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淮那過扁梔放在桌麵上的水杯,倒水的動作沒停,冷淡回應霍家幾個,“對,我做的。”
霍家幾個頓時瞪大了眼睛,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歲淮。
霍天耀,“你,你做的?!”
霍老三,“你,你個小白臉,做得了這種狠事?”
霍老四長大著嘴巴,盯著周歲淮冷漠的側臉,好久才反應過來,“真是你做的啊,我天,你這家夥,平日裏溫潤如水,這狠起來,叫人另眼相看啊。”
霍老五眉頭皺的更深,“你為什麽這麽做啊?人都說了要退出去,你何必趕盡殺絕呢?”
“趕盡殺絕?”周歲淮將倒滿的水杯遞到扁梔手邊,毫無表情的說,“那你們可能還不夠清楚什麽叫趕盡殺絕、”、
霍老五聽著這滿是火藥味的話,看了眼扁梔,“不虧是一家子,這脾氣火爆成這樣,哦,就一句都說不得啊?那可是老林啊,跟在老爺子身邊大半輩子了,你說要人家兩隻手,就要了啊?”
即便是讓霍家幾個,可能都沒辦法這麽幹脆做這件事情。
“對,就是要了,”周歲淮將保溫杯的蓋子擰好,抬起頭來時,眼底殺意騰騰的氣息叫霍家幾個兄弟下意識的身子後仰半分,周歲淮緩慢的掀起眼皮,我說,“既然我拿不了她,那我就拿惹事的人開刀,誰日後要是再不安分,我不客氣的程度,可能會不斷刷新你們的想象。”
說著,周歲淮拿起辦公室裏的果盆,去了茶水間洗水果。
人都走了好久了,霍家幾個男人才轉頭,看著緩慢喝水的扁梔。
“我天!”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丫頭,你這男朋友生起氣來,這麽凶?”
霍老三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眼說話的霍天耀,然後遲鈍的問,“剛剛,那小白臉是在警告咱們,讓咱少惹事麽?”
扁梔慢吞吞的喝著水,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神色滯了滯的霍老五,“說的是惹事的人,不惹事的,不必對號入座、”
話音落下。
扁梔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是顧言發過來的,隻有一個“ok”的表情圖片。
扁梔鬆了口氣,她笑了笑,而後對站在對麵的幾個霍家兄弟說,“明天一早,老爺子抵達北美,記得來接。”
扁梔這話,說的時候眸色直接了當的看著霍老五。
霍老五猛的一抬頭,對上的就是扁梔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而後,收拾起剛剛錯亂下表現出來的錯愕,心虛的跟身側的霍老四笑著說,“老爺子回來了,那,挺好啊,挺好。”
“哈哈哈——挺,”扁梔的眼神如芒在背,霍老五手心都透著一股子汗,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了都,“好,挺好,挺好的。”
扁梔勾唇,淡淡一笑。
等到下班了,這些人才退出辦公室,扁梔看著臉色依舊不明朗的周歲淮,歎了口氣。
老老實實的跟在人背後,飯桌上,人夾什麽菜,也老老實實的吃了。
吃完後,扁梔端著果汁,看了眼周歲淮,很小聲的說,“想再要一杯檸檬水,行不行?”
這就是個撒嬌,也不是當真想喝,或者折騰,想借著互動,多說幾句軟和話,讓周歲淮消氣。
一般這個時候,周歲淮都會順著台階下。
這今天並沒有。
沉著一張臉,倒了杯檸檬水過來,放在她手邊,動作很貼心,可是拒絕交流。
扁梔悶悶的喝了兩大杯水,才漲著肚子,老老實實的跟在人身後回家。
車上。
想著再哄哄。
扁梔看了眼開車的周歲淮,說起了自己的打算,“你不是一直想舉辦婚禮麽?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辦婚禮,然後順帶把結婚證給領了,你看好不好?”
這是周歲淮一直想做的事,可因為扁梔這邊事情太多,出國前,連去領個證的時間都沒有。
聽到扁梔對未來的安排,周歲淮的麵色鬆泛了些。
“國外的東西都不合胃口,我還是喜歡寧阿姨,不,我婆婆做的蓮藕桂花排骨,等到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把霍氏總部轉移到美國,咱們就走,不,等到這邊的人收拾完了,我就讓霍無尊過來善後這邊的事情,咱們就先回去,你看好不好?”
“到時候你也不用這麽累的天天開國際視頻會議,婆婆也能天天看到你跟我,對吧?”
連著兩個“婆婆。”對周歲淮來說,很是受用。
麵色終於沒那麽冷氣了,也願意看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人,咬牙切齒,“你知道我不在意自己難一點,視頻會議也沒關係,甚至周家的事情,我都能安排給二哥做,但是,我說了,你的安全問題,絕對不許妥協,一點都不行。”
“老爺子的生命安全很重要,誰的安全都很重要,但是,我是個自私的人,我隻知道,要在保證自己在意的人安全的前提下,才有餘力去考慮別人,我做不你那麽無私,我受不了你將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好,我知道啦,”扁梔彎起漂亮的眉眼,舉起手起誓,“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周歲淮沒吭聲,扁梔的這個保證,他沒辦法完全相信,她是醫生,她一直有一顆大愛的心,這一點是最吸引他,也是他最無奈的。
回到家裏,扁梔笑眯眯的討好著周歲淮,明白這次是把人氣狠了。
窩在被窩裏,周歲淮一上床,就蹭進他的懷裏,睜著玻璃珠子般的大眼睛看著周歲淮,笑出一臉小狐狸的模樣。
扁梔懷孕還不足月,那種太超過的事情做不了。
很多時候,扁梔能夠感受到周歲淮的忍耐,她笑了笑,手指蹭上周歲淮的腹部。
指尖一落上去的那一刻,周歲淮眼神沉了沉,一開口,聲音裏都帶著啞意,“別胡鬧。”
周歲淮抓著扁梔搗亂往下的手,扁梔躺在周歲淮的胸口,仰起頭笑著看他,“沒胡鬧,今天是我不好,我道歉。”
說著,手指輕輕掙脫周歲淮的,指尖一點點往下勾。
“這是致歉禮物。”
周歲淮的眸色一點點沉淪下去,可在半清醒,半淪陷時,周歲淮低頭咬住了扁梔的耳尖。
啞著音調,沉沉警告,“小乖,事不過三。”
“這是第二次。”
“再有一次……”
略啞的音調停頓了好久。
周歲淮喘著氣,貼著扁梔的耳側,聲音嘶啞,自認為硬氣的補充,“我真的會生氣。”
周歲淮太了解扁梔,這丫姑娘膽子大,不說狠話,她不會放在心上。
可周歲淮錯估了地點。
也錯估了時間。
或許,他也知道,應該義正言辭,應該冷下臉,寒著麵,一字一句的警告。
可終究,
敗給了舍不得。
於是。
在著意亂情迷的**,兩人氣喘籲籲的吻著,夜色濃稠,遮蓋住戀人間互相最固執的堅守,讓原本尖銳的棱角,都藏在了驚濤駭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