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梔:“?”
林野開始瘋狂咳嗽,滿地找灰塵。
沈聽肆輕咳兩聲,盲人轉身。
林決微笑看她,表情略略尷尬。
王珍臉頰微紅,尷尬笑了笑,“那個——梔梔啊,下去吃早飯吧~”
這話像是提醒了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三人男人。
三男人:“對!吃飯了!”
扁梔:“哦。”
明顯地,對麵的四人齊齊鬆了口氣。
下樓時,林野偏頭,低聲對身側的沈聽肆說:“扁梔什麽情況啊?今天看起來,有點兒開心?”
沈聽肆:“嗯。”
“對吧,你也發覺了?”
“不虧是我林野親姐姐啊!昨晚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整個A城都轟動了,她居然睡得著,昨晚我不放心,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真的睡著了,今天早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她不是新聞當事人似的,太牛了。”
“哎,沈聽肆,你說扁梔是不是有做女強人的潛質,遇強則強?”
沈聽肆看了眼扁梔,“有。”
“對吧!”林野一拍大腿格外興奮,“你是男強人,我姐是女強人,那我這輩子就做個幸福的小米蟲了,我替爸媽謝謝你們啊!”
沈聽肆:“……”
沈聽肆轉頭,看著林野,“元離怎麽回事?”
林野又開始瘋狂咳嗽,滿地找灰塵。
一桌子人坐定後。
林決坐在主位。
捧著碗也不動,就這麽看著扁梔跟林野。
林野自知理虧,幾乎要把臉埋進碗裏,林決看著冒火,懶得理會。
看了眼扁梔,扁梔倒是悠閑,剝著蛋殼,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女兒叛逆,還不能跟兒子一樣問得太直接。
“梔梔啊,不管生活裏遇到什麽事情,都要跟家裏說,咱們林家是你強大的後盾,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底氣。”
扁梔點頭,看著林決:“我知道啊。”
林決:“……”
倒是沒想過,扁梔回答這個問題,能夠回答的這麽快。
林決一滯。
“那——”老父親還是想知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事吧,還不太好問,畢竟女孩子家家的。
“那——”
林決幾次張口。
“爸。”扁梔吃完了雞蛋,抬眸看著林決,忽然問,“那一年,就是我問家裏要錢資源歐家的那一年,你不答應,然後我在客廳跪了幾個小時來著?我忘記了,您還記得嗎?”
林決:“……”
為什麽忽然問這種陳年舊事。
看了看王珍,又看了眼呆滯的林野,跟眯起眼眸不解其意的沈聽肆。
林決十分不理解,心裏又突突的。
“你這是……又想跟我求什麽無法無天的,毫無常理的人情了?”
扁梔拿起濕巾擦嘴,“不是,就是問問,我忘記了,您還記得嗎?”
林野:“我記得啊,八個小時,牛逼!我當時都佩服你!果然是幹大事的,這毅力,這膝蓋骨,牛逼!”
沈聽肆:“八個小時二十五分鍾。”
林決看著扁梔,“嗯,是。”
扁梔點頭,優雅起身,“好。那我去上班了。”
林決:“?”
沈聽肆:“?”
王珍:“?”
這就……好了?
林野一口雞蛋放在嘴裏,吃也不吃,吞也不是。
林決對著林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趕緊跟上去,林野“哦”了聲,咽下嘴裏的雞蛋,蹭一下衝到門口,著急忙慌的換鞋。
“姐,我蹭你車去公司唄。”
“不順路。”
“我還是不是你最可愛的弟弟了,我可是你最最親愛的小野子啊。”
扁梔轉頭,看著林野就差學著汪汪吐舌頭了,她笑了笑,視線對上餐廳裏的幾人。
明白他們擔心。
於是,扁梔主動解釋。
“我跟歐墨淵沒有發生關係,請各位放心,以後也不會跟歐家有任何關係,我昨天說的,再強調一遍,從前給出去,我會憑我自己的能力要回來,哪裏跌倒的,我能自己爬起來,所以別擔心,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我會主動提出的。”
說完後。
扁梔垂眸,看著蹲在地上,呆滯住的林野說:“小野子,還要我捎帶你去公司麽?”
達到目的的林野呆呆搖頭。
扁梔點頭,出門。
餐廳裏,林決眨了眨眼睛,“我寶貝閨女,剛剛是對著我笑了麽?”
沈聽肆:“是,”
林決這個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幾乎在一秒鍾紅了眼尾,囫圇喝了兩口粥,喜悅的說:“好多年了,好對年沒見梔梔對著我笑了,隻要她高興,老子就是拚了性命也值了!”
扁梔到中醫院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一堆記者。
她從地下車庫進去,高矮胖瘦在電梯口等她,幾個人都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扁梔輕笑了聲,上樓。
正常接診。
期間有幾個冒充患者的記者進來,都被胖子“溫柔”的請了出去。
後來就診過半。
周歲淮進來了。
坐在往常位置。
再後來。
元離來了。
最後。
萬倩也來了。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歐墨淵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居然來了。
扁梔看診的時候,一向是最專注的。
等她看完最後一個病人時,才看到對麵站著好幾個人。
她先是看了眼元離,“昨晚沒事吧?”
元離搖頭。
扁梔笑了笑,“沒事就好,今天去休息吧,萬倩跟周歲淮在,不會有昨天的事情發生。”
說著話時,扁梔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歐墨淵。
歐墨淵臉色鐵青,像是一個晚上都沒睡。
到了餐廳,萬倩直接把兩個男的趕到另外一張桌子上,自己跟扁梔了解完其中來龍去脈。
“那——這麽說的話,歐墨淵對你是什麽情況?他現在看你這眼神,是想跟你舊情複燃,重新爭取你?”
否則好好的設計昨晚那一出做什麽?
扁梔輕笑,“他怎麽想,我不管,但是,在我眼裏,現在,我是他的債權人。”
其他的先不論,那二十五億,是實打實的要他還的。
那八個小時二十分也沒有白跪的道理。
連同歐家昨晚的設計,她都要他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她扁梔,能吃虧。
但是不是誰的虧都吃。
“那周歲淮呢?你打算怎麽辦?”
扁梔看了眼被她安置在門口位置的周歲淮,沉默了一下。
“這傻子,既然不想承認當年救我的人是他,那便算了。”
以後以其他的方式回饋他就是。
以身相許的蠢事,她做過一次,總不能再犯傻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