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五下樓之後,直接就跟李管家說扁梔不願意給他兒子看手的事。
李管家再次失控,咬牙切齒的說,“我就知道!”
義憤填膺的要找扁梔算賬。
被霍老五拉住,他輕輕一笑,“急什麽,你手裏不是有籌碼嗎?你這麽上去,在別人的地盤,你能討到什麽好?”
李管家看向霍老五。
“怎麽?還以為能粉飾和平,等你兒子在霍家高升呢?別做夢了,扁梔說了,要把你兒子從財務總監的位置上拉下來,你若是拿著老爺子,讓我上位,你在霍家,恐怕還有一絲希望,否則的話,你帶著你斷了一隻手的兒子,早早的去鄉下種地吧。”
說到這裏,霍老五滿意的在李管家的眼底看見了一抹殺戮。
而這一邊,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辦公室,扁梔才偏頭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歲淮。
除了樓下對李管家的警告外,他一句話都沒說。
鐵青著臉,看的霍家幾個都戚戚說完話就走了,走前,對她擠眉弄眼,示意她趕緊把人哄好。
扁梔歎了口氣,扯了扯周歲淮的衣擺。
還沒扯動呢,衣擺就被人從手裏拎出去,留給她一張冷漠臉。
“生氣了?”
在周歲淮要抬步時,扁梔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周歲淮的手臂,“別氣了,不是故意的,當時事情緊急,你也知道,這些人難對付。”
周歲淮低垂著眸,安安靜靜的看著扁梔,“難對付?那你告訴我,若是李鴻耀當時的手晚一點出問題,那碗藥,你是不是會喝下去?”
扁梔舔了舔唇。
“不說話,就是會了?”
周歲淮的生氣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的,“以為我沒看見,就不會知道,故意支開我,對吧?你早就算到了,李管家今天會有動作,所以,你叫我回家,在我身上,你也要算計嗎?”
“以為我不在現場,就猜不出全貌?可是我擔心自己有不在的時候,在來這裏的第一天,就在這裏安裝了隱秘的攝像頭,當時跟你說,你忘記了對吧?”
“這些,我都可以不論,你要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唯有一件,傷害到你跟孩子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為什麽總是要拿自己去冒險?”
扁梔抿了抿唇,很小聲,“我有譜的,那些藥,我聞得出來,就算真的喝進去,我有辦法解的。”
“嗬——”
周歲淮都被氣笑了,“有辦法解?!那解之前,那些來不及排出來,被身體吸收的藥性,要怎麽辦?”
“我跟你說過了吧,在那一次你拿自己當誘餌,讓歐墨淵入套的時候,我就說過,或者說,不止那一次,你很清楚我心裏對你唯一的底線,就是不要拿自己冒險,你清楚的對吧?”
“可你為什麽總是不聽話?!逞英雄,會上癮嗎?!還是說,你壓根就不在乎你自己!”
“不在乎你自己,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乎我,對吧?!”
這是扁梔跟周歲淮在一起之後,他第一次生這麽大的氣,平日裏,也會有小分歧,總是不用她說,他就妥協了。
周歲淮其實說的沒錯。
她就是拿準了他不會舍得自己為難,所以做事情少了顧忌,膽子總是分外大。
就好像,她也明白,無論是時候,周歲淮都會站在自己身後,給她兜底。
“我錯了,”扁梔仰起頭,眼神清澈又可憐的看著周歲淮,“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第二次。”
“這是第二次!”
扁梔很不會哄人,硬著頭皮,“事不過三,我保證,一定不再胡鬧了。”
其實,端起那碗藥的時候,她也心虛。
可是,她知道,她這裏一有動作,老爺子肯定就沒了。
扁梔看著周歲淮鐵青的臉,再三保證,“以後真的不會了。”
周歲淮看著她,“不論是誰,不管是什麽事情,你能跟我保證,什麽事情都以自己為先,絕對不再冒險?!”
這種時候,扁梔擁有渣男潛質,哄著人高興的事情,答應起條件來,十分得心應手,“嗯,我保證。”
周歲淮沒消氣。
收起眼,從辦公室裏黑著臉出去了。
一出去,霍天耀幾個就進來了,難得看扁梔一臉吃癟的樣子,“呦——這是誰啊,不是咱們的扁總麽?怎麽,也會踢道鐵板啊?”
霍老三,“還沒哄好啊?看著氣呼呼的出去了,那臉黑的,比鍋底還誇張。”
霍老四,“哄不好就算了,換個人吧,我看,脾氣可大,也沒什麽,不就是灑了一碗藥麽,至於這麽哄著麽?”
霍老五笑眯眯的,“丫頭,叔這裏有貨,要介紹麽?”
來到霍天耀最擅長的話題了,他一把撩開霍老五,湊到扁梔的對麵,“丫頭,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壯的?高的?胖的?矮的?還是要周歲淮那小白臉模樣的,我都有,我給你挑個準保你喜歡。”
扁梔撐著腦袋,有點心煩。
知道這次周歲淮不好哄了。
“我不要,”扁梔搭拉起臉,“我隻喜歡這一個,你們給我想想辦法,怎麽哄才能消氣。”
霍天耀鄙視的看著扁梔,“丫頭,男人別哄,一哄就蹬鼻子上臉,以後沒完沒了,你凶一次,他以後就不敢了,你說說你,就是太慣著他了,你一個霍氏總裁,不要麵子啊?”
扁梔看著門外,那裏沒有周歲淮的身影,她有點煩,懶懶回答霍天耀,“不要麵子。”
霍家幾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扁梔。
快到下班時,周歲淮回來了。
幾分鍾後。
霍家幾個又來了,皆一臉震驚的看著扁梔。
扁梔餘光看了眼周歲淮,有點煩這幾個沒完沒了來辦公室的人,“又怎麽了?”
霍天耀直接給扁梔豎起個大拇指,“丫頭,厲害啊,”
霍老三,“牛逼!這是要正麵剛麽?”
霍老四,“動手也太快了。”
扁梔不明白這幾個人說的什麽。
霍老五站在一側,歎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丫頭,你這手,也太狠了點,李管家不是說了麽,要退下去,這幾天就走,你這,不等人家反應,就把他雙手打斷了,這,會不會太狠了點?”
手斷了就弄斷了,好像還怕人不知道似的,弄斷的是跟李鴻耀同樣的位置。
就像是要跟天下人警告什麽似的,這樣的霸道跟明目張膽真的好麽?
扁梔一頭霧水,“?”
霍天耀非常興奮,“狠什麽?我覺得挺好的,就是讓那些仗著在霍氏多年的老人都看看,新任總裁,不吃倚老賣老那一套,我覺得,幹得好!”
幾人還在討論。
扁梔微微偏頭,看了周歲淮一眼,悄聲,“你做的?”
周歲淮完全沒壓低音量,在眾人的討論聲中,很平淡的用一點不避嫌的口吻,“我做的。”
這話落下。
剛剛還在熱烈討論的人,都停了下來。
他們像是被點穴了一般,呆愣住,而後,幾人很默契的緩緩抬頭,看向周歲淮。
不知是誰,吞咽著口水,“小白臉,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