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話音落下的同時,她拍了拍汪汪的腦門,剛要說話。
遠處忽地響起突兀一聲“哢嚓”聲。
對方沒有關閃光燈,歐墨淵第一時間看過去。
扁梔則懶得理會,管他是哪一家的記者媒體,她今天就是要教訓歐墨淵一番。
免得天天來麵前刷優越感,浪費她寶貴時間。
“汪汪,咬!”
伴隨著一聲清脆聲,汪汪渾身振奮,幹勁的四肢積蓄力量,一雙野狼般凶惡的眸子發出陰森的光。
在歐墨淵察覺不對,微微後退一小步時。
汪汪後腿半跪,猛地一下撲向歐墨淵,強大的反衝力讓歐墨淵連連後退,汪汪凶狠地對著他瘋狂吼叫。
汪汪是一隻比特犬,是鬥獸場內的牛頭梗,專門被培育作為鬥犬,它並不怕疼痛,隻知道戰鬥,是世界上最凶猛的惡犬,一旦打鬥,若沒有主人示意,就會不死不休,有世界第一戰神的稱號。
遠處躲在草叢裏的記者都驚呆了。
隻見那隻狗整個將歐墨淵撲倒在地上,並且完全無視於歐墨淵的反擊,它怒吼著,激烈地撕咬著。
他眼睜睜地看見那隻凶狠殘暴到毫無人性的狗,硬生生地將歐墨淵手臂上的皮膚整塊撕扯下來。
太tm凶殘了!
記者心有餘悸,在跟扁梔輕飄飄遞過來的對視中,驚懼後退兩步,然後,瘋一樣的往別墅外玩命逃竄。
可因為實在過於緊張跟崩潰,他邊跑,嘴裏邊哀嚎著發出:“救命啊——野狗吃人了,”
汪汪還踏在歐墨淵身體上方的足尖在聽見“野狗”兩個字後,停了下來。
而後,發出嗚嗚嗚的鳴喊聲,它轉頭看向扁梔,眼神傳達自己的不悅,扁梔朝它笑笑,又看了眼地上狼狽的歐墨淵。
“去吧,嚇唬嚇唬就行了,別傷人。”
這話落下,汪汪風一樣咆哮著衝向逃跑的記者。
記者手腳麻利的爬上了車,可汪汪毫不放鬆,整個跳上了記者的吉普車頂,霸氣來回走動。
記者的車子差點整個撞到路邊護欄,歪歪扭扭的將車子開出好遠後,汪汪才跳下車,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回扁梔身側。
深夜裏,扁梔的麵容冷得像冰。
歐墨淵狼狽撐著膝蓋起身,他不可置信的盯著扁梔看。
他之前不願意相信,她在那三年裏,對自己沒有一點點喜歡的成分。
她明明親口說過的。
“你說你也想過要跟我組建一個家庭,”歐墨淵的手臂鮮血滴落在地麵上,麵容哀傷,“這是認真的麽?”
涼風吹動扁梔的長發,綿柔的純白裙擺輕輕飄動
她臉上毫無表情,像是從不曾動過情一般。
“是認真的,”扁梔的音調格外的冷,“所以呢?”
“你覺得,我應該一直懷抱著這個想法,等你抽空了瞧上我一眼?”
“又或者,因為跟你結過婚,就一定要沉浸在那段失敗又形同虛設的婚姻中?”
歐墨淵定定看著扁梔,一字一句地問,“可我已經說了,願意給我們的關係進展一個機會,你從前對我那樣費心,不就是為了這麽一天呢?”
扁梔輕描淡寫,“你也說了是從前。”
歐墨淵聞言,麵容一怔,而後神色深刻晦暗起來,“是因為周歲淮嗎?你當真喜歡上他了?”
“是因為他,所以你才不願意跟我試一試的嗎?”
歐墨淵這麽說著,心裏想法越發篤定,如果沒有周歲淮,他覺得自己依舊會是扁梔的第一選擇。
“他不適合你。”歐墨淵沉聲落下。
扁梔懶得再多回應一個字,輕輕笑了笑,“哦。”
歐墨淵手臂鮮血橫流,滴滴答答地落向地麵,也不拿東西遮掩,就這麽攤開傷口,暴露在扁梔眼前。
他渴望在她的眼中看見不忍跟憐惜。
兩人無聲對峙。
一個輕描淡寫,一個麵色逐漸蒼白冷凝。
扁梔忽然像是多了耐心,站在原地,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
歐墨淵的心理防線一點點崩盤。
他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半點在意的痕跡,她散漫的姿態更像是在欣賞。
欣賞他的狼狽跟愚蠢。
歐墨淵終於在這忍無可忍的對峙中敗下陣來,他顫顫巍巍的轉身,帶著淋漓的鮮血爬上了車。
車子啟動時,他轉頭過。
見扁梔站在分鍾,淡漠對著他冷笑,又嘲諷,也有挑釁。
這就是扁梔如今的態度。
他如今再清楚不過。
等到車子走遠了,扁梔才懶懶如欣賞了小醜般拍了拍汪汪的腦袋,散漫的打了個哈欠。
“玩夠了,回家睡覺吧、”
說完,目不斜視的上樓。
周歲淮跟王媽目睹全程。
王媽轉頭看了眼周歲淮,“怕了?”
周歲淮笑著環胸,看著樓梯口處往上的扁梔,“沒有,這起床氣,這麽多年了倒是一點都沒變。”
王媽有些意外,意外周歲淮倒是個膽子大的。
剛剛也絲毫不懼怕汪汪,要知道汪汪的體格巨大,加之一臉的凶樣,很少有人會不被它唬住。
“她是公主,也是女王,有足夠的能力拿起權杖保護自己,而我——”周歲淮沒轍的笑了笑,“好像除了欣賞,都沒什麽用武之地了。”
周歲淮歎氣,略困惱的捏了捏額頭。
王媽也笑,“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能夠一直呆在小姐身邊了。”
周歲淮輕手輕腳的上樓時,扁梔又已經昏睡過去了。
他站在滿是人體骷髏模型的房間裏,無奈一笑。
這姑娘的興趣愛好都跟別人這麽與眾不同。
扁梔睡了個好覺。
起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手機開機後,卻發現,信息炸了。
還不等她看一眼信息。
萬倩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師父!你什麽情況啊?”
沒頭沒尾的話叫扁梔一頭霧水,不過她向來懶得問,畢竟這個大嘴巴就會自動和盤托出所有的事情。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你是不是跟歐墨淵複合了?”
扁梔刷牙的手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
“師父,你剛剛從歐家坑裏跳出來,為什麽又跳進去了呢?咱們當初離婚的時候多瀟灑,可不行吃回頭草啊!”
“啊啊啊!!!”
“我不允許我這麽貌美的師父居然是個戀愛腦,不,我不允許!”
扁梔在電話這一頭都能夠想象萬倩仰天長嘯的崩潰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