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她也不同淩青多話,冷冷的看著她,目光如刀一般,伸手就推開了淩青:即使淩青是淩府的二小姐,但是她也沒有任何資格擋在自己的麵前,即使此刻在淩府,也不能擋在她的麵前,因為這客房裏住著的是她的丈夫,這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淩青被推了出去,淩青身邊的兩個大丫頭卻又很快擋在了淩小小的麵前,這一刻,淩小小也顧不得什麽了,飛出一腳,就將這兩個給踢了出去。

淩青很快的就轉身過來,想要擋在淩小小的麵前,淩小小瞧著這三人的作為,心裏倒是有些放心了:三人如此,隻能說明淩紫還未得手,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淩青等人巴不得自己進去,不過因此卻也更急了,恨不得立時衝了進去。

淩小小此時是真的惱了,當淩青的身子衝上來的時候,淩小小毫不猶豫的反手就給了淩青一個巴掌: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懲戒朱氏的女兒。

淩小小雖然一直不待見朱氏,但是對淩威三兄妹卻也沒有真的大動幹戈過,但是淩青和淩紫今兒個居然如此欺辱她,真的的當她的足球場上的足球,誰都能上來踢一腳,她回門的日子居然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這怎麽能不讓她生氣呢?而且今兒個情況,隻要有腦袋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她們的陰謀,在這樣她們半分道理都不占的情形下,還敢擋下她,這份氣魄,不得不讓淩小小道一聲佩服。

淩小小,這一刻已經惱怒到了極頂,不單單因為有人想要搶走她的丈夫,說真的,風揚到底算不算她的丈夫,淩小小自己這會兒還搞不清楚呢:她明明感受到風揚對她的情意,卻又冒出那麽個怪怪地小憐,而且風揚的情形也很奇怪——在這麽一團麻麵前,她對風揚升起了戒心,所以這丈夫一說,她覺得還是掂量一些為好。

隻是淩青和淩紫如此囂張行事,讓她心裏甚是不爽,搶人強悍到如此地步,做小三做到如此肆無忌憚,她還真的第一次遇見,半點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裏,不都說天朝的女子三從四德,從小就《女戒》,《女訓》滾瓜爛熟嗎,怎麽她遇見的都是豪放女?

難不成所謂的道德禮數,對這些人來說,尋常裏拿出來灑灑,用的著的時候就滔滔不絕,不需要的時候,就丟棄一旁,這等厚黑程度,估計李宗吾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今兒個這扇門,無論如何淩小小都要闖進去的,如果今兒個她被淩青給擋在了門外,那麽日後不管是淩家還是風家,來一隻阿貓阿狗都能不將她這個侯爺夫人放在眼裏,直接爬上風揚的床。

就算今兒個,風揚真的睡了淩紫,她也要打開這扇門,就算她會對風揚灰心失望:以風揚的心智,若是不想被人算計,又有幾人能算計到他,但是今兒個這等委屈和欺辱,她淩小小斷不能受的。

徹底的死心,她也要讓自己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小憐的事情,讓淩小小對風揚失了一份信任,卻還未能完全死心,因為她總覺得小憐的事情有些詭異:風揚若真的對小憐有意,早就該娶了小憐進門,而她在平靜之後心裏總是有種奇怪的直覺,覺得那事情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一般,隻是細想卻又找不到那不對勁之處,且,以風揚的為人,哪裏是會滿嘴胡話的人。

當時,人在極度震撼之下,想法總是有些偏激,沉澱下來,就發現了一些破綻:風揚似乎不是不想說,而是難以啟齒的模樣,這其中必然有什麽隱情。

這是淩小小琢磨了半夜才得出的結論。

可是,就在淩小小覺著守好自己的心,坐等事情的真相時刻,卻又偏偏遇到淩紫的事情,若是這事情是真的,那麽一切都不用再說,風揚,她棄了。

淩青捂著自己的臉頰,惡狠狠的瞪著淩小小:“你居然打我?”想她淩青,長這麽大,是父母手心裏的寶,一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就是嫁進了婆家,卻也仗著父親的二品官位,在家裏也有一定的地位,丈夫除了在女色方麵有些放縱,對她卻是不曾動一根手指頭,今兒個倒好,淩小小這個賤人居然敢如此對她。

淩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伸出指甲要抓傷淩小小的臉:不就是長著一張嫵媚的臉蛋嗎?就騙的天下男子傻乎乎的為她做牛做馬,今兒個,她就毀了這張臉——淩青是記恨淩小小這張麵孔的,因為她的丈夫居然稱讚淩小小有一副好麵孔,這聽在哪個妻子的耳朵裏能舒服。

隻是淩青還沒得逞,淩小小也一腳將她踢飛出去了,淩青和淩紫,都是在朱氏的嗬護中長大,哪裏舍得自個兒細皮嫩肉的女兒去練那五大三粗的功夫,女兒家還是溫文婉約點來的好,哪裏能舞刀弄槍的?不過,她配給淩青和淩紫身邊的丫頭,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隻是可惜了朱氏的一片苦心,她的兩個寶貝女兒,不會舞刀弄槍的,隻是性子可未曾有什麽她希望的溫文婉約。

所以,淩小小那一腳下去,淩青就飛出了八步遠,以正麵朝下的姿態落了下去,狠狠地摔了個狗吃屎。

淩青的兩個大丫頭原本還想上前,卻瞧著淩小小瞧著自己的腳尖,輕輕地打了一個圈,然後一腳話不說,就上前走了一步,這兩個丫頭,不自覺的就向一邊退了兩步。

不是她們膽小,而是淩小小的目光太過冰冷,讓她們正舉起的腿頓時發軟,支撐身子都顯得異常困難,而含在嘴裏的話,也因此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們兩個能爬上大丫頭的位置,靠的絕對不隻是忠心,還有一顆不算笨,還很聰明的腦袋——她們都看到自己主子的下場了,堂堂的淩家二小姐,在大小姐的麵前,也不過落得一個狗吃屎的場景,而她們這兩個下人還能比淩府的二小姐還尊貴不成?

這兩個丫頭看出來了,淩小小半點也介意再飛兩腳,順便將她們兩個都踢出去,摔成狗吃屎,她們可是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落得這樣的下場,對自個兒的名聲會是多大的影響。

她們不敢嚐試,也不想拿自個兒的名聲做賭注。

淩小小瞧著兩個丫頭後退的兩步,唇瓣微微的彎了彎,也不說話,隻是一步一步的,不急不慢,緩緩地靠近房門,她走的異常的穩,眼神直直的盯著這兩個丫頭,眼底帶著讓人發寒的微笑:她的冰冷微笑在告訴這兩個丫頭,她真的不介意,半點都不介意讓她們知道淩府大姑奶奶的規矩。

兩個丫頭瞧著淩小小上前,那臉色就比新買的白布還白了三分,她們真的不想和淩小小為敵,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契是握著淩青的手裏,想到自家小姐的性子,她相互看了一眼,又踏步上前:被淩小小踢一腳,頂多飛出去,壞點名聲,若是惹了她們的小姐,隻怕那下場要比這結果壞上一百倍。

她們雖然下了決心上前,可是心裏還是非常的緊張,緊張到在這一刻,她們身上的內衣都汗濕掉了,卻半點也覺察不到冷,這一刻,她們什麽都感受不到了,隻感覺到淩小小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淩小小輕飄飄的腳步聲,此刻異常清晰的傳進她們的耳朵裏,一步,一步,哪裏是踩在地上,根本就是踩在她們的心尖上。

轉臉間,淩小小就到了兩個丫頭的麵前:“閃開!”她知道淩青的性子,也能理解做人下人的苦楚,隻是這不能成為要挾她的把柄,每一個人做事做人都會受到這樣那樣的牽絆,如何選擇會就成為生活中的難題,剛剛她就已經對這兩個丫頭腳下留情,但是,她們若是還懂一份人事的話,就知道再擋在她的麵前,就不該了——這畢竟是她丈夫休息的客房。

淩小小嘴裏輕輕吐出來的兩個字,是她一貫的風輕雲淡,絲毫察覺不出什麽火氣來,隻是如夢這幾個丫頭都聽出來了,自己的小姐此刻正在壓著自個兒的性子。

這算是淩小小最後給兩個丫頭的機會,但是這兩個丫頭卻咬著唇,直直的站在那裏,一點都沒有閃開的意思。

淩小小就是個泥菩薩,這時候都忍不住了,她慢慢地抬起腳,依舊用她清清淡淡的聲音道:“閃開!”

她不喜歡為難下人,更不喜歡訓斥下人,不但是因為她覺著為人奴仆的也不容易,同時也因為她覺得那樣做是件很掉身份的事情,所以即使她已經惱怒到了極頂,快要爆發的境地,卻還是努力平靜,隻是這一次,如煙她們已經感覺到自家主子的氣息亂了——這是淩小小爆發的前兆。

如夢她們知道淩小小快要忍不住了,但是淩小小麵前擋路的兩個丫頭卻不知道,她們依舊如一根木頭一般,豎立在淩小小的麵前。

如意喝道:“兩位姐姐站在我家爺的門前這是做什麽?”如意的心腸很好,這時候還想救一救這兩個不開竅的。

兩個丫頭哪裏是不開竅,她們除了站在這裏,哪裏還有第二條路好走:大姑奶奶向來心地善良,想必定然能了解她們的苦衷,剛剛出手不就留了三分嗎?

淩小小瞧著這兩個死活不肯離開的人,是真的冒煙了,她們敢站在這裏,不就是仗著她淩小小是個軟心腸的,仗著她剛剛放過了她們——隻是她們忘了,今兒個她這不是過馬路,避一避,讓一讓,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在她丈夫的客房前,若是她因此避了,讓了,忍了,那以後,誰將她看在眼裏?

這一次,淩小小提著的腳一點都沒有猶豫的踢在了兩個丫頭的身上,隻是到底收了點力氣,兩個丫頭被踢開之後,淩小小終於站在的房門口,她伸出了手,她以為她很鎮定,卻不知道雙手的顫抖,蜷縮,伸直,小小的一個動作,卻讓她猶豫了三次。

而此刻淩青又惡狠狠的衝了上來:“不能打開,你不能打開!”不能讓淩小小打開,若是因此打開,淩紫就真的毀了——其實在她唆使淩紫做出這樣事情的時候,淩紫就已經毀了,清白人家,誰願意接受這樣行徑的女子:偷偷的跑進男人的客房,這可不是大家閨秀該做出來的事情。

淩小小對淩青的回答沒有一個字,而是狠狠地一個打耳光:到此時,淩小小還能不知道這事情是誰唆使的,以淩紫那個榆木腦袋,還真的不太容易想出這麽個計策來。

淩小小的這一巴掌,就讓淩青的嘴角掛上了絲絲的血跡,淩小小半點也不同情她,為了一己私欲,居然唆使自己的妹妹做出這般不要臉的行徑,實在可恥。

淩小小不是一個狠心腸的女子,但是今兒個這事情,她是半點都不留情,她就是想告訴淩青,想讓淩家心懷不軌的那些人知道:風揚的主意,誰都不能打,就如同淩嘯一般。

但是淩青卻被這個巴掌打出了火氣出來,她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淩小小欺辱,雖然她一個人不是淩小小的對手,可是她們是主仆三人,真的拚起來,淩小小還真的不一定就是她們的對手,但是淩小小是朝廷的公主,是鳳陽侯的夫人,她不過是將軍府的女兒,夫家也隻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她至今連個誥命都沒有,所以她即使氣得要死,還是不能對淩小小出手,至少到現在,她還沒有想過怎麽著淩小小,這扇門她今天還是不想讓淩小小打開,淩青被甩了一巴掌,甚至因為衝擊力太大,她的臉頰還撞在了走廊的主子上,她的臉頰很紅,很疼。

她心裏是非常想要維護自己的妹妹,但是她現在隻是捂著臉,感受著臉頰上的疼痛,猶豫著是該再擋在淩小小的麵前,還是躲在一旁,任由淩小小打開那扇門。

淩青知道今兒個她和淩小小算是撕破了臉皮,日後怕是連虛應都沒有了,而淩小小是淩嘯手中的寶,隻怕淩嘯那裏她也不會再討得半點便宜,想到這裏,淩青就想著拚個魚死網破,至少也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淩青放下捂著臉頰的手,站在淩小小的麵前,擋著她,咬牙切齒的道:“大姐姐,你可真是威風。”

“讓開!”淩小小這時候已經怒不可及了,淩青實在是太過份了,她也不想再忍了,她原本就不是個能忍的,現在就更不想忍來了:“想留下你吃飯的家夥,就給我讓開。”怒極而笑,淩小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甚至是平靜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淩青隻是一個勁的盯著淩小小,眼裏的怒火恨不得將淩小小燒成灰燼,自始自終她都沒有移動一下身子,她雖然不說話,但是肢體語言卻是說得明明白白。

淩小小毫不客氣的舉起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之後,又抬出腳,準備將淩青踢飛出去,淩青想起剛剛的狗吃屎,咬了咬牙也抬起腳來,準備狠狠的對著淩小小抬起來的腿反擊回去:這可怨不得她,她這算是自保,總不能做根樹樁吧。

而淩小小卻在這時候,忽然收回了自己的腿,但是淩青的腿卻無法收了回來:“砰”的一聲,淩小小摔在了地上,因為這一次,她想好了,也要讓淩小小嚐嚐狗吃屎的滋味,所以用的力氣不算小,是想讓淩小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卻沒有想到,淩小小會忽然收回腳,更沒有想到即便是如此,淩小小也未能如她所願的那般,摔個狗吃屎,不但沒有摔個狗吃屎,半點沒損了淩小小的形象,反而是很優雅,很緩慢的倒下:這般樣子,就是不說淩青這個機靈的了,隻怕就是淩紫都能看出來——淩小小是故意的,絕對的故意。

因為知道淩小小是故意的,所以淩青很憤怒的,沒多想張口就罵出了口:“賤人,你故意的?”

淩小小並沒有反駁任何一句話,也沒有憤怒,她隻是很平靜的起身,然後平靜的站直身子,再然後就用一雙平靜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淩青,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哼一句,而如夢幾個丫頭也沒有急急的上前扶住淩小小,一直也是很平靜的看著淩青,然後,心裏都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欠扁!

等淩青的賤人二字落下的時候,不但如夢和她身邊的兩個丫頭驚呆了,就是淩青罵人之後,也呆住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耳光: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在淩青的身上——敢罵淩小小這禦封的公主,敢罵風揚侯的夫人為賤人,這淩青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淩小小盯著淩青半響,將淩青盯得渾身發毛,然後靜靜地舉起手,連甩了淩青十幾個巴掌,再一腳將淩青踢到了一旁,這一次,她半點力氣都沒有留。

淩青被淩小小打的眼冒金星,她這時候半點理智也沒有了,眼裏心裏充滿了怒氣,她也是父母生的,她也是淩家的正經小姐,怎麽會沒有脾氣,她知道淩小小算計她在前,現在毆打她在後,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這是淩小小對她的謀算,這口氣,她說什麽都不能咽下去,何況這麽多年來與淩小小結怨已深,今兒個這麽一出,也讓她心裏半分理智都沒有了。

再說了,不管是拳頭還是鐵腿落在身上的滋味都不那麽好受,她細皮嫩肉的,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委屈,反正今兒個與淩小小之間的爭鬥已經撕破了臉,她與淩小小已經結下了仇怨,說什麽也不能讓淩小小踢開門去,這時候已經不是什麽單單維護淩紫的問題了,這時候是她和淩小小之間的爭鬥:這些年,她和淩小小爭鬥的最凶,隻是她雖然有朱氏和淩老將軍撐腰,但是對上淩小小,向來隻有吃虧的分。

今兒個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她落不上一個好字,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她眼下先占點便宜就站點便宜,先狠狠地教訓淩小小一頓再說,她給身旁的兩個丫頭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和她一起進攻淩小小。

淩青忘了淩小小身後的如夢幾個丫頭,但那兩個丫頭可沒忘記,但是有什麽法子,跟了這樣的主子,也隻能明知道死路一條,還要往上衝,隻是到底也不敢真的對淩小小動手,否則就不是簡單的身死問題了,而是滿門抄斬:主子到底和明月公主,侯夫人有那麽股子的血緣關係,她們可沒有,卻還有滿門的血脈親人要顧。

如夢等人見淩青居然三人上手要對付自家的小姐,哪裏還忍得住,自然都衝了上來,雖說會武之人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可是如夢幾個還真的不是,若是身為男兒身也算得上文武雙全,她們當然看出來自家的小姐對付淩青足足有餘,所以她們幾個就對付淩青身邊的丫頭。

一時間這幾個女子打得熱火朝天,淩青身邊的丫頭對淩小小顧忌頗多,但是對上如夢等幾人可就沒有了什麽顧忌,處處下狠手,而這時候,淩青身邊的兩個大丫頭也趕了過來,自然加入到戰鬥的行列,她們兩個同淩青的大丫頭心思一樣:對付不了淩小小,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們幾個。

她們這些年也同樣嫉妒如夢等人的運氣,同樣是伺候人的,如夢這幾個怎麽就這般命好,跟了大小姐,活得跟個小姐似的,瞧瞧這通身氣派,卻是比尋常人家的小姐來的尊貴,這讓她們怎麽能不嫉妒,不惱恨,巴不得讓如夢這幾個吃上大大的虧。

這幾個人對如夢等人的咄咄逼人,下手自然是沒輕沒重,這些人隻顧著痛快,卻忘了一件大事:淩青辱淩小小在前,她們現在打如夢等人在後,矛盾再次升華,這時候不管是淩小小被傷了,還是淩小小的人被傷了,對她們來說都不是好事情,何況,她們這是在風揚休息的客房前。

淩小小瞄了瞄眼前的形勢,見如夢等人都是一點就透的,已經知道她行事的意思了,也就專心對付起淩青來,到底的自己的姐妹,哪能下死手呢,即使就是要下死手,那也不該是現在,所以淩小小再次將淩青打倒在地的時候,她終於推開了房門,先是一愣,麵上一寒,走了進去,如玉打架是個討巧的,現在真對上行家裏手,自然不會自討苦吃,這時候,她覺著自己站在淩小小的身邊守護比參加混戰來的更好,所以她瞧著一個破綻,就堵到門口,背著身子,為淩小小阻擋任何襲擊。

這時候,王雨燕身邊的奶娘也帶著人來了,瞧著眼前的情景:如夢幾個丫頭,狼狽不堪,衣裳破了,頭發亂了,臉也腫了,露在外麵的皮膚也被抓破了不少,有些地方還露著血絲,而再瞧瞧淩紫和淩青身邊的丫頭,雖然衣衫有些淩亂,但是比起如夢幾個丫頭來,那已經好上太多了。

王雨燕的奶娘自然知道淩小小和王雨燕親厚,更知道淩小小對自家姑爺的重要性,現在瞧見淩小小回門的大日子,她的身邊的丫頭居然在淩家被打成這幅模樣,這心裏頭怎麽能不火,她上去就給那幾個丫頭沒人一個巴掌,用足了力氣,打得她手掌都疼了。

一邊打,她還一邊訓斥著:“你們這幾個賤蹄子,還反了天了不成,居然敢打大姑奶奶的人,眼裏還有王法不成。”

大姑奶奶和自家小姐,那是比親姐妹還親的人,怎麽能讓她在自家的眼皮子地下吃虧,所以今兒個,她就是拚了老命也要護住大姑奶奶,為大姑奶奶出一口惡氣。

王雨燕奶娘的這麽一掌,淩紫身邊的兩個丫頭還好,畢竟淩紫還沒成親,算是對淩家現在的家務比較了解,知道這些日子,這裏裏外外都是王雨燕的奶娘幫著操持的,可是淩青的兩個丫頭就不服氣了,今兒個在淩小小的麵前,她們算是吃足了苦頭,受足了委屈,現在來個奶娘,也對她們動手打罵,要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的身契現在可都不在淩家,她們可是隨著自己的主子過府的,說好聽點,那也是半個客人,不好聽了,那也不歸你個老東西管,你憑什麽打我們,難不成,我們就是天生就該挨打的人,被自己的主子打,被大姑奶奶打,被大姑奶奶身邊的丫頭打:想起大姑奶奶身邊的丫頭,這兩個丫頭就心裏恨得牙癢,這幾個丫頭下手實在是太毒了,專門挑選女人脆弱的地方打,什麽胸啊,什麽腋下啊……,疼死人了。

所以當王雨燕的奶娘動手打她們的時候,就被這兩個丫頭翻手打在了地上,臉上也受了傷,手掌也擦傷了,頭發更是被扯的一團亂,奶娘身邊的丫頭自然也要上前幫忙,王家是書香門第,跟著奶娘身後的丫頭都是從王家帶過來的,哪裏是這兩個潑辣,有武藝的丫頭的對手,沒一會,就被打的淒慘無比,膽小的丫頭甚至哭泣了起來。

這時候,聽得一聲暴喝:“你們這是做什麽?”

淩老將軍挽著五姨娘過來,一張臉黑的不能見人:原本五姨娘今兒個被淩小小的話說的肝腸寸斷,又要回去上吊,又要跳河自殺,還想一頭撞死在柱子上,是淩老將軍陪盡了小心,才哄得美人微微開懷,甚至許諾,日後定會想方設法為她謀得淩家主母的位置——若是淩小小知道淩老將軍的這個決定,定然會覺得自己今兒個收拾五姨娘太心慈手軟了。

美人開懷一笑,淩老將軍自然是樂的手足舞蹈,五姨娘趁機倒在淩老將軍的懷裏,說著自己進淩府這些日子來,還沒有好好的看看淩府,既然日後,她會是淩府的女主人,今兒個就好好看看,淩老將軍也知道這是女人的小心眼,不就是想讓淩小小不舒服嗎?

隻是他想到這個與他不對盤的女兒,也很樂意,能讓淩小小這個孽女不舒服,他這心裏就舒服了,二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客院這邊,誰知道卻見這裏亂鬧鬧的,五姨娘提議進來瞧瞧,他也就進來,誰知道居然看到這般場景,自己寵愛的二女兒眼圈子紅紅的站在那裏,淩小小的幾個丫頭則是滿身狼狽的站在另一邊,而淩紫和淩青的幾個丫頭則將王雨燕的奶娘王氏和下人們打得哭哭啼啼,這算是什麽事情?

這還是他的將軍府嗎?

淩老將軍氣啊,上來就想狠狠地給如夢她們幾個一頓排頭吃:“你們膽大抱天,居然敢對二小姐動手。”淩老將軍自然將淩青的狼狽歸為如夢等人的身上:誰讓她們的主子是個潑辣悍婦,想必耳濡目染之下,如夢這幾個丫頭也都是了。

淩小小聽到淩老將軍的聲音,從屋子裏走出來,不過她的表情很奇怪,非常的奇怪,有種想哭,又想笑的樣子,怪異到讓如夢幾個都心驚肉跳的:不會是她們的主子傷心過度,打擊太大,變傻了吧!

淩小小這時候也不跟淩老將軍廢話,隻是揮了揮手:“你們先退到一邊去,父親你過來。”至於妖孽五姨娘,她就當沒看見。

淩老將軍瞧著淩小小的這番作為,心頭一顫,知道定然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而五姨娘則是一陣狂喜,成了!

她的心頭喜的直冒油,得意的瞧著淩小小那怪異的表情,美滋滋的跟著淩老將軍一步步走向房門,她是個聰明的,自然明白這番熱鬧定然是淩青為了刺激淩小小發生的,也是,女人有幾個能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這種事情她以前沒少做過,所以走過淩小小身邊的時候,她特意將眼睛睜的大大的,就想將淩小小那悲傷絕望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她已經想好了,等這時候,她一定會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好好的刺激淩小小,讓她知道小瞧她的下場。

隻是她注定失望了,淩小小的眼底沒有她想見的絕望和悲傷,有得隻有怪異,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打擊到了。

五姨娘的心裏一突,有種不好的預感,而此時聞訊而來的淩嘯也過來了,他大手一揮,就讓人將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都關到一個屋子裏,見淩小小對他招手,他也沉著一張臉進去。

淩小小站在他的身邊,指了指一地的衣裳:地上的衣裳是風揚的。

淩嘯麵色不顯的又瞧了瞧**,此刻卻卷縮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是滿心滿意愛慕自家大姐夫的淩紫,隻是此刻她沒有夙願得償後的喜悅,正伏在被子上哭,隻是身上的衣衫卻明顯的不整,有兩個扣子都扣漏掉了。

隻是這卻不是讓五姨娘吃驚的事情,讓五姨娘一臉得意的笑容剝落掉的,是那卷縮在床腳的隻穿中衣的男人,居然不是風揚,雖然她沒有見過風揚,但是淩紫已經無數次描述過她心愛的大姐夫是如何的器宇軒昂,如何的偉岸,如何的桀驁不馴,她就是再沒眼光,卻也不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出這些特征——五姨娘這一刻明白了,淩紫為何哭泣了。

而再瞧到地上散落的衣衫之時,五姨娘也明白了淩小小臉上的怪異——因為地上居然有兩套衣衫,風揚的精致的衣裳落在床前的顯眼處,而還有一套下人的衣衫,卻在牆角不顯眼處,這個卷縮著身子的男人看來是淩家的下人。

五姨娘看著伏在**哭泣的女人,急忙上去:“淩紫,你這是怎麽了,不就在我房裏吃了兩杯酒,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淩紫隻是一個勁的哭,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麽會這樣,她滿心滿意要這輩子跟著大姐夫,怎麽一覺醒來會是個下人,而且還是一個長得不好看的下人,這讓她怎麽能接受,她狠狠地甩了他無數個巴掌,可是即使將這個男人打死了,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所以此刻,她手足無措,傷心欲絕之下也隻會哭泣了。

淩紫隻是一個勁的哭泣,五姨娘問她的問題,她根本就不想回答,就是淩老將軍叫她,她也沒有應一聲:她這時候除了哭,實在想不起來還能怎麽樣,她就是再不聰明,也知道這事情過後,她和以前就不一樣了,她怎麽能不哭,怎麽能不落淚。

除了哭泣之外,她還隱隱的後悔,後悔自己聽了五姨娘和二姐的話,若是她沒有進這個房間,今兒個,她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淩紫隻是哭,狠狠的哭,誰叫都不理會,伏在**,將身下的被子都哭的潮濕了。

淩小小冷冷地瞧著淩紫哭泣的模樣,再聽聽五姨娘的話,她就明白了:這些人本來打算用酒醉走錯房間來掩飾淩紫的舉動的。

真是煞費苦心啊!這連環計若是成了,風揚的名聲毀了,她淩小小隻要還有一份血性,更是要一頭撞死在淩家的柱子上:不願意羅海天納妾,至少羅海天還能支持三年,風揚這邊倒好,三天,這不是讓天下人的口水將她淹死嗎?

不得不說,這計策毒,實在是太毒,毀了風揚的名聲,也毀了她的自傲,更是讓淩嘯和風揚起了異心,淩威三兄妹覺得沒有這等智商,看來這幕後策劃的高手除了五姨娘,淩小小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最毒婦人心,以往淩小小覺得自己的手段就算是犀利了,可是,比起五姨娘來,實在是差遠了。

淩小小拉了淩嘯到一旁坐了下來,又不是他們兩兄妹犯的錯,為何要在這裏罰站,坐下之後,就皺起眉頭瞧了瞧五姨娘:“五姨娘,你就不要再拉著五妹妹了,也不怪五妹妹傷心,不理你。按道理說,五妹妹在你院子了用了幾杯酒,你怎麽著也該讓兩個丫頭送五妹妹回閨房,可是你做的什麽事情,也太不像話了,居然讓五妹妹獨自離開,居然進了風揚的客房,這算什麽事情?知道的,說是五妹妹喝醉了,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背後怎麽編排五妹妹?”

喝了兩杯,一個人回來,五姨娘這是當她們都是傻瓜,天下哪有喝醉的小姐獨自一人行走的道理。

“五姨娘,要我說,今兒個這事情,就要怪你,你不知道大家小姐是不能飲酒的嗎?明知道五妹妹酒量小,怎麽還讓她吃酒,你們以前雖然是閨中好友,可是現在你身份不一樣了,你怎麽說也算淩紫的半個長輩,怎麽能任由淩紫胡鬧,也不攔著點,更是讓小小不解的是,你怎麽就放心她一個人行走。”

淩小小說到這裏,冷笑一聲:“難不成今兒個這些事情,其實都是五姨娘預謀的?”

“大姑奶奶說的什麽話,說我預謀,可有證據?大姑奶奶,五姨娘勸你一句,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多說?”

五姨娘自然不肯背上這個罪名,她今兒個好不容易才哄得淩老將軍鬆口,要抬她為正室,怎麽能有這樣的汙名,她自個兒也知道,以她以前的身份想要扶正就已經困難了,不過也隻是困難,卻不是無望,即使到時候有些流言蜚語,也可以用英雄美人來遮掩過去,可是若是今兒個擔上這個罪名,謀算嫡女,那就是真的無望了。

“五姨娘,小小是沒有證據,隻是覺著五姨娘這行事實在是太過違背常理,五妹妹吃醉了酒,自然是要將五妹妹送回房,五姨娘怎麽就讓五妹妹一個人出來亂跑,不管有沒有現在這事情,這五妹妹的閨譽還要不要?如果傳出去,五妹妹還怎麽見人,難不成五姨娘這些事情都沒有想過?還是五姨娘根本就想不到?”

淩小小這話,將五姨娘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她怎麽答都是錯,她倒要看看五姨娘今兒個怎麽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