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劍仙出場

藍玉胡看著易迅辰,說:“真是抱歉,有故友來訪,我去前麵殿堂看看!”

“藍幫主無需顧慮,快去看看吧。”

能放下武林盟主去接待別人,那這個人一定絕非等閑,易迅辰是這樣想,其他人也有這種心思,反正都閑著,便不約而同的去了前殿。

木赤多金還討好的對二位美女說:“走,看看去!”

大殿坐落在青龍幫的入門處,高高的三層閣樓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殿前是由寬大的石板鋪成的石階,二層石階,每層足足有百來個石梯,最下麵便是方圓幾十丈的石板平地。

藍玉胡走在前麵,一眼看到石板平地上站立著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修長,麵目很是冷酷,墨玉的黑發高高束起,長長的垂在腦後,鬢角分別散下兩縷發絲,一直垂到耳下,更顯得他臉型細長消瘦。低垂的眉目,雖不能看個全麵,卻也感覺到這個男子俊得不像話!

他的衣著更突出常人,裏麵穿一件緊身窄臂長袖白衣,交領處豎起純白衣領,更顯得他灑脫不羈,垂首間半露出完美的鎖骨讓女子看一眼更羞。外麵套一件墨白的長坎肩,一半當成上衣,一半經過寬大的墨白腰帶,錯落有致的垂到小腿處。那顏色像是純白的布料上潑了一層墨水,卻巧妙的潑成墨竹形狀,就連褲子和長靴也是白色的。

腰帶把他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讓多少男子都羨慕。他腰間係著一條墨蘭的絲絛,靈動似嫡仙般風姿卓越,那一雙墨色的星光明眸,一個眼神就能凍結住千萬人的視線。

手持一柄幽綠的細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霧氣,讓人不寒而栗!

“這人是誰,搶了本王的風頭!”木赤多金在他麵前一比,像個愣頭青年,一點大俠的姿態都沾不上。

這裏的所有人除了藍玉胡,沒有認識這男子的,卻都敬畏起這樣的一個不是神仙的仙人。

陸芥自詡對盡知天下事,可對此人的來曆卻一無所知。

眾人都在等著藍玉胡要如何介紹這人,隻是藍玉胡遲遲沒有說話。

兩邊人就這樣僵持著,在毒辣的烈日下,一會不少人身上都冒出了汗,耐性漸漸消失。

“藍幫主,這位是?”易迅辰在年齡上是晚輩,可是江湖地位最高,他禁不住疑惑,又問了一次。剛才木赤多金的話讓藍玉胡忽略了,他也隻是揣測,能不能得到回答都無妨,總比傻站著強。

藍玉胡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人,沒有怒,沒有喜,如平靜的湖麵,別人總覺得這湖麵之下定是要掀起大浪的。

隻不過藍玉胡不是在醞釀著什麽,而是陷入了回憶,這個男子占了他一半的生命時間,離開的時候又帶走了他的全部喜樂,這時回來,是祝賀他大婚嗎?豈不是太諷刺了?

日頭正上,藍玉胡被易迅辰的話拉回現實,自己的失神讓眾人遭受日曬,他還是沒有說話,獨自上了石階,這二百多個石梯之上也有他們的回憶,從年幼到懂事再到情愫懵懂。

望著兩邊石階中間長長的石雕,那雕刻的飛鳥獸曾是他們玩樂的一部分。

後麵的人看藍玉胡要去大殿,也趕緊跟了上去,紛紛向那嫡仙男子望去,這男子像是玉雕一樣,一直未動過。

大殿中陰涼多了,各自尋了個位置,等著看後續的發展。

藍玉胡坐在台上的青龍寶座上,他沒有邀請那人,隻不過天下間沒有那人去不了的地方。

忽然大殿中無故起了一陣涼風,眾人心中一冷,平定後,見藍玉胡麵前多了一個人,那個嫡仙!

賀延心中大駭,賀家的瞬間移動一直是他的驕傲,前天木赤多金苦苦哀求,他都不曾想要教授於外人,這個男人的步伐不是瞬間轉移,在速度和程度上都勝似於他!

“師弟,這樣待客可不周到!”

終於眾人聽到夢寐以求的聲音,這磁性聲卻對可以奪得任何女子的芳心。抑揚頓挫,洋洋盈耳。聽過這聲音,怕是餘生都不會再有讓耳朵如此舒適的韻調了。

臘梅激動的捂住嘴巴,怕自己會尖叫出來,金玉這次算見了世麵,原來比自家公子俊美的人還是存在的。南靈兒一向對別的男子嗤之以鼻,也收起了傲慢,眼中放著驚豔的光芒。

這樣的人,不管是敵是友,都讓人恨不起來!

花若雪看看自己的妹妹,兩人也不曾聽說藍玉胡有這樣一位師兄。

“你認錯人了,我藍玉胡一生師從先父,沒有師兄弟!”

“也好,就當我是路過的乞丐,向藍大幫主討杯喜酒來喝,總不會拒絕吧!”

“有些朋友管一生飯食也無妨,有些人,施舍一滴水,我都不願意!”

眾人唏噓,這藍玉胡的話也太毒了吧,陸芥在腦海中快速的尋著蛛絲馬跡,對這個男子漸漸有了猜測,隻不過這猜測太沒有根據。

再看向寶座之上,隻有藍玉胡一人,那男子不會就這樣氣跑了吧。

藍玉胡站起來,沒有一點解釋,走向後殿。

到了午膳的時間,正如藍玉胡所說,他正在管一大批人的飯食!

悠藍苑中莫小悠被綠茵解開絲帶,正在品著美食,作為補償,黃苓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飯菜,手藝堪比臘梅。

院子中遠遠望見那淡藍的身影,“嗨,藍大哥,剛好開飯了!”

莫小悠舉著筷子,向藍玉胡招起手,她滿臉的喜悅,在看清楚他的表情時,吃了一驚。

“怎麽了?就算退不了婚也沒事,不要放在心上啦!”莫小悠以為藍玉胡是為退婚的事煩心。

進了門,不由分說的抱住莫小悠,兩個侍女見這狀況,趕緊退出去,關上門。

莫小悠一手還握著筷子,她艱難的咽下口中的雞塊,可手上油漬那麽多,隻能任由藍玉胡抱著,心中再想回抱他,也枉然。

慢慢離開她的身體,藍玉胡看著莫小悠的窘樣,無聲的笑了,見她高舉著雙手,嘴角還有殘留的飯漬,正無辜的抿著嘴。

“我剛好餓了,一起吃吧。”藍玉胡扶她坐下,滿腹煩憂在見到這丫頭時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小悠邊吃著飯,邊說:“你的丫鬟這下困不住我了,我知道怎麽破解那絲帶了!”

讓她待在悠藍苑中是為了她不受議論影響,可那個人回來,藍玉胡就更不能放莫小悠出去了。

“哦?為什麽想出去,若是無聊了,我可以讓臘梅過來陪你,等我處理好婚事,你就自由了。”藍玉胡依在竹林後的山石上,看著飛流而下的瀑布。

莫小悠靠在他懷中,“無聊倒是真的,不過,我不喜歡被人保護什麽也幫不上!”

頭上受了一點點壓力,有人把下巴緊緊的壓在她頭頂之上,莫小悠雙手托起藍玉胡的下巴,嫌棄的說:“你下巴那麽尖,擱得我頭皮好疼。”

“那麽快就嫌棄了我!”

藍玉胡飛上一塊大石壁上,四肢伸開躺下,長長的發垂在石壁側麵。

從他回來,莫小悠就覺得他哪裏不對勁,疲憊不堪的連雄心壯誌也沒了,以前再大的波折他都一笑置之,這次是怎麽了。

她也飛上去,坐在他的身邊,問:“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有位故友回來祝賀我大婚。”

“這是好事啊,你愁什麽?”

“一:我不想大婚了。二:我和這位故友早就割袍斷義了!”

“啊,什麽情況?”

莫小悠還是沒懂藍玉胡真正想說什麽,她盤腿而坐,靜靜的吸收著天地間的清新,“你向我這樣,就什麽都不會煩憂了!”

藍玉胡看她那菩提打坐的模樣,輕輕一笑,把自己雙臂放在頭下,蹺起左腿。仰望著高大的青山,說起他的往事,一段影響他至今的事。

青龍幫原定的幫主並不是他,是他的師兄-南宮禹,不過十多年前,南宮禹莫名出走了,這幫主的擔子就壓在藍玉胡的肩上。

“哦,久別重逢的師兄弟,那是好事呀,你們十幾年沒見了?”莫小悠更疑惑了。

藍玉胡苦笑著說:“可是我這位師兄走的時候,帶走了和我青梅竹馬的師妹!”

“啊。”

莫小悠跳起來,她就覺得這藍玉胡不可能三十餘歲,大好年華,又生得這樣俊朗,感情會是空白的。師妹,難道就是她住的那間房子原來的主人嗎?

藍玉胡早料到她會詫異,可他還是繼續說:“當時我想追到天涯也要把他們抓回來,一個是我當成兄弟的師兄,一個是我從小就想要娶的女子,可是我有使命,所以我還是忍下來,留在懸海。”

“什麽使命?獨女的傳人?”莫小悠覺得那麽諷刺,他曾愛一個人愛得那麽深,不想娶花若雪,應該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所謂的師妹情緣。

“我曾很討厭這個使命,等我用了十年忘記至親的人帶給我的傷害,才離開懸海,去尋找我命中應該要承擔的責任,當時和你比武之後,我就確定是你。”

藍玉胡好像看到那年桃花樹下,莫小悠的調皮樣子,她那時隻是剛剛及笄的小丫頭,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什麽時候對她動了情,他也不知道。是桃花宴上她那一首豪情壯歌,還是處理兩宗滅門案中她的沉著聰慧,或者是一怒之下遷去平城後的孤寂,對她的愛護從開始的理所當然到最後的想要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