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大吃大喝了一頓。

而後,對著香囊裏頭的粉末又研究了一番。

頭都快想破了,也沒研究出裏頭是什麽來。

傳染病卻不會等他們,症狀越來越明顯了。

一次高燒退下去後,再一次的高燒氣勢洶洶的席卷而來,這一次是發燒伴隨著嘔吐。

大吃大喝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最後沒東西吐了,隻剩下一肚子的胃酸。

一個小時後。

幾人癱軟在馬桶旁邊,彼此對看了一會兒。

意誌最不堅定的路遠先開了口,“要不咱四個就別跟著瞎琢磨了,直接去找人扁梔多好啊,我看扁梔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要是真的開口了,她會把藥方給咱的。”

餘成秋沉默著。

陳晨有些不甘心。

王誌遠發燒最嚴重,他卻咬著後槽牙,“不行!這個時候去找扁梔,那不就弱人下風了?咱們幾個可是在廖教授麵前放了話的,若是去找扁梔,她趁勢拿捏咱們,以後咱們在中醫院,還有什麽前途可言,你們都有點出息行嗎?”

又一個小時後。

路遠崩潰了,他看著自己的體溫計,在現場暴走,“研究不出來啊!研究不出來!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有出息是你們的事,我現在腦子都快要裂開了,真的,我不行了,我去找扁梔了,你們撐著吧,她要是要拿捏我,我也認了。”

說著,路遠拔腿就往重災區裏頭去。

剩下三人。

王誌遠看著站在自己對麵,被發燒也搞的惱火的兩人,勸道:“再忍忍,自古成大事的人,哪裏有不吃苦頭的,扁梔這都把香囊給咱了這要是過去,那不等於認慫?以後咱就得看她的臉色辦事,你們受得了?”

王誌遠:“肯定受不了啊!所以,再忍忍!橫豎現在就三味藥咱們研究不出來了,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不過就是個把小時的事,讓免疫力替咱們抗一會兒,沒事的。”

餘成秋看了眼陳晨,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算是默認了王誌遠的提議。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餘成秋放下放大鏡,撐著腰站起來,被高燒折磨的頭暈眼花站起來時,遠遠的似乎看見了一個人眼。

餘成秋拍了拍撅著屁股在研究香囊的陳晨,“哎,你們兩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眼睛瞎了?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那遠遠站在重災區門口嘚瑟的是路遠啊?”

這話落下。

陳晨跟王誌遠一齊抬起頭來。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

路遠那個吃不了苦頭的軟骨頭,大冷天的,咬著一隻冰棍,在重災區的門口瞎嘚瑟呢。

至此,這四個人心裏都清楚,扁梔確實研製出了治療傳染病的藥了。

三人站在原地,心裏天人交戰的時候,路遠咬著冰棍,一副被洗腦過的地主家傻兒子的模樣朝三人過來了。

“哎,不是我說,一副藥,就一副藥,”路遠此刻就差個可以翹上天的尾巴了,“你們說神不神!藥到病除啊,而且藥方極其簡單!並且!咱們的扁院長肚量大的很,一點沒有要跟我計較什麽利益交換的事情,真的,叫人佩服!不愧是中醫院的院長,我服了!”

三人聽著這話,臉直接跨到地上。

路遠卻像是毫物察覺般,“我,快40度了進去的,你們敢信?半個小時,一切恢複原狀!哈哈——說真的,你們三什麽斤兩我是知道的,別撐著了,進去吧,早進去服軟,早解脫。”

餘成秋眯起眼睛看著路遠,問,“扁梔真的沒有問你點什麽?”

“問了啊。”路遠坦率的很。

剩餘三人,“問了什麽?”

路遠,“問了這個疫情從何而起,我們四個在其中的作用,不過,她似乎不太在意咱們四個,反而比較關心,好好的為什麽會有這樣強勢的傳染源在國內,這種傳染病一把多發生在國外的,另外,為什麽以中醫院為中心爆發,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之類的。”

路遠繼續道:“要我說,你們幾個真的別在這裏倔了,人扁梔壓根沒工夫搭理你們,搞得你們還以為自己多重要呢,前後她就問了一句,”

餘成秋:“問了什麽?”

路遠,“他就問我說,咱們四個裏頭,誰反對她的聲音最大,隻問了這個一個問題。”

三人聞言,立馬瞪著路遠,追問,“你說誰!”

路遠,“我說都差不多吧,不過——”

路遠的話一頓,三人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路遠看著三人緊張的模樣,心裏覺得好笑。

嘴硬嘛一個個都是的,他就知道,那香囊裏頭別說什麽沒有藥方,就算真的有藥方,就憑他們四個臭皮匠,還真定不了人諸葛扁梔。

這麽想著,路遠越發覺得自己投誠的舉動分外明智。

“到底誰的說!”不知道為什麽,王誌遠分外緊張。

“你啊,”路遠看著王誌遠,“你平時話最多,而且,你最反感扁梔不是?”

他們幾個裏頭,多少是別人的關係才來到中醫院的。

王誌遠有王珍的關係在裏頭。

但是,倒也不是全都因為王珍的關係。

主要是因為,嫉妒。

在扁梔沒來之前,中醫院是式微,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病人,來的病人找的都是王誌遠。

因為這家夥,最喜歡專研,雖然學藝不精,沒什麽天賦,但是,偶爾瞎貓撞到死耗子,救了一兩人病人,得了幾句感謝,也能飄飄然幾天。

他是他們幾個裏頭,真真實實想做個好醫生的人。

所以,扁梔來了之後,他就從中醫院的招牌成了老病人來了,都不看他一眼的角色,那種心裏落差一上來,嫉妒就蒙蔽了雙眼。

投誠,餘成秋跟陳晨倒是無所謂,但是,為了這嫉妒,王誌遠是打算跟扁梔剛一剛的。

當然。

剛一剛的想法,在路遠看來,完全是王誌遠自作多情。

就王誌遠那幾下子,在扁梔這種有天賦又努力的中醫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誇張點說,給人扁梔提鞋都不配。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差距,所以王誌遠暗暗裏要跟人較量一番呢。

“老王,”路遠吃著冰棍,“你的心思呢,兄弟們都知道,但是,咱不是這塊料子,坦然點承認,不丟人。”

在路遠看來,拐七扭八的做點小動作,才叫人看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