自己去爭奪家產,所以派人過來試探自己,當真是小心眼。

“哦。”聽了這話,那夫人訕訕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接話。隻能尷尬的捋了一下自己額邊的碎發。

“你讓他們放心吧,我這人大氣,這種事情就算了吧,我懶得去爭什麽,更是不屑去爭。”她抬起下巴,高傲如同孔雀。

“不是……”婦人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的神色,隻能胡亂的解釋著。

“話我就說到這裏了,傳達不傳達就是你的事情了。”上官秀蘭冷笑了一聲,冷眼看著她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婦人的心裏防線終於堅持不住了,她抬頭看了人一眼,嘴裏怯懦的說道:“夫人,你可不要怪我,畢竟我是受人之命,終人之事。”

“好了,你說的我都明白,把話傳過去就行了,我也不想多為難你。”上官秀蘭懶得聽她解釋了,直接揮揮手,示意她不必說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了。”上官秀蘭先行站了起來,臉上有一絲從容不迫的笑意,可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那告辭了。”夫人有點尷尬的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您一路走好,也記得把我的話給他們帶到了,從今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各自安好。”李今朝把人送到門口,又安頓了一遍。

“行,夫人,您請回吧。”沒有想到自己這麽簡單就被拆穿了,婦人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