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誒誒。”

曲南風說了好一段話,也沒見陸西洲有何反應。之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她就低下頭親了他一口,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麽,可對方長期的沉默反倒讓她感覺到絲羞澀,她輕輕推了下陸西洲。

男人像是才回過神,抬眸看了眼過來,臉上的神情,曲南風看不懂,可卻莫名感到臉熱,原本自然的姿態也覺得別扭,她幹咳了聲,試圖做些什麽或者說些話緩解下當下的氣氛,男人突然起身,往屋外走去,離開的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曲南風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懵逼,她站在桌前呆愣了會,這才開始收拾殘局,一直到入睡前,陸西洲都還沒回來。隔天早上,床邊又有人睡過的痕跡,就連早餐都已經做好,就是沒看見人。她摸頭不著,思維發散,不禁猜想:難道陸西洲在躲著她不成?

可是她好像也沒做什麽,不就昨天那個吻......

曲南風沒糾結太久,她還在吃早飯,李梅蓮和曹英就過來了,一人提了一個大竹籃,頭上還包著布,那打扮,曲南風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李梅蓮催促她去換衣服,曲南風按照她的意見也換了身破舊點的,同樣在頭上紮了碎花布。她換了出來後,李梅蓮還說,咋得都一樣打扮,就她看著舒服,還怪招人眼的。

曹英就回她:“人家還是小姑娘,你是什麽,你是老白菜梗子。”

李梅蓮也不生氣,抓緊回嘴:“我是,你也不差。”

三個人出了家屬院,就往北去,順著溪流一路往上,走了大概兩三公裏左右,到了一個小樹林才見到人。一排的竹簍,裏麵放著雞蛋、鴨蛋,甚至還有鳥蛋,提著水桶過來的,裏麵就裝著早上從海上打漁撈起來的魚,曲南風甚至還看不到不少螺以及螃蟹,都還鮮活,在水裏麵動。

李梅蓮和曹英目標明確,直接就先往雞蛋那邊衝,都是熟麵孔,價格不用多說,外頭六分一個還要票,這裏貴些,大點的賣八分,小點的七分,算好個數,直接拿錢就是。

曲南風也買了二十個,把蛋小心放好,她又去海鮮那邊轉悠,甘市靠內陸,吃的多就是豬肉雞,還有魚什麽,幾乎看不到什麽海鮮的影子,說實話,她還真有點饞了。

問了下價格,竟然都不算太貴,像蝦什麽,也就四五毛錢一斤,那個帶魚更便宜,才賣三毛,螃蟹就貴點,一斤要八毛,已經快趕上豬肉的價格。李梅蓮還有曹英都覺得不劃算,帶魚也就算了,好歹也是魚,都能吃,像蝦,特別是螃蟹,那麽多殼,總共就那麽點肉怎麽算都覺得不劃算,而且吃起來也麻煩,女人吃多了還寒氣重,所以除非必要,她們幾乎不會買。

所以曲南風在那邊轉悠時,她們還勸了幾句,曲南風知道她們好意,解釋了幾句,李梅蓮和曹英也就沒說了,也是,曲南風和陸西洲現在也就兩個人生活,沒孩子沒負擔,偶爾嚐嚐鮮也沒事。

最後,她買了幾個螃蟹還有一斤蝦,看見還有些小魚,也一塊要了,拿回去曬成幹,這個天氣下也留得久些。這些一共也就花了她三塊,卻裝滿了一籃子。

三個人買完沒直接回去,一則還早,二則現在野莧菜長得正好,出都出來了,不如在外頭多薅點回去。野莧菜口感較其他菜,口感更粗糙,但是很鮮,陽城人就愛吃這口,哪年夏天少什麽都不會少這碗菜。

除了野莧菜,她們還弄了點苦苣菜。苦苣菜就和它名字一樣,吃起來是有苦味的,大多是喜歡涼拌,但有的人吃不慣那味道,嫌澀口。曹英是北方人,特別會搞麵食,也是她提議說拿苦苣菜做菜餅,李梅蓮不愛吃,把摘的都分給了她與曹英。

回去路上,曹英都在教曲南風做餅的訣竅,這些都是自家屋裏傳下來的手藝,外頭一般都搞不清楚,特別是加的料比例,那都是長時間一點點嚐試出來的。

“還有那個和麵,冷水和開水你都得用,就分成兩團,一團用冷水,一團用開水,攪成麵疙瘩後再混一塊,這樣做出來的餅才不硬不軟,合適正好。”

她還教了曲南風其他麵食,曲南風投桃報李,也將自己以前在美食視頻裏學的也告訴了曹英,曹英也是驚奇,興趣一下就起來了,纏著曲南風問了不少,等幾個人到了家屬院,她還念念不舍,拉著曲南風約定下次再說。

曲南風提著一大籃子的東西回去,她把蝦還有魚扔進水裏,螃蟹還活著,不過離死也不遠了,怕留久了不新鮮,她打算先弄了,不過中午也來不及,就留到晚飯再說。

她中午就煮了鍋麵,正好有新鮮的蝦,扔了點進去,順帶又敲了兩個雞蛋,沒幾分鍾,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就出爐了。

估摸著時間陸西洲應該要回來了,她就把筷子都放好,站在院子外等,她遠遠就看到了陸西洲,男人手裏還提著什麽,走近看發現是個西瓜。

“怎麽出來了,外麵曬。”男人看樣子是恢複了正常,視線不再躲著她。

曲南風視線下移:“哪來的西瓜?”

“之前幫了個人,人家送來的。”再多的他沒說,催促曲南風進去,又自己拿了桶裝了井水浸著瓜,天然的井水冰涼,如同天然的“冰箱”,西瓜浸個半小時,吃起來都涼爽多了。

瞥眼瞅見角落放著的海鮮,陸西洲頓了下,才起身,他坐回桌前:“怎麽買了螃蟹?”

曲南風吃著麵,聽到這話,她抬頭:“怎麽?你不喜歡吃嘛?”

陸西洲搖頭,看著她欲言又止,曲南風被他看得奇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她擦雪花膏還算勤,臉應該沒問題啊,早上看還是靚麗的美女一枚。

“你不是身體寒氣重嘛。”後麵他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吃多了螃蟹......會痛。”

哦!曲南風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倒沒想到陸西洲會想到這一點,她都沒和他說過這些。

曲南風心裏暖洋洋的:“沒事,少量吃點沒影響。”

陸西洲低低嗯了聲,就沒再說話,埋頭吃起麵來。半路,曲南風想起個事,她問:“西洲哥,咱們要不要請你交好的戰友來家裏吃頓飯?”

“不用。”他拒絕得果斷,看了眼不解的曲南風,他解釋了句,“這不興請客。”

有的部隊對這塊有明確規定,曲南風也能理解,問過後她就安心吃麵,不過她的話也提醒了陸西洲件事:“這周我帶你去買個手表。”

手表是最開始結婚前就商定好的聘禮,隻是當時甘市沒什麽多的款式給曲南風挑選,所以一開始就打算到陽城後再買,結果這段時間一直在忙。

陸西洲估計著自己手頭的事應該再有兩天就能忙完,到時候就能抽出一天時間陪曲南風去趟陽城,把這表給買了。

曲南風歪頭考慮了下,應下了,主要是沒有手表確實有點不太方便,都不清楚時間,她又沒有曲母他們看天曉時的能力,有時候還真抓不準做飯的時候,一般都是看其他人都在準備了,她也跟著人家動。

吃完飯,曲南風沒讓陸西洲走,她進房拿了根繩子出來,她讓陸西洲站直張開雙臂:“別動,我量個數據。”

陸西洲昂首挺胸,曲南風在他四周轉來轉去,為了量得準確,她近乎趴到他身上一般,陸西洲稍低頭,就能抵住她的頭頂,炙熱的呼吸撲打到身上,難以忍受的焦躁從胸口蔓延,他定定看著她,視線一點點下移,滑至臉龐上那點紅潤。

喉結滾動了幾下,他不由想到:看起來很軟的樣子。

有那麽瞬,他想親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有點事,字數會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