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玉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手從孟知青懷裏抽出,“孟知青,這件事還沒有定論呢,你就這麽急著嚷嚷,是故意想讓全知青辦的人都看我笑話嗎?”

沈蘇玉冷笑出聲,原主瞎眼攤上這種閨蜜,真是晦氣!

說完,又轉頭看向同屋的幾個女知青。

“你們,誰翻了我的東西?”沈蘇玉嗓音冰冷,目光冷冽注視著幾人。

幾個女知青被她的氣場震了一下,頓時開始心虛起來。

“誰翻你東西啊?你別在這誣陷好人!”

“就是,你有什麽好東西值得我們翻的?”

幾個女知青七嘴八舌,臉上帶著鄙夷。

沈蘇玉不急不忙,眼中冷芒一一從幾人臉上掃過,“哦,既然這樣,那我直接報警調查好了。”

“我剛剛發現,我包裏的一百塊丟失,疑似被人偷竊,咱們屋裏就這麽幾個人,小偷一定就在你們中間!”

“今天知青辦的人都在,也都給我做個見證,我們女知青屋裏竟然出現了這樣道德敗壞,偷人錢財的東西!”

沈蘇玉故意提高了嗓音,整個院裏的人都能聽見。

一聽到丟了一百塊,一群人都開始唏噓起來。

下鄉知青們跟鄉親們一樣,拿的都是勞動工分,一年除去吃喝用度,攢下來的工分拿去兌換成現錢,撐死了也不過幾十塊錢。

也就隻有進廠的職工們,是按月拿工資的,擔一個月也不過二三十塊錢。

沈蘇玉張口就說丟了一百塊,這要是被抓走,判刑都是輕的。

跟她同住的幾人,嚇得臉色都有些微微發白。

“怎麽?還不說實話,是不是你偷的?!”

沈蘇玉隨即挑選了一個‘幸運’知青,一把就抓住了女知青的手腕。

這一聲質問,直接讓女知青渾身都抖了起來。

“不,不是我!我才剛回來!”

女知青嚇得連連搖頭,餘光就瞥見孟知青在那幸災樂禍。

她瞬間氣急,尖聲指向孟知青,“是她!我看見,孟知青一回來就翻你的床鋪,要偷也是她最有嫌疑啊!”

“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翻沈蘇玉床了!”

孟知青正在旁邊看戲呢,突然被人指證,她嚇得結結巴巴。

沈蘇玉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你看清楚了?誰要是能指認,並且拿出證據證明誰偷了錢,我拿回錢之後,就給她五塊錢做感謝!”

她故意比了五個手指頭,看著幾個女知青臉上瞬間露出貪婪之色,她心裏冷笑。

鬧吧,鬧的越大越好。

這一群人狗咬狗,她樂得看戲。

至於五塊錢,空口承諾,事後她可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就是她!我打水回來的時候,看見孟知青在你床邊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她偷的!”

“對,我們都看見了,就是孟知青偷的!”

“對對對!她家裏窮,指不定就是嫉妒我們沈知青家裏有錢,才故意這麽做的!”

果然,幾個女知青瞬間倒戈,全部將矛頭指向了孟知青。

院外看熱鬧的一群人也跟著交頭接耳。

議論聲不斷傳入院內。

“不,不是我偷的,小玉!我可是你最好的閨蜜啊,我怎麽可能偷你的東西呢?”

孟知青慌了,連忙拉住沈蘇玉的手裝起可憐,“小玉,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我的,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她哭哭啼啼,一手感情牌打的那叫一漂亮。

沈蘇玉卻是沒等孟知青拉住她,就一把甩開手。

“孟知青,請你不要故意跟我裝熟了好嗎?真的很尷尬。”

她盯著孟知青慘白的臉色,表情冷漠,“現在我懷疑你偷竊我的私人錢財,既然沒法直接驗證,我就直接報警處理好了。”

沈蘇玉說完,根本不給孟知青反應的機會,拿起了知青辦的公用電話。

……

另一邊,海島營地。

營長辦公室內。

顧言深剛回來,懷裏的外套上還殘留著沈蘇玉身上淡淡的肥皂氣息,讓他忍不住出神。

那個女人,似乎總能讓他意外或驚訝。

明明那麽纖弱的小身板,卻總是一副所有人都壓不倒她的樣子。

顧言深唇角若有若無勾起,下一秒又瞬間嚴肅。

他最近怎麽是想到她……

顧言深甩了甩思緒,剛想辦公,一個下屬火急火燎敲門進來。

“老大!老大!”

顧言深皺眉有些不悅,“紀律,紀律,急中出錯,我平時教你的都忘了。”

“是。”

下屬不敢吭聲。

顧言深表情緩和,“什麽事?”

“是知青辦那邊出了事,一個叫沈蘇玉的知青報了警……”

下屬話沒說完,顧言深人已經闊步走向門外。

下屬,“?”

說好的不能急呢?

顧言深一行人趕到知青辦時,院裏已經鬧成了一團。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孟知青哭哭啼啼的聲音,“小玉,你這麽做,太傷我的心了……”

顧言深蹙著眉,徑直走進去。

院裏圍觀的人群一看他來了,瞬間讓開一條道路。

正在假哭的孟知青眼裏閃過欣喜。

是顧營長,顧營長一定是專門為她來的!

這下沈蘇玉死定了,就算不檢點的事坐實不了,沈蘇玉的名聲也毀完了。

“怎麽回事?”

顧言深看都沒看孟知青一眼,朝沈蘇玉問道。

“顧營長,是婦女辦那邊說沈蘇玉作風不檢點,從她包裏翻出了計生用品,這就是大家證實的!可是她竟然為了不被婦女辦處罰,就故意栽贓我偷她錢。”

孟知青連忙跳出來,哭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小玉,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沒想到,你不但作風不檢點,現在甚至連人品都出了問題!”

她一邊哭一邊跟沈蘇玉裝。

圍觀的眾人將信將疑。

顧言深冷著臉看向她,“我是在問沈知青。”

孟知青一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沈蘇玉朝顧言深點了點頭,這才開口。

“孟知青口口聲聲說我作風有問題,你沒有偷錢,可大家都看見你翻我包了,你無法抵賴。”

她說著,冷笑著低頭看向孟知青,故意陰陽怪氣,“既然不是偷錢,那你翻我包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