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寧遠航“啪”地一下扣了碗,兩個女人明目張膽地爭一個男人,沒得被人看笑話。
“來人,把桑小姐給送出去。”
“是。”
劉媽收到了孟亞麗的眼神,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對桑琪道,“桑小姐,您,您還是請吧。”
桑琪緊緊皺著眉頭,不甘心地看了寧遠航一眼。
曾經在寧家時候,她作為第一個兒媳一直很受寧遠航重視。寧氏曾經給她提供了很多影視資源,把她捧成一線,怎麽才短短幾個月而已,一切都變了。
“該走的不是我!”桑琪不死心。
“對,該走的不是你,是我們所有人,”簡悠抱著手臂在一旁陰陽怪氣,“我們走了整個寧家都是你的了。”
“你閉嘴!”桑琪惱羞成怒。
“噢,生氣了?”簡悠捏著手指在唇邊橫著劃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繼續道,“既然會後悔,為什麽當初還要離開寧驍,難道不是因為離開了寧家的支持你在娛樂圈舉步維艱?你看中的不過就是寧家的地位的權勢而已,寧驍對於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個踏腳石而已。”
“你夠了!”桑琪那張精致漂亮的臉漲得通紅,一雙美目亦衝了血,死死地盯著簡悠,恨不得要將她撕碎。
“簡悠,你別再火上澆油了!”孟亞麗在一旁壓低聲音斥道。
簡悠挑了挑眉,桑琪追到家裏來挑釁她,真當她說死的不成?她承認,今天她的確說有點上頭了。
之前聽寧驍的意思,孟亞麗很樂意坐收漁翁之利對,她懶得給那些無聊之人製造機會,噤了聲,沒有繼續下去。
桑琪還想為自己辯解什麽,卻收到了一道陰森的目光,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竟對上了孟亞麗的眼睛。
她瑟縮了一下,不甘地跺了跺腳,到底跟在劉媽身後走了出去。
見沒有好戲再看,其他眾人也紛紛找借口離開了寧園,好好的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
晚飯後,寧驍被寧遠航叫進了大書房。孟亞麗則帶著簡悠去了二樓的小書房。
“簡悠,你令我太失望了。”
孟亞麗坐在沙發上,姣麗的麵容上難掩疲憊,抬起手來輕輕揉捏著太陽穴。
簡悠背著手,垂著頭,一副知錯了的乖巧模樣。
“好好一頓飯,被你攪和成什麽樣,你有沒有考慮過老寧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老夫人的感受?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個乖孩子,今天的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簡悠幾乎能聽出她緊咬的牙縫裏擠出來的怒意。
若要從前,她必然會忍不住懟回去,桑琪在這樣的場合闖進寧家,當著她和寧驍的麵,管孟亞麗和寧遠航夫婦二人叫爸媽,把她又置於何地?孟亞麗沒有責怪桑琪,事後反而來找她的不是,看來對於他們來說,今天做錯的反而是她。
簡悠最怕麻煩,真想一走了之,但她莫名地相信寧驍的話,認為孟亞麗一定還真暗中盤算什麽,所以她生生忍住了轉身離開的衝動,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一聲沒吭。
“說啊,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孟亞麗好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的不滿更甚。
“對不起。”簡悠話雖如此,自然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我當初看中的就是你乖巧老實的秉性,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小肚雞腸,容不得人,當寧家那麽多人,沒有給老寧和我留一絲麵子。你……”
你們離婚吧。
孟亞麗死死地盯著簡悠,這種不受她控製的棋子,留在身邊早晚都是禍害,她一時衝動,那句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被她生生忍住了。
留著簡悠還能製衡寧驍,暫且再留一陣,日後,她定會給她一個“體麵”的方式送她離開寧家。
孟亞麗搖了搖頭,“算了,桑琪這個樣子,你也見識到了,以她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放棄寧驍的。如果你還想和寧驍在一起,最好做好心裏準備。”
眼前浮現出簡悠和桑琪兩個女人為了寧驍撕成一片的畫麵,到時候事情鬧大,她會將寧驍在寧氏僅有的影視投資公司也收回來。
“你走吧。”孟亞麗歎了口氣,一張陰鬱冷峭的臉又恢複了原先那種溫婉柔和。
簡悠同她道了別,回到三樓的臥室,誰知剛走到樓梯拐角,便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她的路。
“寧宸學長。”
寧宸轉身,站在台階上看著她,竟顯得那樣嬌小,可憐。
“你走吧。”
“啊?”簡悠一愣。
寧宸走下台階,站在了她麵前,“我是說,讓你離開寧家,離開寧驍。”
簡悠微微仰頭,靜靜地看著他。她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隱憂,嘴角扯出淡淡地笑意,反問道,“為什麽?”
“你別傻了,寧驍那種人,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你也好,桑琪也好,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玩具而已,他隻是在拿你們取樂!”
“不是!”
簡悠下意識地反駁。
“寧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的目光純澈堅定。
“那又如何。”寧宸冷笑,“他再好也不會屬於你。”
“是嗎?”簡悠禮貌地扯了扯嘴角,不欲同他多說,往身後退了兩步,讓出了前麵的路,“寧宸學長,我還要上樓,不能陪你多聊了,您請吧。”
寧宸眉頭蹙了蹙,不明白寧驍到底哪好,為什麽那些女人一個兩個的都對他愛到入骨。就連簡悠也……他太失望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下樓去了。
“對不起寧宸學長。”簡悠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地念了一句,也轉身上了樓。
推開門,屋子裏的燈還暗著,隻有樓下莊園的室外燈的光為室內的家具物什渡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微光。
看樣子寧驍還在接受訓話,簡悠想象著他挨罵的時候可能會表現出的委屈模樣,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抬手去摸開關,還沒摸到,就被一隻手拉進了懷裏,混合著藥香和酒香的微醺氣息將她包圍,下一秒,她溢出喉嚨的低呼便被一道熱烈的吻揉碎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