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曲南風暫且把自己的念頭摁下,她點頭。他們一走,房門也關上了,陸西洲上完藥後,怕碰到傷處,半邊身子就一直**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了段時間沒見,再見到他的身體,曲南風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不止是她,陸西洲也有些局促,端正著身子坐在**,垂下擱置在兩邊的手臂,一下握拳一下又鬆開。
最後,還是曲南風想起自己帶來的雞湯,率先咳嗽了聲:“吃點東西吧?”她把雞湯端出來,“我做了雞湯。”
曲南風走過來,她避免自己的視線一直在男人身上精壯的身體上停留,目不斜視走到床邊坐下,她原本打算是想讓陸西洲自己喝,可看到他身上的傷,她就默默拿起了勺子。
她是頭一回喂別人吃東西,同樣,自有記憶以來,陸西洲也是第一次被人喂。當曲南風把勺子遞到他嘴邊時,男人肉眼可見的僵住了,垂下盯著勺子的眼眸顫了下,過了兩三秒後才張嘴,這樣一勺接一勺,之前還僵硬的兩人,最後越來越自然。
陸西洲吃到半飽就停下,他扭開頭,眼睛斜斜過去,盯著曲南風,眼神裏像是在催促,曲南風沒懂他意思,男人無奈笑了下:“你先吃點,不然等會都冷了。”
“沒事,你先吃飽。”
曲南風說著又要喂他,陸西洲也不多廢話,一隻手接過,直接一口喝完,剩餘的肉他也是幾筷子夾了就往嘴裏塞,狼吞虎咽卻不會過於醜態,行為做事間還多了股肆意。
他把碗端走:“好了,你去吃。”
曲南風真是被他這迅速的行動給搞得哭笑不得,她還呆呆的,男人卻已經把東西都放她手上,嘴巴裏還不停催促。
“好了,好了這就去。”曲南風一邊應著,邊往桌子那走。現在天熱,食物其實冷得不快,曲南風入口時,還是熱乎的,也就是陸西洲擔憂到時候冷了難喝。
兩人吃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陸西洲看著曲南風忙活,忍不住皺眉:“明天別弄了,太麻煩了,我就吃醫院的。”
陸西洲現在住的是部隊醫院,醫療水平以及待遇都要比其他地方好上很多,特別是對於陸西洲他們這一類有軍功的人,雖然現在沒正式發通知,可已經有消息在傳了,這事過後,陸西洲起碼得往上再升一級。
他現在已經是副營長了,再往上,就可能是營長,甚至副團,單純看職位不會有太大的感受,可如果與他的年齡聯係在一塊,這就不一般了,這麽年輕能走到這個地步,隻要以後不出大差,那注定前途無量。
不過這些,都不是曲南風與陸西洲兩人在意的重點,曲南風知道他的好意,不過還是拒絕了,沒別的原因,隻是單純她已經花完錢了,不做那不是浪費嘛,做了的話,好歹最後還是吃進了他們的肚子,曲南風算賬時也不至於那麽肉疼。
她把理由和陸西洲一說,男人頓時無話了。
這個話題暫且撇開不說,曲南風說起正事來。她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現的異常如實說了一遍,那個還不知道身份的人寄來的信包括沈樂的異常。
陸西洲聽完,抬頭迅速看了眼她,黑黝黝的眼珠似有怒火劃過,他緘默了片刻:“這事我馬上去查。”
曲南風點頭,畢竟一日不搞清楚這人是誰,又有什麽目的,他們就不能徹底放下心,這人就像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爆了。還有曲母那邊,也說沒問題,除了前不久曲誌學來過幾趟,就沒看到其他人。
“順帶也查一下曲誌學。”曲誌學與曲家關係一般,一年到頭下來都見不到他來幾次,還偏偏就在曲家出事的關頭頻繁過來,你說要與他沒半點關係,曲南風是怎麽都不會信的。
再有之前曲蘭芳那事在前,曲南風甚至懷疑是不是曲誌學知道了她們在背後做的手腳,所以特意做出這事來報複她的,不過還沒確切的消息,曲南風也無法驗證自己的想法。
陸西洲行動速度也快,問清楚曲南風所有信息,確定沒遺漏,就開始動手寫信,寫好後曲南風就立馬趕去郵局寄了出去。
回信是一周後收到的,這時候,陸西洲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愈合。醫生來看情況時還誇他身體素質好,換旁人,這麽嚴重的傷估計要兩周才能恢複到他這種程度,按照這個速度,頂多再過十天,陸西洲就可以出院了。
等人都離開了後,兩人才拆信,看到之前,兩人的臉色還算好看,等把整封看完,曲南風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起來,她沉下臉,捏著信封邊緣的手指頭用力得發白。
陸西洲握上她的手,曲南風看了他一眼,才鬆開,她黝黑的眼睛盛著怒火,沒忍住罵了句:“傻帽。”
曲南風的猜想沒有錯,曲誌學就是和這些事有關,不止有關,甚至有些鬼主意就是他給樊承望出的。
對,那個陌生人寄來的信,都是從樊承望手中寄出來的,陸西洲的人也是調查了好幾道才發現蛛絲馬跡,要不是這次陸西洲在信中提到曲誌學,還不一定這麽快查到他頭上。
這也怪曲誌學,行動過於張揚,絲毫沒有掩蔽自己的意思,或許也是他認為曲南風他們猜不到他頭上,壓根就沒隱藏自己的念頭,在這一點上,曲南風他們還得感謝下他。
知道是樊承望和曲誌學搞的鬼,兩人目的就不言而喻了。樊承望是還沒死心,為了離間曲南風與陸西洲的感情,至於曲誌學,則是已經知曉了當初曲南風做的事,一是為了報複,二則也是因為樊承望承諾給的報酬太豐厚。
說起來,曲誌學能清楚曲南風的事,也是意外。當初那夥人被抓進去後,緊接著曲誌學也被抓了進去,兩撥人就在隔壁,與她們三個碰麵的那男人是那夥人的頭頭,見到曲誌學當即就發飆了,最後鬧起來不知道怎麽就把他們遇到過三個女生的事爆了出去。
曲誌學當時沒在意,等後麵被曲大伯他們想法子撈出來,又回想起這事,怎麽都覺得不對勁,自己琢磨了半天,又意外聽到曲伯母提起曲南風她們三的事,腦回路一下對頭,莫名就將事情牽在了一起,正打算去找她們算賬時,又撞上了樊承望......
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曲南風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還一半的話,她扭頭看向陸西洲。男人似有所感,也看了過來,不等她開口,他先說:“放心,之後我會繼續讓人看著。”
樊承望那邊暫時不好動他,但找人盯著他是完全沒有問題,至於曲誌學,陸西洲就沒打算放過他,自己親妹都要為他的事讓路,更別提關係一般的堂妹,要不趕快處理他,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麽事來。
陸西洲安排他的,曲南風同樣寫了信,告知曲家人這回事,她寄信出去時,還寄了不少曬幹的海魚,曲大嫂現在肚子大了,急需補充營養,家裏除了雞蛋,至於其他肉類都得用票,家裏又有四個大男人,根本不夠吃,所以知道曲大嫂懷孕後,曲南風就開始在準備了,專門買的黃魚那些營養豐富的。
她回來時,正巧碰上徐蘭一夥人,提著籃子又是搬著桌子,風風火火往外趕,就連李梅蓮還有曹英都在裏頭。路過曲南風,幾個相熟的還特意停了下打了招呼,這才跟上大隊伍的步伐。
曲南風一臉疑惑,沒搞懂她們在弄什麽,回去了聽其他人說起才知道,這不馬上要中秋了,部隊向來假期少,像平時節日,基本都是在一塊過了。所以徐蘭作為婦女主任,一大早就開始張羅起中秋的事。
雖說各地習俗不大一樣,但基本都會吃月餅,但食堂人手也就那麽多,分到部隊所有人一人一個,那工作量也不少,要全讓食堂的人做,那得做斷手,所以徐蘭組織了家屬院的家屬去幫忙,中秋團圓,好兆頭,由家屬們做,既幫忙了又是不一樣的寓意,兩全其美。
也就是曲南風這些天都住在醫院,沒聽到消息,所以才不清楚。不過聽其他人這麽說,曲南風還產生了點興趣,她隻吃過月餅,既沒做過,也沒看過其他人做。
女孩的好奇就擺在臉上,一邊想去,一邊又覺得自己撇下陸西洲一個人在病房裏不好,糾結的要死。陸西洲把她的糾結看在眼裏,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要不出去走走?”
曲南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你傷還沒好......”
陸西洲打斷她:“沒事,出去透透氣。”
他說著,已經披了衣服坐起來,拉起曲南風的手直接往外走。他出去後,也沒在四周繞圈子,目標明確,直奔部隊食堂。
曲南風也是走著走著發覺到不對勁,等看到不遠處食堂的輪廓,才恍然意識到他的目的。那一刻,她心裏不知作何感想。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