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詩雅鬧了那回後,整個邕王府徹底動**不安。
她們都覺得李詩雅說的,可能是真的。
邕王妃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院子了,平日裏哪怕她好幾天不出門,也能在院子外麵聽到她們打牌的聲音。
可最近,卻十分安靜。
而且劉大夫還頻繁出入風華院,每次都要在裏麵待上許久…
今照院的丫鬟不敢再對李詩雅不敬,因為沈玉儒已經罰了她們每人兩個月的銀錢,都拿去給李詩雅買金銀首飾了。
李詩雅狀若無意地炫耀著手上的金飾,語氣裏滿是譏諷。
丫鬟隻敢偷偷斜著,半句不敢吭。
李詩雅覺得沒意思了,忽然想起她那兩個隨身丫鬟還在舟渡院呢,想著她都和沈君寒和離了,她們也沒理由在待在那裏了。
她起身,伸出胳膊,仰著脖子喊:“小果,過來扶我!”
小果暗暗撇嘴,極不情願地走過去扶她。
李詩雅勾起一絲冷笑,她就喜歡對方看她不順眼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一路來到舟渡院,李詩雅讓小果去敲門。
小果壯著膽子去敲門,聽到開門的動靜,迅速退到李詩雅旁邊。
沈君寒隻開了半扇門,麵無表情甚至有些倦怠。
“君寒,我來找我那兩個丫鬟。”
李詩雅抿起一絲笑意,似乎忘了他們才和離。
沈君寒眼裏閃過一絲戲謔,語調微揚:“她們啊,她們被打死了。”
李詩雅臉色刷一下白了,過了好幾秒才終於說出話來,“你把她們打死了?”
“不是我,是趙嬤嬤。”
李詩雅眼淚掉了下來,看向一旁的小果,“當真?”
小果點了點頭,“您被趙嬤嬤她們拉去祠堂受罰後,您那兩個丫鬟也被趙嬤嬤她們活活打死了。”
李詩雅忽然雙腿一軟,一陣踉蹌,忽然覺得喘不上氣來,也哭不出聲來。
“怎麽…怎麽沒人告訴我!”
李詩雅崩潰,說話隻能發出氣聲。
她大口喘著氣,嚇得小果連忙扶住她。
雖然討厭李詩雅,但要是伺候不好她,沈玉儒回來還得罰她們!
沈君寒看著李詩雅返回,嘴角微微上揚。
好戲才剛剛開始。
李詩雅緩過神來,化悲憤為力量,迅速朝風華院走去。
紫雲作為眼線盯著,意識到又要發生什麽大事,快速跑回去報信。
“小姐小姐,吃瓜了!”
風華院外,李詩雅瘋狂敲門。
丫鬟打開門縫,見是李詩雅,問道:“您有什麽事兒?”
李詩雅上前一把推開門,丫鬟一屁股摔在地上,不顧疼痛站起來阻攔。
“李小姐!您不能進去!”
屋內的丫鬟婆子聽到動靜,立即走了出來,怒斥:“李詩雅!你來幹什麽!出去!”
李詩雅見到趙嬤嬤,直接衝上去,連續好幾個大耳巴子。
“你個死老太婆,竟敢打死我的貼身丫鬟!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李詩雅說著和趙嬤嬤扭打在一起,又咬又抓,急紅了眼。
府裏的其他地方的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看熱鬧。
趙嬤嬤年紀大了,根本打不過李詩雅,而且李詩雅是真的拚了命,幾個丫鬟拽著她也死死不鬆口。
趙嬤嬤疼得嗷嗷叫,欲哭無淚。
最後狠狠咬下一塊肉來,才終於鬆開。
李詩雅將那塊肉吐在地上,滿嘴是血,十分嚇人。
眾人連連後退。
“瘋了!她瘋了!”
李詩雅狠狠瞪著趙嬤嬤,“我要你們給我的丫鬟償命!”
她追著那幾個嬤嬤,如同地獄來的惡鬼。
幾個老婆子嚇得到處亂竄,大叫救命,可卻無人敢上。
最後李詩雅發瘋似跑進了屋裏,來到了邕王妃床前。
隻見邕王妃臉頰瘦得凹陷,臉色蒼白,眼歪嘴斜,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著她這副模樣,李詩雅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報應啊!”
丫鬟婆子們見狀連忙追了進去,大喝一聲:“李詩雅!你出來!”
李詩雅轉過身,坐在床前。
“我說王妃怎麽老不露麵呢?原來中風了呀!”
她眼裏含著淚水,但卻笑得十分癲狂。
“你胡說!”
“把她給我拖出來!”
此時邕王府的侍衛也趕到了,將李詩雅拖了出去。
李詩雅一邊掙紮一邊又哭又笑。
“報應啊!報應啊!”
所有人心裏一涼。
這李詩雅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李詩雅被拖到邕王府門口,丟在大街上。
“如今她已不是我們邕王府的人,沒資格再待在我們府裏!以後不準再放她進來!”
趙嬤嬤說著,將大門一關。
李詩雅趴在地上,忽然腹部傳來劇痛。
她艱難起身往身下一看,發現地上一大攤血跡。
她心裏咯噔一聲,沒反應過來,就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李府了。
床前是李勳和許氏。
許氏心疼地握著她冰涼的手,滿臉淚痕。
見她終於醒來,顫抖著聲音問道:“雅兒,你告訴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被趕出邕王府?”
李詩雅最後的防線終於攻破,撲在許氏懷裏抱頭痛哭。
“娘!”
昏暗的燈光下,隻見李勳的鬢角蒼白了幾分。
李勳走了出去,讓母子倆單獨說話。
等李詩雅終於緩過來,才將一切告訴給了許氏。
“沈君寒他不愛我!有人誣陷我害死了邕王妃的貓,邕王妃氣得中風了,趙嬤嬤打了我五十大板,還活活打死了清靈清玉!”
“什麽!”
許氏氣得發抖,“知道是誰陷害你嗎?”
“一定是李照月!”
畢竟邕王妃不可能用自己最心愛的貓陷害她,不然就不會氣到中風了。
而沈君寒和沈玉儒都沒有理由,那就隻有李照月了。
誰知許氏當場否決了,“李照月懦弱無能,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她也沒這個膽子!”
李詩雅抓住許氏的胳膊,一臉認真,“娘,她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