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宇是新時代好男人?◎

“小秦, 趙同誌,你們都在啊。”

顧青宇走到身前,盡量把聲音放溫和地打招呼。

趙丹詫異地看了眼他, 又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秦漫琳,變態顧教官也有溫柔的時候呢,都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老話說得太對了。

接著她就看見秦醫生很是淡定地問:“顧副營長, 您找我有事?”

還是他們秦醫生有膽量, 因為新兵營時候的陰影, 她現在看到了顧青宇就小腿肚子發軟呢。

而顧青宇這時候已經徹底沒有了當顧教官時候的暴躁和變態, 說話很溫和, “躺病床這麽多天, 終於能下床了, 便四處走走, 看到你們在, 過來打聲招呼。”

秦漫琳作為醫生, 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問了句, “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顧青宇搖頭,“沒有, 秦醫生醫術高超,我的傷恢複得很好, 我和我父親都非常感激秦醫生, 不知道秦醫生什麽時候有空,我父親想要請秦醫生吃頓便飯?”

“我隻是做了醫生該做的事, 不用這麽隆重。”

秦漫琳婉言拒絕。

顧青宇也不失望, 他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秦漫琳能答應,他就不用如此苦惱了。

在秦漫琳這裏刷了下臉,找了找存在感,便離開了,有些事得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他一離開,趙丹就用肩膀撞了下秦漫琳,用打趣的語氣故意說道:“小秦,我怎麽覺得顧青宇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呢?他莫不是看上你了?”

秦漫琳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淡定道:“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待我特殊些,很正常啊。”

這理由很強大,趙丹找不出反駁的話,接著她眼珠子一轉,說道:“其實顧青宇還不錯,雖然當教官的時候變態了些,但也是為了我們好,他平常潔身自好,不會跟女同誌搞曖昧,長得好,前途好,能力強,家世雖然不算頂頂好,但也算優渥,你真不打算考慮下?”

秦漫琳奇怪地看了這丫頭一眼,納悶道:“你今天怎麽了,咋老說顧青宇的好話,老實說,是不是真看上他了。”

趙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保證沒有!我看到他,小腿肚子都發抖呢,除非想要英年早逝,才會喜歡上他。”

“那你怎麽說顧青宇是個好對象?”

秦漫琳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追問。

趙丹當然不敢把顧青宇給了她一張收音機的票,拜托她在她麵前說她的好話的事說出來,要不然友誼的小船就翻了,隻能尷尬地笑笑,“我隻是覺得你跟他很配。”

秦漫琳斜她一眼道,“我也覺得你和他很配。”

趙丹朝著天空看了看,她真的盡力了,已經很對得起那張收音機票了。

結果陳鴻業卻不這麽認為,幾句話就叫盡力了,他氣笑了,“你可知道收音機票可是顧副營長拿命換來的。”

趙丹腿一軟,差點摔倒,氣惱地衝陳鴻業瞪眼,“你當初可沒說,直說是正當來路,讓我放心用。”

陳鴻業把手一伸,“不想用,把票還回來。”

趙丹已經用票把收音機買了回來,拿什麽還,最後脖子一梗道:“我繼續幫忙,成了吧?”

接著趙丹便把秦漫琳和周副院長給她介紹的對象通信,而且倆人還挺說得來的事說了。

這倒是一個新情況,陳鴻業點了點頭,說了句:“有新情況記得通知我。”

說完扭頭便離開了,趙丹衝著他的背影一通拳打腳踢,氣死她了,當初他可是說過不會強迫她的,結果竟然把她綁死在他的賊船上了。

虧得爸媽還打算讓她和陳鴻業倆人處對象呢,哼,她才不要很這個花花腸子的人好呢。

陳鴻業也是京城大院的人,不過和她家不是一個大院的,倆人以前沒有見過麵,就是來到這裏後,倆人才熟悉起來。

其實趙家也就趙偉峰的父親這一輩才搬到的大院,他父親的職位還不算高,但上升的勢頭不錯,她爸媽才動了心。

不過陳鴻業如果要知道他的一番操作竟然趕走了一朵桃花,他肯定會慶幸,他不喜歡趙丹這樣的大院子女,一個比一個心思多,他隻想找一個心思單純一點的,這樣生活在一起,也沒有那麽累,比如秦漫琳的好朋友黃芳就不錯。

“老顧,又有了新敵情。”

陳鴻業到顧青宇的病房時,他已經從外麵回來了,剛坐下準備喝水,聽到這個消息,他頓時沒有了喝水的心思,忙問:“怎麽回事?”

陳鴻業看了眼顧父顧景山,顧青宇示意無礙,老爹又對他催婚了,為了自己的耳朵根子清靜,他也隻能把自己喜歡秦漫琳的事說了,顧景山對秦漫琳的印象很好,當時就誇讚他,“你很有眼光!”

老爹畢竟是過來人,他還指望他也能幫她支支招呢。

而陳鴻業便把秦漫琳跟一個醫生通信,並且印象不錯的事說了出來,他問:“老顧,現在咋辦啊?”

顧青宇擰著眉頭,他也不知道咋辦,不過隻要秦漫琳一天不和那個醫生確定關係,他就不會放棄。

“小宇,這處對象和交朋友都一樣,貴在一個誠字,用真心才能換來真心,夫妻倆之間最忌諱的便是算計。”

顧景山看兒子臉色難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教導。

“我知道,爹。”

顧青宇認真地說道,接著便看著顧景山,誠心誠意地請教,“爹,我怎樣才能讓小秦看到我的誠意?您教我。”

顧景山難得看到這麽謙虛的兒子,看來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女孩子了,便把當初自己追媳婦兒的經驗傳授給了他。

接下來每次秦漫琳來查房,都會在顧青宇的病房看到她喜歡吃的零嘴,蠶豆、果丹皮、甚至有一次竟然看到了巧克力,這可是稀罕東西。

“小秦,這是戰友來看我的時候帶的,這玩意兒甜不拉幾的,我不喜歡吃,你拿去吧,你經常上手術,錯過了飯點兒,餓了,就拿這個填補填補。”

顧青宇說得隨意,秦漫琳可不是隨意收別人東西的性子,就在她準備拒絕的時候,顧景山出口幫腔了。

“秦醫生,你就拿著吧,你不要,他也是隨便送人。”

秦漫琳抿了抿唇,來這裏這麽久,她還沒有吃過巧克力,有些饞了,便說道:“那我按照黑市價付錢。”

顧景山和顧青宇知道秦漫琳的性子,知道她不會白要,顧青宇便打了折扣說道:“反正也是要扔的,要你錢本來就不應該了,怎麽還能收高價,就按照供銷社的價給我就成了。”

見秦漫琳猶豫,他便說道:“小秦,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們也一起經曆了不少事,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非要算得那麽清楚嗎?”

秦漫琳不是扭捏性子,聞言便笑道:“那成,我會按照供銷社的價格給你。”

不過等秦漫琳離開病房的時候,顧青宇還是跟了出去,特地解釋道:“小秦,先前我說想跟你處對象是真心的,不過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會再去強求,但我們以後能做朋友嗎?畢竟咱們倆還是平原省的老鄉呢。”

秦漫琳見他說得認真,相信了一大半,多個朋友多條路也不錯,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血親,認識的人裏麵出了周老師對她有幾分真心愛護,其他人利用心思居多。

顧青宇這人還算正派,交個朋友還是可以的。

而她不知道她離開之後,顧青宇露出了得逞的微笑,老爹說得不錯,他除了第一次留給小秦的印象不錯之外,其他幾次見麵都很糟糕,所以他留給小秦的印象比較差。

老爹說得對,他想要追求小秦,首先得扭轉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之後再慢慢地讓她發現自己的好。

“黃芳,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秦漫琳回到宿舍,就看到黃芳挎著帆布包,圍著圍巾,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出去看電影。”

黃芳笑著說道。

秦漫琳總胳膊肘懟了她一下,揶揄地道:“有情況,趕緊從實招來!”

黃芳:“是我老師給我介紹的,他在江城市的學校教書,人還算不錯,我打算發展發展看看。”

秦漫琳眉眼一彎,“恭喜你!”

黃芳笑了笑走了出去。

而宿舍的劉玲瓏卻嫉妒地說道:“也不知道黃芳咋想的?寧願和那個教師好,也看不上陳鴻業。”

秦漫琳詫異了,“陳鴻業看上黃芳了?”

劉玲瓏幸災樂禍了,“虧你和黃芳還是好姐妹呢,她連處對象這事兒都不跟你說。”

這話成功地讓秦漫琳不舒服了,不過也隻是一丟丟,她的事情也不是都和黃芳講的,誰還能沒有點隱私呢。

不過後來黃芳還是主動跟她說了,還解釋了她沒有選擇陳鴻業的原因,“陳鴻業是不錯,家世能力長相都無可挑剔,可就是太好了,好到我就是搭上梯子都夠不到的程度,這樣的家庭我進去了,如果陳鴻業站我這邊還好,但如果他不挺我,我就是那個永遠得讓步,得委屈的人。”

“人來這世間一遭,短短幾十載,為何不讓自己活得安逸點兒呢?”

秦漫琳服氣了,對著黃芳豎了大拇指,“你很通透。”

黃芳苦笑一聲,“我有個表姐也是高嫁,在家裏永遠挺不直腰杆子說話,雖然她婆家人還算不錯,但是一遇到事兒,需要人讓步的時候,永遠是她讓步。”

聽著黃芳說起家事,秦漫琳再次慶幸她不處對象的想法,太浪費精力了,有這精力,她還不如搞事業呢,男人會辜負你,但事業不會。

顧青宇正在安慰情場失意的陳鴻業,不知道為何後背上一涼,他身上的肌肉立刻條件反射地戒備起來,是誰在背後算計他,他眯眼看著京城的方向,幾天過去了,李清泉那邊也該給他回信了。

“老陳,隻要黃芳還沒有和那個男同誌確定關係,你就去追,就算最後還是被拒絕,最起碼努力過,以後不會有遺憾。”

接著看陳鴻業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他趕緊奪酒杯勸。

陳鴻業苦笑:“你不放棄那是因為有希望,我被黃芳拒絕,是因為家世太好了,真特麽操蛋,多少女同誌想要高嫁都沒有機會,她呢,卻還要嫌棄。”

顧青宇把酒杯一放,沉聲道:“就衝你這優越心態,人家姑娘就看不上,和你一起後,被你和你家人看不起啊。”

陳鴻業:“我怎麽可能看不起她,我家人也不會,再說高嫁的人,怎麽能一點委屈都不會受,就是嫁給普通人也有委屈啊,”

顧青宇不吭聲,就瞳孔幽深地看著他,最後陳鴻業自己閉嘴了,最後他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口,“大丈夫何患無妻,這個不成,還有下一個呢,我可不像你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顧青宇黑臉,“才喝幾口黃湯,就敢教訓我了。”

陳鴻業見他生氣了,頓時不吭聲了,他和顧青宇的友誼是打架打來的,而且是他單方麵地挨揍,男人慕強,被揍得多了,他便認了顧青宇這個朋友,也因為被揍得多了,心裏對顧青宇有了心裏陰影,他一黑臉他就慫。

“老顧,你也該出院了吧?”

陳鴻業不提處對象的事了,兩個失意人,說這個太堵心了。

顧青宇也不想別人議論秦漫琳,便順著轉了話題,“小秦說如果明天病情也穩定的話,後天就可以辦理出院。”

陳鴻業又問:“那你打算回老家養傷,還是學劉春雷那小子留在部隊康複?”

顧青宇不答反問:“你說呢?”

陳鴻業不吭聲了,這家夥肯定不願意回去的,因為秦漫琳牽著他的魂呢。

這裏才說了出院,出院的時間就到了,顧青宇離開之前,特地又去找了秦漫琳,“小秦,我出院後,如果身體不舒服,能不能來找你看?”

“當然可以,隻要身體不舒服,馬上來醫院。”

秦漫琳說著拿起筆,又額外給他開了醫囑,並且再次叮囑道:“記得按時來醫院複查。”

不過想起他父親來了,他很有可能回老家養傷,便說道:“如果在老家,也可以去老家那邊的醫院複查,身體不舒服不要忍,要不然小病拖成大病,更加難治,還會耽擱你的職業生涯。”

“我不回老家!”

顧青宇眼眸深深地看著秦漫琳,說道:“當初劉春雷受傷,你給他的建議你忘記了,你說過在部隊還能經常看醫生,回了老家必定不方便。”

秦漫琳:“劉春雷家在農村,你家在省城,你回老家沒事。”

“我覺得看病還是不要換醫生為好,老家的醫生可沒有小秦你了解我的身體?”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秦漫琳偏偏從這裏麵聽出了曖昧,肯定是顧青宇說話的語氣不對。

她特地看了眼顧青宇,這家夥的神情一本正經的,沒有任何不妥啊,她輕微地搖了搖頭,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接著顧青宇從口袋裏掏出一副藍色的手套遞給她,“小秦,我爹來看我的時候,收拾東西匆忙,竟然把我小時候戴的毛線手套都給帶來了,我現在手大戴不了,現在天冷,我看你沒有手套,不如你戴吧,你是外科醫生,手是要拿手術刀的,可不能出問題。”

秦漫琳的手套前兩天出診的時候丟了,正想著再買點毛線,自己織一副呢,顧青宇這及時雨就來了,這手套來得太及時,讓她不得不懷疑,顧青宇對她的心思,於是故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需要手套的?”

顧青宇眼神一閃,說道:“你知道陳鴻業吧,那家夥被家裏安排相親,相親對象就是你好朋友趙丹,倆人雖然沒有看對眼,但成了好朋友,趙丹閑聊的時候說過你的手套丟了。”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但秦漫琳不打算接受這副手套,要不然被人誤會了她和顧青宇是一對就不好了,哪裏知道顧青宇把這也想到了前頭,“我這副手套是十來歲時候戴的,部隊上沒有人見過,你不用擔心會被人誤會。”

接著他又繼續道:“小秦,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送一點用不到的舊物,很正常的來往,你不收手套,是沒把我當成朋友嗎?”

最後秦漫琳還是收下了手套,因為最近江城頻繁下雪的緣故,最近醫院裏斷胳膊斷腿的病人多了,再加上天冷,生病的人也多了起來,她這邊是忙得腳不沾地,還真沒有時間去織手套,收了顧青宇的手套,大不了回給他等價值的禮物,或者請他吃一頓飯。

“爹,您是這個?”

回到了病房,顧青宇給自己老爹比了大拇指,老爹說得對,這感情啊,就得在有來有往,多多接觸中培養。

憑秦漫琳的性格,收了他的手套,肯定會還他人情,當時他就說受之有愧,再去還她人情,這有來有往的目的就能達成了。

接下來幾天,顧青宇都沒有出現在秦漫琳的身邊,聽說他爹回老家了,他沒有跟著回去,反而去了炊事班幫忙。

這天趙丹來找秦漫琳玩兒,一臉幻滅地說道:“小秦,我真難以想象變態顧教官揮舞鍋鏟的樣子。”

秦漫琳也想象不到顧青宇做飯的樣子,接著又聽趙丹繼續說:“你說顧青宇做的飯菜能吃嗎?”

秦漫琳挑眉:“能不能吃,去吃一頓不就好了。”

趙丹點頭,“言之有理。”

說完就拉拽秦漫琳,“走,咱們今兒去嚐一嚐部隊食堂的飯菜。”

秦漫琳今兒休息,也真好奇顧青宇的廚藝,便就著她的力氣起身,一起去了部隊。

他們到的時候,部隊吃飯的號聲剛剛響起,年輕的小夥子們從揮汗如雨的訓練場,一窩蜂地湧向了食堂。

在這清一色全是男兵的食堂,秦漫琳和趙丹受到了不少的矚目,劉春雷自然也看見了,他沒有上前打招呼,腳步一拐去了食堂後廚,找到了顧青宇,“副營長,秦醫生來了,你的拿手菜做好了沒有?”

原來今天是顧青宇想要跟秦漫琳展示自己的廚藝,這才拜托趙丹把秦漫琳叫來食堂,他可沒有忘記秦漫琳的那個醫生筆友是會做飯的,跟誰不會似的,今兒就讓他來露一手,土豆燉肉,酸菜豆腐粉絲湯,雖然看著平常,他保證味道絕對不會差。

劉春雷見顧青宇準備好了,便又說了一件事,“副營長,還有一個情況,外麵那群牲口看秦醫生的眼睛都冒綠光了。”

他們部隊女同誌少,哪怕來個醜女,都有人看上幾眼,秦醫生這麽漂亮,長久不見異性的小夥子們,眼睛都快要黏她身上了,顧青宇坐不住了,把圍裙一摘,跟著劉春雷就出了後廚。

他瞅著趙丹和秦漫琳周圍那密密麻麻的人頭,還看著有倆老光棍(其實也就二十八九歲)的軍官,竟然在和秦漫琳說話,一個大檸檬吃下肚子,酸味直衝他的天靈蓋,讓他恨不得發揮自然界雄性動物的本能,撲上去跟那倆人決鬥。

不過最後他還是把衝動壓下,抬腳走過去,用著溫和且大分貝的聲音,說道:“小秦,你來了,咋不跟我說一聲,這裏亂糟糟的,咱們去後廚,那裏清靜又暖和。”

秦漫琳被這麽多人盯著也不舒服,便答應了,趙丹沒去,她看到陳鴻業了,他正在向她招手呢,當然她身邊也跟著兩個愛慕者。

顧青宇領著人就走,哪成想那倆老光棍也跟著,顧青宇不樂意了,“梁營長,張教導員,後廚地方不大,就不招待你們了。”

梁營長瞅著顧青宇那欠揍的表情,沉聲道:“不用特地招待我,我找薑師傅有事。”

張教導員也道:“我也找薑師傅。”

他的話換來了梁營長的怒視,幹什麽學他,張教導員給了他一個眼神,倆人現在的共同敵人是顧青宇,他們倆起點一樣,都剛剛認識秦醫生,但是顧青宇明顯和秦醫生很熟,把他幹掉,倆人再公平競爭,梁營長答應了。

食堂又不是自己家開的,顧青宇自然不能阻止這倆人進,不過眼睛看著這倆人的時候,一直發射飛刀,那倆人也不甘示弱,同樣用眼刀回擊,一時間空氣裏火花四濺。

這裏是部隊,大家都是文明人,仨人沒有讓戰事升級,最後一起進了食堂的後廚。

到了後廚,顧青宇全程服務,給秦漫琳找座位,幫秦漫琳打飯,特別是自己做的菜,“小秦,這兩道菜是我做的,你嚐嚐味道怎樣?”

秦漫琳本來就是衝他的廚藝來的,聞言,便拿起筷子嚐了起來,土豆燉肉裏土豆綿軟,肉塊鮮香,酸菜豆腐粉絲湯,又酸辣可口,味道都非常讚。

“沒有想到顧副營長廚藝竟然這麽好!”

秦漫琳真心實意地誇讚。

顧青宇謙虛道:“生活給逼的,我從小就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工作忙,還要找妹妹,頓頓吃食堂又不是事兒,隻能自己學做了,不僅要做飯,還得做家務,小時候還被小朋友罵娘氣呢。”

“怎麽就娘氣了?”

秦漫琳不讚同道:“男人會做飯,會做家務,這才是好男人標準。”

梁營長和張教導員一直有注意這邊,都不讚同秦漫琳的話,梁營長過來坐旁邊說道:“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在外麵幹大事,女人在家裏相夫教子,男人在家裏做飯,做家務,都是沒本事的男人才會圍著鍋台轉。”

張教導員說得非常圓滑,“其實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工作,但還是要以家庭為主。”

顧青宇眉眼鬆了,這倆人已經沒有了機會,現在是他展示自己優點的時候了,“大領導說了,婦女也能頂半邊天,現在很多女同誌工作成就不比男同誌差,都新社會了,男女平等,平等在哪兒,可不就在工作和家務上嗎?做家務不是女同誌的工作,也是男人的。”

這番話一說,秦漫琳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沒想到顧青宇竟然還是新時代好男人呢,她笑著附和道:“顧副營長說得不錯,新時代了,男女平等,無論是工作,還是做家務上,男人都應該和女人一起承擔。”

聞言,梁營長和張教導員便眼睛冒火地看向了顧青宇,這家夥太不地道了,竟然暗戳戳地給他們挖坑,也就是他現在受傷了,否則非要和他去訓練場上練練不可。

不管如何,讓秦漫琳來了趟部隊食堂,顧青宇的目的達成了,他在秦漫琳心裏的印象好轉了不少。

不過也不是沒有麻煩,因為秦漫琳的美貌,又因為她的能力,在部隊上轉悠了一圈後,又招惹了不少的追求者,托人幫忙牽線的不少,讓顧青宇直呼得不償失,心愛的姑娘太優秀了,也是種甜蜜的煩惱呢。

對了,秦漫琳的追求者還有故意受傷來醫院點名秦漫琳幫忙看病的,“秦醫生,那位同誌的胳膊斷了,非要你給他看。”

這不今天又來了一個,秦漫琳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這些人真是,身體是自己的,怎麽一點都不愛惜呢,不愛惜就算了,還要占用公家的醫療資源。

然後秦漫琳每次都會給他們開苦藥,傷藥上也盡可能地開比較疼的那種,但還是阻止不了有些人的色膽,畢竟當兵的,最是不怕疼,不怕苦啊。

秦漫琳阻止不了,便想著躲出去,“張老師,我覺得我應該離開部隊一些時間了,有沒有下鄉的名額,給我一個?”

張智也聽說了最近的事情,沉吟了下,同意了,“這次下鄉去的是山區,路遠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不安全,山裏有狼。”

秦漫琳立刻道:“我是醫生,更是軍人,哪裏能因為艱苦和危險就退縮,請您下命令吧。”

張智見她神色堅定,隻能隨了她。

“老顧,剛才傳來消息,秦醫生要下鄉,這次去的是西邊的草墊子地區,那裏條件艱苦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民風彪悍,而且那邊狼群野豬也多,非常危險!”

接著他看了看四周,在顧青宇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顧青宇眉頭一擰,說道:“我馬上去申請去草墊子地區拉練!”

“你小子也有今天,是誰說的,不想處對象來著,是誰當初無所謂,相親的時候,不好好地表現,嚇退女同誌來著。”

周團長看著一本正經地說要去執行任務的顧青宇調侃道,顧青宇雖然麵不改色,但心底後悔的淚水嘩啦啦地流,他這次錯過了多少和心愛的姑娘走到一起的機會啊。

周團長也就是嘴上說說,到底還是心疼手底下的兵的,“你的傷咋樣了?追媳婦要緊,身體也要緊。”

顧青宇立刻道:“已經全好了,執行任務完全沒有問題。”

周團長想起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又看了看顧青宇,再次問道:“你的傷真沒有問題了?”

顧青宇:“我可以去醫院開證明。”

聞言,周團長便同意了,“記得一切以安全為重。”

顧青宇立正,“是!”

“咱們顧副營長這次是真地栽了,為了追秦醫生,那是秦醫生走哪兒他跟哪兒。”

陳鴻業跟好友薑誌成閑聊是感慨。

薑誌成卻道:“老顧是該找人管一管他了,省得他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想起顧青宇以前的狀態,這話陳鴻業不得不讚同:“是啊,有個人管一管他也是好事。”

他們倆邊說邊走,而他們的身後一個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剛才他們的話眸光冷沉。