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驍眼神寵溺繾綣,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故意逗弄她,“腿疼……”
簡悠這才回過神,連忙攙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床邊坐下。
寧驍順勢摟著她的腰身,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的腿……”簡悠怕壓得她疼,想起身,他的手臂禁錮著她,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裏。
他和她近在咫尺,她臉頰上的巴掌印還泛著紅,輪廓清晰可見。
“還疼嗎?”寧驍抬手,輕輕碰了碰那裏,又怕弄疼她,很快收了回來。
簡悠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她自幼練武,已經習慣了受傷,再加上這些年她在底層掙紮,也曾嚐試過許多屈辱。
寧老夫人的這一巴掌雖重,對她來說也可以很快遺忘。但寧驍的疼惜,反而喚起了她心底深埋的委屈,眼圈不自覺地泛了紅。
寧驍用唇輕碰她的臉頰,歉意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簡悠沉溺在他柔軟的目光中,胸腔裏的疑問按捺不住,想問個究竟。
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大少爺,你在裏麵嗎?少夫人……不,是桑琪小姐來了,正在樓下的客廳等你。”
簡悠身子僵硬一瞬,她……她怎麽來了?
寧驍察覺到她的不自然,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大少爺,您在嗎?”傭人催促道。
簡悠回握他的手指,目光期冀地望著他,希望可以聽到他的拒絕。
“好,我馬上下去。”寧驍的聲音
簡悠長長的睫毛垂落,掩下了眼底深深的失落和黯淡。
她從他腿上坐了起來,整了整厚重的羽絨服,露出拘謹苦澀的微笑。
寧驍隨即起身,溫熱的掌心輕輕揉亂她已經微長的碎發,“我先下樓,等下你直接出門,陸前會送你回山海。”
“好,”簡悠乖巧地點了點頭。
寧驍知道她在生悶氣,“回去等我,我會給你解釋一切。”
“好。”
寧驍不放心她,還想叮囑什麽,簡悠卻推他,“別讓她,等急了。”
陸少安還在醫院,寧驍懷疑幕後黑手就是孟亞麗,而桑琪就是調查她最好的突破口。
“好,那我走了,”寧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開門的時候忍不住再回頭,看到她已經躲去了一個門外看不到的角落,朝他擺了擺手,像是催促,又像是告別。
他淺淺一笑,推門走了出去。
還沒下樓梯,寧驍就看到了桑琪正端坐在客廳的複古風格沙發上。寧菲兒纏著她拍照,寧遠誌和夏燕在坐在旁邊陪她說話。桑琪巧笑嫣然,八麵玲瓏,跟時常表現得社恐的簡悠截然不同。
桑琪時不時地回頭去張望,正好看到她一直在等的寧驍佇立在台階上凝望著自己。黑色西裝外套矜貴深沉,金邊眼鏡斯文清雋,俊美得不似真人。
看到她轉身,寧驍唇邊凝起了慣用的微笑,張揚,不羈,走完剩下的台階時他張開手臂,朝她走來。
想不到閱盡千帆,桑琪發覺原來最好的還是在起點。
她越來越難以抵擋寧驍身上無意散發出來的那種魅力,上次的見麵,雖然什麽都沒做成,但寧驍那充滿性張力的身影已經烙印在她心裏。一見到他,她的心髒就狂跳不已,扔下一旁纏著她說個沒完的寧家人,衝到了他的懷裏。
寧驍順勢攬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哂,“你怎麽來了。”
“我……”桑琪咬著嘴唇,忸怩許久,才鼓起勇氣道,“我想見你,知道今天你一定會回寧園來。”
晚上從公益綜藝的酒桌上下來,她就聽到了趙純怡和阮淇的爆料,那個靠蹭她黑紅的簡悠居然是寧驍身邊的新女人。
“你還記得?”寧驍寧驍明知故問。
以前的每一次家庭聚會,陪在他左右的都是桑琪。她左右逢源,除了性情古板的寧老夫人,整個寧家沒有人不喜歡他就連一向嚴肅的大家長也常常被她哄得心情愉悅。
他們離婚後,寧遠航一直不肯接受新嫁入寧家的簡悠,從來不肯給她好臉色看。
見寧驍下樓來,孟亞麗吩咐傭人可以上菜,同時招呼所有人上桌吃飯,直到現在,一波三折的晚宴才終於即將開始。
簡悠的緋聞熱搜的瓜,寧家人已經反複議論了好幾遍。畢竟是醜聞,為了避免惹得寧氏的大家長不高興,寧老夫人怒衝衝地質問掌摑那不檢點的女人時,他們全都躲在餐廳裏聽著。
現任的簡悠還沒走,前任的桑琪又找上門。除了寧老夫人,寧家所有人都默契十足地不提此事,目的就是想旁觀這一出二女爭一夫的好戲。
菜上齊,桑琪一邊大大方方地喝酒,應酬著寧家人,一邊給寧驍夾菜,不時還會湊到她耳邊低語,儼然一副新婚夫妻般親近的模樣。
寧驍的手臂搭在她椅背上,不時出言勸她少喝,她喝得急了,他還會輕拍她的後背以做安撫。
寧家人都看得歎為觀止,寧驍先前還公然維護簡悠,才過多長時間就又對桑琪如此憐寵,果真的是渣得明明白白。
寧宸看不下去,一口菜也吃不下,放下筷子起身離開,卻被桑琪叫住。
“你就是寧宸吧,”桑琪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笑容,她翹著嘴唇,露出引以為傲的炫目的笑容,“我和你哥結婚的時候你才剛去國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
說著,她向他伸出了手。
寧宸瞥了一眼正細致地剝蝦,連眼皮都沒抬的寧驍,忽然覺得這對男女惡心得要命。但他的身份
不允許他做出失禮的行為,還是上前兩步,淺淺地握住了她的手,隨即很快鬆開。
餐廳靠牆桌上放著濕紙巾,寧宸走上前,抽出一張紙巾,細致地擦手指,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桑琪臉色極其難看,卻不得不擠出微笑。
孟亞麗看在眼裏,滿意極了。
她是過來人,看得出寧驍對簡悠動了感情,可她偏偏就不遂他的意。反正寧驍喜歡的她就要毀掉,不論是寧氏的繼承權,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