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曲南風就這麽倚靠在窗邊欣賞美色,欣賞著欣賞著,她又想到昨晚的事。
她眨眼,早上沒時間容她細想,可是現在,再認真回想昨日陸西洲被她親的反應,微怔,又難以置信,仔細分辨,分明還有幾分掩飾得很好的害羞,與他平日從容不迫的形象完全不符,仿佛那副覆蓋在表麵的麵具一霎就破了,而隻有她,能從裂開的縫隙裏窺見真實的一麵。
這很像小時候別人送給曲南風的禮物,為了讓人不輕易猜到是什麽,特意包裹嚴實,所以每次拆包裹時,都帶著一種探秘的興奮感。而如今,陸西洲就像這份精美的禮品,想到他層層包裹下的真實樣子,因為她染上的色彩,曲南風莫名興奮起來,原本按捺下去的賊心又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至於前幾天失敗的勾.引,她也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剛開始沒有經驗,沒成功也正常,而且就那身裝扮,照後世來看,除了長度短點外,其他要多正常就有多正常,陸西洲能有反應也是有鬼。
打定主意,曲南風暗搓搓開始準備,這一次,她不打算這麽莽撞,開局就放大,回想著之前看過的成.人文學作品,她有了初步的計劃......
陸西洲把鍋碗瓢盆洗幹淨後,就放在屋簷下晾幹。前幾天曲南風和他說了煤炭的問題,之前一直忙著部隊的事,好不容易閑下來,他就去問後勤拿了點木頭過來,正巧今天還早,他開始動手搭棚子。
曲南風要求很簡單,就是防止煤炭弄濕,但南方雨天多,所以還得與四周隔開,留一個口子給她取放木炭就行。有了想法,做起來就很快,一時之間,院子裏隻有刀劈木頭的聲音。
平房不隔音,兩戶共用一堵牆,就連院子裏的圍牆都不過曲南風肩高,壓根沒什麽隱私可言。這不聽到他們院子裏的響聲,隔壁的人就探頭看過來,瞧著陸西洲附身劈木頭,心裏好奇又礙於之前的事不好開口詢問。
沒錯,這人就是黃秀,這也是來家屬院唯一令曲南風不爽的地方,前幾天剛來的時候,她忙活著安置新家,也沒別的心思去觀察四周,也是這兩天,她才發現自家隔壁住的就是黃秀,得知這一消息的那一瞬,她人都傻了。
尤其是像平房這種布置,完全沒有一點隱私,一想到她與陸西洲的生活都可能被黃秀偷窺,她心裏就覺得膈應。
這可不是曲南風平白無故汙蔑黃秀,起因還是因為在某一天,她收完衣服,扭頭與一雙眼睛對上,半暗的天,把人嚇到半死,等曲南風反應過來,意識到對方是人,尤其是敲開對方門後發現那人就是黃秀時,之前因為她隨意翻自己東西的火氣,連帶著這次,一塊爆發了。
黃秀還理直氣壯,她又沒幹什麽,隻是看幾眼怎麽就有錯了,還指責曲南風霸道,把曲南風氣到半死,兩人吵了一架。
晚上陸西洲一回家,她就把事情說給他聽,第二天,陸西洲就和黃秀男人談話去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做的,自此之後,黃秀沒再惹過曲南風。
不過吵架一事傳出去後,倒是引起了點風波。家屬院嘛,人多,曲南風又剛到不久,雖然因為陸西洲的事,其他人雖然知道她這人,可到底還是不熟悉,再有吵架是曲南風贏了,張嘴幾句就讓黃秀無話可說,事後她一哭訴,不少人因為這事對她有了意見,認為她才來多久,就和其他人鬧矛盾,性情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還有一部分是了解黃秀的秉性,自然不會相信她的一麵之詞,還是處於中立看熱鬧的情況,至於徐蘭還有李梅蓮她們三,肯定是站在曲南風這一方。她後麵去供銷社買菜時,李梅蓮還在那說她罵得好,曲南風一問,才知道她與黃秀之前的恩怨。
說來也搞笑,黃秀她男人同樣也是副營長,入伍時間更長,要真算起來,每個月的津貼工資比陸西洲隻會多不會少,可黃秀這人,誒,偏偏就是格外的小氣,小氣不說,還愛占便宜。李梅蓮與曹英隨軍時間長,當初黃秀剛來時,兩人也是好心相待,沒想到一番好心喂了白眼狼,不僅沒得到好報,還惹了一身腥。
其中過程,李梅蓮沒細說,隻不過就她眉毛皺成的麻花樣,估計也沒什麽好事,不然以李梅蓮豁達的性子,也不至於記到現在。
曲南風腦子裏就一直記得在旁的曹英說過的話:“黃秀那人就像虱子,一旦沾上了你就甭想弄下來。”
“所以說小曲,你出過這波氣就是,之後黃秀再來,你也甭搭理她,等你家陸營長回來,告訴他,剩下的事他自然會去處理。”
就像曹英說的,就黃秀那個性子,本來誰來都治不住,可不知道為什麽,還就怕了陸西洲,也不能說怕,是怵又不敢冒犯。
曲南風算是把她們的話聽進了心裏,要不是真的惹她頭上,她也不樂意去應付這些事,不過好在自那天起,黃秀老實了不少,一直躲著。
要不是曲南風突然出來給陸西洲喂水,也不會看見她。曲南風本來還想借喂水的機會多增加點兩人的肢體接觸,一看見黃秀,她頓時沒了興趣,她讓陸西洲歇會,把水杯遞過去。
“怎麽出那麽多汗了,喝口水歇歇。”
陸西洲點頭,把斧子放一邊去,他直起腰仰頭一口喝完了水。曲南風餘光還在看著黃秀,見她默默走開,回了房才舒口氣,結果下一秒,臉上變得冰涼涼。她怔了下,回頭鼻尖就觸碰到男人纖細的手指,他整個巴掌貼在臉上,剛才冰涼的觸感也是來自他。
見她看過來,他挑了下眉,少見的鮮活氣息閃過,本就耀眼的臉龐在夕陽下閃閃發著光,曲南風目光不由被吸引住,他說:“人都走了,還看。”
曲南風回過神,她盯著陸西洲沾了水的嘴唇看了幾秒,突然伸出手,在陸西洲詫異的眼神下,擦過他的嘴角,相觸那一瞬,兩人都有些僵住。
預想和現實,到底不一樣,曲南風原以為自己能繃住臉完成這個動作,可很快,臉部火辣辣的熱度暴露了內心的感受,她強裝鎮定收回手,握緊的拳頭指尖摩擦,柔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上麵。
她頂著男人愕然的目光,開始睜著眼說瞎話:“你嘴巴上有東西。”
話落,她不敢再看陸西洲的表情,奪過他手裏的搪瓷杯,蹬蹬跑回房間,直接整個人埋到了**。
曲南風捂著胸口,心髒在砰砰砰狂跳,臉上的熱度還沒褪去,但過後,卻沒感覺到太多羞澀,更多的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刺激又有多巴胺上頭的興奮愉悅,她滿腦子都是陸西洲的臉,一下是她的計劃,一下是他會有的反應,稍稍多想她此刻的情緒就越發高漲,隱隱約約,她好像觸碰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踏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容易多了。接下來的兩天,曲南風尋著機會,各種招式連番上陣,剛開始的時候,陸西洲的反應如同她料想中的一般,波瀾不驚的臉,神情一步步崩壞,在麵對她的進攻,顯得稚嫩又羞澀,這無疑更是鼓舞了她,估摸著差不多了,就開始實施下一步了。
趁著睡前的功夫,曲南風裝崴腳,借機倒入陸西洲懷裏,她回想著小黃.文裏的步驟,強忍害羞伸手撫上了他的胸膛,輕柔指腹在上頭點水而過,然後軟軟斜下身子,一雙水眸半眯著看向他。
她邊做這些邊注意陸西洲,原本設想出現的畫麵卻與實際完全不一樣。男人的表情從最開始的擔憂,轉而在摸到她的腳踝又變得淡定,像是沒看到她拋的媚眼一樣,他把人抱起,放在**,下一瞬,直接用薄被裹住了她:“睡覺。”
!!!
曲南風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陸西洲已經吹滅了燈,黑暗裏,仍由她再怎麽瞪,對方也看不見。
想象裏的畫麵,什麽都沒出現,她有些喪氣,想把被子蹬開,可陸西洲也不知道怎麽卷的,反倒越蹬越緊,弄了老半天,被子沒搞開,她還出了一身汗,無奈下,她隻能軟下嗓音求助陸西洲:“好熱,幫我解開唄。”
陸西洲轉過身來,伸手拉住個角用力,曲南風就滾出來了。她趴在**歎氣,折騰了一番,她也累了,斜眼看著重新背過去,又特意往邊上移的男人,擺明了是在防著她。
曲南風就納悶了,好歹也是個身材倍好的大美女,怎麽會有男人在麵對她的投懷送抱還無動於衷,還不如一些小小的肢體接觸。
莫非陸西洲確實不行??
曲南風剛閃過這個念頭,又馬上否決了,她這幾天的努力也算是有點收獲,不小心看到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就那個膨脹高度,單看著就令人腿軟,麵紅心跳,哪怕曲南風再沒經驗,也知道對方資本有多宏偉,就憑借這點,也不可能。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曲南風腦子裏一直回**這個問題,她百思不得其解。
……
宋雅自那天過後,接下來的幾天就沒再來過。曲南風猜測是遇見陸西洲,她還失落了會。家屬院的日子,新鮮感過後,其實就有些無聊了,除了每日三餐,看書以及偶爾找徐蘭她們閑聊會,就沒別的了。
宋雅雖然話多,可人確是活潑,大概是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其實她們湊一塊反而更多話聊,也更放鬆。
就在曲南風等待的日子裏,陸西洲帶她去買表了。
兩個人挑來挑去,最後還是選中了上海牌的一款,類似於梅花形狀,表盤偏小,係在曲南風纖細的手腕上正合適,陸西洲看一眼就敲定了。
不過就是價格偏貴,花了曲南風100塊錢!!!
100塊什麽價位,都快抵得上陸西洲兩個月的工資了,夠他們兩個人吃喝好幾個月了。
本來售貨員說出價格時,曲南風反悔就不想要了,這100塊買什麽不好,非要買塊表,再不濟,她換一塊也行,有一款醜點,模樣不咋樣,但起碼也能用,而且也隻要55塊,比這塊便宜了將近一半。
曲南風心疼得滴血,旁邊陸西洲卻一口要了,都不給她反悔的機會,把錢和手表票遞過去,直接拿了手表就走。
路上曲南風還在碎碎念,一臉心疼的樣子,陸西洲就說了一句:“你值得。”
短短三個字把曲南風所有的話都給堵了回去,她紅著臉想,怪不得說了,舍得給女人花錢的男人魅力就是大,她現在再去看陸西洲,滿眼都快是小心心了。
出於感謝,兩人回去路上,曲南風趁著周邊沒人,快速踮腳吻了口他的側臉。
經過她的努力,陸西洲雖然拒絕脫衣之後的行為,可對於平時的親親抱抱卻接受得很快,最開始的羞澀褪去,他再次恢複了之前淡然的模樣,無論曲南風再怎麽搞花招,也沒用了,可讓她挫敗了好一會,就連最開始的計劃也因為這卡著一直沒有進展。
但在今天高興的日子裏,曲南風親吻他,隻是表達自己心情的一種方式,並沒有想那麽多。
她親完就抱著陸西洲的胳膊蹦蹦跳跳,一邊走一邊抬手看自己的手表,值100塊的手表,那可不得多看幾眼。
兩人回去還早,陸西洲今天休假,也不用去營區,曲南風就打算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誰知道兩人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宋雅在那眼巴巴等著。
一望見曲南風的身影,她就想往前撲,最後硬是在陸西洲的眼神威懾下才在麵前堪堪止住步伐。
她委屈巴巴喊人:“南風姐——”
曲南風掙開陸西洲的手,上前拉住她:“怎麽了?”
宋雅想起自己這一趟的目的:“我奶奶喊你去我家吃飯。”
宋雅的奶奶?她和那位好像沒有交集吧?曲南風下意識看向陸西洲,她眼神透著疑問。
陸西洲斂神,他拉過人,安撫性在她掌心撓了下,酥麻的電流穿過曲南風,她呆了秒,就聽到陸西洲在詢問宋雅。
“宋師長在嘛?”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失眠加噩夢,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