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著急忙慌地和酒樓其他人說話。

迎客來酒樓下午來吃飯的人較少,所以小二們都不怎麽忙。

隨即炸開了鍋。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出的這件事跟他們東家葉桑有關。

葉桑慢吞吞的下樓,打了個哈欠,還帶著幾分困意。

大家看到葉桑先是微微擔憂了一下,但還是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丞相府被抄家了。”

聽到這句話的葉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事情全都敗露了。

大家覺得就算葉桑跟丞相府的人斷絕了所有關係,可那畢竟是她從小就生長的地方,還是會有一點點傷心的,他們怕他們東家太過傷心。

“東家您也別太傷心。”

“不會,你們放心。”葉桑樂嗬嗬的衝大家擺手,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會傷心的人。

“好像沒什麽可以留戀的。”

回想著過去的一切,葉桑覺得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明明之前她也參與其中,可她卻像是以上帝視角去看待曾經發生的那一切。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有的事情從一開始注定了,那麽結局必定是不會改變的。

葉桑坐在一張空桌子處,給自己倒了杯茶喝,立馬就有人湊上來。

“東家,我們還擔憂的是您的名聲。”

“還有,東家,三日後午時在城南刑場問斬葉丞相。”

葉桑百無聊賴的捏著瓜子嗑著,“噢。”

“東家,您沒事吧?”旁邊的小二皺著眉毛,非常擔憂的問了句。

“我能有啥事?”

“還有的人罵您,說…說您沒有良心,丞相府倒台了,也不見您回去探望探望生您養您的父親。”

“站著說話不腰疼!”

“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當然可以隨意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一發生到自己的身上那是什麽樣子就不一定了。”

葉桑並沒有小二想象中的氣急敗壞,甚至破口大罵。

“還有人議論,說您會有動作,會去劫法場。”

一個小二與一個女子對視,然後告訴了葉桑他們在街上所聽到的。

葉桑一個瓜子仁差點沒卡到嗓子眼。

幹咳幾聲,嗓子裏還像是有異物在似的,有些難受。

心裏一陣無語。

暗歎,那些人的腦洞也太大了。

這都能想得到?她明明跟葉修文已經斷絕關係那麽些日子了。

“來,吃瓜子。”

葉桑給他們抓了把瓜子吃。

想著自己的事情,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做她的吃瓜群眾,沒想到被人牽扯了進去。

她就一條鹹魚,能有啥動作?

她和沈江和離以後,也進宮去看望過皇後娘娘和太後,皇後娘娘將她收為義女,就是未曾昭告天下。

反正她和皇後娘娘太後娘娘的關係,就跟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還要親近幾分。

根本就沒有因為和沈江和離而影響半分。

這個時候她劫法場?

那些人做夢呢?

葉桑又和自己的員工們聊起了別的事情。

-

葉修文被砍頭的那一天,很多人早早的就知道了消息。

還有的人不在京城居住特地去看,有幾位老婦人你拉著我,我拉著你,胳膊上挎一提籃子爛菜葉子。全都走向城南行刑場。

葉桑全都收拾好了,剛巧欒清來找她。

“有空嗎?”

葉桑也不打算顧忌那麽多了,反正他們兩個就要在京城再次成親了,顧忌那麽多倒不如牽緊心愛人的手。

“隻要是你,我有無限的時間,願意為你效勞。”欒清溫柔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葉桑的鼻子。

葉桑撇撇嘴,欒清總愛這樣。

“那走吧,聽聞今天午時三刻葉修文就得被砍腦袋了,我想去看看,咱倆早點去,占個好位置。”

欒清眉心不可察覺的跳了跳。

“你要去看葉修文被砍頭?”

“對啊。”

葉桑挑挑眉,“你很意外?花煦什麽都不想計較了,她都釋懷了,我有什麽不能釋懷的,其實我就是想看個戲,嘿嘿。”

欒清很是無奈,小姑娘的脾氣他清楚。

於是就和葉桑去往城南,路上欒清還給葉桑買了牛肉卷餅吃。

刑場附近有不少官兵早就守好了,個個手裏拿著長矛,異常嚴肅,看起來很是有威嚴。

中間那塊場地上搭了一大塊木台子。

大概還差兩刻鍾的時間,葉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不對,準確來說是兩個熟悉的人,花煦和南絮。

兩人在他們對麵的人群裏,不是很起眼。

葉桑拉著欒清走了過去,剛走到他們旁邊,花煦就認出了她。

多日不見花煦,她比以前看著更好看一些,眉眼間也多了些笑意。

“好久不見呀。”花煦笑意盈盈。

“好久不見。”葉桑又看了幾眼那台子,忽然間就不想看,覺得沒意思了。

“在行刑場旁咱們敘舊也確實不合適,那附近有茶館,不如咱們去那裏麵坐坐。”

“我覺得甚好。”

花煦和南絮兩人也都很樂意,於是四人去往茶館。

南絮和欒清在一樓,他們給葉桑跟花煦一個私人空間,所以沒隨著她們上樓。

就在一樓隨意坐了個地。

到了二樓一間雅靜的房間,立馬就有小二上茶,並問她們需要點什麽,葉桑隨意點了幾份糕點又問花煦意見,花煦點了蜜餞。

“葉小姐近日可好?”

“一切困難都已解決,你呢?”

“我在花家很好,父母他們很恩愛,待我也很好,比以前在葉家的日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花煦說的多是感歎。

她們兩個就像是好久沒有見的老友一樣。

葉桑是看過這本小說的人,當然知道花煦小的時候過得多難,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都過去了。”

花煦抿唇一笑,“是啊,都過去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和南絮你們兩個?”葉桑現在越看她跟南絮,越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夫妻相。

一說起自己跟南絮的事情,花煦就紅了臉,“我…我和他快要成親了。”

“恭喜恭喜。”

“我也快要再次成親了,之前我們成過一次,不過還想著再成親。”

“成兩次親?是和誰呢?”花煦已經猜到,可能就是跟著葉桑的那位男子。

她並沒有將那黑衣麵具男子往國師那方麵想。

“嘿嘿,說這件事之前再跟你說件事,我找到我日思夜念的人了,就是國師,他名欒清。”葉桑一笑兩隻眼睛就眯在一起。

“這……那我也恭喜你。”

花煦遲疑了下。

葉桑不是個平凡的女子,跟國師在一起也確實沒有什麽驚奇的。

兩個人相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想著葉桑的來曆,覺得她跟國師他們肯定是曆經千辛萬難才找到對方。

又忽然覺得葉桑和國師好幸運,他們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對方,並且在一起。

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看著花煦震驚的樣子,葉桑笑了。

她也覺得她和欒清都很幸運,能找到彼此,牽著彼此的手,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