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在這一天正式接手研究院。

師兄們也回去繼續上班。

而扁梔從正式接手研究院開始,意外不斷。

早上喝個水,轉頭的功夫,水杯裏的水能變成砒霜。

中午吃個飯,頭頂的吊燈能整個往腦門上砸。

晚上去散個步,轎車能失控直接往她跟前衝。

邁個樓梯上樓吧,壁畫都能從頭頂上掉下來。

一天八百個巧合,也是沒誰了。

個個都是衝著她。

酒店經理一天跟扁梔道八百次歉。

可意外還是持續在發生,晚上睡覺的時候,扁梔就察覺屋內有些不對勁。

閉上眼睛,便聽見“嘶——”

“嘶——”

“嘶嘶——”的聲音。

周歲淮也察覺了,警惕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對上了扁梔含笑的眼睛。

“聽見聲音了麽?”周歲淮低聲問。

扁梔眨了眨眼睛,眼底亮著漂亮的光彩,“嗯。”

周歲淮都不知道自家媳婦著興奮的盡頭哪裏來的,“好像是蛇。”

扁梔:“嗯,”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特別亮,“準備的說,是眼睛蛇,咬一口,就得歇菜。”

周歲淮:“……”

那還這麽高興?

周歲淮懷疑小媳婦被嚇傻了,女孩子麽,最怕這些蛇蟲鼠蟻的了。

說實在的,周歲淮自己都有點怕,這種滑不溜丟,陰森森的吐著蛇信子的東西,一想起來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我報警,叫警察……”

周歲淮的話還沒落下,已經聽見那“嘶嘶_”的聲音逐漸靠近了。

扁梔還有時間跟周歲淮逗趣呢,‘周先生,**灑了勾引眼鏡蛇的藥,警察叔叔來不及過來了。’

這話落下。

周歲淮就感覺到眼鏡蛇吐信子的聲音已經到床底下了,距離他們,就一個身子的距離。

周歲淮皺眉,剛要把扁梔拉進懷裏,眼前忽然一陣快速的黑影閃過。

扁梔迅速翻過身,整個人跳到地上,身手敏捷的捏住了眼鏡蛇的三寸,她的腳直接踩在了蛇的身體上。

周歲淮:“……”真的差點被嚇的吐出來。

這蛇眼睛油綠油綠的,太惡心拉!

扁梔捏著那條身子瘋狂扭動的蛇,新鮮的看著周歲淮,‘哈哈,你怕蛇啊?’

周歲淮崩潰了,他媳婦的腳啊還踩著蛇的尾巴呢,他趕緊下床,給人遞了一雙鞋,“快點穿上,”

扁梔挑了一下眉毛,不想幹。

周歲淮無語了,“祖宗,快點的,要不我心裏落病了,以後不親你腿了。”

扁梔這才妥協,兩隻秀氣的小腳踩進了拖鞋裏,又再次踩上眼鏡蛇的尾巴。

眼鏡蛇剛剛才放鬆了些身體,被這麽一踩,整個瘋狂扭動身體企圖掙紮,那力道像是要把扁梔甩開。

扁梔力氣小,手又受過傷,可是她有巧勁啊,拿捏著這隻蛇半個多小時,眼鏡蛇沒力氣了,軟趴趴的在扁梔的手裏呆著。

門口的顧言跟林靈聽見動靜,開門進來,就看到了扁梔抓著一隻蛇正樂呢。

周歲淮以為顧言跟林靈會是自己的同盟軍,結果——

顧言走過來,眼睛跟眼鏡蛇的眼睛對上,還舔了舔舌頭,“呦——哪裏離來的啊,這麽大呢。”

周歲淮要吐了。

毒蠍的人,都太狠了!

他不行了!

直接去衛生間裏吐了!

林靈不解的看著周歲淮衝進衛生間的背影,指了指扁梔,“他怎麽了?”

這個時候,門口蹲守的某個師兄衝進來,也呆住了。

研究所的師兄不放心她,非要跟著一起看人,今晚看的是八師兄,特別愛瞌睡,這會兒衝進來,看清楚扁梔手裏的東西,腿都軟了。

“這——這是眼鏡蛇啊!毒王!”

扁梔點點頭。

顧言很興奮,跟扁梔一樣興奮,轉頭叫林靈去樓下拿酒缸。

林靈轉頭走了。

八師兄:‘這,這要報警啊!這,這是謀殺!這,這——’

這了半天,橫豎是崩潰了。

而後的在看到顧言歪頭稀罕的親了一下眼鏡蛇的頭之後,八師兄崩潰了,整個人生理不適的衝進了衛生間裏頭,周歲淮剛要出來呢,也看見了顧言留著哈喇子親了那蛇一眼。

於是。

“嘔——”

‘嘔——’

“嘔——!!!”起此彼伏的嘔吐聲不斷響起。

深夜時分,酒店裏安靜,可因為白天意外實在太多,所以酒店裏的人特別關注扁梔這裏。

監控視頻裏看見這邊門打開了,幾個人匆匆進去,匆匆出來,於是值班經理上來瞧。

隻看了一眼,便被眼鏡蛇吐出的蛇信子嚇的當場腿軟。

“老,老天爺哎!!!!”經理抱著出去,散亂的頭發在空中飛舞。

周歲淮跟八師兄從廁所吐幹淨了出來,周歲淮生理不適的看著扁梔,整個臉都白了,“媳婦兒,咱不玩蛇哈。”

八師兄這裏剛要說話,林靈抱著個大缸子進來了,大缸子是透明的,裏麵裝著大半罐的**,味道很衝,周歲淮他們一下子就聞出來了,是白酒!

八師兄一臉懵逼,“要白酒做什麽?”

顧言伸出小指頭,碰了碰眼鏡蛇的腦袋,笑著回答,“外麵撕了做蛇湯呢,蛇膽泡酒,可美味了,之前在北美,這東西,我們吃一籮筐,我做這個一絕!”

扁梔笑著,轉頭打了報警電話。

北美能吃,國內不行,國家保護動物,犯法的。

警察很快來了,帶走了那隻肥碩的眼鏡蛇。

顧言一臉惋惜,林靈不解的問扁梔,“老大,那你為什麽叫我拿酒缸上來啊。”

扁梔眨了眨眼睛,笑的很狡猾。

周歲淮跟八師兄兩個怕蛇人士下意識的後退好幾步,覺得扁梔這笑好可怕。

在他們後退時,扁梔勾著笑,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掀開了床板。

“surprise~”

床板被掀開,隻見底下百十條的蛇在裏頭纏繞著,正幽幽的睜著藍綠色的眼睛瞧人呢。

“嘔!”八師兄又進去吐了。

“嘔!”周歲淮也進去吐了。

外頭三個毒蠍不解對看。

蛇這麽美味,有什麽好吐的。

扁梔原本想泡蛇酒,北美那地方冬天冷,泡蛇酒是當地民俗了,結果,她們三還沒動作呢。

周歲淮吐的眼冒金星靠在門邊對三人說:“不好意思哈,國內不允許吃蛇肉。”

顧言聞言,皺眉,“為什麽?”

周歲淮流利的背出關於野生動物的條例。

於是,警察再次匆匆折回。

顧言抱著酒缸,看著一群人來來回回的搬走了他的心頭好,一顆心都在滴血了。

衛生間裏頭。

周歲淮跟八師兄還在吐。

八師兄扭頭,同情的看著周歲淮,“兄弟,辛苦你了,我們研究所領頭人,凶殘的呢~”

周歲淮想起剛剛扁梔霸氣的踩住眼鏡蛇的尾巴,跟那一床底下的蛇。

再一次——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