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咳了咳,轉口說道:“到時候我幫你聯係朋友,總不能讓這些家夥一直這麽囂張!”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這些人全部落網!”

聽到律師的話,沈蘇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旁邊的夫人就先被引爆了,衝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訓得周圍人都不敢支聲。

“落什麽網?先顧好你自己吧!這家你還要不要了?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還想這樣是吧?還沒吃到教訓是吧?還這樣……咱們別過了!”

“隔三差五的出事……這日子還怎麽過呀?”

“嗚嗚嗚……”

沈蘇玉和大家對視一眼,悄悄地退出了病房,給這對夫妻留下獨處的空間。

律師肯定不能來幫忙了,但是律師推薦了一個朋友來幫忙。

所幸律師在行業裏威望很高,有不少人毛遂自薦,對這起讓律師出事的冤案憎恨的咬牙切齒。

之後接手的人都是專業的能手,甚至有人不要薪水也要過來參與這次案子,所以沈蘇玉並沒有因為缺少了律師而苦惱太久。

相反,還減少了不少的壓力。

但是薛海平的壓力無處不在,合作商們持續搖擺不定,工廠那邊的原材料又出了問題,葉辰和傅淵不得不為這些東西反複奔波,忙得暈頭轉向。

沈蘇玉有空的時候,也會在旁邊不停的幫忙,同時,還要不斷的跟進案子的進度。

隻可惜,顧言深對於任務一直守口如瓶,或許是擔心沈蘇玉的反應讓薛海平有所警惕,也或許是因為避嫌的緣故。

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沈蘇玉都沒能再見到顧言深。

臨近開庭的日子,一個跑的全身是汗的小哥,來到了沈蘇玉麵前,隻留下了一句話,就讓沈蘇玉心裏一顫。

“他們不打算作證了。”

“沈老板好像是有人說了些什麽,我真的盡力了,我一直在說服他們,但是他們就是什麽都不說。”

小哥聽起來都急炸了,話語中間還夾雜著幾句國罵,聽的沈蘇玉腦仁發麻。

“還有,好像是有人說了些什麽?但我也不知道是誰,煩死了。”

仔細一看,此人正是之前沈蘇玉雇傭來照顧亞曆山大的小哥,後來在酒店裏也是他一直在幫助沈蘇玉,說服那些人替沈蘇玉作證。

現在一夜之間,忽然有一大堆人改變了主意,沈蘇玉就算用腳想都知道,絕對是有人從中作梗。

沈蘇玉按了按因為通宵工作熏紅的眼睛,心裏暗罵一聲,該死的薛老賊不得好死,她這都幾天沒睡了?

“能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沈蘇玉本來想將事情問清楚,但比起所謂的庭審資料,和眼前這些辦不完的工作,難道不是證人更重要些嗎?

正好出去,好好處理處理。

這麽想著沈蘇玉叫停了正打算解釋的小哥,馬上衝去洗漱間,臨走前在沒反應過來的小哥麵前,遠遠的過來兩句:

“你等我一會,我收拾下東西就來。”

“更具體的消息在路上跟我說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問。”

沈蘇玉前往酒店的有的時候去的風風火火,回來的蕭蕭瑟瑟。

酒店的服務員全部三緘其口,其中有幾個身上還帶著明顯的淤青。

聯想到醫院裏麵,那個被同伴捅了一刀的家夥,沈蘇玉就覺得心寒。

薛海平到底在謀劃什麽?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律師是位相當德高望重的先生,平日裏常常處理公益案子,對那些不公正的事情,那是分毫不讓。

是行內出了名的“老古板”,也是位令人敬重的先生。

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d省律師,現在又開始威脅d省的服務員,他到底打算做什麽?

其實沈蘇玉不知道的是,律師被打的事情,確實不是薛海平所授意。

除了最開始沈蘇玉被告的時候,鍾耀動手讓沈蘇玉不得不被關上一陣子,之後的薛海平確實沒有再多幹涉案子的事情。

在他看來這種冤假錯案,能少沾就少沾,省的討不了好還惹了一身的騷。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有的人不這麽想。

“啪——”

“之前看你那副狠毒的樣子,還以為留著你多少能有點用處。”

“結果竟然是個廢物!”

“除了會耍嘴皮子功夫以外你還有什麽能耐?”

“是個廢物也就算了,居然還打亂了我的計劃!盡給人添倒忙!”

“哪位先生是你能打的?啊?”

薛海平快要被氣炸了,本來這個律師接手這個案子,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夠棘手了。

他想把這個案子壓下去還來不及,怎麽會搞到現在這樣?鬧得人盡皆知?

要是關注案子的人太多了,他還怎麽做手腳?

之前隻是順手為之,而現在這個案子必須落實,關注案子的人越來越多,連帶著關注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這讓他下意識的感到有些不安。

但是即使感到有什麽不對勁,他也沒什麽辦法。

現在他隻求能讓這個案子結束,徹底蓋棺定論,哪怕讓沈蘇玉就此脫身他也不在乎。

隻要沈蘇玉不反過來咬他一口,就什麽都好說。

但是顯然,他不覺得沈蘇玉會這麽做。

所以他不得不冒險,讓之前來幫忙做事的家夥動手威脅服務生,讓這個案子缺少證人,但是不至於無法結案。

那樣規模的人替沈蘇玉作證,那這個案子肯定是定不下來的。

就算不能夠阻止沈蘇玉脫罪,也不能讓這件案子毫無疑問的結案了,給沈蘇玉反過來檢舉的空間。

薛海平的臉色微微一沉,右手煩躁的鬆了鬆他的領帶,狠辣的瞥了一眼被打趴在地上的孟知青,威脅道:

“你最好祈禱,沒壞我的大事。”

“不然的話,別以為你離開了就萬事大吉了,之後的時間可還長的很!”

“你給我等著,別再給我礙眼了,懂嗎?”

本來這事兒和薛海平沒有多大關係,他最多就是讓那個沒腦子的廢物,把案子遞上去了而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孟知青神之一筆搞得他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